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又丟腎
常久聽着這聲音很熟悉,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道:“我出去看看。”
舟言看了看手裏的收音機,將之擱在桌子上,一道跟了出去。
門外正是之前被老黑毀了莊稼的王嬸,她跪在地上號慟崩摧,雙手捶着地面,“老天爺啊,你這是要毀了我的一家子啊!”
常久連忙去扶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嬸子怎麼回事?”
“常久啊!”王嬸眼淚婆娑,“你叔……你叔他……腎沒了……這以後可咋過啊!”
“嬸子你先別急……”常久將她扶了起來,看了一眼正在掃視一同安慰王嬸的村民的舟言。
頃刻,他收回視線,唇瓣顫動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路的那頭有人步伐蹣跚,滿身鮮血的拚命朝着這裏奔來。
而豬販子手裏拿着滴着鮮血殺豬刀追在他身後,面部猙獰。
圍在王嬸身邊的村民驚恐失措大叫“挖腎狂魔”,接着就四處竄逃。
被嚇得面如土色的常久還未反應過來,王嬸就大叫一聲“我跟你拼了!”,腥紅着眼睛沖了上去。
常久一回神剛追出去兩步就被旁邊的人拽了回來,往後一看對上了怒容滿面的舟言。
他也顧不上解釋什麼,正欲掙脫舟言的手衝上去。這時,“撲通”一聲,豬販子雙膝着地跪在了王嬸面前,涕泗橫流的道,“嬸子,你要信我,這害人的事絕對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是誰!”王嬸對着他就是拳打腳踢,聽不進他的任何解釋。
“二耕、二耕!”常久用蠻勁掙脫了舟言,疾步衝上去扶着搖搖欲墜二耕。
舟言攢緊了拳頭,看着常久咬着下唇,心裏下了一個決定,鍛煉身體,不能被嫌棄。
二耕臉色煞白拉着他的手,語無倫次的道:“久,久,我……我看到,看到了腎。”
常久拍着他的肩,“什麼腎?你慢慢說。”
“在……在……豬大哥家裏。”二耕身子抖的跟篩糠似的,顯然是目睹了什麼血腥的畫面。
聽着他的回答,王嬸抄起地上的木棍就往地上的豬販子身上掄,豬販子被打的嗷嗷叫,他抱着頭嘴裏不停的解釋,“嬸子,嬸子,不是我,啊!不是……”
不僅常久是滿腹疑團,就連舟言也是沉吟不決,對人豬販子到底是不是挖腎狂魔兩人都是疑信參半。
豬販子被亂棍打的頭破血流,常久把二耕交給舟言扶着,自己衝上替豬販子杠了一下。
王嬸摸了一把眼淚,哽咽着質問他:“久,你護着他做甚喔!”
“嬸,你這樣會打死豬大哥的,現在咱們該沒有弄清楚是不是豬大哥做的。”
豬販子捂着臉,聲淚俱下,“不是我做的,你們要相信我。”
舟言看着靠在自己已然陷入昏厥的二耕,用手指從他身上取下乾涸的血跡,放在鼻尖嗅了嗅,雙眉緊蹙。
“久,你在不走的話,嬸子連你一起打。”語畢,見他不肯挪動,拿起木棍就往他身上掄,手速快的讓常久來不及閃躲,只得閉上眼睛忍着痛挨了這一棍。
預料中的棍子沒有落在他的身上,常久半眯着睜開眼睛,卻看到一隻細膩白凈緊繃的手臂橫在他的面前,擋了這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