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林揚之女
?軒正一走出酒館,迎面走來一人,正是釋天。釋天依然擺着他那親切的笑容,輕搖摺扇上來就說:“你對許劍好像很感興趣。”
軒正心中一驚:“這話怎麼說?”
“你都跟着觀察他有一陣子了吧。”
軒正笑了:“你對我好像也很感興趣。”
“哦?”
“你也跟着觀察我有一段日子了吧。”
“呵呵。”
“希望你不是喜歡上我就好。”
“哪裏,莫非你覺得我有斷袖之癖?”
“我到真希望是。”軒正有些無奈。
軒正低頭沉思一會,試探問道:“你是敵?是友?”
釋天饒有深意的看着軒正:“能給我好處的就是友,我想要從他身上拿到好處,他又不給的就是敵。”
“你想要什麼?”
“那要看你有什麼?”
軒正做無辜狀道:“看來我有的,正是你想要的。只是不知你究竟想要什麼,我也看看是否可以給。”
“這個以後再說。姜煥情況怎麼樣?”
“雙手廢了,還號稱天市州火行第一高手呢。”
釋天冷笑:“南方只有天府辰南,天相蕭洋兩人算是年輕一輩中的高手,其他人?呵呵,不提也罷。”
釋天接着微笑着說:“你對許劍感興趣是因為他沒背景,出手狠辣,功夫不錯。黃凌雖然功夫也不錯,但畢竟是將門之後,有些事,你得需要許劍這樣的人去辦。對嗎?”
軒正不置可否。
釋天繼續問:“只是姜煥,你打算怎麼處理?”
軒正沉思道:“姜煥畢竟是天南王的人,我只希望能儘力保住許劍,或許這樣許劍才能知恩圖報,對我用心辦事吧。”
釋天哈哈一樂道:“依我看,殺了他。”
“殺了他?”
“天南王辰燦明日回天殉城,南嶺那邊有邊亂,辰昊再有一年半就正式理政了,估計此去不會再回京了。我們再製造成姜煥在妓院與人搶女人被殺了的假像。姜煥好色,是人盡皆知的。朝中權貴大多終日酒色財氣,哪有時間來民間取證,只要姜煥一死,這事自然就不會有人再知道了。”
“如此甚好。”
軒正回到黃府,黃凌外出辦事,許劍在客廳坐着,姜煥在內室休息。
軒正進來後到旁廳取了把刀出來,直接扔在許劍面前道:“去,殺了姜煥。”
許劍一愣。問道:“為什麼?”
“殺了他,你才沒事。”
許劍沉吟片刻,提刀走進內室。不大一會走了出來,刀身滴血。
許劍把刀一扔,張口就問:“說吧,你要我幹什麼。”
軒正微微一笑:“你還不笨,我要你跟着我,為我辦事。”
“憑你?”許劍很是不屑。
“你不怕此事傳出去?而且此事若真的東窗事發,我想除我之外,沒人能保的住你。”
許劍奇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我看黃凌對你也很是恭敬。”
“這事你別管,總之幫我對你有好處。另外,我希望你好勇鬥狠的性格收斂些,我自然會給你機會讓你打殺個夠。”
許劍陰惻惻的笑道:“好,我就跟着你混了。”
“我先去休息了,黃凌回來,叫他準備一下,明天跟我去千華山,你也同去。”
“知道了。”
軒正即刻吩咐下人把姜煥的屍體處理了。
第二天一早,明起起身出發了。走出澹臺門,向西上官道,正看見從紫陽門走出的一支官隊。官旗上寫着大大的“天南王”三個字,官轎華麗、寬大,兩旁婢女也是貌美如花,再往南正看見幾萬人的部隊整裝待發。眾甲士跪地行禮。官隊走過軍隊后,傳令官一聲令下:“出發。”
幾萬人整齊劃一的起身,跟着官隊南行。
明起看此情景不禁興奮,暗自發誓,此生定要如天南王一般威武。
當天上午,軒正一行人都到了千華山道場,黃凌和許劍在外等候。軒正進去后看見一年多未見的父親,心中倍感親切。可是多年的習慣,練就了自己喜怒不形於色。軒正慢慢的走向父親。
木老對於軒正的反應並不在意。只是指了指帶來的幾個箱子對軒正道:“一會兒走時,叫黃凌把這些運回黃府,但不要引起注意。你幾人現在朝中無官職,就走民道。”
然後交給軒正六塊牌子,分別是“文曲”,“廉貞”,“擎羊”,“陀羅”,“左輔”,“右弼”。其中廉貞的牌子是金色的,其餘五塊是銀色的。
木老繼續說道:“巨門,我交給另一人了;貪狼、破軍我正在打探其下落;這五件,你看着辦吧。”
軒正深吸一口氣道:“孩兒知道了。”
木老接着打開一件箱子拿出一把劍對軒正道:“這是紫微劍,你來使下,我看你功夫有沒有進步。”
“是。”
當日晚,軒正一行人回到黃府。
軒正當著黃凌和許劍的面,掏出一塊金色牌子,上面寫着兩個古篆“武曲”。放在桌上,問黃凌:“黃凌,這塊牌子,你願意要嗎?”
黃凌沒有說話,只是上前一步伸手拿起牌子放在懷裏。
“你可知道拿起這塊牌子的意義?”軒正問道。
黃凌點了下頭。
軒正看着黃陵堅定的眼神,道:“好。這個箱子你打開看看吧。”黃凌打開一件古樸的箱子,裏面整齊的擺放着一件銀色鎧甲。鎧甲旁有一柄長劍。
軒正指着這件鎧甲對黃凌說道:“拿去收好。”
黃凌跪在地上,向軒正行君臣之禮,然後走到箱子面前,蓋上蓋子。吩咐下人把箱子抬走,自己也跟了出去。
許劍在旁邊冷冷的看着,待黃凌出去后。兩眼直射軒正道:“原來,你是東海軒家的人。”
軒正哈哈一笑道:“看來你還懂點歷史,怎麼?跟着我後悔了?”
許劍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說道:“我的呢?”
軒正扔出一塊銀色牌子,上面用古篆寫着“擎羊”兩個字。
許劍冷笑一聲:“原來是讓我當你的護衛和打手。”
軒正沒有理會他的冷笑,淡淡的說:“甲和武器先不能給你,我怕你穿出去惹事招搖。收好那塊牌子,你先下去吧。”
許劍拱了拱手,離開了。
軒正坐下,嘆了口氣。想到今日救起落水孩童的少年,不由的感慨,現如今的人冷漠的多,像明起一樣的好人很少。同時開始思索該如何才能摸清釋天的底。
中秋當天,軒正正在國子院藏書閣看書,突然釋天又出現了。笑嘻嘻的說:“今日晚,林蕾要登台獻藝了。”
“哦?這麼說今日能一睹林蕾的芳容了?”軒正很有興趣的說道。
“今晚你就知道了。”釋天神秘的笑了笑。
當日晚,紫微城張燈結綵,皇宮內也是燈火輝煌。軒正領着黃凌、許劍受邀參加宴會。辰靈遠遠看見軒正,微笑頷首示意,軒正抱以微笑還禮。到是辰昊,一見軒正幾人走來,熱情的上前寒暄道:“你們幾個怎麼才來?木正不在,總覺得少了些趣味。”
軒正哈哈大笑道:“我這不是來了么。”
“最近怎麼見不到姜煥了?”辰昊問道。
“怕是在城中找到個相好的,樂不思蜀吧。”釋天從一旁走來,微笑道。
辰昊哈哈大笑道:“也是,這小子就那點愛好。”
“各位好,小女子林蕾這廂有禮了。”眾人齊轉頭,一青色淺花衫的女子走來。兩鬢長長的髮絲隨風輕搖,清細的劉海下,雙眼流麗,走過來香氣撲鼻。
釋天急忙上前:“林蕾妹子好久不見,更漂亮了。”
林蕾掩嘴而笑:“那是當然,只是不知天兄今日能否陪小妹喝幾杯酒呢?”
“在下一定捨命相陪。”釋天笑臉相迎。
林蕾笑道:“一言為定哦。”
接着轉頭看着軒正:“你就是木正吧,長的好帥啊。”
軒正撲哧樂了,暗想:我原想林蕾該是和辰靈一樣的大家閨秀,原來卻是這樣輕浮。
當下上前抱拳道:“在下木正。”
辰昊不悅道:“林蕾,你都不和我打招呼嗎?”
林蕾上前作揖一笑道:“小女給皇上請安。”
辰昊擺手道:“免禮,只是許久沒聽到林大小姐的琴聲,甚是想念啊。”
“小女子這就去獻藝。”林蕾起身,對眾人作揖道:“小女子告退。”
眾人各自入座。
不多時,林蕾已經出現在廣場中央的台上。台中間一把古琴橫放於前,林蕾對眾人行禮后,緩緩坐下。
如玉般的手指輕撫於琴上,婉轉悠揚的聲音緩緩飄出。釋天讚歎道:“好一曲《月夜清風》。琴音入耳,猶如清風拂面。月下美人,月美,人更美。”
軒正也聽的如痴如醉,但見那撫琴女子,雙目低垂,嘴角輕笑,時而吹過一陣清風,長發隨風輕動。軒正醉其音,更醉其人,再不能移開目光。
一曲演罷,林蕾起身謝禮,眾人意猶未盡。
辰昊從坐位上站起對林揚說道:“丞相,只此一曲不能盡興,可否讓令嬡再獻一藝。”
林揚微笑道:“臣尊陛下吩咐。”說罷起身,吩咐下人準備。同時向林蕾頷首示意。
不多時,台上搬來八面大鼓立在八個方向。林蕾走上台中立於中間,再次向眾人行禮。然後靜立在那。半響眾人看林蕾未動不解其意,但又不便相問,寂靜的很。
就在這寂靜的夜色下,突然林蕾身動。右手前抬,一道白絲袖從右手擊射而出打在前面的鼓上,“咚”的一聲響徹天空。眾人心神一緊。緊跟着“咚”,“咚”,“咚”三聲,就見林蕾身形輕動,如深夜中的仙子一般輕盈靈動。
鼓聲由慢逐漸加快,林蕾的身形變化也越來越快,但見林蕾騰身而起,身體後仰,兩袖齊出打在身後的兩面鼓上,然後玉足落地,再一迴旋,突然化出兩個林蕾。鼓聲此起彼伏,時而低沉,時而高昂。兩個林蕾時而交疊,時而分開,時而共擊一處,時而背向起舞。眾人正驚嘆間,兩個林蕾又一分為四,四影皆虛。只見台上層層疊影,鼓聲緊湊。眾人如同進入仙境一般。
頃刻,四影化八影,八影或翻飛,或擊鼓,或凌空,或側卧,或揮袖,或漫步,或起舞,或靜立。猶如八位仙子,如真似幻。
隨着鼓聲轉慢,八變四,四變二,最後林蕾立於當中,深深呼吸兩口氣,謝禮下台。場下寂靜許久,方爆出如雷般的掌聲。
釋天嘆道:“好一個癸水的幻身法,如此年紀,居然能以一幻八影。”
軒正心中感嘆:中土真是卧虎藏龍,以自己的功力和眼力,在林蕾以一幻八影之時,居然找不出她的本體所在以及步法順序,不由的暗自欽佩。
同時林蕾的身影在自己心中刻下不可磨滅的烙印。可惜,她是林揚的女兒,而我是姓軒的。
軒正不自覺的轉頭向辰靈的方向看去,正看見辰靈同林蕾在說笑。兩相對比,雖然林蕾更加美艷不可方物,但若想得大業,必須向辰靈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