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綠唧唧鬼半京

108 綠唧唧鬼半京

衛圻他們還在猜測克里的具體位置,殊不知,克里已經開始了最後的撲殺。

從昨天接收到蟲族活動範圍擴大的消息,到今天早上,過了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蟲族就毫無預兆地同時在帝國和聯邦星域出現,並且發動了大規模的進攻。

最讓人愕然的是,伊甸園星和聯邦的首都星,竟然有蟲族已經抵達了地面——不過也有流言說,那些蟲族是從地下鑽出來的。

塔卡昨天就啟程回去了,聯邦這邊也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所以衛圻跟塞恩少將暫時還拿不到確切的消息。

但顯然,克里已經單方面對他們宣佈開戰了。

衛圻跟塞恩少將當即決定,前往雙月星——儘管塞恩少將並不希望衛圻前去。但是他自己的心裏也明白,這場戰役的關鍵,恐怕就在衛圻。

早上得到蟲族進攻的消息后,衛圻跟塞恩少將就開始準備了。他們都換上了作戰服——作戰服是貼身的,只在重點部位、關節部位有相應加厚。

塞恩少將穿上,看着就是孔武有力、肩寬腿長。而衛圻穿上,他的小腹那裏卻是微微凸起的。只有很小的弧度,但因為衛圻的身體非常勻稱,所以看着還是相當打眼的。

不僅衛圻跟塞恩少將,就連檮杌跟商羊也被放了出來——商羊被允許使用成體狀態,它比檮杌還大了一圈,已經臭美好一會了。

但是塞恩少將跟查理,卻都眼含擔憂地看着衛圻的肚子。

衛圻非常熟練且麻利地裝備完畢,擋住了他的“小肚子”。然後才轉身看向塞恩少將跟查理,咧嘴,笑。

塞恩少將明白他這表情的意思,所以最後只是嘆了口氣作罷。但是查理卻像是選擇性失明了,依舊一臉的憂心忡忡。

衛圻無奈,只好說道:“我會沒事的,查理。照顧好妮妮。”

妮妮此時正歪頭盯着衛圻的肚子。她還有些懵懂,但是對衛圻肚子裏的小生命,她還是有一些感應的,於是就一直盯着看,還想去親親。

此時聽到衛圻叫自己的名字,妮妮才抬頭看向衛圻,尾巴也搖了起來,這是在期待衛圻跟她玩。

查理見到妮妮這個樣子,簡直悲從中來。

“我知道的,夫人。我知道您並不弱,您的實力很強。”查理善解人意地應了一聲,然後話鋒一轉,期期艾艾地說道,“而且妮妮還這麼小,我當然會盡心儘力地照顧她。只是她一定很想自己的母父,今晚恐怕是要哭個厲害了。看,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母父就要走了。”

衛圻:“……”

管家大人的演技,一個沒看住,簡直是質的飛躍了啊。

查理企圖喚醒衛圻的良心,但無奈衛圻的良心拒絕起床。反倒是旁邊的妮妮聽懂了,立馬不淡定了。

衛圻無奈,只好蹲下去跟妮妮平視。

妮妮伸長了脖子,衝著衛圻低聲叫着,沒有任何意義的聲音,但是透露了她的不安來。

衛圻當然是心疼的。

衛圻伸手輕輕摸了摸妮妮的腦袋,說道:“妮妮,爸爸們要出去打蟲子,這幾天你要在這裏乖乖的,不能調皮,知道嗎?”

妮妮聞言,立刻用兩隻前爪抱住衛圻的手腕,急急地“嗯嗯”叫。

衛圻低頭親了親她,說道:“你已經是大孩子了,要聽話。”

妮妮的耳朵頓時耷拉了下來,委屈地垂着頭,還用前爪去摸自己的眼睛。

衛圻:“……不許假哭。”

這小傢伙,自從上次狂哭得逞后,就愛上了這招。不過衛圻還是能輕而易舉分辨出她到底是真哭還是假哭。

妮妮被拆穿,像是突然被戳破了的皮球,整個都趴了下來,把衛圻的手壓在肚皮上,牙疼似地一直哼哼。這是新的招數,最後絕招——耍無賴。

衛圻倒是真無奈了,於是直接放大招——他扭頭看塞恩少將。

塞恩少將:“……”

塞恩少將走上前,伸手提起妮妮的後頸,把妮妮放到了查理懷裏,然後說道:“聽話。”

妮妮被帶離了母父的身邊,當然非常不樂意。她踩着查理的手臂,弓着背沖塞恩少將特別凶地呲牙,從喉嚨里發出威脅的聲音:“唔——”

被自家親閨女凶了的塞恩少將心情非常複雜,但面上依舊是一臉嚴父的冷漠:“……再鬧就給你送到塔卡那裏去。”

妮妮一聽,頓時蔫了。

妮妮倒不是怕塔卡,主要是塔卡太無聊,而且間接導致了她的第一次被揍——之前在伊甸園星,塔卡也常會來跟她玩,而每次玩的時候,塔卡就試圖給她洗腦:這個國家是你的啊;你將來會成為國王啊;皇帝可以隨便怎麼玩都沒人管啊……

妮妮聽了之後,一開始挺高興的,鬧着要當皇帝,並得到了塔卡的強烈支持。

但是不幸的是,有一次她在她爹跟前鬧的時候,被她爹提起來揍了屁股。倒是不疼,但是她能感覺到她爹那時候的情緒,嚴肅認真,而且有排斥,顯然是真的很不喜歡她那樣說。

妮妮心裏有些難過,倒不是因為被揍,而是因為自己讓父親不開心了。不過她沒有道歉,反而長了逆鱗,自此後,對塔卡和她爹就都討厭上了。

而每次聽到塔卡的名字,妮妮就會記起那天的事,也會記起自己讓父親第一次真的不開心了的記憶……

妮妮討厭塔卡,但是她也不會跟父親道歉,因為她已經被打了屁股了!

但塞恩少將並不明白自家閨女的曲折心情,反正自此後,他跟衛圻就分配好了白臉、紅臉的角色。並且這招一直很奏效。

今天也不例外——雖然妮妮的反應依舊一如既往讓塞恩少將心碎。

夫夫兩個一唱一和,總算是把妮妮給“唬”住了。

妮妮最後放棄抵抗,特別小可憐地趴在查理的手臂上,不出聲,就淚眼汪汪地盯着衛圻跟塞恩少將。連商羊把羽毛遞給她玩,她都不理。

衛圻都沒敢回頭看的。直接去了小型飛船的登陸口。

這一次,塞恩少將跟衛圻是要直接去那片疑是克里居住的地方的。跟隨他們一同去的,還有一隊親衛隊——是的,只有一隊統共十人的親衛隊。

倒不是手裏沒有足夠的人手,而是如今帝國和聯邦都遭受了蟲族的襲擊。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些攻擊只是為了引開戰力,真正的大餐,絕對是在雙月星等着。但是因為這近百年裏,蟲族都沒有那麼近距離地侵入到人類居住的星域過,所以面對這次的襲擊,聯邦跟帝國都不敢掉以輕心。

當然,聯邦也並沒有撤走佈防在雙月星的戰力。

所以,在已經有聯邦大軍壓境的情況下,衛圻他們最好的選擇,就是“尖刀小隊”,直插敵人的心臟。

當然,具體的情況還是要到了雙月星才知道。

他們一行十來人,乘坐的是星艦搭載的一艘小型飛船。當飛船脫離星艦的時候,衛圻回頭看了一眼,自然是看不到妮妮跟查理的。

只有商羊在星艦外圍停留了一會,然後才扇動翅膀,風馳電掣地追上了飛船。

衛圻收回視線,有些惆悵。

塞恩少將拉住衛圻的手,淺淺笑了下,權當安慰。

他們坐的這艘小型飛船,因為性能都加在了速度上,所以他們只用了六個小時就抵達了雙月星的星域範圍。

雙月星從太空看去,是一顆顏色偏暖色的多彩星球。兩顆“月亮”圍繞着雙月星,像是兩顆漂浮的珍珠。

這讓雙月星看上去像是一個漂亮的美味蛋糕。

但它並不是美食,而是毒_葯。

此時,在雙月星周圍的太空中,懸停着大大小小近百艘的星艦。它們的外殼是黑鐵色的,上面還噴繪着聯邦的國徽。

它們靜止在那裏,就像是一條隕石帶中散落的隕石。雖然沉默,但也散發著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人只是看着這個畫面,都忍不住要屏住呼吸,倍感壓力。

衛圻即使在上輩子,那場對戰蟲族的戰鬥中,也沒看過這樣的畫面。看着外面這堪稱壯闊的畫面,衛圻熱血沸騰的同時,心裏卻也越發沉重起來,甚至還有些發怵。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一種直覺。

衛圻皺眉,對旁邊的塞恩少將說道:“少將,你覺不覺得太安靜了?”

塞恩少將看了舷窗外面一眼,視線掃過安靜的戰艦隊伍,說道:“很快就不會安靜了。克里會知道我們來了的。”

克里的目標就是他們,如果衛圻跟他們之前猜測的全部正確的話,克里想要不老不死,想要成為神。但他不會成為神,因為他永遠無法擺脫軀殼,他需要衛圻、或者衛圻的孩子來成為他的容器。

所以克里的眼睛,只會盯着他們。

塞恩少將伸手輕輕撫了下衛圻的後頸,無聲安慰着。

衛圻對塞恩少將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他們的小飛船是直奔聯邦的主艦去的。因為早有接洽,所以並沒有造成什麼誤會。

而就在飛船接駁的時候,變故突生!

原本靜止如畫的太空中,像是突然迎接了一場暴雨的一灘死水,虛空之中出現了無數的漣漪。那漣漪是扭曲了空間造成的,讓虛無一物的空間,變得像是有了實質的存在。

漣漪盪開,十數圈后,漣漪逐漸消失於虛空。但是漣漪的中心卻慢慢冒出了一些東西來。

衛圻不知道那是什麼,在他僅有的一次與蟲族對戰的戰役中,衛圻只是在星球上與兵蟲戰鬥。他從沒見過蟲族在太空中的模樣,他只聽說過,它們的殼能夠保護它們暴露在太空中也不會受傷,當氧氣耗盡,它們還能進入休眠狀態,存活的年限卻沒人能夠具體說出來。

但是雖然衛圻沒有見過,可他也猜想得到——王蟲。

這時候出現在這裏的,有遷躍空間能力的,只有王蟲。

衛圻倒吸一口涼氣,然而在下一秒,百餘艘星艦炮火齊開!

這裏的星艦顯然都一直在警惕地防備着,也顯然早就有所準備。所以儘管描述來看,這一切彷彿很慢,但實際上不過是發生在瞬息之間的事情。

衛圻他們的飛船還沒有接駁好,周圍炮火齊開的衝擊,以及王蟲出現的空間扭曲,讓他們的飛船差點再次脫離星艦。

衛圻跟塞恩少將倒是不怕,因為塞恩少將還帶着S機甲,但是其他十個親衛隊就危險了。

飛船接駁好的同時,塞恩少將就讓那十個人先進去了。他跟衛圻是之後才上去的。

而此時,外面的炮火依舊沒有停歇——火光、能量彈炸裂的光芒,把這周圍照亮得彷彿出現了第二個太陽。

並且,雖然攻擊得非常精準且及時,但是王蟲的殼的防禦能力卻是非常強悍的,一兩次炮擊根本別指望能打壞它們的殼,甚至連阻擋它們的腳步都並不容易做到。

所以儘管攻擊集火在了漣漪中心,但是蟲族並沒有完全被擋在“蟲洞”之中。最終,第一隻王蟲從“蟲洞”中出來了。

王蟲站姿像是螳螂,但是形態卻更加古怪,像是很多東西的糅合體。

它們足有一輛飛車大小,站在人跟前,人都能算是“渺小”的。它們的形態也並不完全相同,距離衛圻最近的那隻王蟲,看上去像是一隻螳螂蝦。

那隻王蟲的甲殼,像是渾身穿戴的鋼鐵。在它的身後,就是一片漣漪,漣漪中又有尖尖的如鋼鐵一樣的東西冒出了尖頭。

那隻王蟲就站在虛空之中,張開翅膀,在周圍炮火的衝擊浪中保持平衡。而那些對準它攻擊的炮火,例無虛發,但是這隻王蟲卻不躲不閃,將那些兇猛的攻擊全部吃下。

不僅是這一隻王蟲,其他所有的漣漪中,鑽出來的第一隻都是王蟲,而鑽出來的第一隻王蟲選擇的都不是對抗、攻擊,而是靜靜佇立在漣漪跟前,把自己當成一面堅不可摧的盾牌。

它們是在保證它們後續的蟲族能夠安全出來。

衛圻立刻明白了它們的動機,同時心裏又是一涼——王蟲敢自我犧牲地保護其他蟲族出來,那就說明,在接下來出來的蟲族中,應該還有一隻王蟲。否則再多的兵蟲,失去了有智慧的王蟲的指揮,也不過是一盤散沙。

衛圻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儘管王蟲的殼十分堅硬,但是這樣猛烈的集火,它們也不能支撐太久。而在太空中,一旦它們的殼被打出了破損,那就是致命的。

衛圻看到一隻王蟲的硬殼被打破了一道小臂長的裂口,然後緊接着,他就看到那裂口中快速鼓脹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生出來。

蟲族的血也是紅色的。只是比人類的鮮血更加暗沉。

那些暗紅的血被“撕扯”出來,漂浮在太空之中,恍如一縷縷被扯開的棉絮。

緊接着,被破開了硬殼的王蟲,一旦殼有了裂口,那它就從之前堅不可摧的城牆,變成了一塊普通的鐵板。不過再一兩下炮擊,王蟲就變成了無數的碎片。

第一隻王蟲被消滅了,它碎裂的殘骸飄散在太空中,隨着炮火的衝擊而四散開來。

接着,第二隻王蟲也被殺死、第三隻、第四隻……

但是當這些王蟲死掉,更多的蟲族卻從“蟲洞”里出來了。更加可怕的是,最先出來的四五隻,全是王蟲!

衛圻記得,王蟲只佔了蟲族的一成數量。而往往一場蟲族襲擊中,能有三隻王蟲就能算的上是蟲族“大戰”了。

可是現在,這些王蟲卻像是不要錢似的,轉眼就出現了好幾十隻。

更可怕的是,在這些王蟲之後,還有不計其數的兵蟲。

這些蟲族從“蟲洞”中出來的速度是相當快的。在第一批“敢死隊”的王蟲被擊殺差不多的時候,新出來的蟲族已經將這片星域快要填滿了。

“天吶。”衛圻還是地第一次看到這樣規模的蟲族,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衛圻才知道,自己之前看到這些星艦的時候,心裏是為什麼發怵了。

那是一種直覺的預感,大概是他的精神力的緣故。

衛圻看向旁邊的塞恩少將,問道:“少將,我們要去幫忙嗎?”

塞恩少將看着外面越來越多的蟲族,以及開始從各艘星艦上飄出來的機甲,最終卻只是搖了搖頭:“這裏的情況雖然看似危機,但是即使把這裏解決了,也沒解決根本。”

衛圻點頭同意這個看法,如果他們的一切推測都成立,克里恐怕已經掌握了蟲族的秘密,可以對蟲族發號施令。

所以,就算他們出手,解決了這裏的危機,但也是治標不治本的結果。而且如果真的那樣做了,最可能的後果卻是他們被耗死——因為克里的目的是衛圻,所以如果這些蟲族接收到了這樣的信息,它們將不會攻擊其他的星艦,而是將帶走衛圻作為目標了。

而如果衛圻跟塞恩少將被圍困在這裏,那麼他們很可能就走不掉了——克里會用蟲族的數量優勢來壓制他們,直到耗光他們最後一點力氣。

然後在最後,克里漁翁得利,來撿走衛圻。

就算到時候沒有耗死他們,那克里很可能再次蟄伏起來,韜光養晦……而如果是那樣的話,衛圻他們如果不能及時找出克里的話,他們的子孫後代就非常危險了。

這時候,聯邦主艦的艦長也過來了。倒是個熟人——曾經接待過衛圻跟塞恩少將的那個“接待官”。

“接待官”艦長到了衛圻他們跟前,沒有任何寒暄,直接說起了如今的態勢。

艦長:“蟲族的王蟲數量比我們預計的要多,這裏也將會是一場苦戰,甚至……”

艦長沒有說後半句話,而是生硬地把話題又轉了個方向:“我是想問,你們是依然要前往雙月星抓捕克里嗎?”

塞恩少將下巴微抬,淡淡道:“不,殺了他。”

艦長對塞恩少將的自信似乎也很信任,好像塞恩少將說出的話,不是承諾,而是預言——將來一定會發生。

艦長又問道:“那麼,你們是現在就走嗎?”

塞恩少將點頭:“宜早不宜遲。”

現在外面的蟲族還在不斷從“蟲洞”裏面鑽出來。這時候,外面的蟲族雖然數量多,但是還沒有多到寸步難行的地步,而且因為已經失去壓制蟲族出來的機會,所以炮火也並不如之前密集。

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各樣的機甲在太空中跟蟲族交戰。機甲因為能源驅動問題,一般的P型機甲,都配有相應的冷兵器,非常節省能量,這也決定了戰鬥的“無聲無息”。

不過衛圻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欣賞。因為就算連他也知道:要走的話,這時候顯然是最合適的。

艦長聞言也鬆了口氣,然後他點頭道:“好,飛船早在之前就準備好了,是從雙月星的二手市場找來的,應該不會引起注意。”

塞恩少將:“位置已經定位、鎖定好了嗎?”

艦長點頭:“是的。”

雖然定位跟真實的目的地,應該有幾百米的誤差。對於一個偌大的莊園來說,幾百米並不算事兒。

塞恩少將點點頭,跟艦長官方了幾句,然後就和衛圻他們一起,上了艦長準備好的飛船。

衛圻才從一艘小飛船上下來,就又上了另一艘飛船,身體還是有些吃不消的,但是還在承受範圍內。

飛船從星艦離體出發,當飛船加速、化作一道殘影奔向雙月星的一瞬間,衛圻看到一個機甲被一隻王蟲撕碎,裏面的人還沒被暴露在太空中,就已經變成了一片血色。

衛圻閉上了眼,手慢慢握成了拳。

作者有話要說:超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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