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姜舞再次毒發

第七十章 姜舞再次毒發

翌日一早,太醫都去了素蕪閣里,姜舞倒沒什麼大礙,就是眼睛傷神,視物有幾分模糊,太醫給開了幾副明目的葯。

早上換值時,小宮女笑着與杜容兮說:“多虧您昨日提醒,不然奴婢就驚詐到皇上,果真姜妃娘娘無事。”

杜容兮去了素蕪閣里。

姜舞此時眼前覆著白綾,與先前的素美人並無二致。

杜容兮近前去,笑聲道:“見到姜妃這般模樣,竟與素美人十分像!”

“她?她能跟我比嗎?”姜舞冷笑,手裏捏着顆葡萄塞進嘴裏。

突然,她一頓,驚悚的站了起來,她扯掉眼前的白綾,警惕問杜容兮:“你……你什麼意思?”

“皇上派我來給你送些補品罷了,還有,皇上怕你視物不便,不好照顧寶兒,讓我來接了寶兒去德章宮。”杜容兮讓宮人將幾樣藥材放下,又讓人去將寶兒給帶了出來。

隨即,出了素蕪閣。

姜舞從後面追出來,到底她視物不便。撞在了門框上,只好衝著杜容兮大罵。

姜舞這眼睛,治了許久,仍是那般,視物模糊的很,只有近些才能看得見,遠了,便是一片暗糊糊的。

她將宮中一眾太醫罵做庸醫,可發了怒又如何?她總不能讓自己的眼睛就這樣瞎了。

她知道上回孟桓去咸安剿匪,帶回來了位沈神醫治好了杜容兮的臉,她也想去求孟桓去請沈神醫來治她的眼睛。

她眼前覆上一條白綾,楚楚可憐憐的來了德章宮,跪在孟桓跟前求他:“皇上,我不能看不到寶兒,我想看着他長大,教他讀書認字。我求您,召了沈神醫來替我治眼睛。”

神色愁苦,聲淚俱下,旁人聽得都不由心疼她。

可是,沈時宜並不容易出手治病。

眼下王侯勛貴都在京城裏,孟桓也着實無法去咸安找沈時宜。

“沈神醫為人治病都有要求,朕無暇前去咸安,你若願意,朕可安排你去咸安一趟。”孟桓道,看姜舞這般模樣,他卻有幾分不忍。

可是,一想到沈時宜那些古怪的要求,他又看向姜舞,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只心裏嘆了一聲。

姜舞委屈的很,小聲問着:“皇上為何不能下旨召沈神醫入宮來?”

孟桓出了德章宮,與杜容兮帶着寶兒往園子裏走動。

許久后,淳兒扶着姜舞起來,離開了德章宮。

“小皇子跟着杜容兮,現在她好像跟皇上、小皇子是一家人一般。”淳兒不悅的小聲同姜舞道。

姜舞咬了咬牙,恨意在心裏生了根,她的眼睛莫名其妙看不見了,必定是杜容兮害她,然後搶走她的兒子。

不過,眼下,她沒有必要去跟杜容兮斗,她要去治好她的眼睛。

至於杜容兮,樊綉自不會放過她。

第二日,姜舞就帶着人啟程去了咸安。

到了咸安后。

宮人將沈時宜抓來送到姜舞的面前,姜舞慵懶的坐在貴妃椅上,傲然道:“只要沈神醫治好本宮的眼睛,本宮定許你榮華富貴,良田萬頃。”

沈時宜怒色於形,不予理會她。

姜舞當下也怒了:“怎麼?沈神醫可是覺得還有什麼不夠?”

“哼!”沈時宜嗤道,“娘娘這病,草民醫不了!您還是另請高明!”

“本宮不信!你連杜容兮的臉傷都醫好了,會醫不好本宮的眼睛?”姜舞氣得將桌上的瓷器全部掃落在地,她起身來,道:“只要你醫好本宮的眼睛,你想要什麼,本宮都能答應你!”

沈時宜甩開鉗制他的人,冷言:“草民行醫自有一套規矩,天子與百姓皆無區別,娘娘想要讓草民出手。自然要按照草民的規矩來。”

沈時宜對這位姜妃娘娘,着實不喜的很。但,權貴相壓,他也無法。

“你說來聽聽。”姜舞斂眉問,漫不經心的飲了口茶。

“第一,姜妃娘娘需無人攙扶,一人前來我的葯廬求醫。”沈時宜道,頓了下后,繼續說:“其他的事,等姜妃娘娘做到第一點后再說。”

說罷,他轉身瀟洒走出。

姜舞想叫人攔他,可眼下她有求於人,只好先放下架子來。

一人從住處摸索着,跌跌撞撞的走去沈時宜的葯廬,這一路上,她撞到過路邊的石頭,撞到樹上、撞到別人家門前的石獅子……

其實,這些跟以前比,什麼都不算。

到達葯廬時,姜舞一身狼狽,頭髮蓬亂,衣裳臟污。

她坐在沈時宜面前。

沈時宜怡然問道:“姜妃娘娘覺得最重要的是什麼?”

“自然是性命。”姜舞不假思索回答。

沈時宜點頭:“除了性命,您還在乎什麼?”

“容貌、富貴、地位、皇上、我的兒子……”姜舞回答。

沈時宜捏着毛筆,在白紙上寫了行小字,隨後又問姜舞:“那你可有什麼憎恨的人?”

“我恨杜容兮。”這句話,姜舞是咬牙切齒所說。若非杜容兮插入她與孟桓之間,她又豈會如此悲慘。

因為孟桓,她從悲慘苦難之中被解救出來,又因為杜容兮,她被再次推入悲慘苦難之中。

許久后,沈時宜開了口:“我需要你做三件事,便能替你治病。”

隨即,他說:“第一,城東有一群病苦的人,你要親自去帶着他們來葯廬,並且為他們付診金和藥費。第二,由此往東而去,二十里路外有一種凝露草,你需親自走路而去摘下這凝露草,再步行回來。第三,為你所恨的人,去寺中祈福兩日,並寫出她二十處優點、所行好事,在咸安立下碑來……”

姜舞聽完這些,氣得想要砸了沈時宜的葯廬,他這分明是故意刁難她!

“沈神醫,本宮敬你,你卻如此刁難於本宮!”她怒道。起身便要走:“本宮就不信這天下就你這麼一個神醫!”

沈時宜一笑,風輕雲淡的道:“這天下神醫是多,但能醫娘娘的病的人,還真只有草民一人。”

說完,他也起身去配藥,配好葯后,交代徒弟將葯送去城東那兒。

姜舞咬了咬牙,很想低下身段來,可是,前兩樣事她可以忍受着去做,偏偏最後一樣,讓她去寫杜容兮有多好。為她立碑頌德。

她當真做不到!

“當初皇上來找草民治皇后的臉傷,都去天鷹嶺以身涉險,九死一生,採回藥草。姜妃若做不到,就另請高明。”

姜舞立即停下腳步,她沒想到那時起,孟桓是為了治杜容兮的臉傷才來的咸安,還以身涉險!

她的眼睛看不到了,孟桓卻讓她自己來求沈時宜,他明知道沈時宜有這些古怪的要求!

孟桓,你就偏心至如此了嗎?

*

杜容兮剛從房中出來,樊綉就領着一大批的宮人湧入她的房間。不等她反應,那些人入得房中翻箱倒櫃的,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其中,還有幾位女史在,連着朝中的大臣都來了兩位。

杜容兮不解樊綉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約莫半柱香時間,宮女從她房中搜出一大堆的東西,全都扔在外面。

“迷情香料、先皇留下的玉折,杜容兮你可要好好說說這兩樣東西怎麼會在你房中?”樊繡得意道,兩個宮人過來押着杜容兮跪下。

“宮中嚴禁出現迷情香料,你身為伺候皇上的宮女,可是想將這香料用在皇上身上?”樊綉加重了語氣,佯裝大怒。

就迷情香料一項。就是宮中大忌。

更別說先皇留下的玉折了!

那玉折,是那回救宋煥之時從地下城裏帶出來的,孟心悅那兒有一塊,她這兒一塊。這玉折於皇家而言,十分緊要,可調動大內侍衛,若杜容兮還是皇后,她手裏留下片玉折,倒也沒什麼,可偏偏此時她只是個小宮女。

“香料與我無關,玉折的事,我無話可說。”杜容兮心平氣和道。

樊綉面顯得意之色,與眾人道:“各位可都聽到了,她已認下私藏先皇玉折一事,此罪當死,本宮此時將她杖斃可有不妥?”

眾人都點頭說杜容兮該死,不該讓她這樣的人壞了宮裏的風氣。

女史拿了杖木來,幾人將杜容兮押在地上,便就用力打了起來。

一下,一下,杜容兮咬牙忍着,眼下樊綉強加給她的罪名,她逃不脫,這麼多人看着。就算她說迷情香料是旁人陷害的,那先皇玉折呢?

這事,她撇不清。

只能任由樊綉發難。

樊綉是鐵定想要用這事來打死杜容兮,雖然讓杜容兮就這樣死了,她有些不甘心,可她明白,等杜容兮緩過氣兒來,翻了身,定會直接要她的命。

孟桓從宮外回來,一聽聞杜容兮被打的事,就疾步趕回德章宮。

“都給朕住手!”孟桓衝上前去叫住。

宮人這才停下動作。

孟桓看着地上的人,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臉色蒼白,只剩下一口氣趴在地上。他快步上前去,將杜容兮抱起來。

樊綉領着所有的人都跪下,她道:“皇上,所有人都看見先皇留下的玉折從杜容兮的房中搜出,她一個宮女竟然偷拿玉折,這是大罪,您還要容她嗎?”

“都打成這般了,你是想將她打死嗎?”孟桓黑着臉,忍怒沖樊綉低吼。

“她犯下此大罪,您還包庇她,置王法、宮中規矩於何處?皇上,您這樣不公啊!”樊綉繼續厲色道,絲毫不懼孟桓已經發怒。

孟桓再偏袒杜容兮,也不能在朝中大臣面前,不辨是非的護着她。

可是,偏偏樊綉料錯了。

“朕就是王法,宮中規矩也是朕說了算。還有,那玉折,是朕拿了給她玩的。”說完,抱着杜容兮快步進了德章宮,喊了陸海去宣太醫來。

今日,他若再晚回來一會兒,杜容兮就要被樊綉打死。

想到此。孟桓就緊張心疼,他握着杜容兮的手,一直都不肯放開,眼眶中淚閃爍。

“他們不敢真打死我,若我死了,他們如何像皇上交代,向杜家交代。”杜容兮擠出一點笑容來,輕聲道,“即便我真的大罪至死,他們也必須要交與皇上來做決斷,若我今日真死了,我大哥又怎麼會放過他們。”

她這話。並不是安慰孟桓,她能感覺到行刑的宮人並沒有使很大的勁,在孟桓趕來之前,也有大人與樊綉說此事應當等孟桓下決斷,不可草率行之。

太醫給杜容兮看過傷,杜容兮這傷,傷到了經脈,幾日裏是養不好,需得養很長時間才能下床行走。孟桓讓人在德章宮裏給杜容兮置下榻,被褥鋪得軟軟的,讓杜容兮這些日子就在德章宮裏養着,如此他照顧起來也方便。

杜容兮便一直趴着,可趴得久了,身子都麻了。孟桓看會兒摺子,就過來給她麻了的部位按摩,捏一捏。

等傷略微好了些后,就找了十幾層的軟墊給她墊着,扶着她坐下。

春日來了,外面的風景甚好,杜容兮不能往外去走動,孟桓便讓宮人摘了許多的花送到德章宮裏佈置下來,杜容兮每日醒來,便能聞到滿屋子裏撲鼻的花香,心情自然愉悅。

再好些的時候。孟桓批了摺子后,直接抱着杜容兮去園子裏走走,吩咐宮人帶好軟墊,到了涼亭里坐下。

宮中的人都曉得,杜容兮雖說眼下是個宮女,可那皇后位置,總有一天還是她的。

*

不多日後,姜舞回來了。

她的眼睛此時還未治好,卻是得了沈時宜送的葯,吃上半月後,就能慢慢看得見了。

她回來幾日後,宮人見了她。都露出奇怪的表情來,就躲着她,走得遠遠的。

杜若兮的傷,才剛好。

花房裏有許多花開得極好,她吩咐了宮人按着後宮嬪妃的喜好,給她們送些花去。她剛從花房裏出來,就聽得兩個宮女在竊竊私語。

“你可有發覺,姜妃娘娘一下子老了許多,那眼角都有皺紋了。”

“臉上都能看到皺紋了,我聽素蕪閣里給姜妃梳頭的宮女說,她都看到姜妃滿頭青絲里有了銀絲。”

……

杜容兮上前去訓誡她們:“以後不許在宮中說這些,這話若讓姜妃聽到。你們性命難保。”

兩個宮女噤聲,躬身應下。

是的,姜舞回來后,就在迅速變老,因為她自己看不見,宮人又怎敢與她說,她此時臉上有了皺紋,頭髮里有了銀絲。

她既然看不見,便讓她以為她仍年輕貌美。

孟桓對此到有些疑惑,遣了太醫去看,太醫只說是姜舞先前所中的毒,餘毒未清。如今又爆發了。

先前時,孟桓就認為是姜舞給自己下毒來陷害杜容兮,既知道她是自己作孽,,孟桓便也不搭理她了。

由她自生自滅。

十日後,姜舞的眼睛好了。

她坐到銅鏡前,看到銅鏡里那張臉上滿是皺紋,眼睛無神的臉后,大聲驚叫出來,嚇暈了過去。

等着她再醒來時,宮人畏懼的、如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

她陰鷙問道:“本宮的臉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淳兒小心惶恐的回她:“娘娘從咸安回來后,臉就慢慢的、慢慢的……變成了這樣。”

姜舞想起,昨日她還讓宮人扶着她去園子裏走了走,路上還遇到了孟桓和杜容兮。

他們……定然都看到她這張臉了!

一想到自己丑陋的樣子在那麼多人面前出現,姜舞癲狂的大叫起來,抓着什麼東西就仍,衝著宮人喊:“你們都給本宮滾出去!滾出去!”

宮人嚇得全都迅速跑了出去。

此時屋子裏,只剩下姜舞一人,她放聲大哭起來。

她雙手抓着自己的臉,想將那些皺紋給摳下來,用力的抓着,抓得滿手血淋淋……

她明明都已經解毒了,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

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她想起,她還有一顆她娘親做好的藥丸,她趕緊去找出來,塞進嘴裏吃下。

太醫過來給姜舞包紮了一下臉上抓痕。

等着紗布再拆下的時候,姜舞的臉恢復如初,又變得貌美年輕。此事在宮中算是一大奇事,但杜容兮交代了不許人相互傳說,故而宮裏也沒人去議論此事。

姜舞的臉好了的第一件事,便是將素蕪閣的宮人都賜了杖刑,這些宮人,明知道她變得又老又丑,不與她說便罷了,竟然還不攔着她別出去,讓人瞧了她那副模樣。

“宮中又要不平靜了。”杜容兮看着天邊,嘆道。

隨即,她交代宮人看好寶兒。

當初,姜舞為了活命,與她生母換血,撤走她身上的毒。

如今,她的毒有發作了,而今世上,唯一與她有血緣的人便是她的兒子,她這回還會不會再拿她兒子的命來換她的命?

其實,姜舞的這場局,一直在素美人的算計當中。

當初,素美人給了杜容兮一粒藥丸,她與杜容兮說,她已經用自己的血給姜舞中下了毒蠱,唯一的解毒之法,便是與至親換血,讓毒蠱進入到換血的那人身上,這毒便能解了。

素美人料到了姜舞一定會用至親的命來換自己的命,所以,她給了杜容兮另外一顆藥丸,拜託杜容兮等姜舞解毒之後,再給她中上毒。

姜舞如何都料不到,她從來都看不上的素美人,竟然死後都會害得她如此。

*

姜舞去了德章宮。同孟桓說她想寶兒了,如今她眼睛好了,自然是要接了寶兒回去照顧,畢竟杜容兮不是寶兒的親娘,哪能讓她一直照顧寶兒。

她這番話也說得在理,孟桓險些就要答應。

“寶兒的命,救不了你。”杜容兮入得殿內,開口道。

此話,姜舞應當是聽得懂。

“杜容兮,本宮只是想兒子了。”姜舞笑着道,大方得體,眉目間不見絲毫怒氣。

孟桓想起姜舞體內餘毒未清。怕她又突然變老了,嚇到寶兒,他想了想,便道:“你若想寶兒了,過來看他便是,朕看你眼下身體並未全好,不適宜照顧寶兒。”

“容兮將寶兒照顧的很好。”

“皇上,寶兒是我的兒子!”姜舞不悅道,神色里滿是埋怨和委屈。“您不能把我的兒子也給了她!”

“您可以為了她,不顧龍體安危去咸安求心沈神醫治好她的臉,而我的眼睛看不到了,您卻讓我自己去咸安。你可知我在咸安受了多少委屈,受了沈時宜多少刁難。如今,您連兒子也不還我了嗎?”

說著,姜舞淚如梨花似的哭了起來。

孟桓有了幾分心軟,看向杜容兮。

杜容兮看不得姜舞這般做戲,總歸寶兒又不是她的兒子,姜舞若真想要了寶兒的命,她也攔不着。

她喚了宮女將寶兒領出來,將寶兒交給姜舞后,她又提心了一句:“我是與你說真的,寶兒救不了你的命。”

姜舞抱着寶兒,冷漠說:“寶兒是我的兒子,他比我的命還重要。”

隨後,抱着寶兒離開了德章宮。

孟桓看着姜舞離開的背影,嘆了聲,心中頗有幾分自責,他道:“當初朕與她說,朕會保護她一生一世,可朕,卻從沒有做到。姜舞,她其實很苦。”

他此時明白,當年他對姜舞,是同情多餘愛。

“姜舞她沒多久可活了。”孟桓看向杜容兮道,“太醫說她體內的毒爆發。會很快的滲透到五臟六腑,若沒有解毒,她就會死。”

杜容兮冷聲道:“她不會讓自己死得那麼容易的。”

說完,她想了想,“還是想法子,將寶兒接來德章宮吧,在姜舞那兒,我怕她喪心病狂,連兒子都不放過。”

此話,孟桓着實很聽不懂,但也覺得杜容兮話中有話。

“你可知道聞尚書的夫人,如何死的?”

“聽宮裏有人傳了兩嘴,送去山上寺廟裏靜養時,突然暴斃。”孟桓略想了想,回道。

“是姜舞殺的。”杜容兮說,隨即,她認真的看着孟桓,說:“聞尚書的夫人,是她的親生母親啊!她中的那毒,需要用至親的血脈才能解!她為了活着,竟然連生母都能下手殺害!”

孟桓頓住,神色變得狠厲冷峻。

姜舞,竟然能做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

想到寶兒,他心中一急:“朕這就讓人將寶兒帶回來。”

人還未派去,就有宮人匆忙來稟,寶兒中毒了,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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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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