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之前

11.之前

堂會自正午開始,到謝老闆傾城一唱已經熱鬧了很久,現在天色已經泛黑,客人們陸續告別,每個人退場之前,要和沈清爵魏裳楚告別,甚至連帶着謝冰媛和沐有韻。四人一聲一聲的應和,都有些哭笑不得。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大廳里只剩她們四個人。

“清爵,謝老闆,那我也先回去了,我們改日再約。”沐有韻提起衣袍起身,剩下三個人也跟着站了起來。

“那我讓沈靖送送姑姑。”

“我送韻兒吧,你陪着謝老闆。”魏裳楚走到沐有韻旁邊笑着說道。

沈清爵眯了眯眼,魏裳楚挑了挑眉,刀劍往來盡在不言中。

沈清爵別過臉,沒再看笑的魅惑的魏皇爺。

“魏皇爺親自送姑姑,我當然放心。有勞魏皇爺了。”

謝冰媛看着魏裳楚和沐有韻遠去的背影心裏暗自感嘆,魏皇爺若真是男子,倒是一對珠聯璧合的人啊。

她收回目光轉過身,就看見沈清爵一襲白袍站在旁邊半低着頭,清澈透亮的上斜眼裏倒映的全是自己的影子。

縱然她這幾年被人愛慕被人圍觀已經形成習慣,現在被沈清爵這樣看着依然生出了羞澀之感。

“謝老闆,我送你回去。”沈清爵眸光一變,眼中一川煙雨消失不見,恢復了往日的清貴無瑕。這倒讓謝冰媛不解,她不止一次看到將軍眼裏深切情意轉瞬即逝,也許真的是自己看花了眼罷。

“多謝將軍。”她一向知道沈將軍的身份地位,根本無需費心思討好她,所以略一思索便答應下來。

“按輩分來算,我父親和姑姑以兄妹相稱,故而她只比我大五歲,我也要叫她一聲姑姑的。”

謝冰媛心裏立刻瞭然,沈清爵是前朝貴族,能讓她叫姑姑,還是這般年紀的,恐怕就是那前朝最後一位皇后了。

前朝被推翻以後仍有不少人以楚人自稱,沐有韻如此身份,不應該是翻雲覆雨正得意?為何渾身流淌的卻是凄涼落寞不容於紅塵的涼薄氣息?

儘管涼薄,卻也難怪剛剛見面的時候,有那樣的大氣與貴氣。

“姑姑淡泊名利,不同於舊楚權臣,你可以與她為友。”

馬車載着沐有韻和魏裳楚到了太京城最豪華的驛站門口,剛下車沐有韻就開始喘息起來,她失去了以往大氣端莊的風度,此刻腳步凌亂,快步向驛站里走去。

魏皇爺一把推開迎上來準備彙報情況的下屬,望着沐有韻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

沐有韻快步走回房間,胸腔里鼓風機一樣的喘氣聲已經壓抑不住,她坐到書桌上從桌下摸出煙斗,拿火點了猛吸了幾口止住喘息聲,劇烈顫抖的指尖才慢慢平靜下來。

沐有韻看着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凄然一笑,順着書桌慢慢滑坐到了地上。

她正準備再吸一口,手裏的煙斗卻被一把打飛,落在地上聽令哐啷一陣亂響。

沐有韻抬起頭,眼神狠狠刮著魏裳楚。

穿着黑色王服的短髮女子看起來十分生氣,猛地抱起沐有韻就把她摔到了一旁的大床上。接着附身而上湊到身下人的耳邊:

“我派了三千定**保護你,你卻自己抽那毀身子的阿芙蓉,嗯?!”說著唇間的輕觸已經變成了充滿掠奪的輕咬。

沐有韻感受到耳邊一陣酥麻之中的痛處,不自主“啊”了一聲。魏裳楚單手錮住身下人不安分的兩隻手,抬腿頂進身下人修長的兩腿之間,極其霸道不容抗拒地把對方壓迫在床上。

沐有韻別過臉,咬牙切齒硬是不看身上的魏皇爺。

魏裳楚無所謂地笑了笑,俯下身,用更加激烈纏綿的吻強硬地堵住沐有韻的唇,抵抗,掙扎,撕咬,沐有韻紅唇開了一道口子,甜甜的血腥氣在兩個糾纏的人之間蔓延。

“我皇帝哥哥滿足不了你,你應該感謝我,嫂嫂。”魏裳楚回味似的舔了舔唇,不給沐有韻絲毫喘息的機會,吞沒了她一直壓抑的喘息聲。

同時手掌上下遊走,指尖發力,華貴的絲綢呲的一聲裂開,露出了下面白皙細膩的皮膚。

“東……東珍”沐有韻強壓下身體中一浪接一浪的疼痛和快感,顫抖地從唇中吐出兩個字。

魏皇爺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你在北魏,過的不好吧。”沐有韻眼裏有破碎的水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上的疼痛。她伸出手攬上身上人的脖子,像小時候那樣輕輕揉了揉魏皇爺乾淨利落的頭髮。

“閉嘴。”

魏裳楚單手捏住她細瘦的手腕壓在床頭,閉上眼睛碰着她的鎖骨處的皮膚,另一隻手扯下了兩人之間最後一塊遮羞布。

當年穿着絳色郡主服拉着手在結了冰的湖上,比她大幾歲的姐姐說要照顧自己一生一世。

沐有韻情不自禁地彎腿勾住身上人的細腰,碰撞磨擦之間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像是沉淪在她們錯開的十年。

魏裳楚看着身下喘息不止的沐有韻,也閉上眼睛,手遊走到隱秘部位,魏皇爺額上的汗順着淌下來,到了她狹長魅惑的眼角滴答到了沐有韻袒露胸口,沐有韻似乎感受到兩滴淚的滾燙溫度,身子明顯地抖了一抖。

魏皇爺閉着眼睛,用力擁有了她一次又一次。

沐有韻身體非常虛弱,等魏裳楚動作一停,就失去意識沉沉睡了過去。

魏皇爺輕輕撫了撫睡去的沐有韻,拉過棉被輕輕給她蓋上,才衣冠楚楚翻身下床,蹲下身來慢慢把沐有韻剛才弄亂打翻的物件一件一件撿起來重新擺放好。

不是沐有韻叫,她都快忘記了薄東珍這個名字。

十幾年了,再沒人這樣叫過她。

重新來到這片土地,所有人都是恭恭敬敬叫她一聲魏皇爺。

兒時的皇城還是這般,到處種滿了梧桐,被四方軍隊勢力糟蹋之後的皇宮現在看起來也一點兒不落魄,只是讓她看過去,滿目宮殿石像雕欄玉砌都是道不盡的涼薄。

那會兒父王從不正眼看她,母親也去世的早。只有帶大她幾歲的姐姐一直帶着護着她,踩了冰車在湖面上跑,和年輕的宮人們躲貓貓,叫沈郡主聽皇奶奶看戲,晚間找小皇帝都斗蛐蛐兒。

因為一時的舊楚顏面,父王把她當作禮物送給了魏國的君主。

薄東珍年方十七,魏國舊皇摸黑進了她的房間,肥胖的身體抱住了她,她萬念俱灰之下割腕自殺,才總算換回了對方養了她六年的一點兒人性。

手腕上的傷口流幹了楚人的血,沒想到還被救了回來,自那以後養父的肥胖的身體和嘴臉就是她每個午夜夢回時候最大的咒。

從那以後她斬斷了所有女子的特徵,也恨自己是女子之身,所以世上有了心狠手辣的魏皇爺。

“我苟延殘喘的回來,你的心裏就只惦記他?”魏裳楚把先前一片狼藉整理之後,發現書桌上書下面壓着一副男人畫像,畫中男人跟她有幾分相似,又有着別樣的陰柔,正是舊楚的小皇帝。

魏皇爺慢慢站起身。

“那成全你。”

舊楚最後一張皇帝畫像在她手裏成了一片片的粉碎,她長袖一揮,把剛剛整理好的物件一把重新掃落到地上。

魏皇爺勾唇笑了笑。

東珍郡主,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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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再見夢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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