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然而,沒有人理會許晴的尖叫,反倒是記者將她歇斯底里的模樣給拍了下來。
評委席中為首的一個人對沈念說:“這位參賽者,請你說一說你的構思吧,你怎麼會想到用真人代替塑料模特呢?”
沈念微笑着望着那位提問的評委,不卑不亢的,“我只是單純的覺得,衣服的價值的最終體現。還是來源於人身上,對於衣服來說,如果它能夠將人襯托的更加美好,才實現了它自身的價值,而刻板的塑料模特,是沒有靈魂的,它無法讓我的衣服體現出自身的價值。”
“這根本就是胡說八道!”許晴尖聲抗議,“比賽本身就應該是公平公正的,你和我們的都不一樣,又談什麼公平。”
沈念冷笑,這會兒倒是跟她談起公平來了,借別人的作品來比賽的時候,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公平”這個詞呢!
不過,許晴的話是極有煽動力的,周圍的參賽者聽到她這麼說,也跟着交頭接耳了起來,紛紛都埋怨比賽的不公平,現場的情況有些失控。
“憑什麼她能夠用真人模特,我們就不能,她是不是靠關係拿到參賽名額的啊?”
“是啊。既然有人用特權,那麼這次的比賽還有什麼意義呢?”
那些話不斷的竄入沈念的耳朵里,敲擊着她的鼓膜,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又有些發疼了。這種情況,總是能夠讓那些評委判斷失誤的。。
“這位參賽者,如果我給你一次機會,就用同一個真人模特兒,你是否有信心超過那位參賽者?如果你有那個信心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在所有人之中,許晴的實力看起來是最強的,既然評委決定給她一次機會,其他的參賽者倒是沒有任何異議了。
許晴信心滿滿的點點頭的:“我一定能夠超過她的。”
現場再次安靜了下來,模特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去換衣服了,許晴眼神輕蔑的望着她,沈念只是沖她笑笑。卻並不說話。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沈念看到了評委中有不少人紛紛搖頭,就連評委也對許晴失望了,她搞不懂。許晴還有什麼好得意的呢?只要是一個專業的設計師,就應該知道,一件優秀的服裝,肯定是為模特兒量身定做的。最適合那個模特兒的衣服,最開始的時候,已經穿在了模特兒的身上,當評委提出讓許晴用同一個模特兒的時候。她竟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甚至還露出了那副自信滿滿的表情來。
沈念想,如果是她的話,就在剛才煽動人心了之後,她一定會提出自己去尋找一個適合自己服裝的模特兒,而不是一味的追求平等,用她之前的模特兒。
她幾乎可以想像到,待會兒模特穿着許晴的作品出來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一番場景。
沒多久,模特就出來了,衣服鬆鬆垮垮的掛在模特的身上,看起來有些滑稽,模特站在台上的時候,時不時的用手去拉掛在腰間的衣服,所有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這哪裏是不具有美感,簡直是太不合適了,如果模特的身材再稍微的豐滿一點兒,就不是現在這種情況了。
“許晴,你輸了!”沈念淡淡的宣佈。
她一眼就看出來了模特不合適。許晴卻沒有看出來,看來許晴的技術有待提高啊。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畫稿和成品所造成的劇烈反差效果。讓人看到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驚人的裁減能力。最終的獲勝者已經沒有一丁點兒懸念,就是沈念。
頒完獎之後,沈念拿着獎盃就離開了,她得去找艾麗莎,許晴既然拿到了成衣,艾麗莎肯定沒有逮到那個人,但是如果艾麗莎沒有逮到那個人的話,她肯定會回來找她的。但是艾麗莎這麼久了都沒有出現過,沈念的心裏頭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五分鐘之後,沈念找到了艾麗莎,在逃生通道的樓梯台階上。艾麗莎的額頭上沾滿了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她跑了過去,大聲的喊着艾麗莎的名字。
艾麗莎沒醒。倒是有兩個保安聞聲而來,“麻煩幫我拿一下,我打120。”
她把獎盃往保安的手裏頭一塞,就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沒多久。救護車就過來了,沈念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
兩個保安看着那座獎盃,面面相覷,“這獎盃就這樣不要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這是多麼大的榮譽啊,我覺得你還是抽空給人送過去吧!”
在救護車上的時候,艾麗莎的眼皮子眨了眨,卻沒有睜開,沈念也跟着緊張起來了,目光追隨着護士的身影,不停的問:“她應該沒受多重的傷吧?她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啊?”
艾麗莎不會無緣無故的躺在樓梯上吧,看樣子,是和人爭執過的。
“你朋友沒受很重的傷,等到了醫院還要做一個檢查,不過是,我覺得你朋友應該不是從樓梯上滾下來的,因為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時候,身上多個部位都會有擦傷,但是你朋友的身上沒有。”
“不是從樓梯上滾下來的?那為什麼我發現艾麗莎的時候,她正躺在樓梯上?”沈念皺着眉頭自言自語。
難道是被人故意擺成那個樣子的,可是沒理由啊!
直到到了醫院。沈念看到病人家屬和醫生爭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為什麼艾麗莎會躺在地上了,那是一種警告。至於警告誰,沈念覺得除了她自己之外,不會有別人了。
在做了一個全身掃描之後,艾麗莎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之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緊緊的握住了沈念的手,驚恐的說:“沈念,我遇到變態了。”
“你不要急,慢點說!”
艾麗莎的雙手有些發抖,她說:“我腦門上的傷,就是那個變態給弄出來的,當時我要追他。結果被他制住了,那一瞬間,我以為我要死了,他竟然將我的腦門往牆上撞,簡直是太可怕了,不過,我沒有看清那個人的臉,他當時帶了一頂鴨舌帽。”
“不要害怕,你現在在醫院裏,沒人能夠傷害你了。”
艾麗莎依舊顯得有些不安,抓着沈念的手不曾鬆開。
沈念想轉移話題,就對她說:“我跟你講一講比賽的事情,今天……”
她才準備說就被艾麗莎給打斷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勝敗乃兵家常事,咱們只當是學經驗了啊,輸了就輸了,沒什麼打不了的。”
明明自己已經躺在病床上了,竟然還想着安慰她,沈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