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扣肉

3、扣肉

我和劉雨田接觸的很少,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路數,但是顯然她在酒樓的收益里也有不少分成。

不再理會,我和老張走過了整個村子,走到了村口上的一個兩層建筑前。

要是不告訴你,誰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個兩層建築,下面兩個房間,上面一個房間的地方是一個水警派出所。

而老張則是這裏唯一的警員。

國家規定每一個沿河的自然村都必須有水警,所以這裏才會有那麼一個地方,並且還有村裡除了酒樓之外唯一的電話,樓下的兩家房間一間是老張的辦公室一間是老張的卧室,樓上還有一間房間我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直接來到了老張的辦公室,老張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信封給我。

打開了信封,我看到裏面全是一些歪歪扭扭的字跡。

我還一直都不知道爺爺居然會寫字。

“黑水,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爺爺肯定不在了,有些事情爺爺沒辦法告訴你,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告訴你。”

“首先,爺爺是個撈屍人,但是同時,爺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鬼回灣的看守者:鬼回灣是個天然的回水灣,上游下來的屍體很多都會堆積在鬼回灣里,天長日久更是形成禍害,我一直想清理鬼回灣,但是卻一直做不到:第一是我實在是太老了。第二是這件事的風險太大,我還不想離開你。我還想看着你長大。”

“以後的道路是你自己去走,爺爺絕不勉強你再去做撈屍人,但是你要記住:在你離開龍頭村之前,最好是解決鬼回灣和那個匯賢樓的問題,否則,這個村子遲早要出大事!”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那種黑魚是吃死人肉長大的,根本不算是魚,而是應該叫做‘蠖’吃了對人絕無好處,但是味道卻無比的鮮美。”

“如果實在是做不到,也不用勉強:生死自有定數,不是人力所能左右。”

“最後,爺爺給你一句忠告:行善積德,適可而止。”

來來回回看了三遍,淚水充滿了我的眼眶。

爺爺最後還是關心着我,不想離開我,而最後卻因為我的一句話而一去不返。

內容都很明確,但是我唯一不懂的是最後一句話:行善積德,適可而止這是什麼意思?叫我不要老是做好事么?

完全不明白。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裏面的內容我也沒看過。我是二十年前來這個村子的,那時候你爺爺就已經在這了,這麼些年和你爺爺也合作過不少次。這條子你拿去好了,以後打算做什麼怎麼做黑水你自己選擇,我明年也要退休了,明天會有新的水警來,這半年內和我交接工作之後我也會離開這裏。但是你爺爺,大概是找不到接替的人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那四具屍體,你有什麼看法?”老張看着我問道,我只能搖搖頭:“我也不明白,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爺爺也從來沒講過這方面的東西。”

“嗯……好吧,老水爺才走,你大概也提不起什麼精神來,好好休息兩天好了。”

我點頭,直接走出了老張的屋子。

雖然我看到了那個男孩子的鼻孔裏面似乎鑽出來了什麼東西,但是你現在我也無法確認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村裡人和那幾個家屬的態度就讓我更不想管這件事了。

晚上,我還是在我和爺爺的家:一艘小漁船上,點燃了一盞燈,默默的看着。

就在我發愣的時候,岸邊傳來一陣腳步聲,我歪着頭看了看碼頭:一個人在黑夜中默默的接近了我的船。

皺着眉頭看了看,我發現居然是:劉雨田?

劉雨田穿着一身類似城裏的酒店大堂經理的服裝:下半身一步裙,上半身小西裝,穿着一雙細長的高跟鞋走到我船外面。

她穿着這麼一身衣服確實太承託身材了:整個人看起來簡直就是劍拔弩張,該凹進去該翹起來的地方一樣不少,充滿了一種視覺衝擊力。

“陳黑水。”

劉雨田看到我探出頭來,直接笑了起來。

“你來幹什麼?”

“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劉雨田笑道,這時候我發她手裏還端着一個小鍋?

“黑水,我端點我們匯賢樓的好東西給你嘗嘗:放心,不是黑魚。”

說著,她直接蹲了下來,把小鍋端到了我面前。

她的一步裙蓋到了膝蓋以上,碼頭又高,這一蹲下來,我坐在船上直接平視就可以看到某些平常不能看到的地方……

這實在是有些尷尬,我只能轉向別處不看。

劉雨田就像是完全沒發現似得,直接把小鍋揭開了。

看了看裏面:居然是一鍋做的噴香的扣肉!

小鍋一打開,肉的香氣四溢:紅色的肉塊和味道讓人有一種非常想直接開吃的衝動!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咽了一口口水,不解的問道。

“不好意思,白天我必須要酒店趕緊開張,所以我只好那樣說。其實我也明白:四具屍體突然出現在我們酒樓裏面,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我來這裏其實是想問問你:那四具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後會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

我搖了搖頭:“對不起,其實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也不知道?好吧,那麼我這麼問: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吧?”

看着那雙狐狸眼裏閃爍的光芒,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懷疑那四具屍體的事情是我做的?”我直接推開了那口鍋,冷笑着問道。

“沒錯。”劉雨田沒有否認,而是笑着把鍋放在了身邊的地上,然後依然蹲着看着我笑道。

“老水爺的死是個意外,這一點大家都看在眼裏。並且老水爺在生前就反對我們這個酒樓,現在她死了,我知道你肯定對我們酒樓充滿着怨氣,但是用這種方式老報復我們,是不是也太過分了呢?”

“我說了,這件事和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隨便你相信還是不相信。”我搖頭說道:“我也打算暑假完了最後就離開這個村子,以後會不會再回來都很難說,所以你們酒樓喜歡做什麼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了,爺爺的死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會把這賬算到你們頭上的,你們就放心吧。”

“呵呵,這話也就是那麼一說而已。”劉雨田笑着搖了搖頭看和我。

“屍體不可能自己上岸,也更不會一個挨着一個的擺在我們匯賢樓的大廳里。而這個龍頭村除了你和你爺爺之外,還有誰有本事在水裏撈出四具屍體然後半夜放在我們酒樓裏面?陳黑水,你能解釋么?你對老水爺的死有怨氣我能理解,我只是希望這件事以後不要再發生了就好,可以么?”

這女人是一口咬定了就是我做的!

“我說了,和我沒關係。”

“好吧……”劉雨田的臉色變的冰冷了:“好言好語你不聽,那麼我只好告訴你:不管是不是你做的,這種事我希望不會再發生了,要是再發生,我不會讓你那麼輕鬆的就過去的!”

“隨便你。反正這一切和我沒有關係!”

“好!”劉雨田站了起來:“但願如此吧。”

說著,直接走了。

看着那一鍋香氣四溢的肉,我直接丟到了河裏。

第二天一早,早上大概9點鐘,我從船上起來,準備了一些早飯吃好后準備下河去游一下,可就在這時候,岸上又是一群人向著我沖了上來。

“陳黑水那個黑心兔崽子在那裏呢!上!燒了他的船!”

十幾個人,還拿着火把什麼的,為首的正是孫文武!

孫文武手持火把,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向著我沖了過來,後面跟着的十幾個人有一些我熟悉:是村裏的一些村民,另外還有一些並不熟悉,但是仔細一看我發現居然是昨天那四具屍體的家長:其中一個就是昨天第一個衝上來被我弄到一邊的那個中年婦女!

看到一群人明火執仗的衝上來,我立刻從船上鑽出來跳到了碼頭上。

“你們要幹什麼?”我指着最前面的孫文武說道。

“陳黑水你個黑心狗崽子!不讓全村人好過你啊!看老子燒了你的船!送你去見你爺爺那個臭老頭子去!”

仔細看了一下,只有孫文武的手上和那個中年婦女手上有火把。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必須先阻止這些人才行。

孫文武沖在最前面,我直接向前沖了幾步到孫文武的面前猛的一下跳了起來。

看到我的動作,孫文武估計是根本沒料到我到底要幹什麼,嚇的一下子站住了。

直接抓起孫文武的火炬,直接就丟到了江水裏面。

而我這個動作也讓別的人全部嚇到。

但是除了那個中年婦女。

“你這混蛋小兔崽子敢半夜動我家小冉的身子!老娘我和你拼了!”

這個中年婦女粗壯的要命:身材至少有普通人一個半那麼寬,體重估計至少200斤以上,這衝鋒起來簡直勢不可擋,直接撞開了面前的好幾個人,還把孫文武差點么給撞到水裏。

而她手裏的火把,直接丟進了我的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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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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