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Execution1(一)

第二十三章Execution1(一)

Part1桐的世界

一個夢,一個充滿五彩斑斕的夢。彷彿是蠟筆塗抹出的藍色天空,棉花糖般柔軟蓬鬆的白雲在身邊懶懶地游弋。太陽是橙紅色的毛線團,好像伸出手就能握在掌心細細賞玩。

可惜的是,目前自身沒有空出來的手——浮在空中的自己,雙手分別被兩隻綠色的小動物牽引着慢慢向前飛行。說是小動物,倒更像是童話里的精靈——嬌小的身材,可愛的外形,如同仙境的使者,帶領着自己參觀這個亦真亦幻的世界。

腳下的雲海慢慢散開,眼前是廣闊到賞心悅目的森林。兩隻精靈沒有徵兆地下降高度,心先是一緊,有些害怕的閉上眼睛。待身體感覺不再墜落後,草綠色的雙眸小心翼翼地睜開,然後不自覺的張大嘴,無聲讚歎:參天巨木間,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黑色犬類令人驚訝地吐出大團火焰;頭頂略過幾隻有小貓那麼大的飛蟬,紫色的光球從其前肢射出,驚起停歇在古藤上擁有白雲般純潔羽毛的青鳥。

到處是未曾見過的生物,到處是未曾經歷的場景,比現實里任何一次出遊都要有趣新鮮。就要感嘆出聲的時候,一陣亮光迎來——再睜開眼,自己已經位於大海的上方,剛剛還滿眼的青蔥和高聳陡峭的懸崖一併被拋在身後。

望不到邊際的藍色,滲透入每個毛孔的清新海風,輕盈敲擊鼓膜的悅耳浪聲,驟然敞開的胸懷大口呼吸着絲絲甜意的清涼空氣,心情也隨之愉悅到頂點。

“比~~~~”身前的一隻綠色精靈調轉過身,湊到自己臉頰,開心地用臉互相磨蹭,那茸茸的毛髮扎在皮膚上的觸感,真是非常,非常……

痛!而且這不爽的感受自己早已熟識。

“早上了哦,我親愛的小桐~~~~”捏着嗓子的做作童聲——果然又是他打攪了自己的好夢。

毫無留戀地睜開雙眸,斜眼冷視用鬍渣折磨着自己,掛着一如既往寵溺笑容的男人。沒有太多表情的臉上不易察覺地抽搐,少年一氣呵成地拽出枕頭,用力扔向生物學上給予了自己一半基因的男人臉上。

男人誇張地在地上滾動三周半,蜷縮在牆角,如梅雨季節長出的蘑菇,和受到委屈的小孩子一樣扭捏的抽泣:“嗚嗚嗚,小桐桐欺負爸爸。”

對於一個戶口本上年齡一欄明明已經過了三十,卻作出比三歲小孩還幼稚行徑的父親,早已習慣的少年只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毫無表情地將男人用來吸收淚水的枕頭抽出放回床上,便慢慢走出房間——現在再聽母親說起自己以前最喜歡這樣和父親嬉鬧,都覺得小時候的自己肯定是吃了問題奶粉所以大腦發育不良。

洗漱完畢回到客廳的少年,正好遇見提着早餐袋關上門給了自己另一半基因的女性。

“早上好,媽。”今天母親的頭髮沒有披開,而是眨了馬尾辮,表情也十分有活力,少年也便不需特意看向窗戶就明白今天肯定是個大晴天——母親的髮型和性格都會隨着天氣變化,不是晴天的話就會溫婉柔和很多。

“今天的早飯是包子。”母親將早餐放在桌上。

“馬鈴薯及肉的嗎?”即使還沒吃上,看着包子頂端的顏色,少年心中已然有數——自己家是小區門口那家包子店的老主顧,吃了這麼多年其花樣也便了解的七七八八。

“不對哦。”誰知母親卻露出有些神秘的表情。

“唉?”雖然臉上沒什麼變化,少年心裏生出稍微的期許。

“是土豆和肉的。”母親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果然是這樣,少年在心裏暗暗吐槽:某些方面,母親的脫線程度比起父親有過之無不及。

“米米,你回來了啊,我想死你了~~”已經整理好儀容的父親如熱戀中的情侶般撲了過來。

“是啊,比比,我們有二十分鐘沒有見面了。”母親也很配合的進入角色。

“米米,我多想分分秒秒都能和你在一起。”父親雙眼濕潤。

“恩,比比,我想分分秒秒和你所有的工資在一起:昨天我似乎在結婚照後面發現了什麼哦。”母親凄美地說著一點都不浪漫的話語。

父親尷尬地咳嗽了幾聲,老實地坐下來,安安靜靜地吃着包子。一直坐着旁觀的少年只是重複着咀嚼吞咽動作:他並沒有因為父母一把年紀還如此“痴情”而刻意做嘔吐狀或捂住眼睛——打點好后的父親和母親一樣都有着和年經完全不符的出少面容,被當做自己的表哥表姐是常有的事情。況且,自己可以說是基因突變完美的例子:父母的頭髮都是春天新生出的草木般嫩綠的顏色,傳到自己這裏就成了秋天裏梧桐樹落葉般的顏色——雪桐這個名字也由此而來,雪是父親的姓;同時,自己的性格也完全和父母不一致,天生的面癱屬性加上被父母常年脫線行為培養出的內心吐槽模式,如果不是那張差點被父親當草紙用掉的出生證明,要是有兩個從不認識的中年夫婦跑到自己面前說其實自己是他們的孩子,自己也一點都不會驚訝。

解決完早飯的少年褪下睡覺時穿的白色無袖T恤,拿起淺藍色的短袖套頭風貌衫——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父親終於按捺不住,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支黑色馬克筆,異常認真地在少年肚子上劃線:“小桐長大以後肯定是個結實的男子漢,不過爸爸現在就要你長出腹肌,要謝謝爸爸哦。唉,腹肌是16還是25呢?”父親疑惑地撓着頭,看着少年肚子上密密麻麻、扭來扭曲的黑線。

少年什麼都沒有說,甚至連一點表情的起伏都沒有:一來,面癱屬性的他從來都是只在心裏吐槽的類型;二來,他臉上確實有零點幾個毫米的變化,只不過別人看不出來罷了;三來……

“比比,”母親輕拍還在考慮16還是25的父親,後者直覺地一陣寒戰,臉色瞬間就像咽下噁心的東西一樣難看,“我們家的洗衣板似乎不太好用了,你能跪在上面幫我檢查一下嗎?”一臉微笑的母親給少年扔來一條毛巾,便拽起如上刑場的父親向洗手間走去,“一路小心,桐。”

望着父親慢慢消失在推拉門的後面,名為桐的少年只是輕輕點了下頭表示同情,便擦好肚子上的黑線,穿好衣服,在殺豬般的慘叫響徹客廳之前重重地帶上了門……對了,忘記說明,自己家裏可不止一塊搓衣板。

走出小區,踏着五年裏已經諳熟的路徑,甚至都能差不多估計出到底還要九分鐘或者九分三十秒才能到達小學——每日的生活重複到略顯單調的地步。

當然,也不能說自己不喜歡這份日常,比如和平日一樣駕着警用摩托從自己身邊飛馳而過的女警察:一頭深綠色長發在空中飛揚的景緻彷彿讓整個街道都鮮亮起來——而這身影也是父母安心讓自己從一年級時就獨自步行前往學校的理由。

這位姓雷的女警是附近出了名的大姐頭,年輕的時候就把曾是當地兩大學生惡霸的傢伙整的服服帖帖(雖然有傳言,那兩個傢伙其實是她的弟弟),穿上警服后就更是達到能讓小嘍啰一看到那飛揚的綠髮就腳不由打抖的地步。

不過,大姐頭也有柔情的一面。桐曾經在一個放學的黃昏,看見穿着綠色連衣裙的她偎依在一身黑色西服、公司高層派頭的男士身邊,即使在僅僅11歲的桐看來,他們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接下來的路上就不再有什麼亮點,桐也便筆直走向學校,穿過操場,進入教學樓,來到五(一)班教室的門前。

“讓開————————!”聽見熟悉的大嗓門,桐以其他人根本無法察覺的弧度微笑,故意等在門口,然後在對方就要到達的那一瞬間,踏步進入教室。

“啊啊啊啊啊啊啊!今天又比你慢了,本大爺非常不開,咳——咳——”如此自大的話語因為說的太快嗆住喉嚨,使得那份氣場完全變味,如同演奏到一半忽然走調的音樂。

“早,紅毛!”對方的反應也早已成為所熟悉日常的一部分,桐揚起手打了個招呼。

“你也早啊,面癱臉!”一頭惹眼紅髮的少年反唇相譏。

“你咳嗽的時候我笑了一下。”桐極為認真地點頭。

“……胡說,本大爺的視力有5.2!”紅髮少年指着自己眼睛大聲抗議。

“確實笑了。”桐為了這個問題認真起來。

“本大爺說沒有就沒有!”從旁人的角度,紅髮少年並沒有說錯。

“有。”

“沒有!”

“有。”

“沒有!”

……兩人就僵在門口重複着這個毫無異義的命題整整五分鐘之久,直到紅髮少年正準備否決桐的第N次肯定時,一隻大手將他整個拎了起來。

“好了,好了,要上課了,小鬼們。雪桐,席藍多恩,都乖乖到座位上去!”一個三十多歲年紀,下巴上留着些鬍渣,叼根香煙的男人笑着將紅髮少年拎離門口。

“是,老師。”面癱屬性這時候發揮了優勢——配合禮貌的話語,桐很自然地繼續着一貫保持的好學生形象。

“本大爺……”啪一個手刀打在正欲申辯的席藍多恩頭上,拿着考勤本的黑髮少女維護着自己父親也是老師的尊嚴:“要上課了,席藍多恩同學。作為班委的一份子,你也應該自覺維護班級形象。”

“知道了,琉璃……”雖然一臉受委屈不情願的表情,但明白自己鬥不過少女的席藍多恩只得乖乖回到位置坐下。

“好,同學們,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又是周末,大家……”上課鈴響過之後,身為班主任的老師用掌心按滅煙頭,又開始了一如慣例的長篇大論,旁邊再旁邊的席藍多恩早早打起了哈欠。好學生形象的桐經歷了五年的洗禮,也多多少少有了些倦怠的情緒,乾脆趁這個時候,重新確認下自己的記錄好了。這樣想着,桐悄悄在數學書(班主任教數學)夾進一本筆記本,然後連同數學書一起攤開:

第一頁

雪桐(也就是自己),男,11歲,父親雪比,母親謝米。面癱,內心喜歡吐槽。

自己的話也就不需要記錄太多。

第二頁

席藍多恩,男,11歲,三年級時轉校來到自己的班級,以前一直和研究員父母在一個火山島嶼上度過。語文極爛,從未及格,抱着“不是本大爺不努力,而是方塊字它們不認真回應我”這種滿是吐槽點的想法,數學倒是令人吃驚地優異(身為數學課代表)。性格急躁,說話聲音很大,口頭禪是“本大爺”,喜歡站垃圾桶或椅子上顯示自己很高(其實比琉璃還矮,雖然自己也沒琉璃高)。

恩,紅毛的描述差不多這樣也夠了。

第三頁

琉璃,女,11歲,班長,也是班主任老師的養女。烏黑的長發就像廣告裏一樣靚麗(廣告裏可能是PS的,所以還是她的好)。文靜(表面),實則功夫很強。據說假期的時候和老師一起去過世界最高的山脈,也到過南北極這種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去的地方,老師曾提及到後來自己已趕不上琉璃的步伐。長得不錯,有些好感。

琉璃的話……嗚,不好意思再多寫。

第四頁

老師,男,三十多歲,班主任,班長琉璃的養父。姓名不明,同老師百分之百命中率的粉筆頭攻擊(甚至沒有轉頭時都是如此)等同為老師身上的N大謎團之一。煙鬼一隻(口口聲聲告誡同學以後不要抽煙,談到自己時,就說反正不抽也活不了多久,果然大人都是這個樣子-3-)。雖然只是琉璃的養父,但兩人意外的有親子相(都是黑髮琥珀瞳)。

老師身上果然有很很多東西可挖啊。

第五頁

由克西老師,男……

“刷——”一個白色的小點擦着臉頰而過,在身後的地面留下重重的白色痕迹。

“黃桐同學,要好好認真聽講哦。”回過神來的桐心有餘悸地看着拿着粉筆頭把玩,露出笑容的老師,不禁咽了口唾沫,眼角里席藍多恩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

“刷——”又是一個粉筆頭攻擊,剛剛還一臉淫笑的席藍多恩瞬間呆若木雞。

“你也一樣,席藍多恩,放學後到我辦公室等我。”

席藍多恩一臉哀怨的回望自己,嘴裏念念有詞,彷彿是在說……

“還不是因為你,害得明明到周五,結果還要放學后和你呆在辦公室里等老師,本大爺的老臉都丟盡了!”黃昏時分空蕩蕩的辦公室,站在桌子上的席藍多恩大聲發難。

“原來你已經是老頭子了啊,皺紋在哪裏?要我幫你用黑筆畫嗎?”不知為什麼,只有面對席藍多恩,桐才有將心裏吐槽說出來的動力。

“你這個面癱臉!”

“紅毛。”

“面癱臉!”

“紅毛。”

“面癱臉!”

“紅毛。”

……兩人之間又開始了一輪無意義的輪迴,直到雙方都無聊為止,便各轉向一邊互不搭理。

“唉?為什麼老師還沒有來啊?”望着窗外逐漸加深的夜色,席藍多恩看了看牆上的鐘錶,不時瞄向桐。

“我不知道。”桐聳了聳肩,作出(自認為)無奈表情。

“果然不應該問你,你那死魚眼樣的表情根本就不會有變化。”一手撫額哀嘆,席藍多恩抱怨道。

“變了。”

“沒變!”

“變了。”

“沒變!”

“變了。”

“夠了!”席藍多恩擺了擺手,示意不想再繼續這種無意義的爭吵,“本大爺要去找老師。”跳下桌子,向屋外走去,然後在半路停下,“你跟着我幹什麼,面癱臉!”

“我也要去找,只不過和你同路罷了。”

席藍多恩也便不再細究,推開房門,踏入走廊:“晚上的校園可是很嚇人的,到時候嚇哭了本大爺可不管。”

“那是你吧。”桐無奈地說道。

這個時候,在兩位少年的上方,教學樓的天台,黑髮男子默默抽着煙捲,看着灰藍色的霧靄消融於墨色的天空。

“原來已經到這個日子了啊,戴歐奇西斯。”一隻手撐在邊沿的圍欄,黑髮男子向陰影里的輪廓低語,“主人是要叫炎鋼巨獸、雪拉比父子一起回去吧?”

“恩……還有,阿爾修斯大人要我轉達你,現在的你已經不再是創造出來的工具了。”陰影中的輪廓慢慢走出——是一個橙色頭髮,中年發福的男人。

黑髮男子吐了口煙圈,眼神略有些迷離,緩緩開口:“沒關係,還是完成囑咐要緊。”

從樓梯口傳來清脆的聲響,兩人同時轉向掩着的鐵門。“出來吧,席藍多恩、雪桐,你們應該來了五分鐘左右吧。”黑髮男子望着鐵門慢慢被推開。

“老師,你們剛剛說……唉?賣包子的大叔?”正要提出疑惑的桐發現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我的錯,忘了你們還在辦公室。”老師握拳捶了捶自己額頭,責備着自己,“具體的情況你們待會兒去問主人就知道了。”琥珀色的左眼浮現天藍色符文——兩位少年腳下的地面同時閃現天藍色圓形咒痕。

“反轉之往昔,逆流之回憶。浮生之庭,垂死之期。各有所名,復還其靈。反逆之印!”

咒痕騰起天藍的光流,兩位少年慢慢沉入其中。

“老師!”少年同時大喊。

“放心吧,就算在哪裏再久,對於這個世界也只會是一天左右的功夫,老師會幫你們給家長編借口,你們回來之後也會把那裏的事情全部忘記。還有,席藍多恩……對不起。”看着光陣伴隨兩位少年慢慢湮滅,老師慢慢走回邊沿,“你快回去吧,戴歐奇西斯,要是記憶在這裏忽然中斷的話,我解釋起來也會蠻麻煩的。”

橙發男子點了點頭,消失在樓梯道的盡頭。

聽着下樓的聲音逐漸微弱,老師將香煙放回嘴中,再次幽幽吐出青煙。就着白色的月光,老師凝神看着過濾嘴上星星點點的殷紅。

“真是麻煩啊。”老師苦惱地撓了撓頭,指縫間勾下幾根灰白的頭髮,“即使幾天就染黑一次,還是不斷出現,真是未老先衰——能力的代價吧。”和戴歐奇西斯他們不同,保有着記憶,甚至連能力都被一定程度地保留,果然到哪裏自己總是被排斥的存在——這既是自己的職責,也是自己的宿命吧?到底這樣的自己還能堅持多久?自己無法回答。即使這樣,還是希望能夠堅守和她的約定。哪怕再多一分,多一秒也好。

“嘛,我還是快點回……”挪動身體時,一陣無力的眩暈感襲來,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搖晃,一雙小手扶住了自己。

“爸爸……”黑髮的少女(琉璃)一臉擔憂地望着養父。

“琉璃你怎麼?”苛責為什麼沒有發現琉璃出現的老師,震驚地看到少女左瞳滲出的藍光。

難怪總覺得身體的衰退程度與力量的流失完全不成正比——看來很大一部分散失出來的力量被琉璃所吸收。也因此自己才沒發現琉璃的出現——擁有自己力量的話,波導的頻率也會相近,何況自己也已沒有準確判斷細微差別的精神力。

“爸爸,到底……”

“我們先回家。琉璃,你也餓了吧?”老師歇息片刻,感覺好了些,推開琉璃的手自己前進。

“可爸爸……”

“到家裏再說吧。”老師回頭遞給琉璃一個虛弱的微笑,“我會把一切告訴你的。”

就這樣,少年和少女都將面對各自的真實。

下一節(暫定)CallFromthePitch(深淵的呼喚)

在桐的注視下,戰鬥再次拉開。

“想要力量嗎?可以全給你哦。”

一旦伸出手,就無法回頭。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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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奧同人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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