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18.第 18 章

雖然賈心貝覺得成輝企圖用官位來招攬她師父,並達到控制她的目的有些不太磊落。但是,換一個角度看這個事,成輝居然拿出一個油田一把手的位置來,讓賈心貝有點震驚。

別說什麼成輝無人可用之類的話,賈心貝相信成輝如果真的想用人,以這個位置為誘餌,多的是人願意為他赴湯蹈火,但是成輝竟然因為她幾句醉話,選擇了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人。

【我有妲己的血統我怎麼不知道呢?】

“侍郎大人~~~~~”

“嗯?”

“我師父這個人特別古板,整天就守着他那一畝三分地不願意挪窩,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計較。”

“你?”

“您!”

“嗯。”

“特別是別遷怒我。”

“是嫌官太小吧。”

“哪能啊。”

“要個侍郎?”

“他哪能當侍郎!”

“不當侍郎,想當首輔?”

“是啊!他估計就想當首輔。”

成輝沒把賈心貝的話當回事,掛了電話繼續和華朝淵喝茶。

華朝淵,大漢帝國當今皇太孫,算是成輝的發小。小時候,雖然成輝和佟幼宜走得特別近,但華朝淵,成輝和佟幼宜也能算是鐵三角,反正他們仨在一塊,別人插|不進去。後來大了,成輝和佟幼宜越玩越渾,男女不忌,烏七八糟的一些子事,華朝淵雖然習以為常,但也沒心思跟他們一起渾,不知不覺就疏遠了,到後來佟幼宜沒了,華朝淵和成輝倒是又親近起來了。

如今華朝淵是倆兒子一閨女,三個孩子的爸了,雖然身為皇太孫,除了偶爾的禮節性接待外賓,出訪友國,和在重要場合噹噹吉祥物外沒什麼正事,但有點空閑就得陪老婆陪兒子也是事。不過隔段時間兩人還是要聚在一起聊一聊,華朝淵是不能從政的,註定一輩子就當吉祥物,但到底是和成輝一塊兒長大的,對時局總還是有些獨到的見解。

通常和華朝淵難得聚一塊兒的時候成輝是百事不搭理的,手機就算響了,接了也是三兩句把人打發了。

當然,成輝和賈心貝也沒說兩句,只不過這語調就有點不尋常了,華朝淵多少年沒見成輝這麼和聲細語的跟人說話的了,雖然也嗆聲,但嗆得那叫一個溫柔。

不只是語調不正常,說的事也不尋常,雖然華朝淵只聽了成輝這一半兒的話,也聽出來成輝這是上趕着給人送官,人還不樂意?

嘖嘖嘖!這可不得了。

華朝淵一臉的八卦,問:“這是哪一路的小妖精?”

成輝沒搭華朝淵的話,反而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反問華朝淵:“你說,我給她家的人安排事兒,肥缺,她還不識抬舉,我怎麼就不生氣呢?”

是啊,怎麼就不生氣呢?尋常人這麼干早被成輝踹死了。不過成輝也沒給尋常人送過官。

然後……

“你說我是不是有病!”

這話讓華朝淵怎麼接啊,華朝淵也只能拿起茶碗喝一口好茶,然後問:“什麼人啊?”

“就前段時間出差,在路邊上撿的。”

“家裏幹嘛的?”

“嘛兒都不幹,家裏沒人了,一獨戶。”

“多大的姑娘啊,就獨戶了!”

“二十五,初中畢業家裏人沒的,應該是意外,我也沒細問,一遠房親戚收養了她,後面那親戚也沒了。”

“這也忒慘了,你喜歡這款的我以前真沒看出來。”

“是忒慘,但是人自個兒考上帝大,二十五讀完博士,比兔子還精,我抓兩回都沒抓着,你是沒見着那樣兒,你見着了……”

成輝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一半不說了,華朝淵直接接了話,說:“見着了也不怎麼的,不見着我也知道,不就是勾你的心唄,我有老婆有孩子,她就是天仙兒我也看不出什麼了。”

說著話,華朝淵又給成輝倒了一杯茶,說:“反正你喜歡就行,你就沒正經跟個姑娘談過,再不談得歸到黃昏戀里了,趕緊的趕這最後一波青春可勁的造。”

成輝端着茶碗呵呵的笑,忽然說:“你說當年燕兒如果應我了,她會比現在過得好嗎?”

燕兒就是聞燕,算是成輝三十幾年裏唯一真正動過心思的女人,成輝瞧上聞燕那會兒佟幼宜在R國還活得好好的,成輝甚至跟佟幼宜都說好了,假如聞燕應了他,他和佟幼宜就馬上解除婚約,結果聞燕壓根就沒對成輝上心,一心一意的嫁給了林建新,如今一子一女,加上林建新二十四孝老公,幸福美滿得全國上下無人不知。

關於聞燕,網上有句話就是【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升官發財帶孩子愛我們的家】

這還怎麼【如果】,據說前段時間內閣誰的孫女結婚還是特地請聞燕去當的全福太太,幫忙梳頭。

華朝淵實在沒辦法違心的說聞燕嫁給成輝會過得更好,但是……

“你這樣比有意思嗎?”

沒意思,雖然成輝跟聞燕說過等她到他發出結婚請帖的一天,但是聞燕嫁給林建新后成輝就死心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忍不住想這個完全沒有意義的問題。

說是比起來沒意思,但華朝淵認識成輝多少年了,算是少有的知道成輝那絞成麻花的心思的,說:“不過你這樣想也沒錯,這麼個獨戶,就算是有七竅玲瓏心,見識擺在那,底氣擺在那,就算是應了你,也不過是空口白話,你這見天的手上隨便點小事擱她那都是大事,水太深,萬一她溺水了你是救還是不救。”

說到這,華朝淵停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說:“而且說句不好的,萬一你真被瀾港那幫孫子給弄下來了,沒當上首輔,那踩高捧低的各路丑角兒可得輪番上場,你受得了,人不一定受得了。到時候你應付外面就夠累的,回家了還得應付她。”

“喜歡下就得了,你自己心思就只自己知道,糊弄過了熱乎勁,多給人點補償,難得是你喜歡的人。”華朝淵說。

要說華朝淵說的就是成輝心裏想的,成輝聽着華朝淵的話,斜斜的靠在藤椅里,把玩着手上的玉麒麟,笑得漫不經心,問:“這個我真沒經驗,得請教一下,一般熱乎勁下去得多久?半年?”

“半年,有的人心思浮的,一個月都撐不住。”

說到這裏,成輝不置可否,華朝淵也不想繼續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換個話茬兒,問:“最近瀾港那幫孫子有找你麻煩嗎?”

“沒,最近人可給我面子了,一點么蛾子都沒給我出,倒是收拾了幾個我一直看不順眼沒空收拾的【自己人】,幫大忙了。”

“嘿!這又是哪一出啊?”

“我也在想呢,這是哪一出啊?我現在特么的覺得那幫孫子比我自個兒的人都好使,指哪兒打哪,一槍一個,從不放空炮。”

“……”

“你知道我現在什麼感覺嗎?”

“什麼感覺?”

“我總覺得他們是在招攬我。”

“招你幹嘛?給他們當首輔,領導他們?不能吧,這活兒他們不指派你也樂意干啊。”

這話說的華朝淵跟成輝都樂了,大笑了半天才停下來。然後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聊到華朝淵要去接他家小王子放學了才散。然後,在成輝回家的路上,他收到了華朝淵的消息。

“我剛才沒想到,你剛才說那姑娘是帝大博士?前段時間那個被送乾脆面的帝大女博士是她嗎?你就是那什麼乾脆面男神?”

成輝秒回:“你特么腦子有坑吧,帝大那麼多女博士哪有那麼巧,我有窮到給人送乾脆面嗎?”

“不是啊,那女博士後來秀了一屋子的吃的,那男的一點都不窮。榮寶前幾天還在說你問她想吃什麼,結果她等的前胸貼後背了,屁都沒收到,我記得她就愛吃乾脆面!”

“絕!對!不!是!我!”

-

再說賈心貝,賈心貝拒絕了成輝別有居心的招攬后,心裏有點忐忑,她覺得成輝肯定得生氣,然而似乎還好,成輝還是有事沒事的給她打打電話,發發消息,還特地解釋了一下最近忙,約了兩個星期後帶她出去玩。

兩!個!星!期!后!

賈心貝掰着指頭一算,她答應林建新一個月後就回瀾港了,一下就耽誤兩個星期,就是一半了。賈心貝有點後悔當時沒說等半年了,但是她當時真是被嚇得不行,自從當年夏令營被林建新嚇得一邊疼死一邊哭死後,她就特別怕林建新。那種【我特別崇拜一個人,我覺得他特別好,但是他對我越好,我越覺得不安,他一發火我立刻就控制不住淚腺】的感覺沒經歷過的人不懂。

【成輝那個白痴竟然會說我喜歡我師父,智障!】

她覺得當時就不該跟林建新說成輝從不喊她名字的事,但她真的覺得委屈,她也不知道該跟誰說。結果林建新生氣,她確實不委屈了,但被嚇得不輕。

其實她也知道假如她跟成輝說明了她師父就是林建新,成輝絕對不會對她像現在這樣隨意,然而,假如說明了,她和成輝之間的事就會像一個提案一樣擺上成輝和林建新的案頭,不斷的被權衡利弊,就真的沒意思了。

賈心貝覺得自己忒矯情,沒人疼沒人寵,自個兒一個人活着還這麼矯情真是煩,但她還是忍不住矯情的折騰自個兒。

-

兩個星期後,成輝帶着賈心貝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去城郊的一個馬場騎馬。這個馬場不如皇家馬場景緻好,也不如成輝經常去的那家場地寬闊,但兩個人包下來玩也不嫌小,而且沒其他人,清靜。

成輝的馬早就被從原本的馬場運到這邊的馬廄里了,是一匹毛色光亮的黑馬,叫悟空,特別的高,就算賈心貝不懂馬也看得出它每一塊肌肉都是勁。成輝還給賈心貝準備了一匹性子很溫順的母馬,棕色的,很漂亮。

“給她起個名字。”

“就叫小妖精。”

“嘖嘖嘖,就像纏着大聖是吧?”

賈心貝笑着不說話。

成輝把兩匹馬都牽到草場上,讓悟空在一邊待着,先教賈心貝怎麼坐到小妖精背上,然後一邊牽着馬慢走,一邊教賈心貝怎麼樣騎馬。

“坐直了,肩膀放鬆,腿放鬆,這匹馬特地讓人挑的,脾氣好,你別怕她,她是活的,懂事的,你太緊張她會有感覺,她也緊張……”

成輝牽着馬慢走了兩圈,覺得賈心貝還不錯,看起來挺放鬆的,就加快了腳步,然後越來越快,他開始牽着馬快跑。

雖然成輝腿很長,也不如成年馬的四隻蹄子,他跑起來的速度對於馬最多算是小跑,但小跑起來的馬和慢慢走的馬是完全不一樣的,賈心貝在顛簸中從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到咯咯的笑。

成輝穿着整套的西式騎馬裝,馬靴很重,並不適合奔跑,但是從後面看很帥,帥得一塌糊塗。馬場不小,一圈怎麼也得有三四百米,幾圈下來,賈心貝覺得成輝肯定累了,但是成輝沒有停,她也沒有體貼的讓成輝停下來。

賈心貝不是一個溫柔小意的人,她喜歡看着人為她鞍前馬後,累死累活。

當成輝終於累得跑不動了,一頭汗的扶着馬脖子喘氣時,賈心貝說:“侍郎大人以前給人牽過馬嗎?”

“我有病哦?”成輝衝著馬背上的賈心貝呲牙咧嘴,說:“獨一份的呢,得意不?”

賈心貝下巴一抬,說:“還好。”

然後,尖叫着被成輝從馬背上一把扯下來。

“成輝你有病啊!”

-

其實通常賈心貝這姑娘挺乖的,總是一副你說什麼都好,我都聽你的樣子,笑起來也是輕輕的,淺淺的,但成輝就喜歡看她忍不住放肆大笑,撒潑打諢的樣子,就好像第一次兩人碰上劫匪,賈心貝扭着小腰指責他這個男朋友不會換備胎的時候。

特別新奇,特別有趣,忍不住的成輝就樂了,樂得穿着馬靴跑了幾千米,累得像條狗。

【我特么就是有病,這熱乎勁到底什麼時候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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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輝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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