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都說日久生情啊呸,日久見人心,沈摯打算好好下下功夫,在追媳婦兒這件大事上。

“老闆,這蘋果多少錢?”

“3塊。”他點點頭,撿了幾顆個大渾圓顏值高的裝進袋子裏,墊了墊,大概夠小饅饅吃一個禮拜的。

“幫我稱了。”正低頭掏錢包,忽然瞟見攤子上一抹鮮艷的紅色,叫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她時戴着的圍巾,“再幫我稱兩斤草莓。”

每天換個樣,一周不重樣。

抱着戰利品回警局的時候,在路上碰見了孫垂南,“喲,沈隊長怎麼想起吃水果了,這是打算調理身體好好養生了?”

他調笑着攤攤手,“早就跟你說了,少抽點煙對精好,未來孩子才健康……”

“住嘴吧。”沈摯默默將一個蘋果塞他嘴裏,轉身快步離去。

“唔?唔呼唔!”孫垂南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比劃着。

今天剛下過雨,空氣里有濕潤的潮腥味道,地上一小塊一小塊積着小水潭,像打碎的鏡子。沈摯在進辦公室的時候在原地踩了幾腳,然後小心翼翼的捧着手裏的東西回到座位上。

“嗯?買草莓了啊,給我吃一顆唄。”周頂天從桌上抬起頭,舔着臉皮蹭過來,咸豬手一探就要往膠袋子裏鑽,沈摯猛地掐住,然後360°迴旋把他丟了出去。

“吃什麼吃!又不是給你的!”

把周頂天轟走以後,他才平復心情坐下來,拿過一個乾淨的塑料飯盒,將完好的草莓一顆顆挑出來,用礦泉水浸泡洗過了,再整齊碼好。

“嘖嘖,看不出來,你挺有家庭婦男的潛質啊。”死灰復燃的周頂天還是湊了過來,半是玩笑半是感嘆的說,“自從小美女來了以後,隊長你的畫風就變得越發清奇了。”

“我的畫風不一直都是正直帥氣勇敢瀟洒的嗎。”

沈摯頭也不抬的說,手上動作不停,“你小子好好工作,總有一天會有瞎了眼的姑娘看上你的……”

周頂天:……

郎雪賢捂着嘴笑了兩聲:“那不叫瞎了眼,那叫為民除害。”

周頂天:……說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

“哼,老大已經榮升有婦之夫行列,從此以後咱們更沒有話語權了,這個世界對單身狗太不友好了,簡直就是歧視。”

“不是歧視單身狗,只是歧視你而已。”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周頂天扁扁嘴,從沈摯挑剩的膠袋裡撿了顆壓爛一半的草莓,丟進嘴裏。

“超甜!”

他讚歎一聲,又偷吃了幾個還算完好的,這時沈摯已經捧着飯盒走到了門口。

“爛草莓隨便吃,蘋果不準動。”他頭也不回的喊了聲,加快腳步走了,像趕着參加什麼着急的事情似的。

“一大早的至於這猴急么,天天都見面,還能消失不成?”周頂天乾脆坐到他辦公桌上,差點就把腦袋給鑽進袋子裏去了。

他手裏捏着顆爛趴趴的熟透草莓,嘆了口氣,“有時候還真是理解不了沈隊,雖然說小美女確實是挺漂亮,但還不至於一見鍾情吧?他是被下藥了嗎。”

“人的大腦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組織。”郎雪賢一隻手撐着腦袋斜眼看他,“荷爾蒙的彼此吸引,就像是磁鐵的南北極。”說出來你也不懂。

她低頭翻閱本子,狀似隨意的說,“不過你現在吃的草莓,倒有點像我昨天解剖的那位的腦子。”

“?”周頂天一臉獃滯的看過來。

“被大卡車碾壓(住嘴!)……身亡的死者(叫你住嘴!)他的腦子就是那個樣子,腦花(河蟹詞彙)當時收拾現場就花了很久時間呢。(嘔……)”

郎雪賢抬頭就見周頂天摳着嗓子眼趴到了門邊,吐了個天昏地暗,然後她得逞一樣自己牽過膠袋吃起來。小樣。

觀棋不語真君子,別人對他來說也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沈摯才不管他們是怎麼看他的,他不需要從別人口中得知自己是什麼樣子。

“怎麼想起來買草莓?”饅饅站在沈摯面前,仰頭咕咚咕咚灌下一杯水,看起來渴極了。

“就是看着新鮮,就買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她。

今天天氣暖和了,她換了條窄腿的牛仔褲,短外套裏頭穿白色雪紡的襯衣,腰身扎的緊緊地,這麼立在他面前的時候,幹練又嬌俏……

他在心裏比了比手掌的寬度,這小腰大概就是書里說的不盈一握吧。

“吃。”腦內正在天馬行空的時候,嘴皮忽然一涼,是她捏了顆草莓過來。沈摯乖乖的張嘴咬了,心裏糾結了半秒鐘,到底還是沒厚着臉皮舔她的手指……[捂臉]。

兩個人面對面,他手捧着飯盒坐在花壇邊上,饅饅就站在他兩腿中間。雖然誰都沒有碰到誰,但是彼此曖昧的距離倒是越來越近了。

“多吃點,明天再給你買。”饅饅手指一僵,但還是將草莓送入了口中,“嗯。”

其實她一點胃口都沒有,但也許是他此刻的表情太讓她舒服了吧。

兩人相對無言,沈摯還憋着幾句冥思苦想半天的甜言蜜語沒說呢,正打算醞釀醞釀氣氛,手機忽然響了,聽到這個鈴聲后他忽然面色一變。

“沈隊!西郊出現殺人命案了,迅速派人出警!”

“收到。”

他一下掛了電話站起身來,饅饅後退兩步,看他像陣風一樣快步跑遠,都出去十幾米遠了,又忽然剎住車,回頭對着她大喊一聲,“等着我!”臉紅脖子粗的。

饅饅點點頭,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花壇邊還留有他剩下一半的草莓飯盒。

“案發地點在哪裏?”坐在警車上的時候,沈摯率先打破了眾人的沉默。

開車的周頂天不復剛才嘻哈笑鬧的樣子,“西郊公園的一座山坡上。”

“死者身份呢?”

“正在核查。”後車座上的郎雪賢默默抓緊了工具箱。

警車呼嘯而過,而等他們以最快速度趕到西郊公園的時候,已經是十五分鐘以後。

就在一叢茂盛的樹林裏,已經徘徊了幾名圍觀的群眾,嘰嘰喳喳的,還有的用手機偷偷咔嚓了幾張。

“封鎖現場,拉警戒線。”沈摯大手一揮,“剛才誰拍照了,全部刪除!報案人在哪裏,跟我過來。”

警員們井然有序的作業,而出乎意料的是,報案人竟是一名70歲的老頭,鬚髮皆白顫顫巍巍的站在沈摯面前。

“我是早上來晨練遛鳥的,走過這塊菩提坡的時候正好看到有個人躺在那裏,我就想別不是喝醉了睡着的人,就想叫她走。”

老爺子思維清晰,“只是喊了兩句她也沒動靜,再一探呼吸,乖乖,都已經冷了!”

“當時她身邊還有沒有別人?”

“沒有,這麼早,除了鍛煉的誰會來啊!”老人搖了搖頭,“可惜了這麼個年輕的大姑娘咯,也不知道是惹上了誰。”

沈摯讓周頂天將老人帶回局裏記錄口供,自己走到了屍體邊,法醫部和法證部的人守在四周,極儘可能的收集證據。

“現在是9點13分。”郎雪賢蹲下身,簡單查看了一下受害人的屍體現狀,“早上下過雨,屍體浸泡痕迹嚴重,暫時無法確定精準死亡時間,大致在清晨5點到8點之間。”

她又看了看屍體周圍的衣物,“沒有私人物品,指紋之類的估計也被大雨衝掉了,先把屍體帶回局裏吧。”

接着不久之後,別的警員忽然在遠處的垃圾桶里發現了什麼,“疑似死者遺物,是一隻女士手提包。”

周頂天瞧了瞧那個黑色的中型皮包,“是LV的,暫不確定是否為真品。”

沈摯眼睛一眯,“送回去測驗。”他環顧一圈,“繼續找,將這邊樹林翻個底朝天,一定還有兇手或者受害人遺漏下的訊息。”

“這是我們唯一能把握住的資源。”

而這邊法醫部回到警局以後,即刻就要動手檢驗屍體,“你幫我記錄吧,我先去換件衣服馬上開始。”郎雪賢沖旁邊的人說,那人搖搖頭,“不用我們了,今天省里的師哥調來了。”

“他比我們厲害多了,你看着就行。”同事一臉崇拜,郎雪賢疑惑的轉過頭,見屋裏似乎站着個人,穿了身白大褂,倒是人模人樣的。

最近怎麼這麼多空降兵,她心想。

范幼辰戴着口罩手套,一手迅速將被害人身上穿的衣物處理掉,“現在是09點25分,屍體體表沒有嚴重傷痕,死亡原因為鈍器擊打頭部致死,腰間、大腿處有摩擦痕迹。”

“雨水沖刷了大部分痕迹,無法採集指紋,我們可以推算死亡時間大概在清晨5點半至6點半,但是從傷痕來看,被害者至少提前兩個小時就已經遭受傷害。”

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人,“通知你們隊長,這個人,在昨天晚上開始就應該‘已經’失蹤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他才算是完成了前期所有的檢查,而化驗的各項步驟還要等技術員分析才可以,范幼辰捏了捏脖子從解剖室走出來,不意外的看到一個人等在了門口。

“HI,好久不見!”他招招手,大步走了過來。

饅饅抱着手臂靠在牆上,“你還是調過來了。”

“是啊,畢竟諸雲白派需要有後勤支援,而我對你最了解了。”他眨眨眼,“有想我嗎?”

饅饅躲過他的眼神,“你怎麼到法醫部來了,聽他們喊你什麼?師哥?”

“畢竟我主專業學的可是法醫,後來雙學位才專攻化學研究的。”范幼辰解開白大褂的扣子,放鬆的嘆了口氣。

“但是比起屍體,果然還是人研究起來更有挑戰性。”他笑了下,抬手摸了摸饅饅的頭頂,“你還沒說呢,幾天不見,有沒有想我?”

他身材頎長,笑起來的時候尤其好看,如果沈摯是太陽花,范幼辰就是一朵潔白的百合。

饅饅被他摸着腦袋,冷着臉,必須握緊拳頭默念觀音心經才能保證不把人打飛。

而沈摯剛剛進門就看到這樣一幕,他的小饅頭,正被一個不知道哪裏跑來的小白臉摸頭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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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萬壽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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