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沈年?……嗯。
我嚇了一跳,還沒想好該怎麼做,門似乎已經打開。
“顧小姐,送你的花放在車的後備箱忘記給你了,所以我又來……”
沈年移開了唇,冷冷道:“滾!”
“……對不起!”
門“砰”的一聲關閉。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把他蓋在我眼上的手拉下,然後模糊地看着去推他,他卻抓着我的手冷聲說:“我們繼續。”
“……這是我工作的地方。”我低聲找着借口。
“那就換個地方繼續。”
我沒再吭聲,抽出手又推了他兩下他才後退一步,我從化妝枱上下去,發軟的雙腿有些支撐不住地顫抖,我抿着唇低頭把被他推上去的內衣拉回原處,再把上衣扣子扣好。
隨後我去拉開門看,見張策劃抱着一大束紅玫瑰站在離門三米遠的地方,一臉的木然。
“張策劃。”我叫了聲。
張策劃驚得回神,看到我,臉慢慢漲成了豬肝色,他張了張嘴,尷尬地開口:“顧、顧小姐……”
我抿唇笑了笑,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走過去,“送我的花?”我說著,看了眼那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
“是是。”張策劃忙不迭地點頭把花遞過來,我伸手接過,真是很大一束,分量也不輕。張策劃說:“本來是該吃飯的時候送給顧小姐的,結果和顧小姐聊得太開心就忘了。剛才回到了公司從後備箱拿東西看見了,才覺得自己沒腦子,就趕緊又來……沒、沒想到……實在是很抱歉,我……”
“沒關係,不要緊的。”我聞了聞紅玫瑰,笑着說:“花很漂亮,很香。我也很喜歡,謝謝。”
“顧小姐喜歡就好,喜歡就好。那個……沒什麼事了,我就先告辭了。剛才抱歉,真的抱歉。”說著張策劃瞟了一眼我身後,立即轉身腳步飛快地走了,像有人在追他似的。
還有一句“再見”在唇邊壓根沒來得及說出,他的身影就迅速地消失在了拐角。大概那一幕真把他嚇壞了。
我抱着花腳尖一轉想走回直播間。卻看到沈年兩手插着褲兜站在門口,清雅絕塵的臉上毫無表情,眸光也晦暗地像陰雲密佈的天空。
“追求者?”他淡淡地問道。
“只是合作商。”
隨口解釋了,我要從他旁邊進去,他卻抽手將我抱着的花拿走,我一怔,看他回身進了裏面,便也跟着上前。
“……你在幹什麼?”我疑惑地看他用手在玫瑰花里撥來撥去。沒一會兒一朵朵盛放到極致的玫瑰就被折磨的花容慘淡。我看他的行為像是在找東西,於是又奇怪地問:“你在找什麼?”
話音才落,他就突然停了手,他睨了我一眼,接着將花束倒轉朝下。
我蹙眉看他冷着臉用力甩着那束花,白玉的瓷磚地面上,紅色花瓣和綠色花葉紛紛飄落在地。恍惚之間就覺得這個男人行為莫名幼稚又可笑,我幾乎無意識地笑出聲:“沈年。你到底在做什麼?”
沈年沉默着沒有說話,直到一大束玫瑰被他摧殘地幾乎無法入眼后,他垂眸掃了眼地上的零零散散,又抬眸睇着我,“啪”一下將手裏的花束殘骸摔在其中。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驚得心一跳,卻是一個字也不再說。
畢竟,說多錯多。
他穿着鋥亮皮鞋的腳從花上碾下,我吞咽了口唾液,看着他邁着長腿走到沙發前坐下,他一邊解開外套的紐扣一邊冷淡地說道:“拿着你的手機過來。”
手機?
我不解地拿了手機走到他跟前,他睨着我說:“找到我的號碼,撥通。”
我眨了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沒動。他神色冷然地沖我挑了半邊眉,有些冷酷:“還不照做?”
我茫然地打開手機在電話本里翻找,我存的聯繫人並不多,只有十幾個,手指輕輕一滑就到了底端,一個個名字飄過,卻唯獨沒有沈年。
我愣了愣,抬眼看看他,他盯着我,冷漠地拿出他的手機,等我撥通。
我一頭霧水地咬着下唇,又慢慢地翻了一遍電話本,還是沒有沈年。可上次我明明存了他的號碼。
“找不到了?”沈年平靜地說著,像是早有所料,他手指在他的手機屏幕上劃了兩下,沒一會兒我聽到機械的女音傳來,“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後……”
“正在通話中?”沈年要笑不笑地看我。
我呆了片刻。打開黑名單,見他的號碼就在裏面躺着,忙拉出來給他打過去。
單一的來電鈴聲響了起來,他卻沒有再看,隨手把手機放在一旁后,他朝我伸出了他的右手,掌心向上。
我握緊手機,看了眼他好看的手。又看了眼他好看的臉,猶豫着把自己的右手放上去。
手和手觸碰,他細長的手指驀地捏住我的,輕輕一拉,接着我便不受控制地向他倒去。
他左手勾住我的腰,將我拉坐在他腿上,深邃的眼盯着我,“讓你乖乖聽我的話。要隨叫隨到,你卻拉黑了我?顧笙,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可不會有好果子吃。”
“我沒……”
“你沒有?”沈年打斷我的辯解,手把我鑽進衣領的發梢緩緩地抽出來,他嗓音溫柔地發問:“你沒有拉黑,那是誰?”他笑着:“顧簫?”
可能的確是顧簫。
我看了眼他辨不清喜怒的神情,舔了舔唇。“……不會再有下次了。”
沈年冷嗤了一聲,手指摸上我的領口,我以為他又要來,忙按住他的手,他冷酷道:“鬆手。”隨即手腕一震掙開我,手指靈活地把衣扣從上到下的挨個解開。
我僵着身體扭頭看大敞四開的門,手緊張地收緊,下一秒,他的指尖滑過我腹部逐漸在恢復的鞭痕,到了胸口下方,不帶任何情色意味。
“為什麼要替我擋下顧簫那一腳?”他問。
我一怔,微微偏頭看沈年,他正垂眸看我被顧簫那一腳踹的地方,是大片的淤青,只要不故意去碰它就不會疼了。
“那你為什麼輕易地放我和顧簫離開?”我看着他,側過身體努力地讓自己正面朝他。我說:“你不是要顧簫死嗎?”
沈年抬起他墨黑的眸子,薄情的唇輕啟,“因為你……”
他的話只開了個頭,隨即走廊里的爭吵阻止了他說下去。
我想聽他說因為我什麼,可我又不得不去在意聽起來像是陸可盈的聲音。
“夏嬌嬌!跟你說了沈年去洗手間了!你煩不煩!”
“去洗手間?去個洗手間要八百年?而且洗手間根本沒有他的人!他肯定被這兒的哪個賤女人勾走了!沈年!沈年!”
嬌蠻的女音一下衝進我的耳內,我不動聲色地看沈年,他似乎有些不耐煩地皺了下眉,扶着我腰的手動了動像是要把我從他腿上推開,我垂下眼帘,佯裝驚慌地想自己站起來,卻又一下跌坐。
接着我把手心貼在那一片淤青處,沈年抱着我,低聲問:“疼?”
我搖搖頭,卻明顯地擰起了眉。
蠻不講理的夏嬌嬌似乎越靠越近,我餘光瞥着門口,估算着正要再站起來時,沈年卻拿開我的手把自己溫熱的掌心貼了上去。我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感受着他輕緩的揉弄,手腳瞬間便失去了所有的執行力。
“……沈年?”
“……嗯。”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遲疑着叫出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也遲疑着給了我回應。
我只知道,我懷疑這一刻的真實。
隨後,夏嬌嬌的憤怒讓我相信,這一刻千真萬確。
“沈年!”她嘶聲喊道。
沈年給我揉着傷處的手一頓,不等他抬眼看去,我就彷彿被“捉姦在床”般迅速地起身遠離了他一大步。
夏嬌嬌瞪大眼睛看我:“居然是你!”她的視線下移,看着我敞開的衣襟:“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坐在他大腿上?你在勾引沈年?”
“沒有!”我矢口否認,把衣服攏好,想了想,抬臉看着夏嬌嬌和站在門外的陸可盈說道:“誤會。”
沈年聞言看向我。
“沒有?誤會?”夏嬌嬌咬牙重複了這兩個詞,幾步衝上來就要打我,沈年身形一閃站在我身前,擋住了她的手。
夏嬌嬌怒目圓睜:“沈年!你還攔我?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要訂婚了?你是我的男人你還敢這樣對我?”
“你的男人?”像是覺得這個說法有些可笑,沈年哼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難道不是?你爸你媽都認定我是你們沈家的兒媳!你就是我的男人!”像宣佈物品所有權一樣,夏嬌嬌大聲說著她和沈年的關係。
沈年沒應聲,不知是認同還是懶得理她。
夏嬌嬌惡狠狠地剜着我:“上次在西餐廳見到她我就知道長成這樣兒的女人一定沒有一個好東西!果然,你還真被她勾了魂兒了。不要臉的狐狸精!敢動我夏嬌嬌的男人,我看你是找死!”
她說著用身體一把撞開沈年,伸手就朝我抓來,但是下一瞬她又被沈年扣住手臂粗魯地拉了回去。想來沈年用的力道也不小,夏嬌嬌皺着臉痛呼失聲。
可沈年卻全然不在意她。只用聽不出情緒的語氣說:“夏嬌嬌,我說過我不喜歡野蠻的女人。”
“那你就喜歡這種長得像狐狸精一樣的女人?”夏嬌嬌怒瞪着他,手卻指着我說道:“你是我即將訂婚的未婚夫,她剛剛卻那副模樣坐在你的大腿上。這種時候我不野蠻?難道留着你跟她上了床后再野蠻?”
“我們還沒有訂婚。”沈年微蹙起眉,像是在提醒她。
夏嬌嬌發了狠地摳開他的手,“早晚都要訂的。”
“啪!啪!啪!”
一陣拍掌聲,陸可盈笑着走進來,“這話說的霸氣。給你鼓掌。但是夏嬌嬌,你聽不出來沈年並不太想和你訂婚嗎?”
“他想不想和我訂婚,你說了不算。”夏嬌嬌冷眼睨着陸可盈,譏諷地笑着,又將視線轉向我:“就是不想和我訂婚,難不成還想和這個狐狸精訂?”
她站在原地將直播間打量了一遍,粉嫩的唇吐出刻薄的話:“一個靠賣肉賺錢的色情網絡主播?也配?”
我還沒說話,陸可盈就要笑不笑地挑了挑眉,“你說誰是靠賣肉賺錢的色情網絡主播?”她今天化了桃色系的妝,一顰一笑都生動的不行。帶着點怒氣時,容顏更是盛極。
“你這兒不都是靠賣肉賺錢的色情網絡主播?”夏嬌嬌有意地將陸可盈也暗諷在內。
陸可盈“呵”了一聲,“是,都是。”
她抱着雙臂傾身,疑惑地口吻:“但你怎麼不想想,沈年為什麼會跟一個網絡主播卿卿我我,卻連個正眼都不願看你呢?是不是因為,你連肉都沒有?”她眼神輕蔑地看夏嬌嬌略顯平坦的胸部。
“你!”夏嬌嬌氣紅了臉,甩着她的包就砸向了陸可盈。
陸可盈大概沒想到她說動手就動手,見包朝她甩過去連躲都沒躲,就只是條件反射地撇過臉去,於是夏嬌嬌的包就順理成章地砸在了她的頭上。
夏嬌嬌罵道:“賤女人!你們一個兩個,都是賤女人!”
“沈年,你可看見了,不是我先動的手。”
陸可盈平靜地對沈年說了句,下一秒她就揪住了夏嬌嬌的衣服把她往走廊扯去。一邊扯着她一邊還說:“直播間裏設備都挺貴,我們出去打。”她的語氣和她的表情一樣平靜。
夏嬌嬌叫嚷着:“誰要和你打!放開我!”
陸可盈說:“我要和你打。”
“放開我!陸可盈你個賤女人放開我!”夏嬌嬌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在陸可盈身上,可她哪能這麼容易就掙脫開喜歡運動的陸可盈的手?
“沈年!沈年!”她尖叫着回頭看沈年,沈年神色疏冷地任由她被陸可盈拖到走廊。
一牆之隔,夏嬌嬌和陸可盈的對罵依舊清晰地鑽進我的耳朵里,她們似乎算起了搶男友的舊賬。原本想着應該會和夏嬌嬌有一番爭吵的我遲疑了會兒,正想出去看看,沈年卻冷言斥道:“把你衣服穿好。”
我腳步一頓,低頭趕緊把紐扣扣上就到了外面。
夏嬌嬌正被陸可盈騎在身上打。
臉朝下的那種。
她的頭髮亂了,衣服也髒了,可她陣勢輸了嘴上卻不認輸,她扯着嗓子破口大罵:“陸可盈你個賤女人!怪不得林莫當初會拋棄你跟我在一起!你個潑婦流氓!你哪裏像個女人!你個賤人!賤女人!”
夏嬌嬌似乎也不太會說別的詞,翻來覆去就只有“賤人”、“賤女人”這兩個。她罵的不乏味,我聽的都有些乏了。
而顯然陸可盈跟我的感受是相同的。
“賤人?賤女人?我賤你媽!”她咬牙切齒地抓着夏嬌嬌的頭往地上狠狠地磕了一下。
一聲悶響伴隨着夏嬌嬌刺耳的尖叫,讓我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怎麼回事兒?”周楠聞訊趕來,同來的還有身高過人的陸庭深和一臉邪性笑意的秦律。
周楠走到我身邊,蹙眉又問了遍:“怎麼回事兒這是?怎麼就打起來了?”
想不好該怎麼說,我只好不吱聲。
周楠沒好氣兒地白了我一眼就要朝陸可盈和夏嬌嬌走去,像是要去拉架,可有人卻沉着聲說:“讓她們打。”
周楠要出去的步子一下停住。
陸庭深肅着一張臉:“我看她們能打到什麼時候。”
陸可盈的親哥哥發話了,周楠沒辦法,只能把其他直播間裏探頭看熱鬧的人都趕回去,然後站在我旁邊就那麼眼睜睜看着那兩個衣着光鮮的女人扭打在一起。
大約又過了十多分鐘,陸可盈和夏嬌嬌不論是罵人的聲音還是還手的力度都大幅度的減小,顯然她們的體力都有些不支了。
現在是叫停的好時機。
我扭頭看了眼面色冷然的陸庭深,又看了眼玩世不恭的秦律,最後看向置身事外的沈年。
他們三個誰都沒有出面的意思。
我心下嘆了口氣,對周楠說:“楠姐,你去拉陸總,我拉那位夏小姐。”
“這……行嗎?”周楠小聲地說著,又看了眼陸庭深。
“沒什麼行不行的。”
我扯了下周楠的手臂,率先過去抓住夏嬌嬌的手臂把她拖開。陸可盈見狀還以為我是來幫她的,大笑着又照着夏嬌嬌的頭扇了一下,但很快她也被周楠抓着手臂向後拉去。
陸可盈瞠着杏眼瞪她:“幹什麼?周楠!你幹什麼周楠!”
“陸總,可以了。”周楠無奈地說道。
“可以什麼了可以!我還沒玩兒夠呢!你看她……”陸可盈看向這邊,一愣,驀地叫道:“顧笙!”
聽見她叫我的名字我就有預感不好,幾乎是頃刻間我就放開了抓着夏嬌嬌的手,夏嬌嬌張着的嘴咬了個空。又立即像個男人似的握着拳頭往我腹部捶了一拳。
她的力氣已是強弩之末,按理說對我造不成什麼傷害,可壞就壞在她這一拳剛剛好就打在我那片淤青上,頓時就疼的我扶着牆彎下了腰。
“狐狸精!我讓你勾引我的男人!”夏嬌嬌得意地舉起手。
我忍着疼,比她更快地揮手一記耳光。她被我打的一下沒站穩撞在牆上。
陸可盈毫不吝嗇地誇獎道:“乾的漂亮!”
“你敢打我?”夏嬌嬌捂着泛紅的臉頰,眼裏除了憤怒,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沈年”她看向沈年,眼眶裏滲出淚珠,粉唇闔動:“她打我!”聲音里儘是受了委屈的無辜。
我沒有回頭去看。
“你裝什麼啊你裝!當這些人都是瞎的?”陸可盈翻着白眼:“她不打你難不成還站那兒等着你把巴掌呼她臉上?”
夏嬌嬌令人心生憐惜的表情一下變得猙獰,“我憑什麼不能打她?我打她是理所當然!她勾引我的男人!勾引沈年!”
一口一個“我的男人”,聽着可真讓我不舒服。
我無聲地笑了笑,垂首讓她看我的眼睛,我把聲音壓的低低的,我說:“我就是勾引他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頓了頓,我又說:“再扒我一層皮?”
夏嬌嬌眼底的怒氣慢慢化為了震驚,“那個女人……原來那個女人也是你!”
我扯着嘴角不說話,她一下抓着我的手腕將我拉向沈年,“沈年!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和你一起上報……”
“夏嬌嬌!”
我側首一看,陸可盈拿着個麥克風氣勢洶洶地上來,我擰起眉,在沒來得及阻止前,就見她把麥克風重重地砸在了夏嬌嬌的後腦勺。
我一下怔住,感覺手腕一松。夏嬌嬌連哼都沒哼一聲身體就軟倒在了地上。
陸庭深低斥道:“陸可盈!”
陸可盈反手把麥克風交給周楠,帶着發自內心地笑意說道:“周楠,打120。”
周楠木然地應了一聲。
很快夏嬌嬌被送往了醫院,醫生說是有輕微腦震蕩,不要緊,卧床休息幾天就好。
聽到“不要緊”三個字,陸可盈揚起的嘴角瞬間就拉了下來,她不放棄地追問醫生:“不要緊?你確定不要緊?我那一下可是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怎麼可能不要緊呢?”
醫生被她問的啞口無言,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對勁,敷衍了兩句就匆匆走了。
陸可盈抱着手臂看病房裏躺着的夏嬌嬌,嘆息着說道:“真遺憾。”
“遺憾?”陸庭深冷冷說道:“等她父母來了,你大可以把遺憾寫在臉上給他們看。”
“來就來唄,我敢打我就敢認。”陸可盈滿不在乎地說著,睨了我一眼:“顧笙?你先走吧。我改天再帶你去看房子。”
我無奈地說:“現在看房子還重要嗎?”
陸可盈那神來一手真是出乎我對她的認知,以至於我從幻夢到了醫院都還沒回過神來。
“不管重不重要,你先走。”陸可盈精緻的眉擰着,說道:“事情跟你沒關係了。”
怎麼可能跟我沒關係?
我無語地看着她,站在一邊一直沒說話的沈年卻拉着我的手走向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