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武練(二)
在眾目睽睽下，梁紫一本正經地走向那最後余留的一個桌子。對於那些毫無所知的人來說，此時個個皆是傻了眼，亂了心，一臉擔心鬱悶的樣子，青龍鎮很少出現這麼俊的青年了。他們暗暗叫苦不迭，要是給自己心愛的姑娘看見，豈不糟糕，渾然不知眼前這位俊俏的青年乃女流之輩，族長之女也！
吳涵此時還有很多疑惑，種種無法揭開的謎團。為什麼老天非要讓四十八桌獨剩小桌，給了這個小妞上台表現的機會？還有這位資格最深的老教頭怎麼不聞不問，只是一笑而過，放任梁紫的所作所為？要知道後果很嚴重，上屆就是個慘痛的教訓，大家皆沒好果子吃。然，最是讓吳涵疑惑不解的還屬她胸前那些東西，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還是採取什麼手段，鬼斧神工似的，如今怎麼瞅都比自己還平。平時讓自己砰然心動和心醉神迷的挺拔，都到哪裏去了？
一頭霧水，一無所知，一切了無痕迹！種種猜測，仍是無法找出一個讓吳涵能接受的理由。
很快，武練應吉時而開始了。按照往年慣常的老規矩，擂台上所有的參賽者皆要緊迫地做一件事，那就是在面前桌子的白紙上寫下自己要求難度。這是個必然的過程。
這件事很快結束，畢竟大家對比賽規制了如指掌，一張一張白紙如數提交下去。相信片刻便能正式開始比賽了。
時光荏苒，光影似那向東奔騰不息的河水，一去不復返。炎炎烈日已向西去，照亮了西方，卻染紅了東方。此時，大山中的青龍，一個遠離繁華都城的小鎮顯得安詳恬靜，它時不時等待着狹小山道中遠歸的商隊，又默默的一批又一批地送走他們。
“好！數據我們已經清理出來了，現在由我公佈情況。第一檔次的挑戰者乃是陰門周家長子周通。老規矩，他將接受他要求的難度，也就是說他將接受……”老教頭頓了頓，說了一半，竟停住，只見面色神秘，但明顯表情有些僵硬，語氣忽自抬高，大吼到“二十人！”
一語完了，場下一片嘩然，頓時掀起一波*。又是一個二十，又是一個傳說，亦或是神話。以一己之力獨擋二十人的直接功擊，而且想贏，必須把二十個對手如數全部擊倒，除非有人投降退出。這是何等的難度，簡直難於上青天，要知道龍騰武場裏多是堂堂正正的熱血青年，不是個個都是草包，高手也似得上如雲。
除非他和上屆儺孓一般，擁有不為人知的傳奇武藝。吳涵細想，這個世界怎麼了，怎麼今年，怪事多多，上年出了個儺孓已經夠匪夷所思了，這次不會又要出個周通吧？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若是每年多多少少出現幾個級變態狂，我們小嘍啰還混個屁，連個站腳喘氣的地方都了無去處，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找個地方挖個洞，把自己埋了算了，倒也落得個清靜。
不過周家的陰門很一般啊，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周家善於經營生意之道，經常與鎮外來往做些草藥生意，世面廣些罷了。當這也不能說明說明什麼，更不能給周通帶來一身然的武藝。
太陽的餘暉下，吳涵有些激動，心禁不住怦怦跳，很快就要揭露二十人名單了。吳涵思忖再三，卻害怕自己便是那二十人中一個。吳涵心裏暗恨後面的那些傢伙，平時自信滿滿，清高驕傲，霸氣凌人，此時那股子氣那裏去了？怎麼不學學上屆，主動邀戰，為了自己的榮耀而戰。若真的是這樣，吳涵自己也省去擔驚受怕，同時吳涵又悔恨自己平時沒有好好學武，關鍵時候總是掉鏈子，不像個青龍人。
如吳涵所願，二十人名單，不幾時便隨機抽了出來。
老教頭的徒弟，大家都叫他權叔。權叔細看了一下手中名單，又回頭看了一下師父，苦笑不已，只是不停地搖頭。老教頭又一次一笑而過，揮手示意，可以報下名單，是時候開始比賽了。
權叔點頭肯定，拿起手中名單，面向下方，大聲說道：“很高興，又有人提出讓大家難以置信的要求，和上屆一樣高的難度。他拿出自己的勇氣，青龍人的氣魄，他會得到青龍無上的榮耀，即便是輸了。毋庸置疑，我們青龍正在不斷變強，希望你們以後要再接再厲，揚我青龍的尚武精神。在此，我希望周通能取得優異的成績，就算輸了，周通也是我們的好榜樣，大家要以他為榜樣，日後多多向他學習。現在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很奇怪，他接下來將面對的二十人和上屆儺孓差不多，就是檔次後面二十人。”說完，權叔臉上露出一絲擔心，後面的二十人可不比下面的二十人，個個都是武藝群，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權叔默默為周通祈禱着，希望他能安全地走下台。
聞此，周通面色閃過一絲不適，不過瞬間被撲面而來的堅定掩飾過去。吳涵聞此，心裏總算歇了一口氣，心下誓以後一定要努力用功，哪怕用百分之兩百的態度。切莫在象今天一樣，狼狽不堪，丟人現眼。
就在吳涵深思反省時刻，忽然一陣掌聲想起，吳涵一驚，抬頭望去，卻現比賽已經開始。二十一人身影不斷在火紅的餘暉下交錯，沒有人能分清誰對誰，拳腳彷彿在迅地編織着一張巨大的網，吳涵開始分不清到底是腳在上，還是手在下。
青龍一族，分為十門。族長梁家為陽門，排名第一。一直以來，都是梁家主持鎮中大事，維持各家安定次序……而陰門的周家在族裏排行最後，名為陰門。陰門自青龍鎮始建以來一直有個亘古不變的傳統，或者說是習俗，乃是門中之人，皆不留長，全是一寸般長短的短。不僅如此，陰門規定，所有門人皆要身穿白褂，腰系黑帶。很久很久了，陰門雖然總是排在家族最後，但始終沒有改變過這些源遠流長的傳統。他們始終相信這樣的打扮會給他們帶來好運，會讓他們更好地去領悟武的真諦。
吳涵兀自想起，周通乃陰門傳人。很快，吳涵便在模糊的身影中找到了唯一一個身穿白褂，腰系黑帶的人，毋庸置疑，此人便是周通。
只見周通，風馳電掣般穿梭不斷，人們根本看不清他的招式。只注意到每個試圖接近他的對手皆是被彈了回來。周通總是瀟洒地如數接下了二十位對手的招數，但他沒有反擊，只是不停防守，招架對手們的招數。
“擦，周通這傢伙搞什麼東東？老是防守，也不主動攻擊，這樣比下去自己且不是很吃虧，落下一個被動的局面。”想了想，吳涵苦笑，完全不知道這些高手們的想法，若是自己，那就要像儺孓一樣，霸氣不解釋，幾招搞定完事，省得麻煩。
吳涵在此仔細地觀察場上如火如荼的比賽，無奈笑道：“莫非，這傢伙想打消耗戰，想活活耗死對手，來個無招勝有招，高調收場，如此效果絕不比儺孓的霸道差。若真是這樣，這個周通一定不簡單！”因為吳涵觀察到場上的二十位被挑戰者中好多人的度明顯慢了下來，而周通度永葆活力，依然不減，更勝剛才一籌。不用多疑，如此展下去，只會有一個結果，也是唯一的一個結果，眾人將會被周通活活拖死、耗死，直至取勝。
雷鳴電掣般的度，一味只是化解自己的攻擊，二十人似乎明白了什麼。如果只是一味快攻擊他，那正和它意，墜了他的陷阱。
很快，二十人調整了進攻方式，各自達成共識，度一下降了下來，二十人圍成一圈，把周通緊緊地圍了個水泄不通，且順時針環他轉動起來，度不慢不快，倒也讓吳涵看得眼花繚亂。
不幾時，周通身影清晰起來，一張秀氣冷俊的臉蛋呈現在眾人面前，場下又一次爆震天的喧嘩之聲，回蕩在武場之中。
二十人緊緊盯着周通，不停轉動着，並沒有急着攻擊，而是在尋找着機會，周通的死角。此時周通面色冷峻，緊緊盯着面前不停轉動的眾人，臉上儘是嚴肅，只見他調整了步伐，也隨着二十人轉了起來，奇怪的是他的度幾乎與眾人一樣，保持着一種微妙的平衡。
足足轉了十分鐘之久，台上依舊如此，還在不停轉着。此時，吳涵倒感覺腦袋有些把持不出，昏昏沉沉起來，心裏暗罵周通道：“周通這小子都在做些什麼嗎？難不成玩起家家了，要打就拿出真本事，與他們一決高下，這麼磨磨蹭蹭，畏畏尾，也不知心裏到底賣的什麼關子？”
“涵哥，你說他們好不好笑，好好的不比武，倒轉起圈了，好像鎮裏小孩們玩得遊戲，着實讓人笑掉大牙。若是這樣我也能上場了，我小時候轉圈可厲害了……%￥”豆豆抖擻抖擻龐大身軀，一臉鬱悶之色，這不，時不時向一旁的吳涵起牢騷。
吳涵聞言，瞧了瞧四周，下面的人皆是在抱怨，交頭接耳地說個不停，時而有人出大笑，時而有人哭爹罵娘，時而又有人向場上舉起拳頭做出揍人的舉動……
“勿須多言，看了便是。”吳涵白了豆豆一眼，當下也不望他，繼續觀戰來。吳涵根本沒有想到此時正是比賽的最精彩部分。
擂台之上，忽見被重重包圍的周通瞬間躍起，跳出了包圍圈，停止了一般度的跑動。也許是時間太過長，周通已經身立圈外，而圍剿他的一直不曾輕易出手的二十人此時還沒反應過來，持之以恆，照舊傻傻地轉着不停，大概是心思想的太多，腦袋一下秀逗了。
吳涵不覺好笑，這都怎麼了，難不成個個都腦袋進水了不成。頃刻間，場下場上暴動，大家吼着嗓音試着提醒他們，更多的人不乏笑彎了腰。所謂的強強對抗，終於有了進一步的變化，鹿死誰手，片刻便將知曉。
足足半響功夫，二十人才反應過來，尋視四周情況，不覺大驚，頓時滿臉羞愧，心知丟人丟大了。要知道，比武乃分秒必爭的，誰先出手，誰就掌握了先機。拿到先機，這也就勝利了一半。所以說反應遲鈍，乃兵家大忌。當下，二十人個個咬牙切齒，憤憤不平，覺得周通實在可恨，戲耍於他們。
現在誰也管不了誰，也沒有哪個心裏還琢磨什麼狗屁戰術，皆是如嗜血猛獸無疑問般地向周通沖了過去，管他面子不面子，管他招式不招式，只要能解心頭一口悶氣，就好。
可是，光有一顆衝動的心，怎能管用，畢竟事情是不能隨我們的意志而轉移的，我們又不是神，只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小人物，世界的一個小角色而已。
吳涵不得不承認，台上二十人與周通的實力有很大的差距。縱然是二十人一起聯手，卻還不是周通的對手，有可能這種差距是天壤之別吧，他們已經不是一個等次了。就好比繭與碟一般，蝶雖有着繭一樣的童年，如今卻和以前相差甚遠，如今的蝶美麗動人，栩栩有神，五彩絢麗，擁有着翱翔空間的自由，享受清晨的涼爽。
此時的周通忽似變了一個似的，不在象比賽開始那段時間只是防守，而不採取攻擊，此時此刻的周通滿眼殺伐之氣，白皙的臉龐泛着絲絲邪邪的笑意，彷彿他的眼前沒有什麼，有的只是一群沒有氣候的小人物罷了。吳涵看得有些不自在，努起嘴，實在看不慣這麼肆無忌憚的高傲。
這一刻，吳涵張大了嘴巴，像嘴裏銜着一個完整的蘋果，一時半刻無法還原。吳涵注意到了，周通只是一瞬間功夫，只見身影一換，隨風而飄，二十人皆應腳倒下，個個竟然一時被踢得爬不起來，只能癱倒在地。當真難以置信，沒有人會想到最後關頭，周通會有這麼絕的一招，一招毫不留情地解決掉眼前所有的對手，而且是青龍少有的優秀人才，非常優秀的二十人。
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吳涵一時沉醉在驚愕之中。似乎自己不自覺幻想憧憬起來，如果自己要是能和周通這般厲害，瞬間解決了對手，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以後自己在也不受人欺負，特別是梁紫這個死娘們。
這個周通當真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