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個 爭風吃醋
許信的事被弄的很大。
閆總在電台的面子還是蠻大的,那天基本所有雜誌的記者都到場了。第二天,許信這件事就被徹底的渲染了。還有人把他的背景,他做過的事都給挖了出來。
而我也終歸是給許爺爺和許奶奶一個交代了,他們的那套房子我賣了個還算不錯的價錢,我把這些錢通過律師都轉給了他們的兒媳婦。終究,他們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他們這個小孫子了。想來王雯也不是揮霍的人,這些人合計合計可以用到他們小孫子結婚成家了。至於許信,這個男人早已經無可救藥了,就算是你想要幫他,也已經幫不了了。至少我不會幫他了,這個男人已經渣的無藥可救了。
那天記者會結束后,他離開的時候還揚言說不會放過我的,讓我小心一點。
幾天之後,許信也並沒有來找我麻煩。
這件事基本算翻篇了。
“小琪,我準備離職了!”就在我的事結束后的第三天,柯藍突然和我說道。
聽到她這麼說,我心中是詫異的,因為她在電台已經有了固定的聽眾,如果離開只怕是會流失不少聽眾,對於主播來說這個是最忌諱的。
“為什麼?”我看着她低聲的問了句。
她淡淡的笑了笑,凝視着我反問道:“為什麼你不知道嗎?你這麼聰明應該早就知道了!”
她輕聲的笑了笑:“小琪,我總覺得你實在不像一個十八歲的。別人十八歲的時候還躲在父母的懷中,問父母要着錢。和同學攀比着名牌,而你卻老成的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十八歲的年紀卻做着四十歲的事,你說會不會讓人覺得害怕。”
我凝視着柯藍。
其實她也就比眼鏡大三歲,但面容里的滄桑卻是無法忽視的。
“您好不容易在這裏開創了一片天,為什麼非要離開呢?因為感情的事嗎?您在我心中一直是楷模,不會為感情所累,永遠都是那麼從容淡定,處變不驚!”我盯着她低聲的說道。
她的目光平視着遠方輕笑着說道:“沒有人生來就是如此的。當你經歷多了。便會明白,所謂的感情,所謂的真愛都不過是一場絢麗的夢。我已經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或許我也曾經愛過吧,只不過如今對我來說事業比愛情更重要。金錢比男人更能讓我得到安全感。”
柯藍平時本就是話不多的人,遇事遇人都是淡漠而冷靜,第一次和我說這麼多。
柯藍說這些的時候,眼中依舊是淡漠的。
後來,我想一個女人要經歷什麼樣的挫折才能變成如今這樣的漠然。
“你好好乾以後會比我成功的!我的成功是用別的東西換的,而你的成功是靠你自己爭取的,所以你比我更優秀。”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離開之前我要提醒你,這裏比你想像中的更加醜陋。”
我看着柯藍眼中的落寞,靜默了許久,終於開口問她了:“藍姐,你離開是因為閆總嗎?”
她聽到我的話,抬頭看了我一眼,眼中並沒有太多的波動,她靜靜的盯着我,然後平靜的說道:“你知道我幾歲跟着他的嗎??”
我看着她,等着她繼續說。
“我十六歲的時候跟着他,那時候他二十歲,還沒有結婚。如今我已經二十六歲了,我比他老老婆更早遇到他。我講過他身邊形形色色的女人。十年的時間,哪怕是養的小馬小狗都是有感情的。更何況這麼多年。他是我唯一的男人,我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給他的。這十年,他從未想要要娶我,而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糾纏不清。當初我曾幻想過嫁給他,後來,他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我也就慢慢明白了,我是他最早的那個女人,可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想過要和我結婚,可見我在他心中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而已。十年了,他把我在他身邊留了十年也差不多是該厭煩了。我如果留在這裏,我這輩子都無法擺脫與他的糾纏。跟着這個男人,我這一生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痛苦和折磨。但是離開這裏,徹底和他切斷了所有的聯繫,斷了自己的念想,我講有無數個美好的未來!你說我選擇哪一個!他終歸是遊戲人間的富二代,而我終歸只是一個為了生活而拼搏的小女人。”
聽着柯藍說這麼多,我突然明白,她才是看的最通透的那個人。
當斷則斷!
也終歸她是愛着閆總的,否則如果一個女人只是為了錢跟着這個男人,她不會用自己十年的青春來賭。
“藍姐,你會找到愛你的男人!他配不上你!”我認真的看着她一字字的說道。
我對閆總並沒有偏見,但是他對愛情的態度。卻讓我有些反感。
我一直說,玩弄愛情的人,最終都會被愛情所玩弄。
“那您打算去哪裏?”我又問了句。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笑了笑:“我去國外進修三年再回來。”
“一路順風!”我輕聲的和她說了句。
她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然後笑着和我說道:“陳亦琪,像盛嘉豪那麼專情的男人不多了,好好珍惜,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一輩子!”她低聲的和我說著。
“我明白了!”
……
柯藍跟我說離職第二天便離開了,果斷的沒有意思的餘地。
我如何都沒想到柯藍的位置閆總居然讓馬曉舞頂替了。
原本我對閆總的印象是極好的,可如今,我實在是無言以對,竟不知道說什麼了。
“小琪,開會了!”同事看我發獃,朝着我喊了一聲。
我嬉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收拾了東西朝着會議室走去。
路上,我遇到了馬曉舞,她嘲弄的看着我,冷笑着說道:“陳亦琪,現在連柯藍都走了,我看還有誰能罩着你。”
我打量着馬曉舞,一身的香水味,骨子裏透着輕浮的氣息,更讓人無法忍受的是她骨子裏滲透的輕浮和傲慢。
對於閆總的品味,我是服氣的。
他居然喜歡這樣的女人!
“我靠的是實力!”我淡淡的回了句。
她聽到我的話噗嗤的笑了出來:“陳亦琪,你也真是天真。這年頭靠實力的人最終都死在沙灘上了。”
我皺眉看着她滿臉輕浮的冷笑,語氣平淡的回答她:“那些不靠實力的人都死在床上了!你可小心着點,畢竟只見新人笑哪知舊人哭。誰不曾是新人呢,都是這麼走過來的。”
我沒有再和她爭論。
其實開會無非就是通知我們馬曉舞接替柯藍的位置。
我心中是覺得好玩的。
那麼重要的位置,閆總居然會讓馬曉舞來接手,他還真的對自己的女人大方的很。
我其實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來的。
之前,他讓馬曉舞滾的畫面還歷歷在目,結果人家縱身一躍變成了當紅女主播。
“閆總,之前我做房產頻道做的不好,但是這次我吸取教訓了,我還想要試試,畢竟這個節目是我一手策劃的!”她還是不願意放過我的。
閆總皺眉抬頭看了我一眼,靜默了片刻,低聲的說道:“你先把柯藍的節目做好吧!”
這場會議就以閆總這句話告終。
結束之後,各自回辦公室。我剛坐下,閆總新來的秘書就和我說閆總找我。
我收拾好了東西就去他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門是半掩着的,我原本是想要敲門進去的,但是沒等我敲門,辦公室里就傳來了馬曉舞撒嬌的聲音:“親愛的,陳亦琪那個節目當初是我沒有經驗,最近我惡補了很多房產方面的知識。我之前成了台里的笑話,我一定要重新把那個節目做好,一雪前恥!”
我站在門口,原本敲門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從門縫中可以看到馬曉舞就坐在閆總的大腿上。
閆總不說話,過了很久,他突然低聲的開口問了一句:“柯藍手機上的那些照片時你發給她的?”
我從門縫中國看到馬曉舞的臉色變了,她吞吞吐吐的說道:“親愛的,那雖然是我做的,但是也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我嫉妒她才會做出那樣的蠢事的,你不會和我一般見識的對不對??”
閆總直接把人從自己身上推開。不耐煩的說道:“馬曉舞,你玩什麼把戲我不管,但是你最好不要踩到我的底線!”
“好嘛,好嘛,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你不要生氣!”
“出去吧!”
“親愛的,今天中午你要和我一起吃飯嗎?你好久沒有陪我一起吃飯了!我想要你了!”
沒等她的話說完,閆總已經打斷了她的話:“你想要什麼東西自己卡上刷吧!”
馬曉舞聽到他這麼說。起身屁顛顛的離開了。
我心中冷笑,她也就是這麼膚淺的一個女人而已。
她出來的時候看到我,然後朝着我冷哼了一聲,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步子停頓了一下,然後湊近我說道:“陳亦琪,之前你給我的羞辱,我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你的!”
我沒有搭理她,伸手敲門。
“進來!”閆總冷聲的說了句。
我進去之後。閆總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沙發說道:“坐吧!”
我站在他辦公桌前沒有坐下,而是低聲問他:“您有什麼事直說吧!”
他盯着我看了許久,然後低聲的問我:“小藍離開的時候和你說過什麼嗎?”
我盯着他的臉看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沒有!”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還以為她不放心你呢!我認識她十年了,你是第一個她幫的人,我還以為你和她是不一樣的,沒想到她對你也是這麼無情,說走就走了,她的離職我都沒有批准,人已經消失了!”
我看着他眼中的沉痛,依稀覺得他對柯藍應該是有感情的,也並不是那麼無情,只不過他已經習慣了遊戲人間,以為柯藍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先去忙了!”我再次說了句。
他皺眉看着我:“你這麼急着走幹什麼,怕我吃了你?”
我笑了笑:“我是怕您告訴我,我的節目讓馬曉舞代替了!”
閆總輕聲的笑了笑,然後嘲弄的說道:“馬曉舞連一個節目都搞定不了。她有幾斤幾兩我清楚的很。”
“那您讓她接受藍姐的節目!”
這一次,閆總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着起身,雙手插在口袋裏,背對着我說道:“她跟了我十年了!最終她還是離開了我!我以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會離開我,她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
我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淡淡的說道:“這個世界從來不是非誰不可的。就算痛苦過。終究也會過去的。”
他聽着我的話,轉身看向我:“陳亦琪,我以前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幫你!她的個性冷漠,也不是善良的人,可那天她居然幫你說話了。雖然只是一句話,但是這是第一次,也就是這個原因,我給了你機會!現在我終於明白她當時為什麼會幫你,你真的很想十八歲的她。”
我不知道他到底把我特意叫到辦公室想要幹什麼,靜靜的聽着。
我看着他的臉上。
眼中只有落寞,沒有痛苦。
或許正如柯藍說的,這個男人自始至終其實並不愛她。
“沒事了,你去吧!”最終,他並沒有和我多說什麼。
我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對我說了一句:“放心你,你的節目我誰都搶不走的。”
我又回頭看向他。然後低聲的對他說了一句:“閆總,馬曉舞這樣的女人拉低了您的品味。您還是悠着一點,並不是每個人都是柯藍的!”
我沒等他說話直接離開了。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相安無事,我主持我的節目,馬曉舞做她的主播。
我的節目越來越穩定,以前互動的電話並不多,如今打電話來諮詢的人越來越多。我能透漏的基本都透漏了。
而馬曉舞的節目據說收視率並不好。她幾次要求改版,說收視率不好是因為那樣的模式並適合她。只要改版了,讓電台專門為她量身打造一檔節目,她一定能讓收視率上去的。
我指覺得無比可笑。
柯藍離開電台之後再也沒有和任何人聯繫,我試着給她打過電話,但是那個電話已經被她註銷了。
我也問過眼鏡,他也不知道。
我是真的佩服她的。
放手的那麼決絕,那麼果斷。
我原本以為我會在電台就這樣做下去。
結果馬曉舞鬧騰了半天,撒嬌賣萌的找閆總要了一個助理。
我怎麼都沒想到那個新來的助理居然會是聞小雅。
當我在電台看到她的時候實在是有些詫異的。想來她也是沒想到我居然會在這電台。
我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她朝着我低聲的說了句:“陳亦琪,好久不見了!”
原本,她和我你打招呼我只當不認識,如今既然和我打招呼了,我自然當看不見:“和葉勤在一起幸福嗎?”
關於她和葉勤的事我是知道一些的。
葉勤想要和她結婚的,但是她並不願意,最後兩人是分手的。
她聽我提到葉勤臉色實在難看。面無表情的朝着我說道:“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請多多關照!”
我朝着她笑了笑,然後直接離開。
下午,馬曉舞帶着她一個個介紹。
我看得出馬曉舞對她好像很滿意,她殷勤的帶着聞小雅做介紹。
走到我身邊的時候,馬曉舞指着我說道:“這是陳亦琪,她現在做的節目就是我做的!”
她這話已經很明顯了,一起就是問我搶了她的節目。
我神情淡漠。
聞小雅盯着問我看了片刻。然後笑着說道:“以後請多多關照!”
她朝我伸手,樣子倒是真的卑微。
我卻並沒有伸手和她握手。
對聞小雅我真的沒有一點的善意。
新仇舊恨,我連敷衍的興趣都沒有。
馬曉舞見我如此,下不了台了,指着我說道:“陳亦琪,你不過是個實習生,你算什麼東西!如果不是閆總抬舉你,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信不信我能讓你立刻在這裏消失!”
這兩天閆總出差去了,而且馬曉舞和閆總的關係也是被人擺到枱面上了,都知道她和閆總的關係,所以對她也是畢恭畢敬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可就是因為我如此,她更加的囂張了,對所有人都是指手畫腳的。
有些不滿她的同事都在說,她這樣囂張,閆總早晚會厭煩了她。
離着柯藍離開電台已經一個月了,她檔節目被馬曉舞做的越來越差,可是馬曉舞的脾氣卻越來越大!
我依舊坐着沒可以說話。
她看我這樣,一把拉住了我的衣領,然後憤怒的朝着我說道:“陳亦琪,你給我滾,滾出電台。”
因為電台的人知道她和眼總歸的關係,所以哥哥哥對她都是退讓的,所以她膨脹的特別的離開。
這一個月下來。其實問我也依稀的看出一點端倪了。
或許閆總讓馬曉舞接替柯藍的節目有一半賭氣的成分。他對馬曉舞不冷不熱。如果他真的對馬曉舞上心的惡化,這次出差肯定是帶着馬曉舞去的。
我依舊坐着不動。
她更加憤怒了,一把拎着我的衣領。
我皺眉看向她,冷聲的說道:“馬曉舞,這個電台不是你家開的。”
她冷笑的看着我:“陳亦琪,這個電台雖然不是我開的,但是那你的去留卻是我能決定的!”
我冷漠的看着她,眼中有着譏誚。
愚蠢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位置。
“那您讓人事把我開除了吧!這必要我接到人事的通知,我立馬就走人!”
馬曉舞越來越下不來台。
她朝着周圍人看了一眼,想要有人幫她說話,或者給她一個個台階,但是所有人都低着頭忙着手裏的事。
這一個月來,台里的人沒有一個不受她閑氣的,她在這裏真的是作威作福,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該做的事,不該做的事,沒有一樣是她沒有做過的。
就在此時,前台的妹子過來找她:“馬主播,前台有人找你!”
這算是給了馬曉舞一個台階,她朝着我說道:“我一會兒再和你算賬!”她那派頭真的像足了總經理夫人。
我看着她的背影嘲弄的笑了笑。
聞小雅並沒有跟着一起去,她等馬曉舞離開之後,嘲弄的對我說道:“陳亦琪,你還是那麼不識相!”
我冷眼看了她一眼,然後嘲弄的說道:“是啊,我這輩子只怕就只能這樣了。”
沒等我的話說完,突然有人喊了一聲:“門口打起來了!”
沒等我反應,聲音又響:“那人不是閆總的老婆嗎,她怎麼過來了。”
他們這話一說,我突然就來了興趣。
我之前聽了柯藍說她跟着閆總十年,人家也沒有想過要和她結婚。我對閆總的老婆陡然有了興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一個浪子和她結婚。
有八卦的人去了門口。
我也上去湊熱鬧了。
等我到門口,果然看到兩個女人打起來了,沒人敢上去幫忙。。
一個老闆的正牌,一個老闆的小三,幫了誰好呢!
“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男人,你朝我撒氣有用嗎?”馬曉舞就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主,頭髮被人拉扯着,嘴裏絲毫沒有鬆懈:“作為女人,你不覺得可笑嗎?”
閆總的老婆放開她,然後朝着她說道:“你信不信,我一句話,能讓你立刻走人!“
她這話剛剛馬曉舞也和我說過。
我心中閃過一個詞,真的是山水輪流轉。
不少人看好戲般看的這一幕。
我打量着那女人,真的很淡雅,就像潑墨山水,淡雅而清麗,她是和柯藍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柯藍的美是妖嬈的,而她淡雅的讓男人不捨得放手。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給人的感覺不應該是會和人動手。
如今她居然在這裏和人大打出手。
就在此時,有人喊了一句:“閆總回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門口看去。
果然閆總從門口進來,而兩個女人的手都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