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七殺坐命
?三人在南川縣找了家客棧,洗漱完畢后,三人在廳堂選了個位置,坐下喝酒聊天。
明起不解的問道:“鬼宿既是南方朱雀七宿,怎麼就跑到這來當山賊了呢?”
蕭洋嘆道:“最新的情報,南嶺發生戰亂,據說是南海之外的一股勢力。南嶺本來就是多民族融合地,七宿之間也多有不和。聽聞這次內亂凌光王已經不知所終,恐怕鬼宿是這次戰亂的失敗者,才逃到這來當山賊的。”
辰南接口道:“蕭洋,多派探子,一定要儘快知道南嶺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蕭洋恭敬的答道。
明起笑道:“你兩是上級下屬的關係,還是朋友啊?”
辰南喝了口酒沒有說話,蕭洋答道:“我同小王爺是總角之交,我從小受天南王照顧,現在也算是小王爺的幕僚。所以既是朋友,也是上下級。”
“哦。”明起應了聲,接着長嘆了口氣。
辰南問道:“兄弟為何嘆氣啊?”
明起默然道:“我們三人年紀相仿,你二人卻已經在天市州身居要職,武藝又這麼好。而我,哎!”明起又嘆了口氣。
辰南樂道:“兄弟何必這般氣短呢,如果你不嫌棄,不如拿出八字來,讓蕭洋看看,他會算卦的。”
明起寫出八字交給蕭洋,蕭洋拿過紙筆排盤算了一下,笑道:“你是七殺坐命。”
“七殺坐命如何?”明起問道。
“但凡七殺坐命者,無論格局如何,都需歷盡艱辛方可功成。你的格局暗合雄宿乾元格,這十幾年的確不大走運,三十歲左右可能會好些。殺,破,狼是變化的樞紐,但凡殺,破,狼坐命者,一生起伏變化很大。”
明起嘆道:“要三十歲才能轉運,那倒霉的日子真的好長啊。”
蕭洋樂道:“古人說六十年為一甲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生三起三落。或許,你現在沒有的,將來都會有,別人現在有的,將來都會沒有。”
“剛才所見,你二人的功夫很高,我都沒幫上什麼忙。”明起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辰南拍了下明起的肩膀道:“兄弟哪的話,我和蕭洋二人,一修陽土,一修陽水,都是重攻擊的。你是七殺坐命,當是陰金,陰火。練功初期,陽重攻擊,陰重輔助。可是一到後期,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武功高下就只看個人修為了。”
“小王爺可否指點一二?我只感覺陰金好像在實戰中無太大作用。”明起誠懇的說道。
“五行中的金,本就重殺伐,無論陰陽都是如次。就好比軍士們的武器,鎧甲,都是為戰爭所用。陽金為天為勢,陰金為澤為光。但就武功招式上來說,陰金招式華麗,快速。雖不如陽金利,但傷害亦不低。並且,你該知道五行身法吧。”
“恩。”
“陰土的縮地成寸,實戰效用很大,無論進攻還是防守對應招式,都是極強的輔助。陰木的御風術,是長時間、持續性的輕功。**的幻身法,講求的是行雲流水的步法,實戰中迷惑敵人。陰火的貼身術重殺敵,不死不休。但這四種身法都是有跡可循。唯有陰金的閃現是屬於逆天身法,無跡可尋。只是但凡逆天級的招數,修鍊起來都很困難,並且對身體有害。”
蕭洋接著說道:“聽聞西川監兵王是金行高手。單手聚光,可化做昊天鏡。以光懾敵,再以金之利,殺敵於無形。總之武學之力再於悟。”
明起不解的問道:“那是不是,必須將自身之力化作八種自然現象才算是功夫有成?”
蕭洋耐心的答道:“也不是,五行八卦乃前人所創法門。世間大多功法都遵循此規則。但不一定就必須要化八種自然現象方可。金,鋒利;土,博大;木,連綿;水,流動;火,燃燒。就好比鬼宿一般,只修金之鋒利,也可成就一方高手。”
明起暗暗印證《金行訣》再回想起李當的話,暗下決心定要創造出適合自己的功法。當下誠懇的對二人道謝。
第二天一早。辰南二人要繼續南下視察,明起辭別二人回天殉城。
辰南與蕭洋二人在路上騎馬而行,辰南突然問蕭洋:“你看明起如何?”
“人不錯,觀其相,此人怕是非池中物。”
“哦?那是不是該叫人對他多加留心呢?”
“小王爺多慮了,雖說七殺斗甲,但凡命格七殺的人都能穿得。但是誰能有此命運得到還未可知,並且七殺坐命之人都需磨練,才可知其能達到何種境界,不可急。”
“那好,我們先不想這個了。不過與鬼宿交戰,我才發現,以我們目前功力對付一等一的高手,還很困難。這次回去后,我們倆得勤加練功了。需達到不用器具,單憑自身就可催動大陣的境地。”
“恩,我是善測人事,王爺知天事。這次南亂,暗合天兆,看來天下大亂不遠了。”蕭洋無奈的笑了笑。
“所謂時勢造英雄,亂世才有機會。”辰南冷笑。
“難不成,小王爺也想當皇帝。”蕭洋試探的問道。
“你我總角之交,我不瞞你。天下皇帝,有能者居之,若是有此機會,你得助我一臂之力。”
蕭洋定定的說道:“這個當然。”
明起回到姨夫家又盤桓幾日,始終不見姨夫幫忙,而且姨媽言語之間多有勸明起回家之意。明起無奈,打好行禮,北還斗陽。
想起自己就這麼狼狽的回來,明起終日在家悶悶不樂,一日呆的實在無聊,明起打算上街走走。
誰知剛進集市就遠遠的看見李倫和劉茗雪正在買東西,明起心中激蕩,但又不想被人看見,默默的走在一旁角落,遠遠的看着劉茗雪。
劉茗雪與李倫是越走越近,明起心想此次回來,能見到劉茗雪一面便已心滿意足了,轉身便想離開。哪知道李倫發現了明起,大老遠的喊到:“明起,明起。”
明起沒有回頭,默默的轉過路口,向家中走去。
李倫急忙跑過來,卻不見明起,暗自嘆氣。
中元200年,宋飛,李倫,木琪順利考入斗州州院;劉風曉調回斗陽南平鎮任職;明起赴斗北城軍區打雜服役;劉茗雪到望海港港務當差。
這一事對明起來說,心裏極不平衡。想當年在鎮院時師生眼中的聰明學生,現如今卻在斗北小城打雜。宋飛,李倫至交好友如今都進州院有大好前途。所以不怎麼同宋飛、李倫來往了,每次回家,只是找王列敘敘舊。不過宋飛,李倫,劉風曉一有空就去看明起,逢年過節,還往明起家送東西。明起心中感激,只盼幾年後能在部隊中混出點樣子,好有臉見兄弟們。
並且對劉茗雪沒考上州院一事,替她耿耿於懷。隨即向人要了劉茗雪在望海的地址,寫了封信過去,談及思念之情以及自己苦悶現狀。
沒想到過了幾日,竟收到回信,信中字裏行間無不勸明起要奮發圖強,不要自暴自棄。明起感激,回想起蕭洋,辰南,李當對自己的期望,暗下決心,每日除了辛苦工作,更加勤奮的去領悟《金行訣》。
明起與劉茗雪之間互通書信,讓明起重新對人生有了寄託。轉眼間入冬,快過新年了,明起決定去望海見見劉茗雪。
其實明起與茗雪之間並沒說過幾次話。這次相見,明起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兩年未見,茗雪越發美麗。茗雪就當明起是多年老友一般,傾訴自己思鄉之情,又喝了點酒,情到深處,居然哭了出來。
明起見此情形不知所措,唯有不斷的安慰。
此次見面后,明起回到斗北繼續打雜。只是過年後,明起寄給劉茗雪的書信再無迴音。後來李倫告訴明起,望海城府衙理事的公子正在追求茗雪,兩人現在關係很好。
明起嘆了口氣,自知以自身現狀什麼都給不了人,又談什麼愛情呢。
中元204年,宋飛,李倫都已結束學業,李倫靠家中打點,前往斗陽城湖西鎮任駐軍區教員,是個閑職。宋飛因為沒有關係,又沒錢財打點,賦閑在家,偶爾出去幫工,很是鬱悶,經常來找明起喝酒訴苦。但每次訴苦過後,宋飛都是精神抖數的去琢磨怎麼出人頭地,這點是很另明起佩服的。
一日,劉風曉過生日,兄弟幾個聚在一起。明起多喝了幾杯,抑制不住內心痛苦。既想出人頭地,又想劉茗雪,不禁大哭起來。宋飛上前扇了明起幾個嘴巴,怒道:“男子漢,哭什麼。路還長着呢,有兄弟在,怕什麼。”
明起雖然挨打,但心中溫暖。
但是晃着晃着,一年又過去了,明起父母也很是擔心明起。雜工不愛干,苦力幹不了。連養活自己都養活不了,終日在家異想天開。
突然有一天,李倫跑來告訴明起,茗雪成親了,今天回娘家省親,問明起去不去見見。明起聽了,暗自心痛,告訴李倫懶得動,不去了。李倫走後,明起出門,在茗雪家對面的房頂上找處角落坐下。遠遠的看着轎子慢慢行近,一翩翩公子走下轎子,慢慢走到后轎子打開帘子,從轎子中牽出茗雪。只見茗雪一身貴婦打扮,煞是好看,同那男子有說有笑的走進自己院子。
明起仰面倒在房上,內心說不出是高興還是痛苦。痛苦的是自己得不到自己心愛的人,高興的是,只要她開心,自己便開心了。
明起無奈的回到家中,仍是整日在家。宋飛卻整天忙東忙西的。一日跑到明起家,對明起說:“我是無奈了,兄弟我看來是投官無門。不過權力和金錢,雖然權力咱得不到,不過我們可以想法兒賺錢啊。我決定籌筆錢,在斗州進批土產上南方去賣,你看怎麼樣?”
明起懶洋洋的答道:“我實在是提不起精神,還是你自己去吧。”
宋飛一拳打在明起胸口:“我說你能不能振作點,知道什麼叫美人配英雄嗎?英雄是什麼?成功的人叫英雄,不是有權就是有錢,因為有權有錢,能解決很多事,很多困難,你呢?女人跟着你,看你那衰樣,估計連兩肉包子都買不起。”
明起被說的煩了,嚷道:“行行行,我去,我去。幾時出發?”
宋飛笑道:“你準備準備,備貨的錢我出。這兩天你陪我在斗州進點東西,三天後,我們出發去元陽,”
三天後,明起、宋飛準備出發,隨行的還有宋飛在斗江認識的一個朋友,叫李言,比宋飛和明起小一歲,卻長的比明起還高。個雖高,長的卻很斯文,而且話多幽默。
三人一路南行,卻也有說有笑,並不無聊。
明起對宋飛說道:“最近我在家中,仔細研究《金行訣》悟出點東西。我覺得可以把自己的陰金與陰火相結合,創出一套功法來。”
宋飛樂了:“我也是,我看《水行訣》雖然以我功力達不到陰陽互轉,但我想到一種辦法能讓陰陽短暫結合。”
明起奇道:“什麼辦法?”
宋飛笑道:“壬水為陽水,為江湖、天河之水。癸水為**,為雨露、池塘之水。我想到的是催力化冰。冰為冷體,其性屬陰,但冰越大、越實就越利,其性又屬陽。並且暗合五行,冰利具金性,冰厚具土性,冰破爆發具火性,冰可催力生長具木性,其本體是水性。”
明起興奮起來:“好啊,我兩有空比劃比劃。”
宋飛搖了搖頭:“我還得再琢磨琢磨,你真當化冰是容易的事?”
明起笑了笑。
宋飛正色道:“明起,你看書悟功是好事,可是你總在家遊手好閒的,不是個事啊。人生得多些經歷,多認識些人,多學習點各方面知識才能把握機會一飛衝天的。我知道你想出將入相,但是看你現在,假如真給你一支幾萬人的部隊讓你帶,你敢帶么?”
明起反駁道:“有什麼不敢的。”
宋飛嘆道:“要是我,我就不敢。幾萬人的生死全在我一人手中,一個錯誤的決定,幾萬人就可能丟了腦袋。”
明起想了想道:“能力是逼出來的,不在其位不謀其事,真在其位,又怎麼知道自己帶不了那幾萬人。人都是想往上爬的。假設我真帶幾萬人,或許我的決定能讓這幾萬人都升官發財呢。人不是生出來就能當將軍的,我們不帶兵,自然有人帶。難不成別人就永遠能讓那幾萬人活着?雖然我現在什麼帶兵經驗都沒有,但真有機會給我帶兵,我會義不容辭。哪怕因為我這些人全死了,但是我將來會讓更多跟我的兵活着。”
宋飛搖了搖頭,但是沒有說話。只是在想,或許有那麼一天,自己與明起真的會各自帶一批部隊,征戰沙場也說不定,明起說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