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別逼我再動手
心狠手辣的美艷妖精?
我笑了一聲:“這麼聽起來,被選中好像完全不值得我開心。”頓了頓,我又說:“楠姐,我不太想做。”
周楠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除了直播別的都不做。從來不參加幻夢的活動,也不肯用你的臉給幻夢當廣告牌,連讓你的寫真掛在官網首頁你都不願意。這些我都知道,因為你當初跟幻夢簽的合同還是我經手的,我當初對你也的確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每個月必須開滿十五場直播,除此之外我也不強求你。”
周楠拉開我旁邊的椅子坐下,頗有些苦口婆心地說:“這次這個遊戲商第一次來找上門兒的時候我給你推了,這回是隔了兩個月又來找的,態度挺真誠。他們就說是想和你見個面跟你本人詳談,我沒打算逼着你去答應,但是人家第二次來,好歹你也得去露個臉什麼的吧?”她看看我,添了一句:“萬一你聽了人家開的價錢你就改變主意了呢?”
周楠不愧是帶了我近四年的經紀人,知道我的死穴就是錢。
我問道:“開的什麼價錢?”
“第一次說是給你二百萬,我當場就給他拒了。這第二次……怎麼也得個三四百萬的才夠數吧?”周楠停頓了下,笑道。
三四百萬,我有些心動了。
我問坐在那邊沙發上的陸可盈,“你給個意見?”
“勉強行吧。”陸可盈含糊地說著。
我想我是問錯了人,她哥陸庭深每個月給她的零花錢應該都不止三四百萬。
“楠姐,你讓我想想吧。”我對周楠這麼說道。
周楠點了點頭:“好好想,答不答應另說,人你得跟着我去見。但是人家跟我約的是後天,你臉上這印子……唉,到那天看能不能消再說吧。”
我隨口應了一聲,沒再說話,專心看着化妝鏡里小夢給我化妝。化完妝,周楠又捧着我的臉盯了一會兒,確認完全看不出后她滿意地說小夢:“不愧是幻夢的金牌化妝師。”
小夢在收拾化妝枱,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今天穿什麼?”周楠一邊問我一邊在那邊衣架上看,過了會兒她拿起條深V領長裙說:“這個吧。”
我哦了聲正要伸手接過,卻猛地想起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和胸口的鞭痕,手一頓。立即收回來笑着說:“楠姐,我今天就穿我這一身直播吧。”
周楠打量我一眼,皺着眉:“你這身太保守了,沒有可看的。”她把深V領長裙放回去,又拿起一條真絲弔帶睡衣,“不然穿這個你沒穿過的。”
“楠姐,我……”我向陸可盈發出求救信號,她看着我搖搖頭,說道:“就讓她穿她自己的那一身吧。對於男人來說。看不見的才更有想像空間。”
周楠沒辦法,只好同意了。
到了八點,我進入幻夢TV平台,登錄賬號。頂着“笙笙”這個ID點進“笙笙動聽”專屬直播間,我的直播就開始了。
我坐在電腦前和陌生男人連麥聊天時,小夢和周楠都離開了,陸可盈就坐在我對面聽着。不過我早習慣了不管誰在場都能面不改色,因此也不覺得有什麼影響,遊刃有餘地和男人調情說葷話。偶爾看看屏幕上飛過的有趣彈幕念一念,看見刷屏罵髒話的點名,直播間小助手就會把人拖進小黑屋,感覺時間過得倒也很快。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我捏着嗓子用撒嬌的語氣說了結束語,又對攝像頭拋了個媚眼,然後就乾脆利落地關了直播。
陸可盈拿着手機:“笙笙一如既往地絕情……竟然說走就走也不讓人家再多看最後一眼……啊啊啊更愛笙笙了好想嫁給她……”她念着一條條彈幕在那兒笑的花枝亂顫,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我走到化妝枱前,陸可盈問我:“你剛拉黑的那個ID叫蒼穹大哥的是誰?怎麼一直刷屏罵你說你騙錢讓你還錢?”
“就是那個砸了兩百萬要我陪他吃頓飯的那個黃老闆。”我說。
“哦。他啊。嘖。”陸可盈鄙夷地發出一聲冷嗤:“這麼不入流的人是怎麼認識秦律他們的?”
我也想知道。
我拿了卸妝棉和卸妝水擦臉,沒吭聲,陸可盈踩着貓步走過來看了看,“你臉誰打的?沈年?他下手真那麼黑?”
“不是他。”大概是我和沈年的前仇舊恨實在令人印象深刻,看到我現在這個模樣,不論顧簫還是陸可盈竟然都理所當然地認為是沈年做的。也對,可能換了誰都會這麼想吧。
“不是沈年?那是誰?”陸可盈擰眉一屁股坐到化妝枱上,自在地晃着小細腿,“真像周楠說的你跟人打架了?行啊你,男的女的?”
“男的。”頓了頓,我看着卸妝棉上雜亂的顏色笑出聲,瞥她一眼:“而且你一定認識。”
陸可盈挑眉:“誰?”
“褚傲。”
“他?”陸可盈感興趣地表情一下就變了,她擰着眉看我,語氣懷疑道:“你什麼時候跟他扯上關係了?他可是個狠角色,前段時間他還鬧出人命來,但讓他們家人給壓下去了。你是怎麼招惹上他的?”
“我招惹他?”我不屑地冷笑,把卸妝棉扔進垃圾桶,“我可從沒招惹過他,是他偏偏要來招惹我。”
陸可盈問我:“怎麼一回事兒?”
我想了想,抿了抿唇,言簡意賅地說:“我踢廢了他的命根子。”
陸可盈眼也不眨地盯着我,嬌艷的紅唇動了動,平靜道:“what?”
我知道她聽明白了,沒再重複,只是攤了攤手肯定地告訴她,就是這麼一回事兒。我走進衛生間去洗臉,回過神的陸可盈跟進來追問:“顧笙,你沒耍我吧?我聽說褚傲那玩意兒不行了有一兩年了,是你乾的?”
“一兩年?差不多五年吧,沈年走的第二個月。”我閉着眼睛往臉上揉洗面奶,一邊忍着刺痛一邊按摩面部,慢悠悠地說:“可能是看了我跟沈年傳的事兒,他就想跟我試試。”
陸可盈的聲音傳進我耳朵里:“那他成了嗎?”
我把臉上的泡沫衝掉,抹了水看看她,見她是認真地,就說道:“沒有。我跑了。”他要成了我不會只踢廢他命根子。我會跟他來個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除了沈年,我不會讓別人無償地進入我的身體。
我拿了毛巾把臉上的水擦乾,“再後來我離開顧家,離開那個圈子,就沒機會跟他碰見了。一直到前些天在跟那黃老闆去盛唐,和沈年他們遇見,其中就有他。”停了會兒,我自嘲地笑着:“所以我說,我點兒有點兒背。什麼陳年舊怨。一窩蜂地全他媽趕在一塊兒來了。”
“你這是有點兒背嗎?你這是太他媽背了。”陸可盈不客氣地說著,倒真跟我想的一樣。
她和我一起走出衛生間,兩個人坐在椅子上。
她說:“你怎麼凈和不好惹的人結怨?一個沈年就夠你受的了,這又來一個褚傲,你別哪天真一聲不吭就死了,我會哭的。”
我聽了笑出聲:“那你就幫我個忙吧。”
陸可盈看我,我說:“幫我找個安保係數高的房子,我要搬家。租金不是問題。”之前因為沈年我猶豫不決,但現在因為褚傲。我不得不搬了。
“嗯,我明天讓人給你去找。”陸可盈乾脆地應下了,她從包里拿出盒煙,遞給我一根,“剛才周楠跟你說的那個遊戲代言,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藉著她的火把煙點上,吸了一口,薄荷味兒蓋過了煙味兒。我皺起眉:“這煙……”
“女士香煙,尼古丁少。”陸可盈靠着椅背悠悠吐出一口灰霧。俏臉在霧下朦朦朧朧,她白皙的手指夾着細長的煙抖了抖,說道:“你上回去我那兒,身上的煙味兒差點兒把我熏死。你以後要吸就吸這種,至少對肺的傷害小點兒。”
“嗯。”我敷衍地應着,又吸了一口,真是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吸得沒勁。
我搖搖頭,彎腰把半根煙在地上碾滅扔進垃圾桶,陸可盈看着我的動作,眉頭動了下:“你的煙癮越來越大了。”
“還好。不怎麼吸。”只是一旦吸了就停不下來,像沾了毒似的。
我端過化妝枱上周楠讓人給泡的潤喉茶喝了兩口,早涼透了,味道變得怪怪的。我抿了抿嘴放下,對陸可盈說:“遊戲代言的事兒再說吧。”
陸可盈沉默了會兒,突然問:“你存了多少錢了?”
“嗯?”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一直說要存錢遠走高飛嗎?存了多少了?”
我模糊地想了下,“不到三百萬吧。”
陸可盈皺眉:“怎麼才這麼點兒?”
有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顧簫,我能存三百萬就不錯了。
我朝她笑了一笑。她又問我目標是存多少,我說:一千萬。
“一千萬?”陸可盈看我,有點兒驚訝。
“一千萬。存夠了我就遠走高飛。”
陸可盈盯了我足足好幾秒,確認我不是在開玩笑后她說:“那你就把三界情緣的代言接了吧。讓周楠給你談個好價錢。這筆錢幻夢一分不抽,再加上你手裏有的,應該也差不多了。”
聽了她的話,我不由得看向她,“那幻夢就少了個人氣主播。”
陸可盈把早就燃盡的煙蒂丟掉,輕笑着說:“總比真看着你被他們折騰死強。”
我沒再接話,只虛無地笑了下就站起來:“困了,回去睡覺了。”
“我送你。”陸可盈拿出她的法拉利的車鑰匙。
“顧簫來接我,我在他那兒住兩天。”我邊說邊拎起包,走到門口回頭見陸可盈還坐着,就說:“我走了,你也別太晚。”
“嗯嗯。”陸可盈隨便應着。
走出幻夢,顧簫正靠在車門吸煙,夜空下,他指間的星火忽明忽滅。
我過去,見他腳邊一地的煙頭,“來多久了?”
“十二點來的,現在十二點半,你說來多久了?”顧簫口氣不太好地說著,冷冷地睨了我一眼,扔了手裏的煙用腳踩滅,轉身上了車。
我嘆了口氣,繞到另一邊坐進副駕駛,兩個人都一言不發。
車開到一半路,我想問顧簫聽沒聽說過三界情緣這個手游,話到嘴邊卻成了:“顧簫,你說我能走嗎?”
顧簫淡漠地問:“走哪兒?”
“哪兒都行,只要離開這兒。”
話才說完,車一晃,我慣性地往前一栽,接着又猛地被安全帶拉回了椅背。
驚魂未定的我抓着安全帶親吻了下,瞪向顧簫,“你他媽急剎車要死啊?”
顧簫瞥着我,淡定自若地又重新踩下油門,“想好了?”
我擰眉:“想好什麼了?”
“離開這兒。”
我張了張嘴,輕聲說:“不確定走的走不了。”有太多阻撓我的因素在作怪。
顧簫眼睛望着前方,沒再理我。
直到回了他的別墅,我上樓要進房時,他才冷聲說:“想走就走。走了就別再回來。”
無言以對,我默默地關了門。
也許是換了新環境的緣故,我又一夜未眠,輾轉反側到了旭日東升。才稍微有了困意,便連忙摒棄所有雜念睡去。但沒睡一會兒,我耳邊驀地響起勁爆舞曲,驚得我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我摸了手機看,睡了也就一個多小時。還不如不睡,頭又沉又疼。
聽着樓下傳來的各種聲音,我咬牙念了遍顧簫的名兒,胸口憋着一股悶氣的掀被下床。連鞋也沒穿,光着腳就沖了下去。
但等我站在拐角第二節樓梯上,看着客廳里十好幾個正嗨的不行的男男女女時,我懵了。皺着眉看了看,顧簫正和個男的在音響前爭執,似乎是顧簫要關音樂,而對方則攔着他不想他關。
我茫然了會兒,又在幾個女生的包圍圈裏看見梁遇西,他剛好被誰強塞進嘴裏一片薯片,一邊嚼着一邊無奈地笑,抬眼就跟我對上了,他一下愣住。
我眨眨眼,朝他點頭笑了笑就算打招呼。然後轉身準備悄無聲息地再上去,不打擾顧簫的同學聚會。
可我才抬起腳,音樂瞬間就停了,只有男男女女乾巴巴的歡呼。
“哎?哎?怎麼關了?”
“就是,怎麼關了?顧簫?”
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顧簫穿過人群走到樓梯口,抬頭問我:“吵醒了?”
“沒有。我就隨便看看。你們玩兒。”
顧簫皺了皺眉還要說話,剛剛跟他在音響前爭執的男的走到他旁邊,勾着他肩膀對我說:“昨天在籃球場的小姐姐?一起來玩兒啊!”
“對啊一起來玩兒啊!”
我遲疑了下,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了就要下去,誰知顧簫陰沉着個臉說:“要我提醒你?你還沒換衣服。”
我低頭一看,穿着弔帶背心和短褲,沒穿內衣。再往下邊一看,個個都盯着我。
操!
心裏罵出聲,臉上冷靜地堆起笑,我一步一步上樓回到房間,把門摔的震天響。
洗漱完,化了妝,換了身衣服,我拎着包下樓。
他們沒有再開音樂,都坐在沙發上和地上喝酒聊天吃東西。
梁遇西第一個注意到我,站起來,其他人紛紛看過來,有人拍着沙發叫我:“顧簫的姐姐,來!坐這裏!”
“滾!坐我這兒!”
“我這兒我這兒!小姐姐!”
老實說這個場景讓我想到了等着投喂的小雞仔,我沒忍住笑了聲,說道:“不了,剛剛想起來我有事兒,要出去一趟,你們玩兒吧。”
“什麼事兒?”顧簫問我。
“私事兒。”我隨口說了句,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把你朋友的車借我開開。”
顧簫睇着我:“你駕照到手后摸過車?”
“這不就要摸了?快點兒。”我用力打了他一下,他甩頭瞟了眼餐廳,“餐桌上,自己拿去。天黑之前不回來我就打110。”
我斜睨他:“懶得理你。”
拿了車鑰匙,朝他們揮揮手出門,隨後我把車開到了沈氏企業樓前。
我從包里拿出墨鏡戴上,站在大廳門口往裏看了看,確認沒有沈家的人後就直奔前台,“你好。”
前台小姐起身禮貌微笑:“你好,請問有……”
“不,我只是來還個東西。”打斷她的話,我把沈年的錢包給她,說道:“這個是你們沈氏二少的,麻煩你見到他轉交給他。”
前台小姐看了眼錢包,點頭道:“好的,請留下您的姓名。”
我搖頭,剛想說你直接給他就行,她卻驀地眼睛一亮,看着左邊說道:“哎,二少下來了,你自己給他吧。”她把錢包遞還我。
我扭頭看去。沈年一身墨色正裝,正邊講電話邊往這兒走。
我用一秒在心裏盤算了下不被他注意到的可能性,覺得這本身就不太可能。
於是我平靜地對前台小姐說胡話:“錢包是我撿的,我不認識他。麻煩你了。”說完我鎮定地往外走。
前台小姐卻叫道:“小姐?小姐?小姐您沒有留下姓名!”
我僵了片刻,低着頭微微偏了偏視角,沈年已經看向我,越是這種情況越要冷靜,我故作從容地邁着步伐,餘光卻盯緊了沈年。
見他沒有朝我走來。我鬆了口氣。
“二少,這是那位小姐要我交給您的,她說是您的錢……”
“顧笙!”一聲冷情的低喊。
我下意識的腳步一頓,立即不管不顧地跑起來。
恍惚是情景再現,我從刑警大隊的隊長辦公室跑出,盛燃的怒火在身後緊逼。但今次我沒能順利逃脫,因為我手抖的打不着車的火了。
眼看着沈年一步步走近,我坐在車裏,按下了車鎖。
“咔咔”
沈年單手解着外套紐扣,拉了兩下車門,拉不開,他微微傾身與我對視,神色冷然地曲指扣了扣車窗,“下車。”聲線平緩毫無高低起伏。
我吞咽了口唾液,看着他的眼睛。那雙丹鳳眼冷冽無情,明亮的眸光卻總引誘着我靠近。
我低下頭,想試着再發動一下車試試,可手剛伸向車鑰匙,砰的一聲,整個車都跟着震了一震。
我看向他,手停在半空。他凝視着我,右手握成拳頭,狠狠地砸在車門上,我才意識到他在做什麼。
手一顫,立即縮回。
我抿緊唇看他,他的手背紅的滴血,卻淡淡地。沒什麼情緒地盯着我:“別逼我再動手。下車。”
直覺告訴我我不能下車,所以我沒有動。
沈年雙眼微眯,直起身。而剛巧這時,手機忽地響了起來,把神經緊繃的我嚇了一跳,我拿出來看了下,是顧簫。
手忙腳亂地把它掛斷,我抬頭,卻發現沈年不見了。
怔着眼睛沒眨一下,玻璃碎裂聲立即從後方傳來,我抓緊包回頭一看,沈年的手從打碎的車窗伸進來,細長的指勾起鎖。
我愣神地看他彎腰鑽進來半個身子,發紅的右手按在滿是碎玻璃的座椅上,左手在我眼前開了駕駛室的車門鎖。
然後他出去,用力拉門,把我拽下了車。
他捏着我手臂的力道很大,我覺得疼,不自覺地掙了下,他卻猛地按着我的肩膀壓在車身上,“你以為我會再給你機會?”他身體貼着我,長腿也糾纏着我,我抬起臉,看到他溫柔的笑,目光冷如冰雪。
他摘掉我的墨鏡在掌心折斷,脆裂的聲音聽上去斷的更像是人的骨頭。
我雙手抵在他胸前,舔了舔唇說道:“我是來還你的錢包的。”
沈年聞言,輕輕哼笑了一聲,歪頭看了看我,“交還物品要親手交給它的主人,這個道理你不懂?”他一手箍住我的腰,往上一提,薄情的唇瓣貼着我的眼尾,語氣疑惑:“還是你懂,卻在裝不懂?”
“……我錯了。”我視線落在他滾動的喉結上,很想摸一摸。我問道:“我可以重新還嗎?”
沈年垂眸,我恰好抬眼看進他的眼底,他眼裏的我總是那麼渺小。
“重新還?”他勾着嘴角,胸膛顫動兩下,彷彿聽到了很好笑的話。
“顧笙,你還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