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番外八

72.番外八

蘇揚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美夢被打斷,她抬頭,不滿的擰着眉。

小糰子聽到電話鈴聲,怕吵到媽媽睡覺,從房間裏箭步衝出來,到了電話機跟前,還沒看清號碼就拿起話筒。

幾秒后,就聽他奶聲奶氣的說:“謝謝,不需要。”

掛了電話,對着蘇揚無奈的說道:“是賣門面房的。”

他經常接到這樣的電話,爸爸已經教過他怎麼回復。

蘇揚望着他,意識回籠,再低頭看看面前,手繪稿都被枕的發皺,剛才在手繪R729系列的宣傳片,畫著畫著,就睡著了,還做了個夢,夢到她和蔣百川的初戀時光。

他背着她軋馬路,聊人生。

小糰子端了一杯溫水過來:“母后大人請用茶。”

蘇揚坐起來,發覺身上有條毛毯,不用想就是小糰子給她蓋的,她揉揉脖子,接過水杯。

“跪安吧。”

小糰子轉身就要去房間玩遊戲,又被蘇揚喊回來:“蔣易初,你爹呢?”

“我爸去公司了,說很快就回來。”

蘇揚點點頭,喝了口水,又把水杯遞給他:“水有點熱。”

小糰子又去廚房給她兌了點冷開水。

蘇揚拍拍自己的腿,示意他坐過來,她笑着說:“聽說你前幾天為情所困,現在解決的怎麼樣了?”

小糰子趴在蘇揚腿上,手托着腮,開心的說:“跟我女朋友和好了,好男人不能喜新厭舊。”

蘇揚沒忍住,‘噗嗤’一聲,小糰子抽了張紙巾給她擦擦嘴,忍不住嫌棄:“你怎麼跟小糖果一樣,還流口水!”

蘇揚還是忍不住想笑,用力揉揉他的腦袋,又捏捏他的腮,最後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小糰子無奈的眼神:“...”

做男人真的好難,在幼兒園要哄女朋友,回家還要哄媽媽。

蔣百川晚上臨時參加了個飯局,回家已經很晚,小糰子和小糖果已經睡着,蘇揚沒睡,在客廳的沙發上繼續畫手繪圖。

這次的手繪圖像個連續劇,所有場景都在她腦海里重播。

蔣百川開門,蘇揚聞聲從沙發上爬坐起來。

“怎麼在客廳?”

“因為能第一眼就看到你呀。”

蔣百川笑,把外套掛起來,邊走邊把襯衫的紐扣鬆開幾粒。

“下午睡到幾點?”他去公司時,她睡的正香,他就沒喊醒她。

“四點多。”若不是被電話鈴聲吵醒,她還能再睡一會兒。

她張開手臂,蔣百川彎腰抱抱她,“我去洗澡,晚上喝了點酒。”

蘇揚在他脖子裏嗅了嗅,“我喜歡聞這個味。”

淡淡的酒精夾雜着清冽的氣息,還有似有若無的煙草味。

蔣百川抬起她的下巴親上去,他舌尖的酒味全部進入她的口腔,離開他的唇,她還是吊著他的脖子,“我今天下午做了個夢。”

“什麼夢?”

他抵着她的額頭,輕輕蹭着她的鼻尖。

“我喂你吃雪糕的夢,就是第一次在公園喂你吃雪糕,我又做夢夢到了。”

瞌睡之前,她一直在想着‘我學會了看,世界變美了’的構思,很多畫面她取材於十幾年前拍攝的視頻。

而那些視頻又是在他們第一次互喂雪糕的下午,想的多了,就連做夢時都是那些畫面。

蔣百川咬了咬她的鼻尖,“蘇揚,我現在才發現,你以前挺壞的。”

蘇揚笑,“我怎麼壞了?”

“每天都給我挖坑,每次都挖好多個。”

這麼多年,掉進她的坑裏,他再也沒爬上來。

她隨意的一句話,對他來說就是坑。

她說只要跟他在一起,哪裏都一樣,還說唯一的願望就是嫁給他,跟他過一輩子。

最想做的事就是做他媳婦,做他孩子的媽。

這些話,他全都記得。

蔣百川彎着腰,有些累,坐下來,將她抱在腿上。

蘇揚問他:“那我現在給你架個梯子,你上不上來?”

“不上去了,上去后又會掉進你挖的另一個坑裏。”

蘇揚笑。

親了下他的喉結,“我現在想吃雪糕。”

“大冬天的,不許吃。”

“想吃。”

“不行。”

“你喂我吃。”

“...那我下樓去買。”

蘇揚穿上衣服陪他一起去。

冬天的午夜,大街上的人並不多。

一陣寒風吹來,蘇揚縮着脖子,不由往蔣百川懷裏鑽。

蔣百川解開風衣的紐扣,將她裹進懷裏。

蘇揚環着他的腰,抬頭:“這樣不好走路。”

“那就走慢點。”

蘇揚嘴角彎着,眼睛帶笑。

他們配合的還算默契,她退一步他就上前一步。

他們已經好幾年沒有像這樣大半夜在街頭膩歪,自從有了孩子,更多的精力和時間都放在了兩個孩子身上。

蔣百川提起女兒的名字,“我爸下午又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把小糖果名字改了。”

說他給女兒取的名字太隨意,不負責任。

蘇揚:“那你改不改?”

蔣百川:“不改,我覺得好聽。”

又問蘇揚什麼意見。

蘇揚說:“我也喜歡蔣小溪這個名字。”

然後問他:“那你怎麼跟爸說的?”

蔣百川:“我說我準備把糰子的大名也改了。”

蘇揚知道蔣百川懟自己爸爸從來都不口下留情,便好奇問道:“你跟爸說要把蔣易初改成什麼?”

“改成蔣大海。”

蘇揚笑了出來,“爸估計要被氣的犯高血壓。”

蔣百川:“由小糖果給他壓着,高不起來。”

小糖果就是蔣父的心頭肉,捧在手裏怕摔着,含在嘴裏怕化了,就是去國外,也要每天打電話,還要跟小糖果視頻。

買了雪糕回到家已經凌晨十二點半。

蔣百川先去沖了澡,出來后就喂雪糕給蘇揚吃。

兩人嘴對嘴喂着,才吃了幾口,就沒心思再吃雪糕,兩人回到樓上,剛進卧室就纏在一起。

從卧室門口一直親到床上。

衣物褪去,蔣百川埋頭在她的胸前,細細咬着,慢慢挑逗。

他說:“雪糕沒你好吃。”

“...”

蘇揚沒忍住,嗯了一聲。

很快,她的身體濕滑,蔣百川進入時,她的雙腿攀上他的腰。

蔣百川的身體在她的身體裏衝撞,他專註的眸光攫住她的視線,兩人的眼神就這麼無聲的糾纏着。

誰也沒說話。

就跟他們的第一次一樣,深刻到骨髓里。

翌日。

蘇揚起床后腰酸腿疼,感慨歲月不饒人。

蔣百川笑,說下回注意。

把她拉起來,給她穿衣服。

蘇揚扯過衣服:“我自己來吧,你去看看糰子和糖果。”

蔣百川:“糰子和糖果都起來了,糰子正在教糖果說話。”

他拿過她手裏的衣服替她穿上。

蘇揚雙手扣住他的脖子,懶洋洋道:“教糖果說什麼呢?”

“教糖果喊爸爸。”

這個小笨蛋,除了會喊媽媽和奶奶,其他的都不會喊。

小糖果會喊爸爸是在一歲零兩個月,正值初夏,那天在蔣父蔣母那邊過周末,小糖果圍着沙發走來走去,自娛自樂,玩的不亦樂乎。

蔣百川拿着奶瓶過來,裏面是鮮榨的西瓜汁。

“寶貝過來,到爸爸這裏喝西瓜汁。”蔣百川在不遠處蹲下來。

小糖果剛會走路不久,搖着手臂,興奮的一晃一晃的朝蔣百川走去。

走近后撲到蔣百川懷裏,嘴裏喊着:“爸~爸~”

蔣百川一怔,反應過來后,抱着小糖果一直親,最後咬咬她的小臉蛋:“沒良心的。”

這麼久才會喊爸爸。

吃過晚飯,蔣百川和蘇揚帶着小糰子和小糖果去院子裏玩。

小糰子和小糖果在草坪上玩球。

蘇揚坐在鞦韆上,蔣百川靠在鞦韆的木架上,輕輕晃着她。

他看着她,思忖片刻,對她說:“童童,明年春天我們舉行婚禮吧。”

孩子長大了,已經可以做他們的小花童,可他還欠她一個婚禮。

蘇揚歪着頭,看了他一會兒。

“我能不能把婚禮推后?”

蔣百川點頭,又問:“想什麼時候舉行?”

蘇揚又是靜默許久才說:“欠到下輩子怎麼樣?下輩子你再來找我。”她聽過一句話,若無相欠,怎會相見?

所以,如果這輩子他欠了她的,那下輩子,他們一定會再見面。

這一回,蔣百川沉默的時間比她還長。

後來,他想對她笑笑,但沒笑出來,最後只能用力點點頭。

他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視線被小糰子和小糖果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吸引過去。

小糰子和小糖果在草坪上打着滾去搶皮球,笑的停不下來。

蔣百川收回視線,問蘇揚:“還要不要繼續盪鞦韆?”

蘇揚笑着點頭。

蔣百川輕輕搖着鞦韆。

初夏的微風習習吹來,蘇揚散落在肩上的發梢被吹起。

蔣百川想起多年前她發給他的那條信息:【天上飄着些微雲,地上吹着些微風,微風吹亂了我的頭髮,教我如何不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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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如何不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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