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回
當我到家之後,我家表面上很安靜,其實大家都很高興.在他們心目中,我不但是吳家的未來,更是吳家的希望.有我在,吳家就會興旺,有我在,他們就可以在人前人後威風.
當我到家后,進入吳襄的房間.他房間裏就我們幾個人.有我有他,也有艷兒姐姐,還有冬梅和騰格.冬梅已被艷兒姐姐叫來京城,一邊帶念慈,一邊幫艷兒姐姐管京城的家.這幾年管家已不再插手太多的事,艷兒姐姐實在是忙不過來,才找來冬梅.
吳襄對我說[當初我看見你的樣子,就以為要出事了.所以才和艷兒商量,把你送到張天師那裏治病.不久前聽說你好了,但還是不放心,才找人找你回來.早知道你這麼好,我們就不這麼急着找你回來了.你也可以多在外面玩玩,你實在太苦了.]
艷兒姐姐說[其實也不是沒有事,不過和我們家沒有太多的關係.第一,山海關那裏,你總要去到到.第二,聽說邊關和京城之間的關係已開始緊張起來了,你要不要多關注一下,有所準備.第三,我們家現在和皇家的關係也越來越不好.老爺又被關在這裏,不能回邊關老家.你要不要想個辦法把老爺弄回邊關或者揚州老家?這樣一來,我們進可左右無顧慮,退可保一家平安.只要老爺能離開京城,我們一家到哪裏都可以了.]
吳襄說[不,我的事不急.我已這麼大了,孩子們要緊.老二和老四已被這皇帝忽悠傻了,一心就想做大官.這個朱由校也是一個人才,他能把這兩個人玩弄在手掌中.我已趕他們到外面住了,有他們在,家裏就等於多了兩個姦細.]
騰格是一個急脾氣,吳襄剛說完,他就說了[老爺,您把二少爺和四少爺趕走了,也沒有用.三夫人和四夫人經常去看他們,並把家裏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他們.要不是我今天一到京城就叫人守住了家.少夫人又提起有安排.少爺回來的事,在就傳出去了.二少爺和四少爺連我們幾天吃一頓肉都知道.]
他說的三夫人就是老二的娘,四夫人就是老四的娘,她們都是我爹吳襄的小老婆.少夫人就是指我的老婆艷兒姐姐,現在吳家的當家少夫人.當然他叫的老爺就是我的爹吳襄.
吳襄有點傷心,其實艷兒姐姐和冬梅準備瞞着吳襄的.她們想等有機會時,暗中告訴我這件事.可直脾氣又魯莽的騰格什麼都說了出來.這對吳襄打擊很大,不但兩個兒子不出息,連他的小老婆也背着他做對不起一家的事.看來這家真的不行了.
不過老虎再老,還是有餘威的.吳襄果斷地說[聽着,我只說一遍.你,騰格.守好家,不準任何人說出少爺回來的事.誰敢多話,當場打死.艷兒,找幾個人把老二,老三處理了.連她們的丫頭也一起幹了.要做得乾淨.不用瞞着家裏的幾個,要她們知道厲害.從現在起,家裏的一切你都要管起來.你的話,就是我的話.誰不聽,就要打得他聽,再不聽,就是自己找死.不用客氣.]說著就站了起來,但站直了又坐下了.這令我想起當初威風八面的他.
在我進家門后,家裏就失蹤了人,而且是主人家的兩個夫人和她們的貼身丫頭.而內總管冬梅有意無意地表露出兩個夫人已不幸了.令大家都猜測到是艷兒夫人下手的.可艷兒夫人總是晚輩,命令應該是老太爺吳襄下的.當初吳襄霸道的時代又回來.那些已有點不聽話的人,想起了吳襄的皮鞭,馬上又安分了.一些年紀已有點大的孩子,也記憶起吳襄的樣子,怕地不敢說話.同時管家親自下令,將二少爺和四少爺趕出家門,將來要進家,就要得到老太爺吳襄或者艷兒少夫人的同意.不然的話,就要我帶着可以進家門.等於是宣佈將他們從家族中除名了.
本來二夫人和三夫人每幾天就送吃的用的給老二和老四.可這幾天不但沒帶東西來,連人也沒有來.這令兩個本來有點不奈煩的老二和老四不適應.這兩個平時吃得好,穿得好,身上錢花不完的紈絝子弟,上了學后,崇禎皇帝朱由校還召見了他們,誇了他們幾句,他們以為真是什麼大人物了.可自從我出事後,他們又被趕出了家,生活就不好過了.他們就要他們的娘時不時得從家裏帶錢帶吃穿來給他們.他們還叫他們的娘打聽家裏的事.惦記着家裏沒有死,卻已沒有用的爹.最好趁我不在京城的機會,老吳襄斷氣,他們好大撈一筆,自己好好享受幾年再說.
沒有了家裏的支助,向來大手大腳慣了的他們,終於忍不住回了一次家.卻在家門口,被我的手下攔住了.說他們不能進家門,除非有老太爺或者少夫人的批准才可以進.兩個人當場就傻了眼.等他們回過神,就要求見他們的娘,卻又被手下告知她們也不能見時,他們兩個堂堂吳家少爺,國子監監生,未來的朝庭官員,卻像潑婦一樣,在我家門口大罵起自己的爹和嫂子.
這都快過年了,這兩個吃貨卻一點臉面也不要.為了能要到一些銀子,堵着門罵自己的親爹和自己的祖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都在說著議論着我們家.怎麼出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活寶.
手下人不敢將這件事報告給吳襄,不是怕挨罵,而是怕吳襄年紀大了,受不了.剛好艷兒姐姐陪着我去為張太后掃墓,也不在家裏.他們就找到了冬梅,這個內總管這裏.
冬梅其實有八成艷兒姐姐管家的火候,但她比艷兒姐姐更有魄力,心也夠狠.畢竟她是從奴隸營出來的,什麼殘酷的事沒見過.她知道這兩個活寶不但是在丟他們的臉,更是在丟吳家的臉,丟我吳三桂的臉.讓京城的老百姓和大大小小的官員看我的笑話.這是她絕對不能容忍的事.她比我更注重名譽和臉面.
她對我的狼兵說[這兩個雖然是主子,但他們已被老太爺趕出了家.就不是我們正經主子.他們現在擋着家門,當著大家罵老太爺和少爺,少夫人.這是在丟我們家的臉,在讓京城人看我們邊關吳大將軍家的笑話.現在老太爺受不得氣,少爺和少夫人也不在這裏.我們任由這兩個人丟我們的臉嗎?少爺能忍,我們作為他的人能忍嗎?有事我擔著,你們出去打這兩個不要臉的.只要不打死他們,有什麼事我冬梅承擔.]
狼兵們說[我們的爺不能被欺負.誰敢罵我們的爺,就要他知道代價.冬梅姐,有事我們一起承擔.走,打這兩小子去.]
正當老二和老四在門口罵得起勁時,我家的大門打開了.老二和老四以為是自己做對了,請他們進家了.
當大家以為好戲落幕時,一大群狼兵身穿着普通家丁衣服出了門,在大門兩邊站成兩排.好象歡迎老二老四他們進家的樣子.老二是一個草包,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可老四有點腦子,看出這幾個家丁都不認識,而且氣質也和一般的家丁不太一樣.
老四說[你們是什麼人?是家中新請的嗎?我怎麼不認識?]
當他說話時,一個管家打扮的狼兵出來了.一看他們后,就說[大膽,敢到大將軍府冒充我家二少爺,四少爺?來人打着兩個不要臉的傢伙.你們不但敢冒充而少爺和四少爺,還敢辱罵我家老太爺和大將軍?打,給我使勁地打.]
在他的命令下,一大群狼兵圍住了老二和老四.其實圍住他們兩個的狼兵並沒有動手.只有裏面幾個狼兵動他們.要不是這幾個狼兵怕打死了他們兩個,專門找肉多的地方打.就憑這兩個吃貨,根本就挨不了我訓練有素的狼兵幾下.
打的時間也並不長,才不過幾個呼吸而已.當他們打得差不多后,管家打扮的又說[把他們丟到城外的臭水溝里去.]幾個狼兵或抓或提,把這兩個人拎出了城,丟到了護城河邊的水溝里.好好叫這兩個數典忘宗的國子監監生了解一下民間疾苦,感受一下京城冬天的寒冷,提前領會一下人間冷暖.
當我回來后,冬梅彙報了老二和老四的事,不過她輕描淡寫地說把他們趕走了而已.我就沒有太在意.
老二和老四在我家門口時,就被我的狼兵打暈了.手腳都有明顯的脫節,身上各處的外傷不下百處,雖然不重,但也夠他們受得.丟在水溝好幾天沒人管.老百姓以為是死人,又怕惹官事不敢管.官員和有錢人才不關心水溝有沒有人.
幾天後醒過來,十分狼狽的爬回學堂,卻被攔在了門外.一來他們一身又臭又難看的不能進國子監,二來他們連續幾天不來學堂,又不請假,他們被勒令開除了.他們就不能進學堂,永遠失去了美好的未來.
他們兩個有家回不得,又被學堂開除了.本來想去山海關找我的.可又想起我的脾氣和手段,他們又不敢自己去送死.他們將學堂退回他們的東西變賣了,挨過這冬天.養好傷,過完年離開了京城.也沒有回老家和老屯,他們或許連老屯在哪裏都不知道.老二老四後來在地方上流浪,遇上了一批強盜,在他們的挑唆下,老二和老四成為了兩個強盜,兩個無惡不做的強盜.這件事是我好多年以後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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