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這個問題重要嗎?
沈年的眸光清冷,看着我有種不必言說的諷刺。
我抿緊了唇瓣。
沈年冷斥道:“說話!”
“……你要我說什麼?”我抬眼靜靜地與他對視,他眉頭微動,冷聲道:“我問你除了陪他們調情解悶,還陪他們上床?”
“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我輕聲地反問他,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眼睛。那雙細長的丹鳳眼一如既往地冷漠無情,我卻帶着好奇和僥倖總想要看穿他。
我緩緩抬起左手握住他微涼的指,用力地將它攥緊在手心。
“你為什麼要問我是不是會陪他們上床?”我裝作隨意地說:“這個問題重要嗎?一定要我回答嗎?”
“不重要。”沈年低沉的嗓音像重鎚擊中了我的心臟。
他腳下又走近了一步,我鼻翼間充滿了專屬於他的冷松香。
“但你必須回答。”
“你只要說是,或者不是。”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冷意的威脅。
我被迫地需要仰起頭才能看見他的臉:“如果我說是呢?”
他的手指在我手心裏微微動了動,我沖他柔柔地笑起來,“如果我說是。你會怎麼做?你會生氣嗎?”
“生氣?為什麼?”沈年猛地從我手中抽出他的手指,“因為你陪他們上床?”他攥住我的手腕,將我用力拉向他。他的笑透着譏誚:“你難道沒有陪我上過床?”
我看了眼他青筋凸起的手,笑意不變:“那你為什麼要問?”頓了頓,我又慢慢說道:“沈年。你有沒有發現,你很喜歡問我和別的男人的事情。這是為什麼?”
沈年的薄唇微抿,隨即刻薄道:“只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其母必有其女。現在看來。的確是這樣。”
“你的意思是,因為我媽……”我怔了片刻,他的目光像一把鋒利的刀,活生生地在我心上割出一道道口子,心疼像是劇毒,在五臟六腑流竄。
可我很快再次笑起來:“是,我媽曾經是妓女,而我是妓女的女兒,所以我和我媽一樣,只要男人給錢我就會和他上床。”
沈年銳利的視線落在我臉上:“黃業成的兩百萬,你陪他上了幾次床?”
“不記得了。”我說:“太多次了。”
沈年攥着我手腕越發緊固,“那褚傲。又給你多少錢?你又陪他上了幾次床?”
喉嚨發澀,我皺了皺眉,垂下眼帘說道:“……不記得了。時間過去太久了。”
“顧笙。”沈年垂首,聲線緊繃:“你怎麼這麼……”
他話沒有說完,可我卻是明白他要說的是什麼。
我抿了抿唇。緩緩攢出一個笑來,接口道:“賤?”我點了點頭,右手輕佻地搭上他的肩。帶着勾引意味地輕輕揉捏他結實的肩膀,我說:“我也覺得自己賤,可我不能沒有錢。你要是能每個月給我五百萬,我就只陪你上床。”
聽了我的話,沈年冷冽的眸子裏陰翳叢生,他狠狠地甩開我的手。一個字也沒說。
我低頭摸了摸還沒完全痊癒的手腕,沒再看他,繞過他就想去把地上那堆衣服撿起來。但才彎下腰去,手指還沒夠到衣服,他忽然把我扯進了懷裏,語氣涼薄:“你說的?”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什……”
“五百萬明天打到你戶頭,但從現在開始……”沈年的指尖捏住我的下巴,驟然收緊。
他用了力,我不由地疼的吸氣,抽氣聲在下一秒,被他吞入口腔。
覆在唇上的薄唇柔軟的令人茫然無措,他的吻暴戾殘酷,如同狂風暴雨般席捲着我,我慌亂地抬了抬雙手,看着他盯緊我的分外清明的眼眸。我按着他的胸膛將他全力推開。
“……你要包養我?”我困難地喘息着,強笑了一聲:“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我不做任何人唔……”
他眉頭緊蹙地再次吻上來。不容拒絕地大手箍住我的腰身,另一隻手扶住我的後腦讓他的舌進入的更加徹底。
他的唇在我的唇上一遍遍碾過,那麼粗暴的對待,像夾雜着憤怒的懲罰,偶爾舌尖舔舐,又似晚風溫柔。我被他強悍的攻勢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掙扎着想要逃開,卻被他絕情地扣緊在懷。
“嗚嗚”
呼吸困難的我根本沒辦法平靜,我拍打着他的背,試圖讓他放開我,可他狠勁地掐着我的腰,兇狠的像在發泄怒火,他要將我與他一起燃燒。
我擰着眉,雙腳不受控制地亂動,不經意間像是踩到了沈年的腳,我聽到他喉間發出一聲悶哼,接着他便睜開了眼睛,大約是我的表情有些痛苦,他的唇舌終於肯離開,我幾近癱軟地趴伏在他身上,急促地汲取新鮮氧氣。
而這時,我的腳下忽然騰空。失去重心的感覺令我驚慌地瞬間摟住了沈年的頸項,隨即他單手抱着我走了幾步,把我放坐在化妝枱上。
我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有些看不清他的臉,只覺他的指摸上我的腳背,又順着腳背滑上我的小腿,再勾住了我的膝窩。他的動作不急不緩,像是慾望,卻又不全是慾望。
我眯着眼睛努力想要把他看清,發涼的手卻出其不意地覆在了我的眼上,同一時間他欺身而上,薄情的唇三度印上我緊抿的嘴。
“用鼻子換氣。”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睜大眼睛。卻依舊是漆黑的一片,他的手蓋着我的眼,他的嘴封着我的唇。沒有距離的距離讓我和他的呼吸在混餚,我依然對他的行為迷茫,想推搡他,但手透過薄薄的衣料,感受到他胸腔里跳動的心臟,又停了下來。
他的唇抵着我向後退去,直到我的背靠上了冰涼的化妝鏡方才罷休。
因為什麼也看不見,我只好抓緊他的衣服才能緩解心理的恐慌,他彷彿察覺到了這一點,牙齒輕輕咬了下我的舌,我身體一震,接着他空閑的手拿着我的手繞在了他腰上。我像漂流在海上找到了浮木般死死環住他。
就在我與他吻得難捨難分,他的手要解開我褲子的搭扣時,門毫無徵兆地被人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