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應天麒眼睛一亮,馬上正色說道:「我確認過了,龍瀟的軍師的確是男扮女裝,身分也確認是卉妹妹,她中毒的原因我不清楚,但菡妹妹已經被人護送着趕過去了。我因為父母的事急着回京,無法同行,才會恰好在鬼族的手下救了你。」

「所以,我兩個妹妹都找到了?」綦瑤十分激動,眠眶泛紅。

「是啊,本少主功勞甚偉,那個,你說的豐厚獎賞呢?」應天麒深深地望着她,星目中像有火焰燃燒。

綦瑤的芳心狠狠震動了一下,霎時領悟過來,因為自己一時嘴快,今晚似乎有什麼要發生了。

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並不是很排斥,反而隱隱有着期待,因為對象是他。否則她為何要在來到他的營帳之前,先叫玉兒替她備好熱水,仔仔細細地沐浴一遍,把自己弄得香氣襲人。

綦瑤想通了,驀地朝着他嬌媚一笑,踮起腳尖,伸手撫上他的俊臉,印上了真心的一吻。

兩個人都思念對方太久,也壓抑太久了,幾乎是唇碰唇的瞬間,火就燃了起來。

這一次彼此都沒有保留,拚命探索着對方身體的每一部分,想將全部的自己獻給對方,每一分觸摸都是激情,每一分愛撫都是顫動,急促的呼吸彰顯了彼此的愛有多濃,濃到都快讓人窒息,讓人沉溺。

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已衣不蔽體,肉體貼着肉體的刺激,讓這一把火再也無法熄滅。

激情就要發生的那一刻,應天麒逼自己停了下來,啞着聲音問道:「再繼續下去,你今晚就走不出這個帳蓬了……」

綦瑤嬌喘吁吁,在他胸膛上狠狠印上一吻,似乎要吻得比他凶,才算羸似的。

「我今晚進來,就沒打算再走出去。」她望着他的目光充滿慾望及誘惑。

「你不怕——」

綦瑤的纖纖玉指抵住了他的口,綻出了一個這輩子最美麗的微笑,「都與你獨處一帳了,我有什麼好怕的?」

應天麒覺得自己醉了,沉迷了,瘋狂了。在她這記傾國傾城的笑容里,他覺得自己可以為了這一刻的她付出一切。

他早該知道她的獨特是不能用一般大家閨秀的標準去衡量的。或許她原就有獻身之意,又或許她是臨時起意,無論如何,橫豎他早就認定她了,這件事遲早會發生,他何必拘泥於迂腐的禮教,扭扭捏捏身在亂世,沒有人能確定自己看不看得到明天的太陽,何須再去在意世俗的眼光?

於是應天麒抱起了綦瑤,緩緩走向床鋪。

油燈熄了,這一夜,綦瑤沒有再出過營帳。

在兩人纏綿悱惻的同時,沒有人知道,琉璃在應天麒的帳外守了一夜,直到陽光破曉,都沒有看到綦瑤從裏面走出來,她才真的心碎、心死,滔滔的恨意幾乎淹沒了她所有的理智。

有些事,忍到極點就無須再忍,不管用什麼手段,能夠除去眼中釘,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最重要。

應天麒帶領的小隊只在原地駐紮兩天,一方面讓綦家及應家的嚴重傷員稍作恢復,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收集一些必要的資源與消息,之後便要回歸龍瀟的軍隊,畢竟這座山頭是鬼族坐大,多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然而琉璃卻趁着這個機會偷偷離開駐紮地,一個小婢女的消失根本沒有人在意,而她給應父、應母的理由也無懈可擊,說她要喬裝一下,去鎮上替他們釆購一些日常用品,以便在路途中讓他們更舒適應父、應母對此還欣慰不已,給了她好些銀兩,原還想派人護送她,卻被她婉拒了。

就這樣,琉璃輕而易舉地出了營,卻不是往城鎮的方向,而是入了山。

她知道自己此行要犧牲的可能是她的一切,而且更要碰運氣才能達到她的目的,但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為她怨恨、不甘、憤怒,如果事情不能按照她的期望進行,那就玉石倶焚吧。

兩日後,應天麒的軍隊拔了營,淮備前往龍瀟紮營的所在地。

這一行比來時不知要危險多少,一是因為傷員變多了,綦家及應家的護衛有些甚至連行走都不行,再加上多了應父、應母及兩家的奴僕,手無縛雞之力,又偏偏最需要保護。

如今的情況不像綦瑤等人先前走的山路,有天然的林木、草叢等掩蔽物,要躲的官兵及鬼族也只是小股人馬;現在已入了南方地界,鬼族的人每次出現都是一個大隊,更別說還有些流寇、強盜等等。

應天麒的人馬已經失去先前快速如風、神出鬼沒的優勢,必須帶着一堆拖油瓶趕幾天幾夜的路,風險之大不言可喻。

但在細心的規劃下,應天麒還是出發了。

為了避免行蹤泄露,一行人繞了遠路,進入某些路段后甚至會一直繞圈圈,就為了避開鬼族軍隊。

然而,他不曉得的是,一個天大的陷阱早在前方等着他們。

行走約莫三天之後,應天麒等人來到一個三不管地帶,這裏是大夏國與鬼族的緩衝地,一般商旅跟軍隊根本不會走這裏,應天麒卻反其道而行。有監於其中的危險,還特地挑了三更半夜前進,企圖讓黑夜隱去他們的行蹤。

然而才走沒多久,四面八方忽然亮起火光,小隊裏一陣騷動后,應天麒等人驚愕地發現,他們居然被鬼族包圍了。

那些人不僅在人數上是他們的十倍以上,由他們身上穿着的甲衣判斷,這群夜襲者還是鬼族裏的精英,通常都是在戰爭時用來打游擊的,想不到居然殺雞用牛刀,派遣這麼多人,只為了抓他們幾個。

應天麒等人驚疑不定時,鬼族的地部統領安南突然站了出來,陰險地笑道:「你們中原有句話說風水輪流轉,現在該我走運了吧,抓到你們這幾條大魚。」他轉向綦瑤,笑意變得殘忍又下流,「還有你,遲早是本統領的人。」

事到如今,驚慌也沒有用,應天麒很快地冷靜下來,緩緩開口,「你怎麼知道我們會走這裏?而且這裏不是你負責的領域吧?」

「我只要抓到你們就是大功,誰會管我在哪個領域抓的呢?」安南並沒有直接回答應天麒的話,對他也不感興趣,說話時有些不屑,反倒是一直色迷迷地盯着綦瑤,「聽說你是京城醫藥世家綦家的當家?你還侵吞了應家藥行對吧?還聽說你把兩大世家的財產全換成了黃金,那些黃金現在藏在哪裏?」

綦瑤不語,甚至不願看他一眼。由他的話里,她已經推測出太多恐怖的可能性,所以她現在多說只會多錯。

安南怎麼會知道她的身分?又怎麼知道她將兩家的財產全換成黃金藏了起來?再者,她早就告訴應天麒黃金的所在之處,會認為她侵吞了應家財產的,不過是那些對她有偏見的人。

綦瑤環視了己方人馬一圈,似乎……有人不見了?

安南對綦瑤的美色早就蠢蠢欲動,又想到她身後隱藏着富可敵國的黃金,不想再浪費時間下去,厲聲道:「廢話少說,今日你們全都是本統領的囊中之物,全都給我拿下!」

命令一下,鬼族的人立刻湧上,即使應天麒的精英小隊奮力抵擋,依舊不敵,最後紛紛被制伏。

安南獰笑着來到被綁住的綦瑤身邊,大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嚮應天麒,帶着一絲殘忍的意味說道:「那男人是你的姘頭吧?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哈哈哈……」

之後,所有俘虜被帶回了寧城。

寧城的城主是鬼族人,因為位階比安南低,所以在應天麒等人分別被關進大牢裏之後,便把處置這些俘虜的權力交給了安南。

如今唯一沒有被關起來的,便是應天麒與綦瑤,只不過應天麒是被安排到了行刑室,綦瑤則是被安南帶在身邊,從外頭看着行刑室內的情況。

鞭子一道道落在應天麒身上,他閉眼苦撐,硬是連哼都不哼一聲。

外頭的綦瑤看得雙拳緊握,貝齒都快咬碎了,但她表面上並沒有露出太多情緒,因為她知道自己表現得越激動,那麼安南施加在應天麒身上的刑罰就會越殘酷。

「怎麼樣?看到自己的男人被打,是不是很心疼、很傷心?」安南目光掃了掃應天麒那佈滿可怖血痕的精壯身軀,「聽說京城綦家的女當家美麗能幹,但到了二十歲都還沒有出閣,所以這個男人是你的護衛嗎?他為什麼帶着龍瀟摩下李副將的小隊?他們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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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鋪女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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