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第二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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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執身體不好,你別像二哈一樣每天搞破壞。喜歡網就上”幾年不見殺傷力比小時候還厲害。溫蘭不由得想起5歲以前的左小言,什麼都喜歡拆開看看,至於拼的上拼不上,就不再他的管轄範圍內,有一次差點被小一給拆了,也不知道這麼多年愛玩遊戲,是不是當時修復的時候哪出了問題。
“我沒有。”左言無奈的說,他每天手軟腳軟的哪有那時間。
溫蘭想起兒子上學那陣的,補充了一句,“還有,你別總是欺負他。”
左言眼睛瞪大,“我冤枉。”然而面對他媽一臉我都看到了你就別解釋了的表情,他瞥向了顧執,“我欺負過你嗎?”
顧執說:“沒有。”
這才對,他天天跟他弟弟打我屁股,啪啪的,到底誰欺負誰。
搶在他媽之前,左言說:“溫女士,你看看他,再看看我,到底誰才是你親兒子。”
溫蘭說:“你,”然後指着顧執說,“但這兒可是我兒媳婦。”
左言聽着這個詞舒坦了,給他媽豎了個大拇指。
本來老媽昨天才來,但是早上左肆打電話,說是老爸受傷了,當問及傷勢,左肆說只有一個醫生能治,說這話的時候看着老媽。
左言這才放心,左軼先生這是想媳婦了。
“你臉怎麼了。”
提到這個左肆就生氣,“這個是替你受的。”他爸也是,是左言拐走老媽,藉著切磋的借口把他揍好幾頓,明顯欺負他沒人心疼。
左肆說完人就被擠開了,左軼的臉出現在屏幕中,看見他沉聲道:“我老婆呢。”
“媽,你老公找你。”本來已經去收拾東西的左女士轉身就把手機拿走了,夫妻倆噓寒問暖。一點也不像是一天未見。
收拾好東西,左媽媽走在前頭,左言摟過顧執的脖子,身高不夠腳跟兒還得抬着,衝著美人痣的位置親了一口。
“早點會兒來,媳婦兒。”
顧執捏了捏他的腰,目光寵溺,“在家等我,別出去。”
等人走後,左言抱着二狗癱在沙發上,肉眼可見的二狗同學又長大了,按照高度來算,已經越過他的膝蓋,體重更是不用說,反正剛來到家裏能一隻手拎起來,現在,抱着都嫌沉。
曬着陽光昏昏欲睡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接通后發現是熟人。
“你身上穿的那是啥玩意兒?”
系統問:“好看不?”
一套毛絨絨的兔子子裝,戴着帽子就是一隻大眼萌兔,“你給我訂一套成人版的,地址寫水媧星的蔚水居。”
系統看了他一會兒,揉了把小臉,“這是童裝!”
“我知道啊,所以我要成人的,屁股那兒的布料可以省略。”
“你怎麼不自己訂。”
左言說:“我賬號容易暴露信息。”
系統擦了一把口水,他錯了,他真把一純潔的孩子帶壞了,他的權限不在被監管的範圍內,尋找蔚水居的具體位置,突然接到一條消息。
“左言!“使者”來了!”
左言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使者的意思,一下精神了,“不是說要下個月嗎?”
“提前了!還有五分鐘到達!”
左言慌亂的坐起身,和系統匆匆幾句話結束,下一秒給顧執打電話。
“你回來了嗎?”
顧起皺起眉頭,離人群遠了點,“出了什麼事。”
“使者提前了,五分鐘後到達,你暫時別回來,家裏我會開啟防護,別擔心我。記住,別回來!”
“左言?左言!”
匆忙掛掉電話,左言跑出外面,在玻璃橋上把二狗拖回來,關閉所有的門窗,打開門口的防禦措施,一個半圓的玻璃罩扣住了整座房子。
左言回來坐在沙發上,緊握着雙手,眼睛瞪着外面的天空,二狗跳到他身上,佈滿倒刺的舌頭舔着他的下巴。
水媧星四季如春,但是隔幾年就會有冬天的出現,而冬季的斥候是“使者”,一場會持續兩到三天的颶風。
沒想到今年竟然提前了。
無意識的摸着二狗的毛,遠處的樹林已經搖晃身體,樹冠變成了殺馬特造型,天色漸黑。
使者來的很快,一身黑袍籠罩了天空,口中發出掙脫囚籠后得意的吼叫。
左言渾身打了個哆嗦,風,太可怕了。
雙眼驚懼的盯着外面,眨也不敢眨,生怕下一秒它就衝破防禦,出現在自己眼前。
屋子內聽不到聲音,左言的腦海中卻一直回蕩恐怖的嘶吼,甚至看着窗外,想像到自己若是在外面,冽風刮撓他的皮膚,紮緊他的骨頭。
不能呼吸的窒息感讓肺部僵停,心跳聲在腦海里砰砰砰,應和着冷風的嘶吼。
手開始顫抖,環抱住手臂,冷汗起了薄薄的一層,他趴在沙發上,不自覺的用手去扣住沙發扶手,指甲深陷,背部僵直,額頭的青筋鼓起,臉色通紅,像是在忍耐什麼。
二狗跳在他背後不停的嚎叫,在這空曠的房間內更顯慎人。
不知過了多久,左言的衣服已經被汗打濕,他保持着那個動作牙關緊咬,因為外面的風,他已經陷入了最深處的恐懼回憶。
“喵嗷!嗷!”
伴隨着一聲凄慘的嚎叫,胳膊上一陣刺痛,痛楚讓左言稍微回神,眼前一張毛臉猙獰,張大嘴撕咬着他的手臂。
“疼。”
二狗聽到他說話才張嘴,蹦到地上往門口跑。
左言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看着手臂上流血的口子,內心想着這得打狂犬疫苗。
“喵嗷!”
嗷的一聲,左言下意識看過去,二狗正用腦袋撞門,黑漆漆的外面影影綽綽的好像有個人影。
左言心裏咯噔一下,抬起腿啪嗒摔在地上,僵硬的太久了麻的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踉蹌的走到門口,顫抖着手去按門口的按鍵,焦急的看着外面,在第三次的時候終於點到了關閉按鍵。
慌亂打開門,伴隨着颶風侵襲,吼叫刺耳,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冷靜關門,再次打開防禦后,轉身把他抱在懷裏。
緊的要窒息。
“顧……執。”臉部僵硬的讓他差點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顧執把他打橫抱起,“我在,別怕。”
屋子內一陣晃動,左言明顯感覺到房子在下沉,他摟住他的脖子,“怎麼回事!”
“水中不受颶風影響。”顧執道。
房子沉到水中央的位置,大魚繞着房子轉悠,二狗蹦到窗戶旁趴着看它。
左言看着眼前的人,之前的恐懼感消散了許多,燈光亮起,他才看到顧執的樣子。
可以用狼狽來形容了。
左言心中火起,在他身上掙扎着,雙手拉住他的領口,“我不是讓你別回來嗎!‘使者’要了多少人的命,你怎麼能保證你一個病秧子能倖免!顧執,你看着我!你出事了我怎麼辦!”
外面的大風,光是聽到都窒息,更何況是親身經歷。
顧執低頭,在他通紅的雙眼上停留,手心下是僵硬的身體,他在門口站了7分23秒,而屋子裏的他一直沒有變換過姿勢。
“你給我陪葬。”
左言愣了,手指不自覺的鬆開了。
顧執看着他的眼睛,用認真的口氣說。“我死了,你就給我陪葬。”
半響,
左言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你他媽就是個瘋子。”
下一秒拉着他的領口吻了上去,說是吻,不如說是啃,兇殘的恨不得咬掉他的唇。
顧執很快佔領了上風,左言也不服輸,像是兩頭野獸在爭奪領,互相撕扯對方的衣服,血腥的氣息充斥空氣中。
當被壓倒,左言不甘心的在他的脖子上狠狠的啃了一口,卻換得了更加激烈兇猛的攻擊。
天空狂風肆虐,水中安靜太平,總有些止不住的兒火熱在暗處激烈的燃燒。
“使者”掠奪了兩天,第三天的清晨,外面已經是一片白色。
冬天來了,雪厚實的壓斷了樹枝,天地間都變成了白。
而顧執也在不久之後感冒了,那天大風,他焦急回來,本來就沒好徹底的病又複發了。
左言推着輪椅到玻璃橋上看雪,顧執身上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好幾圈,顏色是他搭配的,口罩還是一根胡蘿蔔的圖案。
左言打扮的興緻勃勃,顧執也就任由了他,只是這雪人的打扮還真是一言難盡。
看着許多被吹斷的樹,左言低頭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怕風的。”
顧執略沉悶的聲音說道:“你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哪見面么。”
左言想了想,顧執是轉校生,應該是班裏,當時還記得看到他的時候心裏讚歎是個大美人。
“我們第一次見面在5歲。”
左言驚訝,“我怎麼不知道?”
顧執轉過輪椅,和他面對面,“你果然是忘了。”不然也不會不記得他了。
“你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顧執看了一眼水面,腦中想着5歲的左小言,可愛的像個包子,他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是在被綁架第二天。
一夥膽大包天的慣犯在帝都製造了一場爆炸事件,聲東擊西之後,許多孩童被綁架,而他因為接表弟放學受了牽連。
當時他因為身體的原因讓綁架者的頭領厭煩,也因為他顧家人的身份並沒有在星網上曝光過照片,多一個他不多,少一個他也不少,所以他被扔在一邊自生自滅。
有一個小孩把自己的食物分給了他,即使那些人說他活不了,還有傳染病,即使那些孩子都遠離他。
“我問過你為什麼。”
左有那揉了揉鼻尖,這些他都不記得,綁架什麼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不過按他小時候的德行,“我不會說你長的好看吧。”
顧這抬起眼皮看着他,“你還說讓我給你當媳婦。”
左言沒敢看顧執的眼鏡,“我小時候就這麼說話算數。你還沒說我為什麼怕風呢。”
“孩子會哭鬧,更何況像你一樣乖巧老實的更是沒幾個,綁架者不會打他們,就用了一個辦法。”
左言瞳孔微縮,“風?”
“往孩童所在的房間內灌注大風,直到所有人安靜為止,這種方法不會在小孩兒身上留下人任何傷口,但是幾次過後,無論是誰都會不敢再鬧。”顧執漆黑的眸子盯着他,“你所記得的在大街上一人走失,遇到暴風不是你恐懼的來源,在你被救后,發了場高燒,之後選擇性的遺忘了綁架事件。”當然也包括他。
左言腦袋一片空白,確實不記得了,但是有一件事卻在此刻得到了證實,他按着腦袋,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我就說為什麼每次颳風在你身邊都要更加能感覺到安全。”
顧執腦海中,軟糯,害怕,惶恐,還有濃濃的依賴,化成兩個字在他耳邊響起,“顧執。”
記憶中的軟萌包子和眼前的少年重疊,“顧執,我要得雪盲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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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左言蜷着腿坐在床上看書,是一本軍事題材的書。
“你想去嗎。”
左言啊了一聲,眼睛從書中離開,“什麼?”
見顧執看着他的手,“哦,不想去。”
顧執說:“為什麼?”
“不讓帶家屬。”左言頭也沒抬的說道,從小定下的媳婦跟人跑了怎麼辦。
顧執抽走他手中的書,捏着下巴讓他直視自己,“我想艹.你。”
左言眨眨眼,“親愛的你有力氣嗎。”
顧執輕笑,唇部在他的脖頸輕輕摩,暗啞的聲音說道:“自己動,嗯?”
左言耳根酥麻了一瞬,最終沒把把持住自己,嗷的一聲撲了上去。
夜裏,睡的半夢半醒之間,左言坐起身,呆愣的片刻輕手輕腳的從床上下去,在抽屜中拿出一張水晶卡和一支筆。
輕手輕腳的跑回床上,看了一眼顧執,視線落在水晶卡上。
幾個最大的字清晰又簡潔,結婚證,一面已經簽下了名字。
左言看了看,趴在顧執的背上,寫下了兩個字。
等他寫好,結婚證下兩個名字閃着微弱的光。
左言把結婚證塞進了顧執的枕頭下,躺在他的胳膊上翹着嘴角睡著了。
一雙深邃的眸子緩緩睜開,緊了緊手臂,摟緊了懷中的人,房間再次安靜。
門外,二狗用前爪圈起一堆雪,腦袋一拱,雪球掉進水中,被一張大嘴吞掉,大魚躍起的身影遮住了月光,下落的瞬間在貓鼻子上輕點了一下。
二狗懵了,伸粉嫩的舌頭舔了舔鼻子,下一秒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水下的大魚尾巴擺動的更歡了。
“這魚有名字嗎?”
“它叫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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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以後,左言看着和沙發一樣長的二狗子,才知道這貨真的是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