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縫補
說出這麼糙的話,舟言還是頭一回,接着就臉不紅心不跳的將手掌撐開,捏住一角,抗戰多年小紅旗在常久面前晃啊晃,晃的他眼花。
他一把推開旁邊的豬販子,三步並兩步扯下舟言手裏的小紅旗。攬住他的肩把小紅旗塞進自己兜里,壓低聲音,“兄弟啊,你聽我解釋,豬販子是想塞錢給我,我沒收。”
舟言蹙着眉頭“嗯”了一聲,常久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急得抓耳撈腮,趕緊把豬販子扯過來解釋,生怕落個包庇罪。
“豬大哥,你過來跟舟兄弟解釋解釋。”
“我還有事,你們聊着。”看着舟言的視線豬販子就覺得慌,連忙掙了他的手。
常久追了兩步,又跑了回來,摸了摸後腦勺問道:“舟兄弟,那個……那個,我……”
“我信你!”
“啊?那就好,那就好”,他摸了摸胸口,張了張嘴,“其實我還想問……”
我還有幾條褲衩嘞?常久本來就想着過一會就去找他拿,昨天怕瞅到他和村花在一起心裏難受,所以才一直拖着沒去拿。
舟言看了他一眼,“這幾天我睡你家。”
這話說的讓常久無法反駁,太自然了。他先是一驚,自己家就一張平板床,他要是來的話,那就是兩個人擠一張。
見他猶豫,舟言又問:“不行嗎?”
“行是行,就是我家床有點小,我怕擠着你。”常久給雞系統使了一個眼色,雞系統識趣的給他們讓路。
“常久!”舟言突然喊出他的全名把常久嚇的一愣,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半響,他又道,“我不嫌棄。”
“那就好,那就好。”常久趕緊把人往屋裏請。
舟言來過一次,直接坐在他家“吱吱”響床板上。倒是常久有些不自在,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接着他就聽着舟言解釋:“村長有個女兒,我住他家不方便。”
“這樣啊……”常久打開箱子,將兜里的小紅旗掏出來放進去,當看破洞的地方已經打好了補丁,不由納悶起來。
難道是村花給我補的?他又仔細的看了一眼,那針腳亂的絕對不是出自村花靈巧的手。
那隻能是……舟言?
這想法一出,他驚悚的連連搖頭,乾脆把小紅旗把往箱子裏一塞不想了。
再回頭的時候舟言的耳根都紅了,他更是覺得詭異。
舟言看着他漏光的屋頂,左手拇指輕輕的擦了擦食指上的血窟窿,“還有幾條,我忘記拿了。”
“沒事,沒事。”常久其實很想說,“你快還給我吧,底下不穿東西真的……好涼快!”
時辰不早了,常久尋思着一會去門口的塘里摸兩條魚,問道:“舟兄弟吃魚嗎?”
舟言一點頭,他就把皮筒靴翻出來,拿着網兜道:“那我去整兩條,你要不要一起過去玩一會。”
見他搖頭,常久把大褲衩翻了出來,然後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人,心說,“都是男人看看又不會掉塊肉。”
便去到角落把長褲脫了下來抖了抖,再把大褲衩換上就去塘里。
卻不知舟言在看到他白花花大腿的時呼吸越來越粗。
在常久離開之後,他便從兜掏出村花借給他的針線,對着窗外透進來的光開始縫補,心裏糾結的想着:“綉個花好,還是綉個字好?”
這想法一出,一針便刺到了他的食指,手指上的痛感立馬將他拉回現實,他怔怔的看着手中的性感潮流的紅色破洞褲‖衩,動作輕柔的撫摸着,“我只是在感謝常大哥的救命之恩。”
最終他打算就綉個“言”字上去。
這幾天下了大雨,塘里的水都滿了出來,常久把桶子放在塘埂子上,守着缺,很快就抓了好幾條魚和幾隻大蝦。
他又將網兜放進塘里舀了舀,這一舀就舀上了一個玩意,居然是個小型的收音機。
看着還挺新,他琢磨着拿回去放在房頂上曬幾天,讓舟言給他修修。
摸完魚的常久將小桶往台階上一放,順便把長筒靴脫下來。
這一陣聲響,驚的屋內的人一針扎在了手指上,慌亂的把手裏的東西塞在兜里。
常久拿着小收音機跑到屋子裏,問道:“舟兄弟,你會修這個東西不?”
舟言順了一口氣,接過他手裏的收音機看了看,“會,只是……”
“只是什麼?”常久湊上去看了一眼。
“你家有螺絲刀嗎?”直覺告訴他這收音機裏頭有什麼秘密。
“有!”常久直起身子想了想,然後趴在床邊去找東西,撈出一個黑漆漆的小箱子。
裏面的東西的螺絲刀已經生鏽了,他將螺絲刀遞給舟言,“能用嗎?”
“能。”舟言剛把收音機放在桌子上,準備把后蓋打開修理。
“老天爺,你對我不公啊!”,門外哭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