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此為防盜章,訂閱滿50%方可閱讀,以下請暫等,謝謝^_^。S市最熱鬧繁華的街道上一家咖啡廳里,靠窗邊的位置上,穿着緊身連衣短裙的女人神情恍惚的看着落地窗外的街道,陽光隔着玻璃灑落在女人那張妝容精美的臉龐上,使得那本就美麗的五官愈發艷麗分明了起來。
“真的……回來了。”
女人低頭,看着小小的咖啡杯中自己的倒映,那是一張沒有經歷過痛苦和風霜的臉,年輕、美艷、盛氣凌人,這是她的臉,但現在這種高傲無憂的神態遙遠的像是上輩子才有的。
哪裏是像啊。
女人嘴角微微勾勒出一個譏諷的弧度,塗著艷紅的指甲沿着光滑的咖啡杯邊緣滑過,她看着咖啡中的那張倒影,無論她看上去多美好,那雙眼也早就沒有了處於這個年紀的驕傲和自信,有的只是一灘黑漆漆的死氣沉沉的憎恨。
她回來了!
春日的陽光曬的她渾身暖暖的,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真實的感受到這個事實:她回來了,從那個充斥着絕望、痛苦、侮辱、仇恨的結局回到了原點,這一次她不會再輸,掌握了先機的她怎麼可能會輸?
眼中的死氣被燃起的火苗燒的熄滅,女人眼中扭曲着不計一切的瘋狂,她的痛苦、她的絕望、她所遭受的凌辱……總有一天她會將這些還給那個人,也讓她嘗嘗那種求而不得之後被最恨的人踩在腳底踐踏的滋味。
“我不會輸。”
女人看着咖啡杯中的自己輕聲呢喃,語氣平靜到詭異,在這朗朗晴空下滋生出几絲莫名的陰寒。
“我會贏。”
依舊是那毫無起伏的聲線,女人面無表情的對着自己做出了承諾。然後拿起勺子,將咖啡杯中的自己攪碎,也將過去的自己一併攪碎:從現在起,她會將一切先機都變成自己的,她不會輸,她會贏,沒人能夠阻止她!
將已經冷掉的咖啡一口飲盡,苦澀的味道從舌尖開始在她的味蕾炸開,一滴一滴翻滾着順着咽喉流進身體,蔓延至四肢百骸,燒的她心臟悶悶的跳動,一聲一聲,都在嘶喊着她的渴望——她會成功的將那人踩在腳底!
結了賬,女人將幾縷溜到胸前的自己燙成大波浪卷的黑色長發往後撥了撥,拎着短柄包包走了出去,高跟鞋敲落在地面,一聲聲若擂鼓般拉響了屬於她的戰爭。
突的,剛走出咖啡店的女人睜大了眼看向了因為紅燈而剛巧停在她面前的那輛車上,半落下的車窗內,一張熟悉的臉讓她怔愣當場。驀的,女人瘋了一般的沖了上去,不管不顧的伸手想要拉住男人。
“宸大哥!”
車裏的男人因為女人的動作一驚,反射性的就躲開那隻手,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因為紅燈轉綠而啟動的車子也因此而猛的偏了軌道直直衝向了行人路上,幸而因為車子才啟動速度不快,男人又反應快剎車的及時,這才避免了一場慘禍的發生,但還是擦到了一位避之不及的行人身上。
男人皺了皺眉,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也沒管那個像是嚇傻了的罪魁禍首直直走到了被自己擦傷跌倒的無辜路人身上,待他看清了路人的臉后,男人臉上的不快愈發明顯了。當然,這股不愉針對的是那個造成這一切的女人。
壓下了臉上的情緒,男人伸手將人攙扶了起來:“沒事吧?”
那個倒霉的無辜路人正是好不容易擺脫了阿加阿益各種看護偷溜出來的顧澤。本來他的心情是很好的,陽光燦爛天氣晴朗,春天的日頭又不似夏天那般炙烤的讓人胸悶,微風吹上來,夾雜着一點點涼意愈發讓人耳聰目明心曠神怡起來。
但誰料到真被顧爸爸和顧大哥給烏鴉嘴了,才獨身一人出來走了沒幾步就遭受這無妄之災,幸好對方停的快,要不然他不死也殘。但問題是,他走的是行人路啊行人路,不是那種同處一個平面高度用護欄隔了一下的行人路,而是比車道要高出二三十厘米的專門用褐紅色小磚鋪成的行人路,一般而言除非是酒駕,普通人哪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衝上來?嫌車輪太牛逼想表演飛車技能么?
為自己已經跌出字母表的幸運值哀嘆,顧澤揉了揉跌下地時因為衝撞力而摔疼的腿和臀部就想站起來,這時就聽見了對方的那一聲詢問,雖然語氣平板但沒任何負面情緒,奇異的安撫了他內心的惱怒。同時他覺的左肩上一重,一隻手繞過他的背後攬住了他的腰,微微用力,自己就在對方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沒事……嘶……”剛擺了擺手表示沒事就猛的倒抽了口冷氣,顧澤皺起眉頭挽起了左臂上的袖子,發現左手的小臂上有一塊赤紅色的傷痕,已經破皮了,泛着血絲,斑駁的沾染到了他的衣袖身上,畫面效果有些凄慘。
顧澤動了動手,雖然一開始很疼但緩過神來后就不覺得什麼了,只是他發現自己這隻手真是多災多難,之前的傷還沒好透呢又二度創傷了。“沒什麼大事,下次開車小心……是你?!”
剛抬起頭看向肇事者,顧澤就驚訝的喊了出來,頓時,豆大的報應二字就沉甸甸的從天而降壓到了他的腦袋上:“上次在商場我撞了你,這次大馬路上換你撞我,這還真是……有緣啊。”
男人似乎覺得顧澤的話挺有意思的,嘴角微勾就露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很淺,但絕對帥氣到閃瞎狗眼:“的確挺有緣的。”
男人的聲音依舊很好聽,但顧澤總覺得有幾分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男人的氣場太強,那個有緣二字落在顧澤的耳朵里就比常人說的多了一份意味深長。
看了一眼男人,顧澤微微低垂着頭:也許這只是他想多了吧?畢竟無論他把兩人交談的幾句話怎麼翻來覆去的找都找不到任何深層含義,最多就是帶上幾分啼笑皆非的無奈感罷了。
他其實很不習慣和這種類型的人打交道。這種人不會時刻面無表情冷着一張臉,也不會整天笑眯眯的裝溫和,更不會暴怒着像要隨時撲過來一樣,笑着不是開心冷臉也非發怒,似笑非笑陰晴難定,整個人就跟摸不着底的深海,無法捉摸的危險。
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兩人腦思維不在同一平面上,他完全摸不透對方究竟是喜是怒,也就無從判定自己需要怎麼做才能不惹對方不快。而他的直覺告訴他,如果真惹毛了對方,那麼受罪的絕對會是己方成員。
見顧澤低下頭后一個勁的玩沉默,男人手下稍稍用力,本就靠男人扶着的顧澤就靠的愈發近了,從旁人的角度看起來就像是被男人半摟在懷中,儘管兩個都是男的,但這樣的姿勢卻依舊能夠讓人產生一些曖昧的聯想。
只可惜兩當事人都表情坦蕩的可以,一個本身就不是在意旁人眼光的人,而顧澤則是根本沒發現這情況,只是皺着眉頭死死瞪着自己受傷的地方在思考要怎樣才能夠把手臂上的傷口從顧爸爸和大哥眼皮子底下瞞住,要不然下次想要偷溜就真的是異想天開了。
似乎注意到了顧澤的苦惱,男人眼中微微閃過了几絲笑意,只是當目光落到顧澤的傷口時,那笑意頓時斂去,餘下微不可察的冷意,淡淡的瞥了一眼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宸……”剛想再次喊人的女人被這目光一掃,渾身一僵,臉上的喜悅就如同被人當頭淋下了一盆冰水,恐懼從心底不可控制的冒出,讓她在這太陽底下都忍不住微微打顫。
咔嚓——
細微的開門聲正巧響起,還來不及打量四周環境的顧澤快速看過去,警醒的目光直直看向進門之人。來者是個六十多歲的男人,體型瘦削衣着整齊幹練,手裏拎着一個保溫瓶,進門時似乎沒想到他已經醒了,在短暫的怔愣之後慢慢浮現出喜悅之色。
“小少爺,你醒了!”
“……”顧澤滿眼的警惕在剎那間如同潮水一般退了個一乾二淨,餘下了滿滿的木然,乾巴巴的重複了一句,“小少爺?”Σ(°△°|||)︴那是什麼鬼?!
對方看出了顧澤的不對勁,立即大驚失色起來,把手裏的保溫瓶放在床頭柜上后急巴巴的湊了上來,佈滿了皺紋的臉並不那麼美觀,但看得出其中真切的擔憂:“小少爺你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別急,李叔馬上叫醫生過來。”
“李叔?”那是誰?顧澤只覺得剛入荒野時的問號又跟着來了,他根本就聽不懂眼前這人的話好么?!“請問你是誰?這裏是醫院嗎?我爸媽知道了嗎?”
按下了床頭鈴的男人身形一頓,顫顫巍巍的回頭,用一臉快要哭了的表情看着顧澤:“小少爺你……”夫人已經過世十幾年了啊,老爺又沒再娶,小少爺哪來可以來醫院看他的媽?
很快的,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帶着一大群護士嘩啦啦的走了進來,那一扯一大片的龐大架勢讓顧澤覺得自己一瞬間置身於豪門電視劇中,狗血當頭的那種。
顧澤暈乎乎的被這群醫生護士捏捏這裏摸摸那裏的,在一系列檢查后,醫生確定了顧澤的傷口已經無礙,剛準備離開就被李叔攔住了:“醫生,你確定小少爺沒事了嗎?”
那些被攔住的醫生對李叔的質疑沒有任何不悅,反而態度溫和的不像話,完美詮釋了人民的愛心大使形象:“李管家,顧澤少爺的傷口只是皮外傷,並不嚴重,你不必擔心。”
顧家在本市可是有名的,就算排不上首富那也絕對可以排前三,所以就算只是顧家的管家他們也得罪不起,更別說現在病人還是顧家二少,他們自然是以禮相待用十二分的耐心來招呼了。
“可是、可是……可是小少爺剛剛問我是誰,還認為夫人還在世啊。”
李叔都快急哭了,老爺出差不在家,大少又要坐鎮公司,兩人忙的腳不沾地的,只能將二少託付給他。本來這種事情以前也經常發生,畢竟老爺好大少要管理好顧氏那麼大一個產業肯定很忙,他也不覺得有什麼為難的,二少雖然性子沉悶但卻不喜外出,照看起來很輕鬆。
但就在前些日子,二少不知道打哪裏認識了一個腦子有病的怪女人,那怪女人不但時時刻刻挑撥二少和大少的關係還勾引二少,可憐在感情方面單純的如同白紙的二少一下就中招了,對那怪女人着迷的很,還為了那怪女人去學畫畫,簡直都瘋魔了,前天竟還偷偷跑了出去,留下一張字條說是要去迷鷺山上寫生。
山上啊,還是一座很荒蕪的野山,小少爺這麼一個半點都沒露營經驗的少爺怎麼受得了?而且荒山野嶺的那麼危險,小少爺磕着碰着了怎麼辦?更甚者遇上了野獸又該怎麼辦?
這些擔憂可不是憑空而來,這不,等他們終於找到小少爺時小少爺渾身狼狽還受了傷,幸運的是傷不重,就是流的血有點多,但醫生保證這點血還沒到達危險臨界點,只要好好補補就會恢復。可是現在,小少爺竟然忘了他!
李叔的話讓主治醫師變了臉色,連忙安排人給顧澤做了更詳細的檢查,最後得出結論是後腦勺的傷留下的後遺症,身體沒問題,但造成了記憶混亂,可能是暫時的,又可能是永遠的,幸運的是這種混亂可以通過各種提醒來矯正。
而經過這麼一系列的鬧騰,顧澤終於接受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穿、越、了!尼瑪就在他夜半做夢時穿越了,還有比這更虐的穿越方式嗎?事實告訴他,還真有。
“你說……我、我爸和大哥叫什麼?”顧澤有些木然的看向李叔,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才順利的把話問出口來。
完全沒反應出顧澤叫爸和大哥時候的不自然,李叔只要想到自家小少爺傷重失憶他就忍不住對那怪女人恨得牙痒痒,轉頭對‘受害人’顧澤卻是又多了幾分小心翼翼,說話的語氣那叫一個耐心溫和啊,小心翼翼的態度和幼師對待幼童沒什麼兩樣。
“小少爺,老爺叫顧南,大少爺叫顧商。”
顧南!顧商!!
顧澤默默扭頭,看着窗外的天空淚流滿面——特么的他那便宜爹和大哥的名字怎麼和穿越前被他妹妹逼着當睡前讀物讀了一半的總裁言情文中的炮灰N號一模一樣?如果說這些還只是巧合的話,那顧南顧商加上他顧澤,就和那書中的炮灰一家三口成員一模一樣有木有?!再添上李叔口中那些關鍵詞,他怎麼也無法自欺這些只是巧合而已,所以……他這是穿書了么穿書了么還是穿書了么?!
不要啊!他要回家!他的家人他的好友都在那邊,他為什麼要替代這邊的顧澤來當炮灰被虐?雖然他家比不上這顧家的財富,但金窩銀窩比不上自己的狗窩,這顧家再好他還是更喜歡自己那個顧家啊。
可是……顧澤掩蓋在被子下面的手緊緊的拽住了身下的床單,眼中所有的思緒瞬間被黯淡替代:他不知道怎麼才能回家,就連他究竟為什麼會來這裏他都雲裏霧裏的沒弄清楚,記憶之中穿越之前最後一件事也不過是讀着那本書把妹妹哄睡后回房睡覺,再醒來他就成了另外一個顧澤。所以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么?或者找一下那本小說?指不定那本小說就是他穿越的關鍵呢。
可世界那麼大,找個人都難更別說找一本小說,就算找度娘幫忙也無異於大海撈針……
幸好,顧澤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他別的本事不大但卻遺傳了他媽媽的樂天因子,好吧,用他朋友的話來說就算粗神經到沒心沒肺。
所以,無論是哪個顧澤,無論穿越在之前的他看來有多麼不靠譜,但活着總是不錯的,就暫且當是長大了離家遠遊吧,至於還能不能回去、怎麼回去這些煩惱先拋之腦後。當務之急,他要思考的問題就是怎麼能夠把顧家從炮灰一欄中拉出來。
因為那書才看過,所以他記得清清楚楚,顧家算是最開始就被炮灰的一員,而被炮灰的理由更是非常荒誕,不是因為欺負女主更非想對女主不利啊覬覦女主美色這類緣故,只是因為顧家大少在大街上對落難中的女主和女主她媽瞥了一眼,真的只是瞥了一眼啊親!然後女主認為那一眼帶着鄙視、輕視、蔑視、藐視等等集齊各種負面情緒的一眼,於是女主憤怒了,男主心疼了,顧家就這麼無辜的被炮灰了。
我去年買了個表!!
見過倒霉的沒見過那麼倒霉的,顧家大哥這是躺着中槍的最佳代表好么?廣大人民都想給他發小錦旗了以示嘉獎了好么?!明明那隻不過是很平常的一眼,就跟大街上走着時目光無意間亂飄一樣不含任何情緒好么?女主你的被害妄想症究竟有多重竟然可以從那一眼中衍生出那麼多的含義!
最奇葩的是女主在認識男主前為了報復顧大少的那一眼竟特意跑去勾搭了性子陰沉的顧家小少爺,妄圖從內部分裂顧家,這計劃簡直絕了,智硬有木有?!最絕的是這樣一個簡單粗暴的計劃竟然還奏效了,性子內向到自閉的顧二少真的跟着了魔似得對女主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恨不得當女主的內衣貼身帶走了。為了女主那是不顧一切啊,老爹啊大哥啊什麼都不要了,女主的話就是聖旨,還聽從女主的話做了不少不利於顧家的事。
等女主有了天涼王破的男主后,他還眼巴巴的進了男主公司當了個小職員。只是為了每天能夠見女主一面,最後女主把顧家毀了,他非但不恨女主,還覺得顧家落得這種下場是罪有應得,還為了贖罪心甘情願的把一個腎給了女主。最後女主活了,他被感染死掉了。
多麼跌宕起伏的一生啊,顧澤看完內心滿是刷屏——尼瑪這貨腦子究竟殘缺到什麼程度啊?頂着和他相同的名字就別做那麼傻缺的事情好么?顧家大少只是瞥了一眼就罪有應得那以後還有人敢睜眼么?女主那麼反社會為什麼顧二少你還能看出女主的溫柔善良?女主都拋棄你轉投男主懷抱了你還眼巴巴的湊過去你究竟有多賤?!為了這麼一個女主拋棄養育多年的家人還助紂為虐的為女主搖旗喝彩你這是要渣出地球么?
而現在,他成了這個集渣、賤、殘於一體的顧家二少。
——虐cry!
不管顧爸爸和顧大哥信不信,總之顧澤解決了心頭大患后就徹底放開了,沒有了後顧之憂,他現在做什麼都覺得心情放鬆來勁,就連學校那些他聽不太懂又沒啥興趣的專業課他都能面帶笑容的聽完,覺得生活處處都充滿着樂趣。
顧澤過的開心了,軒轅宸卻不高興了,因為自從酒宴一別後,顧澤就開始無視他了。別說主動打他電話聯繫他或者找他了,就是他主動打電話過去,顧澤跟他說話時也特別的敷衍,態度冷淡的就像是面對一個陌生人一樣,這一點讓軒轅宸很是不滿。
對於自家BOSS的心情,白社和陶術這兩位親眼見過軒轅宸和顧澤相處的人來說真的無處吐槽:什麼好像陌生人啊,您和顧二少本就算不上什麼熟人吧?算死了你們也才相處過幾天啊?這樣的熟悉度你還想顧二少用對待親人的態度對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