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人山人海唯有鐘意你
我先伸出腳尖在地上點了點,觸碰到軟綿的地毯才安心邁了進去。
沈南風說要給我驚喜,我心裏也忐忑的要命,期待又興奮,期待又緊張,心臟在胸腔里撲通撲通的撞擊着,震的我呼吸都有點困難。
我怕沈南風會笑話我,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跟着他的腳步慢慢的往房間裏走,他扶着我,大概在十幾步的時候,停了下來。
我捏了捏掌心,手心裏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滿手毛茸茸的濕意。
“準備好了嗎?”他伏在我的耳邊輕笑着,言語間也有幾分藏不住的期待。
雖然我不知道他會給我什麼驚喜,但只要是他精心準備的,就夠我感動好長一段時間。
我點了點頭,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推開眼睛上的領帶,把他給我準備的驚喜一看究竟。
如此想着,我的手便覆上領帶,剛扯下來一點,眼睛裏漏進一點白光,又被沈南風給按了回去,故意賣着關子讓我不要着急。
哪裏是我着急,是他自己問我準備好沒有,他不問我還沒那麼緊張,他問了一下,我的心口就像是上了個計時器一樣。緊張的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
過了幾秒鐘,不知道他倒騰了什麼,倒數了三聲,解下了我眼睛上的領帶,那一瞬間我並沒有很快睜開眼睛,閉了幾秒鐘,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入眼,白色的大床上擺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花瓣中間擺着一個黑色的方形盒子,花瓣一直從床上延伸到了地上,就連我現在腳下踩着的都是火紅的花瓣。
沈南風趁我驚訝之際,已經走到床邊拿過放在玫瑰花瓣中間的那個盒子,走到我的面前,打開。
一顆璀璨的鑽石戒指在盒子裏閃爍着光彩,我看的愣了。
我還反應過來,就在我的面前半跪着,仰頭看着我說:“歲歲,我不會說好聽的話,這一天我欠你很久了,我想是時候給你一個交代。我以前是混,但自從有了你讓我知道我混也會有人擔心我,有了彥彥,讓我知道我不能再混下去,我得給你們一個家,歲歲,嫁給我。”
我捂着嘴,驚訝的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想要捧着眼淚不讓留下來,可是我越是捧着,眼眶越是酸澀的很,眼淚也不受控制。
這一幕,我從來不敢想,哪怕是有了沈彥以後,我都從來沒奢望過高高在上的沈南風,有一天會半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嫁給他。五年了,我腦海的畫面就像是幻燈片一樣從我的眼前一一閃過,心酸委屈也打瞬間打開了閥門,悉數涌了出來。
沈南風看着我,眼神無比真誠,璀璨的猶如他手中的那顆戒指,甚至還要閃耀幾分。
“歲歲,你願意嗎?”他問。
我點頭如搗蒜,我願意,一萬個願意,就算讓我現在跟結婚,我在心裏瘋狂的吶喊,話到嘴邊,顫抖的不像是我自己的聲音,“我願意。”
他揚起了嘴角,拉過我的手,迫不及待的把戒指圈進了我的手指,生怕遲一秒我就會後悔。戒指的尺寸剛剛好,他滿意的打量了幾眼,勾起了嘴角,緊接着一個溫柔的吻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完全喪失了理智,腦袋裏一片空白。
腦海中只飄過一個念頭,沈南風跟我求婚了。
是的,他跟我求婚了!
我興奮的撲到他的懷中,捧着的臉頰,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你不許反悔。”
他雙手環上我的腰,把我往他的身上壓了壓,溫熱的呼吸灑在我的鼻子上,“不反悔。”
我感覺自己跟他對話語氣,好像上次彥彥跟他說話的場景,有人不住浸濕了眼眶。
他在我的眼睛上親了一口,溫熱的感覺落在眼皮,我愣了一下。接着他沙啞的嗓音在我的耳邊回蕩,“都當媽的人了,怎麼就這麼愛哭鼻子。”
我捏着拳頭,輕輕的在他的肩頭錘了好幾下,翁着鼻子說:“當媽的人也能哭。”
他被我惹得哭笑不得,抱着我哄着我,說盡了我想聽的好話,可我的眼淚就是不受控制,尤其是他說那些我曾經在心裏期盼演練過無數次的話,哪裏還能收的住。
他被逼無奈了,心疼又難受的威脅我,“葉歲,你要是再哭,信不信我現在辦你了。”
我立馬收住了眼淚,抽噎的看着他。
我不是故意想哭,而是我有了一種新的感覺,以前我是一個人什麼事情都得靠自己,我從來不允許自己哭不允許自己脆弱,可現在不同,我的身邊有了他,我感覺一直漂泊的自己終於有了依靠,我不再是一個人,我也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我想,這算不算,我卑微到塵埃里的愛情,開出的一朵花?
我抱着他的脖子,閉上眼睛在他的身上蹭了蹭,他的氣息全都被我吸進了鼻子裏,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實。
我愛的人,就在我的懷裏,再也不用猜忌,不用懷疑。
五年了,我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想必,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吧?
我抱了一會兒,鬆開他的身子,雙手捧住他的臉頰,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觸碰到的瞬間,我看見他的晶亮的眸子裏,綴滿了笑意,而後觸電般的感覺在我們之間蔓延,他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我學着他以前的樣子,胡亂的毫無章法的啃着他的唇。
他被我折磨的哭笑不得,悶哼了一聲,扶住我的後腦勺,反客為主。
這一夜,月光旖旎,房間裏充斥着情動的香味,他像個不知飽足的毛頭小子,想盡了辦法折磨我。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早過了酒店早餐時間,他打了電話叫了份早餐送了上來。
吃飯的間隙,經紀人打了電話過來,或許是蘇清念幫過我出面解決了違約的事情,她對我的態度也由之前的怒罵變成了關心。
末了。她說需要到杭州去補拍違約的通告,合作方催的比較緊,想要在周年慶之前看到樣片,還說大概後天拍攝組就得走了。
我應了下來,說我晚點回去收拾,今天晚上就出發。
這個通告耽擱的太久,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掛了電話,沈南風抬眸看向我,給我遞了個煎蛋,問:“你今晚要去杭州?”
我有點愧疚的嗯了一聲,事出緊急也沒跟他商量幾句,讓他帶彥彥,有點不過意不去。
他嗯了一聲,沒什麼不高興的樣子。只是跟我說讓我安心去工作,彥彥他會照顧好的。
我點了點頭,滿意的笑了起來。
下午,米芮知道我回國后,第一時間殺了過來,火急火燎的非要見我一面。
我本來想下午跟彥彥在家玩玩,耐不住米芮的架勢,只要應了。
下午,我們在元素咖啡廳見面,米芮好像真有事情找我,早早的就到了咖啡廳,苦着一張臉坐着發獃,想的太入神,就連我朝她走過去。都沒發現我。
我在她的面前站定,沖她揮了揮手,她這才回過神來,臉色不是很好,黑眼圈很重,真箇人看起來格外的憔悴。
她見我來了,也是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跟我打招呼,我坐下的同時沖她打趣兒:“咱們陸總精力太好了吧,我這才出去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你就一副被榨乾的樣子。”
米芮的聽了我的話,懶懶的笑了笑,也沒反駁我。
不對啊這節奏!
以前的米芮可不是這樣的,講葷段子講道理,可是一套一套的。現在怎麼改吃素了?
還是被陸銘驍教育的太狠了?
我發現了米芮的不對勁兒,這才收齊了嬉皮笑臉,略嚴肅的打量着她,細看才發現她真的比我走之前,看起來要憔悴很多,讓我感覺到了一絲的心疼。
我壓低了聲音,問她:“你這是怎麼了?”
說實話,我習慣了米芮嘻嘻哈哈瘋瘋鬧鬧,元氣滿滿的樣子,真的不習慣她怏怏的樣子。
我把凳子朝她挪了幾分,這才看清楚她眼底的擔心。
她悶着不肯說話,我也着急了,就威脅她說:“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陸銘驍。我倒是問問你怎麼了。”
她被陸銘驍三個字戳中了神經,立馬精神了起來,阻止我:“別打,我跟你說。”
我收起了手機,沖她努了努嘴讓她趕緊說。真是,這幾天不見,她還學會了吊人胃口了,如果不是看着她疲憊的樣子,我都要罵人了。
米芮陷入思考,空氣變得有些凝重,我突然很想抽煙,想着這是無煙咖啡廳,又忍不住低咒了一聲。
米芮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低着頭艱難的開口:“我好像有了。”
我特么腦袋炸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米芮的話什麼意思?
她有了?
她有了!
我迅速在腦海中咀嚼了一遍,她的話,忍不住連着低咒了幾聲:“卧槽,卧槽,卧槽!”
米芮的臉埋得更深,恨不得都縮進胸口裏去了,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單薄的身子讓我看着有些心疼。
我抓住她的手,她的指尖有些顫抖又有些冰涼,女孩子第一次有了孩子緊張的很,我當時比她還緊張,還不知所措,那個時候沈南風剛好離開,我大哥被送入監獄,我無助的走在街頭,但凡是看到點熟悉的東西,都能大哭好幾場。
好幾次,都是李旭把我從大街上撿回家的。
我現在特別能理解米芮的心情,她還小,還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揮霍,不像我,一輩子死心眼的認定了沈南風,就再也挪不開眼去別的風景和人。
我小聲的問:“你有了,你去醫院檢查過嗎?”
米芮看着我,紅着眼睛沖我搖頭,說:“沒有,我不敢去,我自己買了試紙在家測的。”
我點了點頭,這個時候米芮很慌,但我必須鎮定,才能給她依靠。
我又問:“陸銘驍他知道嗎?”
我雖然不是很了解陸銘驍,但是從他們那次的態度,看得出他不是個不負責的男人,只是現在也不是小問題,而是一個孩子,一個會綁住他一輩子的責任,不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
米芮抱着雙臂搖頭說:“他去越南出差了,已經三四天沒聯繫我了。”
我怔了一下。
三四天沒聯繫?
“你們之前鬧過矛盾嗎?”我問。
米芮的眼眶更紅,眼淚在睫毛件懸垂欲滴,看着我可憐兮兮的說:“沒有,走的時候都好好的,從他到越南給我打了一通電話以後。我打電話他不接視頻不回,就連微信也就連個字在忙。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怎麼了,後來我也就不聯繫他了,我以為他會想我,結果並沒有。”’
我琢磨了一下米芮的話,陸銘驍的態度不對勁兒啊,就算在忙,也不是這種刻意迴避的態度,我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我看米芮懷了身孕,情緒容易激動,對孩子不好。心想先穩住米芮的情緒,然後在跟沈南風打聽打聽。
我安慰了她一陣子,她的情緒比我想像的要好很多,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埋怨。只是悶着發獃。
我想這麼下去也不是事兒,但是人家兩口子的事情,我們也不好插手。就想先帶米芮去醫院檢查一下,確定懷孕了,也好讓她轉移注意力。
我給沈南風說了一下,讓安排了一家私立醫院檢查,檢查的醫生是個老醫生,帶着一副老花鏡,沖我們和藹的笑着。
做了檢查出來,老教授看了看結果單,沖米芮說:“小姑娘,恭喜你當媽媽了。”
說完,眉眼都笑成了月牙狀。
米芮聽了愣了一下,嘴角扯出的一抹笑都有些敷衍的勉強。她抓着檢查單呢。緊緊地攢在手心裏,臉色變得有些刷白。
老教授看着米芮這樣,還以為她是太激動了,笑着說:“小姑娘,不用緊張,懷孕的前幾個月多吃點葉綠素養養。”
米芮咬着嘴唇,感覺都快把嘴唇咬破皮了,扭頭看着我,“歲歲,我想回家。”
我趕緊攙住她往外走,她的腳步有些匆忙。
我想了好半天,決定還是問出來,“你打算怎麼辦啊?”
米芮跟陸銘驍之間,從上次到現在也就頂多一個多月。孩子剛懷上不久,如果有感情的話,我肯定是支持米芮生下來。
但,我怕米芮會遭我這樣的罪,話到了嘴邊又不忍心勸。
米芮捏着報告單咔咔的響,感覺都把紙給捏碎了,我趕緊從她手中拿過報告單。
“那你告訴我,你想生還是不想生?”我問。
米芮被我問的難倒了,臉上露出了從來不曾有的恐慌表情,看着我啞着嗓子說:“銘驍不在,我不知道怎麼辦,我害怕。”
我的心也跟着沉了沉,以往我出事情都是她安慰我,這次。我站在她的身邊卻感到了無能為力。
我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安慰她:“那你現在什麼都別做別想,好好養胎,等陸銘驍回來了咱們再做打算。”
彷彿我也說中了她心裏的想法,她看着我點了點頭。
我把她送回家,她要進門的時候,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軟着嗓子說:“你跟沈南風都不要跟陸銘驍說。”
我同意,讓她安心,這種事情也是該她自己說的,外人插手不了。
回到家,沈南風帶着彥彥在玩,偌大的家裏被收拾的妥帖,廚房裏還冒出了飯菜的香味。
我有些狐疑。指了指廚房,沈南風笑着說:“你要工作,沒人照顧我和彥彥,我就找了個阿姨。”
這時,廚房裏的人,也探出頭跟我打招呼,是個中年女士,身體微胖,繫着圍裙的樣子跟我媽還真有幾分相似,給人一種親切感,她抿着笑喊我太太。
我打了打招呼,走到沙發上坐下。
“米芮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沈南風問。
我捏了捏眉心,這個事情不提還好,提起來我感覺頭疼。事情不是想的那麼簡單。
“懷了,四周多點。她不知道生不生。”我有點無奈,想到米芮的表情,我的心裏也不是很好受。
偏偏,最擔心最無助的時候,最想跟人分享喜悅的時候,陸銘驍沒能陪在她的身邊,懷孕會讓人情緒反常,米芮現在就是。
我真擔心她一個人,可是,我馬上就要出發去機場,心裏說不出的煩躁和焦急。
“她沒跟銘驍說?”他瞥了我一眼。
“沒呢,陸銘驍出差了,一直聯繫不上。對了,這個事情米芮說了,你就算跟陸銘驍見着了也不能說啊。”
他嗯了一聲,又跟一旁的彥彥玩着積木。
我靠在沙發上,用腳踢了踢沈南風的屁股:“誒,你知道陸銘驍去越南做什麼了嗎?”
沈南風瞪了我一眼,示意我把腳先挪開,我趕緊縮了回去,眼巴巴的看着他。
他撿起一塊積木捏着手心裏,翻轉了好幾下才說:“我也不知道,雖然我跟銘驍的關係好,但他做的生意我們也不是都知道。怎麼了?”
我把心裏的疑惑跟沈南風講了講,越是分析我的心裏越是慌,陸銘驍這種人,做什麼,心裏想的什麼,我們完全沒辦法摸透,更別說感情了。
我擔心米芮。
沈南風見我愁眉緊鎖,揪了一下我的鼻子,讓我不要想多了,他會讓程越去打聽打聽看看陸銘驍是去越南做什麼。
聽到他說願意打聽,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吃過飯,沈南風送我到了幾場,入口處,我看到了經紀人。
經紀人看到沈南風的那一瞬間,臉上的表情十分誇張,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了,等到沈南風走了以後,才圍着跟我打聽。
眼尖的她看到了我手上的鑽戒,恍然大悟,比着大拇指誇我牛逼,順帶提到了米芮,說那姑娘最近總是說自己生病了,一連推了好幾個通告,莫不也是找打了有錢人撐腰。
我沒跟經紀人貧嘴了,心裏還是放不下米芮,就走到安靜的角落給蘇安打了個電話。
我不在北京,沈南風雖然跟陸銘驍走得近,但跟米芮並不親近,我不可能讓他出面去照顧米芮。
蘇安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沒有跟他說米芮懷孕了,就說她最近吃壞了肚子腸胃不好,讓她多盯着點。
只要是米芮的事情,蘇安事無巨細,不用我交代,就能完全做的很好,我聽到他表態的語氣,也算是放心了一些。
末了,我擔心蘇安會過分的關心米芮,怕會影響陸銘驍和米芮的感情,只好補了一句:“蘇安,陸銘驍現在不在國內,答應我你只要幫我盯着米芮,不要跟她走的太近,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可以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我知道說這話傷人,但是沒辦法有的事情就得說清楚,良久的沉默以後,蘇安在電話那頭髮出一個隱忍的音節:“嗯!我會的。”
登機,我關了手機。
在杭州沒日沒夜的趕了三天通告,工作量大,拍攝的服裝比較多,我除了睡覺幾乎沒時間想其他的事情。
沒想到我想起給沈南風打個電話,看看時間都深夜了,也就按捺下那份衝動,裹着疲倦睡去。
第四天,我們完成了初期的拍攝,合作方可能知道我跟蘇清念的關係很好,對我的態度算是一百八十度轉變。還有跪舔的趨勢。
晚上,我被合作方通知參加一個晚宴,據說是w集團的蘇清讓蘇總來杭州視察。
我聽到經紀人消息的時候愣了幾秒鐘,這才幾天啊,又會在杭州遇到。
經紀人還一臉惋惜的跟我說,蘇清讓是w集團的人,也是個身價不菲的鑽石王老五,人帥脾氣還好,只是聽說他不好女色。
我忍着沒笑出來,心想他們還真的是能想,不過,蘇清讓真的給人一種禁慾的感覺啊,讓別人誤會也沒辦法。
自從上次說清楚了以後,我跟蘇清讓之前也沒隔閡。反倒我還挺期待跟他見面,當面道謝的。
晚上,我換了身禮服,跟着經紀人一起到了晚宴現場。
剛進門,抬頭見看到了蘇清讓被一群人圍着,他冷若冰霜的臉上,不着一絲多餘的情愫。
我走了進去,他抬眸也看到了我,跟那些人點了點頭,然後朝我走了過來。
我笑了笑:“蘇總,好巧啊。”
他沖我舉杯,“好巧!”
好敷衍的對話,明明就是在他家的晚宴上,我也是腦袋被秀逗了。還好他沒嘲諷我,給了我一個台階下。
幾輪酒過後,我優點招架不住了,或許是其他人目睹了蘇清讓主動跟我打招呼,好些人就來巴結我,跟我不停地敬酒。
我放下杯子,走到陽台上點了支煙,靠着欄杆望着大廳里的觥籌交錯,有那麼幾秒鐘,我感覺到了不虛無。
這時,我手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嗡嗡的把我拉回了現實。
我狐疑的掏出手機,打電話來的人竟然是米芮。
米芮怎麼會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上,我趕緊摁下接聽鍵。
“歲歲。不好了銘驍出事了。”電話那頭傳來米芮焦急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