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他真的回來了
我攙着顧簫往回走,他一身的傷本來就已經站不穩,進門的時候也不知道誰在後面用力推了他一下,他又高又大,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壓着摔在了地上,一瞬間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
“喲!一進來就行這麼大的禮!客氣。”不知道誰說了這麼句話,語氣里滿是戲謔,周圍一陣鬨笑。
“艹你媽……”顧簫咬牙站起來。
“嗯?你說什麼?”
我去捂顧簫的嘴,沒成功。“我說艹你媽秦律,聽見了嗎?”
秦律?
等等,這個名字……
“你還真有膽再說一遍。”秦律低低地笑了,從沙發上起身:“懷禮,把頂燈打開。”
“哦。好啊。”把我們帶上來的男人隨手開了頂燈。
昏暗的房間瞬間變得明亮,我戴着棒球帽,藉著帽檐的遮掩飛快看了眼秦律,確定那張臉后忙把頭壓低生怕被他認出來。
“顧簫?我給你第三次機會,你再把剛才……”秦律的聲音一頓,突然變得詭異和驚喜:“謝懷禮,這女的誰?”
謝懷禮看他:“我不是說了嗎?他女朋友。”
“女朋友?”秦律笑着品了品這三個字,接着我眼角餘光就瞥見他朝我走過來。他從十幾歲就滿身邪氣,我一直怕他,我腳下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顧簫擋在我身前:“秦律你他媽……”
秦律揮手讓人把他拉開,我的心一跳,眨眼間棒球帽就被他給挑走,頭皮瞬間一疼。秦律微微低頭打量我,笑得邪氣衝天:“顧笙?”聲音不大不小。
“秦律,你把手鬆開。”被認出來了也沒辦法,我掰着他的手想把頭髮從他手裏拿出來。
他笑,不懷好意地回頭:“沈年,你看看誰送上門兒來了?”
誰?
我停了動作,全身僵硬地朝他身後看去。
酒紅的復古真皮沙發上,那人慵懶地坐着,一雙細長的丹鳳眼漆黑深邃,似笑非笑,帶着一股攻擊性。
就像我的夢裏,他看我的每一眼。
是沈年。
他真的回來了。
我站在那兒一動不敢動,沈年摟着女伴沖我笑的溫柔繾綣:“她是?”
“顧笙啊,就五年前把你逼出國的那個女的。”秦律提醒他,抓着我的頭髮把我硬拖到沈年面前,我踉蹌着摔在他腿邊,鼻尖正撞在他鋥亮的皮鞋上。
“我看看。”沈年俯身朝我伸手,我下意識地想躲,他的眼神變了,我的下巴被他狠狠捏着,他那雙好看的眼盯着我,長長的“哦”了一聲:“你啊。”
我勉強地笑起來:“好久不見。”
沈年的指尖冰冷,可他的笑更冷。“可不是,好久不見。”
秦律站在一邊居高臨下地看着我:“兩三年沒在這個圈子裏碰見她了,我還以為她死了,沒想到今天這麼巧,什麼顧簫的女朋友?顧笙你媽知道你倆亂/倫嗎?”
“亂/倫?他倆不是一對兒?”謝懷禮走過來。
“你見過長那麼像的一對兒?他倆雙胞胎。”
“哦。玩兒我呢!”謝懷禮明白了,他又甩起蝴蝶刀,我覺得自己後背全是冷汗,他像是看出點兒什麼,笑着說:“別怕,我不動女人。”然後腳尖一轉,朝顧簫走去。
這夥人是一點也不怕弄出人命!
我想拉住他,可是沈年卻攥住我的手腕把我猛地往他那一扯,力道很大,我的腰撞在桌角,這一下有些狠,我不由自主地叫了聲,全身的力氣都像被人抽走。
“疼?”沈年的聲音在我頭頂,我壓着身體的顫抖,抬起臉冷靜地問他:“我要是說疼,你能放了我嗎?”
“跟我談條件?”沈年的笑泛着狠意,他說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笑了:“那我不疼。”
沈年看了眼我扶着腰的手,也把手放上去,“不疼?”他重重地一按,我渾身一抖,再也支撐不住地軟在他腿上。
“五年過去了,演技還是那麼好。”沈年掐着我的腰,手指在傷處磨研,我疼得趴在他腿上喘着粗氣,一點兒掙扎的力氣也使不出來,連抬抬手都很困難。
“疼嗎?”他又問我。
我扭頭看他,眼眶滾燙,但還是沖他笑:“我要是說疼,你能放了我嗎?”依然是這個問題。
他把頭低下來,薄情的唇幾乎貼在我臉上,“放了你,你弟弟怎麼辦呢?”他扳着我的下巴讓我轉過臉,我看見顧簫讓人架着手臂反抗不能,而謝懷禮正站在他身前用刀尖一顆顆挑着他衣服的紐扣。
我忍不住問:“他要幹什麼?”
秦律坐在旁邊,聞言笑出聲:“他準備在你弟弟身上留點兒東西。”
留點兒東西?
用刀?
“不,別動他!”我一下子從沈年腿上滾下來,謝懷禮回頭看我,我跪在地上,視線在他們三個身上來回:“我道歉!我替顧簫一起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行嗎?真的對不起!你別用刀子碰他,別用刀子碰他!”
“你說不碰就不碰?那我的面子往哪兒擱?”謝懷禮繼續動手。
我真怕他一刀子下去顧簫就沒命了,顧簫要是在我跟前死了,那我這輩子也過不了安生日子了。
“剛才是我騙了你,你想怎麼著沖我來。別再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