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裴玥的野心
“娘娘,既是陛下親自帶過去的,想必不會出事……”紅玉在一旁小聲開口,但沈沉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便不敢說下去了。
“去叫他們準備車輦,本宮要去慈寧宮。”沈沉魚深吸一口氣道。
她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紅玉連忙勸道:“娘娘,您累了一天,難道不歇歇么?還是算了……”
沈沉魚無動於衷,只面色平靜道:“去吧。”
“是,娘娘。”
紅玉沒有辦法,只得出門讓人備皇輦。
沈沉魚在殿內根本就坐不住,她倒不是擔心蕭長凌不會護着幾個孩子,相反的,她對蕭長凌十分有信心,可是慈寧宮裏現在可不單單隻有一個裴后,還有一個裴玥。
後宮中,女人們的手段,通常會超出你的想像。
並且防不勝防。
“娘娘,小心些。”紅玉上前,攙扶着沈沉魚道:“您要是累了,就說一聲……”
沈沉魚點點頭,緩緩的抬腳走下台階,扶着肚子上了皇輦。
為了怕顛簸到她,一路上紅玉都在吩咐,慢一點,再慢一點。
最後,用了比通常多一倍的時間,才趕到慈寧宮。
彼時已是黃昏,快要掌燈,各宮各處也開始用晚膳了。沈沉魚挺着個大肚子,覺得腹中有些餓了,走到慈寧宮門前的台階上時,隱隱能聞到一股子香味從燈火通明的大殿內傳出。
裴太後果然已經開始用膳了。
只是不知道。蕭長凌是否上座?還有裴玥,她今日才進宮,想必是要入席的。
“奴才參見皇後娘娘”
宮人的請安聲此起彼伏,沈沉魚站在慈寧宮門前的台階上,才剛剛看了兩眼,便看到一人大踏步從殿內走了出來,一身明黃色的錦袍,頭帶王冠,不是蕭長凌又是誰?
“怎麼不在宮中休息……”
蕭長凌匆匆走下台階,伸手握住了沈沉魚的手,壓低了聲音:“可是擔心勇兒與子軒他們?你放心。有朕護着,他們不會有事……”
沈沉魚還未來得及回話,前方大殿上便傳出了裴太后的聲音:“可是皇後來了?怎麼不入殿?難道是嫌棄哀家老了……”
沈沉魚連忙拉起蕭長凌的手,往大殿上走。
她走的坦然,昂首挺胸,但一旁蕭長凌卻面露擔憂之色,沈沉魚的身孕已經七個月了,身子笨拙的很,萬一待會兒……
容不得他考慮太多,從台階到殿門,再到大殿。只是短短的距離,很快就到了。
沈沉魚一腳踏入慈寧宮,鼻端聞到濃濃的檀香味道,還夾雜着濃濃的脂粉香氣,先前那股子腐朽的味道卻是沒有了,整個大殿四周站滿了垂手而立的宮女和太監,然而上首的位置卻是沒人。
沈沉魚神情不變,轉身往偏殿去時,鬆開了握着蕭長凌的手。
偏廳內擺着一張十分巨大而又豪華的餐桌,裴太后神采奕奕的坐在上首位置,一張佈滿皺紋的臉上。是淡淡嘲諷的笑容,那雙蒼老的眼睛裏,射出的光芒十分冷厲。
看到沈沉魚牽着蕭長凌的手走進來,裴太后神情微微一冷。
裴玥就坐在裴太后右手邊的位置,今日穿了一件桃紅色抹胸宮裝,描眉化目,打扮的十分亮眼。
“母后!”
沈沉魚整在打量裴玥之時,忽然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凳子上一躍而下,隨即撲入她的懷中,正是勇兒。
“勇兒……”沈沉魚大喜過望,一伸手便將勇兒攬了過去。
“母后……”緊跟着。子軒與子衿也邁着小短腿,掙脫了宮女們的手,紛紛撲向自己的娘親。
“這成何體統!”
裴太后看到這一幕,頓時氣的狠狠一拍桌子,放的離她最近的一碗鯽魚湯啪的一下打翻了,湯汁飛濺,有幾滴落到裴太后的身上。
她頓時氣的渾身發抖,指着身邊伺候的宮女罵道:“你是死人么?看不到么?來人啊!把這個賤婢拉下去,杖斃!”
“太後娘娘饒命啊!”
這簡直是無妄之災,那被點名的宮女面色刷的一白,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滿臉都是祈求之色。
但可惜的是,裴太后對此無動於衷,很快便有太監上前,拖着那宮女下去了。
好好的一場家宴,居然鬧成了這般。
就連一旁的裴玥都有些嚇到,坐在哪兒半天都不敢吭聲。
裴太后並沒因此而氣消,她轉過了頭,盯住沈沉魚鼓起的肚子看了片刻,冷笑着開口:“皇后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進來了都不知道給哀家請安!”
“還是說,你現在已經不將哀家放在眼裏了?”
“兒媳不敢。”
沈沉魚示意勇兒幾個將她鬆開,有些艱難的福了福身,道:“兒媳給母后請安了,還希望母后莫要嫌棄……”
因為肚子大的緣故,這個安請的很不像樣子。
裴太后雙眉一挑,還想挑刺,但一旁蕭長凌開口了:“母后,您就看在皇后要生的份上,放過她吧!太醫們說,皇后這一次懷孕,身子骨有些虛弱……”
“是么?”裴太后聞言霎時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皇帝趕快把她領回去吧!待會兒要是在這坤寧宮裏出了意外,皇帝該把這髒水潑哀家身上了……”
“母后多慮了。”
蕭長凌拉着沈沉魚入座。笑眯眯的開口道:“有朕在,皇后不會出事。”
裴太后冷冷一笑。
“臣女裴玥,參見皇後娘娘。”這時,坐在裴太後身邊的裴玥緩緩站起了身,向沈沉魚請安,也許是想在蕭長凌面前標表現,裴玥這個禮,行的分外端正。
但可惜,蕭長凌依舊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裴大小姐請坐。”
沈沉魚笑的很客套,就彷彿之前兩個人沒有在御花園的涼亭內遇見過一樣,她笑眯眯的道:“幾個月不見,裴小姐出落的越髮漂亮了。”
說著,自然而然的將三個孩子攬過,排排坐在自己身邊。
孩子們不哭不鬧,顯得乖極了。
“那也比不得皇後娘娘。”
漂亮話裴玥也會講,儘管從內心裏她瞧不起沈沉魚這種罪臣之女出身的人,但裴玥很聰明的沒有在蕭長凌面前表露這一點。
說話時,她的目光掠過一旁的三個孩子,目光中露出一絲妒忌。
倘若這幾個孩子是她的,那該多好啊!
“行了,都坐下吧!”
裴太后伸手推開幾個替她整理衣衫的婢女,有些惱火的開口。
實際上,所有人都已經坐下來了。
沈沉魚看着面前這一桌子菜,不用銀針不用試探,她就知道這些飯菜中並沒毒。
畢竟裴太后沒想過她會來,自然不會在菜中做手腳,先皇的皇子們,如今只剩下了蕭長凌一個人,若連他也沒了,蕭家的江山,怕是就要易主了。
裴太后想這麼舒舒服服的過晚年,可沒這個機會了。
“皇后,來,嘗嘗這個,御膳房今兒新做的……”蕭長凌自然而然的夾起一筷子菜放在了沈沉魚面前,語氣又溫柔,又寵溺。
“陛下,你也吃。”
沈沉魚無視了對面裴太后與裴玥欲吃人的目光,笑盈盈的伸手夾了一個煎雞翅,放在了蕭長凌的碗裏。
叫你不跟我打招呼就將孩子們帶過來……
蕭長凌望着碗裏的肉,不由的面露苦笑,他最不喜歡吃雞肉,這個沈沉魚一向知道。
看樣子她很生氣……
蕭長凌伸手摸摸鼻子,勉為其難一口咬在雞翅上。
裴太后在上首就不輕不重的咳嗽了一聲。
“母后,可是不舒服?”
蕭長凌抬起頭來看了裴太后一眼,似乎很是擔憂:“您才剛恢復,可千萬不能出差錯,曉峰……”
“不用了!”
裴太后狠狠的瞪了蕭長凌一眼,沉聲道:“皇帝這麼見外做什麼,這一桌子坐的都是皇室中人,你不要只顧着皇后,也給玥兒夾菜。”
“姑母……”
裴玥聞言,一張臉頓時有些漲紅。
蕭長凌眉頭卻是一挑,索性放下筷子:“母后這話說的不對,朕跟皇后是結髮之妻,替她夾菜,那是理所應當,至於裴大小姐……”
“算起來,她也是你的表妹。”裴太后冷冷道。
“表妹?”蕭長凌挑了挑眉,似乎想起了什麼,眉宇之間出現一抹嘲諷:“男女授受不親,母后還是不要勉強兒臣了。”
說著,繼續給沈沉魚夾菜。
他們兩個,一個夾菜夾的歡,一個吃的歡,都沒理會裴太后。
沈沉魚是真的餓了,在度過了最初懷孕時候那段難熬的時光之後,她的胃口大開,到現在的飯量比過去大了很多,並且一到飯點就餓。
一餓就抓心撓肺的難受。
既然暫時不能回去坤寧宮,那麼勉為其難的在這裏吃一些,沈沉魚還是願意的。
至於蕭長凌與裴太后之間的暗潮洶湧,她只做看不見。
裴太后氣了個半死,她以想念孫兒的理由,逼着蕭長凌將三個孩子帶過來,本想製造機會讓蕭長凌與裴玥單獨相處,可沒想到沈沉魚竟然來了。將他的計劃完全打亂。
不,她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裴太后的眸子裏出現一絲陰狠之氣,一閃而逝。
滿桌子的菜肴,她幾乎沒有動口,裴玥的心思都在蕭長凌身上,今日原本是她重回宮中,耀武揚威之際,沒料到卻被沈沉魚搶了風頭,不由的心中大恨。
唯一心無旁騖吃飯的人,只有沈沉魚。
至於蕭長凌,他每樣食物都先自己嘗一遍。覺得沒有問題了,才夾給沈沉魚,然後笑眯眯的看着她吃,這一頓飯,他吃的不多。
沈沉魚當著裴太后的面兒,沒有對此說過一個字,但抽空遞給他一個不贊同的目光。
蕭長凌就笑了笑。
飯後,太監宮人們魚貫而入,悄無聲息的收拾桌子,蕭長凌站起身來,衝著裴太后一行禮。道:“母后,天色晚了,您好好休息,兒臣就先與皇后告辭了。”
“不忙。”
裴太后開口叫住了他:“哀家昏迷這幾十天以來,十分想念哀家的孫子景逸,今晚上,就讓他留下來,陪陪哀家吧!”
“我不!”
蕭長凌還沒開口拒絕,被沈沉魚牽着的勇兒就猛然大喊起來,他用一雙手,緊緊的抱住了沈沉魚的雙腿。滿臉都是急切:“母后!你不要丟下勇兒!”
“放肆!”
裴太后伸手指着勇兒,氣的臉色鐵青,胸膛上下起伏:“如此不知廉恥,不懂規矩,目中無人的人,皇帝你是怎麼選的,竟然立他為太子!”
“母后,勇兒才三歲多。”蕭長凌伸手,一把將勇兒從地上抱了起來,衝著裴太后道:“而且這孩子遭過大難,對他母親十分依戀。求母后對他多一份寬容,莫要再說什麼錯立太子的話了。在朕心中,勇兒是唯一的太子!沒有人可以替代!”
裴太后冷哼一聲,撇開了臉。
“母后,兒臣不能答應您這個要求。”蕭長凌沉聲道:“讓他在她母親身邊長大,這是母后您當初答應過兒臣的,希望母后莫要食言。”
“哀家也沒說就讓他住下來,只是呆一天,都不成么?”裴太后惱怒不已:“哀家是他的親祖母,難道還能害他不成?”
“母后當然不會害勇兒,只是朕不敢冒那個險。”蕭長凌說著,沖裴太後行了一禮,示意沈沉魚跟他走。
裴太后的聲音冷冷從後面傳來:“皇帝果然還是不肯相信哀家。”
“母后想多了。”
蕭長凌腳步一頓,然而並沒有回頭,說完這一句,他若無其事的抱着勇兒,領着沈沉魚與孩子們,離開了慈寧宮。
回到坤寧宮,沈沉魚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連忙吩咐紅玉:“你去,讓廚房做幾個菜,對了。要一道餑餑。”
紅玉聽了忙道:“娘娘,您說的這些都有,還有很多菜呢!剛剛上齊,您跟陛下入座吧!”
沈沉魚伸手摸了摸肚皮,然後搖頭:“讓陛下去吃,他沒吃飽,本宮就算了。”
“過來喝一碗湯吧!”
蕭長凌一伸手,便抱着沈沉魚朝花廳而去,一邊走,他一邊唏噓不已:“皇后,你現在可當真是……壯實。”
沈沉魚聞言,老臉不由一紅,她最近的確是豐腴了許多,蕭長凌說的是事實,可是她不愛聽。
這世間的女人,沒有一個喜歡聽到這句話的。
因此,被抱到桌邊坐下來時,沈沉魚拉着個臉,狠狠的瞪了蕭長凌一眼。
“沉魚,你該不會生氣了吧?你越豐腴,朕越開心……”蕭長凌見狀哈哈笑了:“總忘不了當初從西北找到你時,你瘦弱的樣子……”
沈沉魚聽了這話,面色卻是微微一沉,她想起了埋葬在西北邊關的那個人。
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想起蕭長卿了,就連在夢裏,也很少見他。
“咱就不說這個了。”
蕭長凌見沈沉魚有些失神,知她心思,立刻轉換話題:“沉魚,朕一直在想,你這一胎,會不會跟子軒子衿一樣,再生一對雙生兒……”
“拉倒吧!”
沈沉魚聞言猛的翻了一個白眼:“那樣的幾率本來就很小。你就別奢望了,這一次只要能平安將孩子生下來,我就滿足了。”
“說的也是。”
蕭長凌點點頭,目光里無限遺憾:“若是兩個,朕跟你,就有五個孩子了……只可惜是奢望。”
沈沉魚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看蕭長凌這樣,是還想再多幾個兒子,這人世間的帝王,有哪一個不是希望如此?
可是皇子與皇子之間的傾軋,難道蕭長凌還沒看夠么?
沈沉魚一點也不希望勇兒還有子軒,日後面對這樣的境遇!
否則。她寧願他們待在宮外,只做個平民老百姓!
……
裴玥就在宮中住了下來。
照例還是在慈寧宮,對外說是陪伴太后,可是朝內朝外,所有人都清楚,她與太后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除了不常能見到蕭長凌之外,裴玥唯一得到的好處就是,不用在向過去一樣,親力親為的伺候太后了,如今這些事,都有宮女干。
她只用打扮的美美的,等着蕭長凌來就是。
然而蕭長凌每次來去匆匆,無論裴太后如何挽留,無論裴玥的眼神有多麼動人,他都沒有多停留一刻,更不曾多看她一眼。
裴太后能用生病來威脅蕭長凌,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
蕭長凌不吃這一套。
時間又過去一個月。
裴玥勾引蕭長凌的計劃,還是沒有絲毫進展,裴太后不急,但是裴玥着急了。
眼看着沈沉魚肚子裏的孩子即將出生,好幾個太醫都斷言,這一胎一定是個男孩,她不能不心生慌亂。
在坤寧宮裏漸漸開始有穩婆進出時,裴玥的心思也漸漸的活泛開來。
她跟太后商議,等沈沉魚臨產當天,讓人將太子殿下搶過來撫養,那時候蕭長凌的心思都在沈沉魚與心生的孩子身上,根本就顧不上其他。
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個機會。
“不妥。”裴太后聽了裴玥的話,當即搖頭:“玥兒,你還是太年輕了,這種想法。實在太天真……”
“姑母,為什麼不可以?”
裴玥咬着嘴唇,不甘心的道:“只要將太子殿下搶過來,這局勢就對我們有利……”
“你還看不明白么?這整個慈寧宮裏,都是皇帝的人……”裴太后緩緩開口:“別看她們表面上都是聽姑母的……”
裴玥聞言,心中一驚。
“姑母這一場病,失去的太多……”裴太後面上出現一抹苦笑:“現在,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她老了,整個兒的朝廷,都已經落入蕭長凌的手中。
如今還剩下的,不過就是一個太后。加養母的身份。
當有一天她死去,裴玥,包括整個裴家,都有可能會在大周朝消失,並且連一絲一毫的蹤跡都讓人找不到。
裴玥再也說不出話來。
裴太后看了她一眼,喃喃道:“你不要打太子的主意,真動了他,連姑母也救不了你!”
……
臨產前一個月,沈沉魚過的有些不太安穩。
先是勇兒莫名其妙的忽然發了高熱,沒有預兆,總也不見消退。太醫請了一波又一波,卻全都無濟於事。
蕭長凌放下手中繁忙的事物,心急火燎的將所有太醫全都召集起來,尋找醫治之法。
可還沒扥商議出一個結果來,曉峰便進來稟報:“陛下,皇後娘娘過來了。”
蕭長凌立刻站起了身,面露焦急之色,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朕不是吩咐過了么?這件事情要瞞着皇后!是誰走露了風聲?”
“陛下。”
雲曉峰滿臉無奈的看着他:“娘娘每天都要看望太子殿下,這件事情原本就瞞不住。”
“瞞不住也要瞞!”
蕭長凌滿臉糾結為難:“皇后臨產在即,若是知道了太子生病一事,萬一一急……”
話還沒說完,門口一個身穿紅色宮裝,挺着肚子的女人就出現在視線里,正是沈沉魚。
“皇后,你怎麼出來了,好好在屋子裏歇息……”蕭長凌迎了上去。
“陛下。”
沈沉魚不住的朝內張望:“太子呢?臣妾做了他最愛吃的芙蓉糕……”
“沉魚……”
蕭長凌伸出雙臂,攬住了沈沉魚,深吸一口氣,道:“你能不能聽朕的話,回去好好休息?”
沈沉魚眨了眨眼睛,用一種茫然的神情看着他:“可是勇兒……”
“勇兒他有些着涼了。朕正在教訓宮女。”蕭長凌笑着安慰她:“不是什麼大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快,回去休息……”
沈沉魚站在哪兒沒有動,一雙清亮的眸子困惑的盯着蕭長凌,她遲疑道:“陛下,你肯定有事情瞞着臣妾……”
“沉魚,相信朕,沒有什麼事。”蕭長凌努力露出一絲笑容,伸手攬住沈沉魚,溫柔道:“來,朕親自扶你回去。”
沈沉魚不由自主的被他拉着走了出來,整個人稀里糊塗的,她忍不住朝後張望,可是除了太醫的身影,什麼都看不到。
蕭長凌將沈沉魚送回寢宮內,道:“這幾日勇兒搬去乾清宮,跟朕一塊兒住,沒有了他,你也能清凈一點。”
“不用,勇兒很乖的。”沈沉魚連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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