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33.第33章

以下是防盜段落,如果你看到了這個提示,說明你跳訂了喲,摸摸頭從車上下來,一路沉默地跟在談賦身後,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低頭輕聲告訴他:“哥哥,你…你要自己注意身體。”

她也不敢去看談賦的臉,害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白白惹了他的嫌棄。

談賦張開嘴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但想了想不知如何開口,索性只“嗯”了一聲,權當短暫的告別。

拿着登機牌往通道里走,直到感覺蔣桐已經看不見自己,他才又慢慢停下步子,轉過身來回望了一眼。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原以為已經離開的蔣桐此時依然還站在原地。

廳里的行人來來往往,唯她最是顯眼。淚水鼻涕糊了滿臉,鼻子眉毛皺成一團,活像個丟了媽的孩子,傻得讓人可憐。

蔣桐沒想到談賦會回頭看自己,愣了一秒,趕緊抬手捂住自己的臉,低下頭不讓談賦看見她現在的樣子。

談賦只覺嗓子沒來由的干啞,站在原地,掏出手機,撥通那頭蔣桐的號碼,放在耳邊,沉聲開口道:“蔣桐…回去吧。”

蔣桐支支吾吾地答應,抬頭見談賦還沒有進去,越發緊張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吸着鼻子對電話里的人講:“你、你進去了我就走,你別看我,我現在丑得很。”

談賦只覺蔣桐此時的聲音軟軟膩膩的,就像一根羽毛,輕飄飄的在耳朵里撓了一圈,讓人癢得出奇,深吸一口氣,沙啞着嗓子告訴她:“不,你不醜。”

蔣桐愣愣地舉着手機,就那麼一句話,好像過去所有的委屈就忽的全沒有了。

眼前模糊一片,一邊用袖子抹去眼淚,一邊輕聲告訴他:“嗯,哥哥,你要早點回來,我…我在家裏等你。”

談賦只覺此刻胸口有一股難言的情緒揮散不去,轉過身,逃也似的往候機室走。

文佑民走在談賦的前面,此刻見他眉頭輕鎖,不禁走上來笑話了一句:“嘖嘖,談大帥哥還在回味吶?”

見他毫無反應,又乾脆上前拍了一掌,大喊到:“行了行了,整的跟和小情人兒分別似的,你們兄妹能不這麼肉麻嗎。”

文佑民是比談賦高一年級的學長,也是這次一起參加美國合作項目的學生之一,兩人同為中國人,認識多年,算是半個朋友。

談賦退開半步,皺着眉頭問:“你怎麼知道那是我妹妹,我記得我沒有帶她見過你。”

文佑民平日裏就是個嬉皮笑臉慣了的人,這時不僅沒有被談賦的冷淡嚇住,反而樂呵呵地回答:“多新鮮吶。你不知道你們兄妹在華人圈裏多有名。對了,聽說之前楊老六那傻逼想追求你妹妹,跟你這大舅子套了半個月近乎,你壓根理都沒理人家,這是真的嗎?”

談賦過去無視的人那麼多,哪裏還記得這楊老六是哪號人物。

文佑民見他臉色平淡無奇,也知道他或許根本就不記得楊老六是誰了,咧嘴一笑不再提起這事。

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候機室,輕輕拉着他的袖子,扭扭捏捏地笑道:“對了,這次跟咱們一起去美國的,還有個女博士,喏,長得漂亮吧。”

談賦聽了他的話,了無興趣地順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覺得那裏坐着的英國女人長相平平,眉眼五官過於立體,艷麗有餘,柔美不足,看上去還不如蔣桐稱心。

那女人嘴裏咬着半口漢堡還沒吞下,瞧見他們咧嘴一笑,走過來,看着談賦一臉俏皮地說:“看來,五年前沒要到的電話,你總歸還是得給我呀。”

談賦聽她這樣說,皺眉回憶了一會兒,忽然想起,眼前站着的竟然是五年前,那個在飛機上與自己鄰座,一路煩不勝煩詢問他電話號碼的女人。

文佑民沒想到琳娜還和談賦是舊識。

扯着他的袖子,一臉不懷好意地輕聲央求起來:“好傢夥,你兩認識啊?快給哥介紹介紹啊。”

談賦在旁邊椅子上坐下,直白而冷淡地回答:“不認識。”

文佑民“嘖”了一聲嚷嚷:“怎麼可能不認識,她剛才不還說五年前問你要過電話嘛!”

談賦挑眉反問:“要過電話我就得認識?”

文佑民被他一句話嗆得腦子發了懵。

一屁股坐下來,滿臉憤慨地抱怨:“靠,長得帥的都像你這麼任性的嗎,這種大美女問你要電話,你居然還不認識她?”

談賦實在不喜歡文佑民這麼副小兒情態,稍微對着旁邊的琳娜點了個頭,打過招呼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從包里掏出耳機,直接低頭聽起了音樂。

文佑民都被他的反應弄懵了,氣得他一把扯下談賦的半邊耳機塞進了自己耳朵里,剛想開口揶揄幾句,臉卻突然皺成了一團,不敢相信地問:“你這聽得什麼鬼,鋼、鋼、鋼琴曲?靠,老談你這品位也太脫離人民群眾了吧。”

談賦淡定的把耳機收回來,一臉平靜地回答:“藝術源於生活。”

文佑民兩眼一黑,只覺得眼前這人越發不可理喻。

談賦其實和大多數理工男一樣,並不十分通音律。他對於音樂的選擇大多只是源於蔣桐。

蔣桐從小學的是提琴,偶爾也會彈彈鋼琴。

談賦有時用腦過度,就會一個人在客廳坐着,聽聽蔣桐買回來的那些音樂碟,或者到二樓琴房門口站站,聽蔣桐拉一會兒琴,等腦子恢復清醒,再回到自己的房間。

久了久之,那些音樂也就有了蔣桐的印記。

琳娜聽不懂中文,見文佑民和談賦兩人說話,只能在旁邊干坐着,好半天,等談賦不再說話,她才悄悄湊到文佑民面前問了句:“史蒂文,這是你朋友啊?”

文佑民張着老大一張嘴巴,想:你不是都問他要過電話了嘛,怎麼連朋友都不是!

輕咳一聲,滿臉尷尬地笑答:“是、是啊。”

琳娜於是又問:“那他有女朋友沒有?”

文佑民連忙搖頭,一臉肯定地說:“這個絕對沒有,我大學就認識他了,這廝一直單身,而且別說女朋友,異性朋友都沒有。”

琳娜詼諧地眯了眯眼,曖昧地問:“那炮/友?同志?”

文佑民正喝着水,聽見琳娜的話,立馬一股腦全部噴了出來,用紙巾擦了擦嘴,感嘆到:“這傢伙對男人肯定沒興趣,我猜啊,他就是個性冷淡而已。”

琳娜大喊:“那難道他還是處男!?”

文佑民見周圍的人都在往自己這邊看,立馬有些尷尬地捂住了嘴,沉聲回答:“這這這我哪知道,你問這個做什麼啊?”

琳娜指着自己,一臉狡猾地問:“你說他還沒有女朋友,那你覺得,我要是追他,能成功嗎?”

文佑民原本對這琳娜還有點朦朦朧朧的意思,這會兒聽人家這麼說,立馬開始嘖嘖稱奇:“你要真能把這祖宗拿下,我一準率領百十來號人給你磕頭。”

琳娜沒想到自己心血來潮的一句話竟會得到這樣的回復,一時也有些躍躍欲試起來,“噗嗤”一笑,露出半顆的虎牙,一臉期待地告訴他:“那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我說的!”

只可惜,兩人的約定做是做下了,可現實卻完全沒有按照劇本的方向前行。

琳娜和談賦在美國一起共同學習了半年,談賦非但沒有順利成為她的裙下之臣,對她的態度甚至還由最開始的不咸不淡轉成了明顯的厭棄。

這讓十五歲就開始接觸男人的琳娜費解極了。

談賦和她過去的男人完全不一樣,他太單一,看上去很好懂,整張臉寫滿了對情/欲的不解風情;但他卻又很難懂,甚至連心理上的曖昧都油鹽不進,冷靜起來,簡直不像一個真正的人類。

可正是這樣的不解風情讓他也越發充滿了誘惑力,畢竟還有什麼比讓一個平日一臉正經的男人為自己沉淪、發狂更加有成就感的呢。

在回英國前一天的聚會上,文佑民難得想起了半年前曾與琳娜開過的玩笑,拍着她的背,一臉同情地安慰到:“琳娜大美女,老談這硬骨頭的確難啃了些,你看我這樣的就很好拿下。”

琳娜抬頭,裝作無可奈何的笑笑,偏頭看向談賦的側臉,心裏泛起一絲不為人知的隱秘。

當天晚上,琳娜偷偷跑進談賦的房間,脫掉身上的衣服,風情萬種地跨坐在他身上,抱着他傾訴衷情:“談,我可是真的很喜歡你。”

談賦不屑地看着她問:“喜歡到給我下藥?”

琳娜狡黠一笑,點着他的鼻子,輕聲道:“你不知男歡女愛的樂趣,我作為學姐總要教你。你情我願雖好,春風一度也值得一試,你知不知道?”

談賦沒有回答,只是突然起身推開身上人的胳膊,而後將她整個人扔出房間,冷漠地留下一句:“很可惜,我偏偏不想知道這其中樂趣。”

說完,“嘭”的一聲,直接關上了房門。

琳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着談賦那近乎自虐似的禁慾,簡直嘆為觀止。

談賦其實也並不像琳娜想像的那樣以自虐為樂趣,他只是不喜歡無愛無情的**,這會讓他覺得自己與低等生物無異。

但本能的**總是存在的。

此刻談賦躺在床上,身上薄薄地出了一層細汗,已經有些難受。

他原本試圖自行解決,卻發現,無論如何自己手裏的兄弟似乎都沒有釋放的衝動。

恰巧此時身旁的手機忽的響起,沒好氣地接起來,發現那頭傳來的是蔣桐的聲音——“哥哥,艾麗說,你明天回來對嗎?”

談賦只覺此刻蔣桐的聲音有如一道驚雷,讓他原本還算平靜的呼吸莫名就粗重了起來。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對勁,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蔣桐見談賦沒有回答,還在那裏繼續追問:“哥哥,你還好嗎?”

談賦只覺此時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着釋放,手裏一邊用力,腦中一邊不可控制地回想起蔣桐的模樣,握緊的拳頭猛地往床上一砸,粗聲呵斥到:“別說話了!”

蔣桐被他的吼聲嚇得不行,聽那邊傳來粗重的喘息,還以為談賦受了傷,忍不住擔心地喊了起來:“哥、哥哥?你怎麼了哥哥?”

談賦被那一聲接一聲的“哥哥”喊得全身酥麻,狠狠皺着眉頭,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他想要控制自己不去想像,不去想像蔣桐曾經抱着自己的身體,不去想像蔣桐在自己身下哭泣的樣子,但他越克制自己,腦海中的畫面卻越是清晰。

最後所有畫面變成了水霧繚繞的浴室里,蔣桐赤/裸的身體,牛奶般的皮膚貼着他的手心,配合著蔣桐的聲音,讓他整個人猛地鬆懈下去。

一瞬間,談賦只覺天昏地暗,很久之後,低頭看着手上的粘液,空白的腦中只剩下一句無聲的唾棄:談賦,你可真是個變態。

但蔣子虞雖然嘴上說得謙虛,她做的菜其實還是挺不錯的,四菜一湯擺上桌,不光聞着香,瞧着顏色搭配也不賴,甚至有那麼些平常人家私人小廚兒的意思。

老太太這會兒聞着飯香也自己推着個小輪兒出來,歪頭看着談賦笑得像個孩子。

談賦沉默地走過去,溫柔地拍拍她的背,彎腰把她抱到餐桌邊的軟椅里,伸手將桌上的方巾圍在她的脖子前頭。

老太太年紀大了,吃東西需要人喂,口水會落下來,得有東西墊着。

蔣子虞端了飯出來,看見老太太開心的模樣微微一愣,放下碗,立馬輕笑着說:“果然還是和親外孫更親一些,平時我和廖阿姨抱她,外婆總是要不高興一陣呢。”

說完,她又歪着腦袋,捂着嘴笑問:“是不是呀楊教授?”

她的眼角帶笑,一點兒也沒有難過的樣子,反而顯得格外俏皮生動了起來。

楊教授平日裏認不得人,這會兒聽見蔣子虞的話,只是低着腦袋看地板,“嘻”了一聲念叨:“對,對,芝雅不能替別人養孩子,要親生的,要親生的小孫孫。”

談賦被外婆的一句話說得難堪極了,抬頭看向蔣子虞,見她臉上沒有一點愁容,像是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話,不禁啞着聲音開口:“外婆她經常這樣…”

蔣子虞把筷子遞過去,輕聲打斷他的話:“別亂想,外婆對我很好的,真的,她現在認不得人,說的話不能當真。來,坐下吃飯吧。”

這話說得隨意,談賦卻聽得如鯁在喉。

蔣子虞沒有發現他的情緒,直接拿着碗坐了下來,先是用勺子舀了一口蒸蛋放在嘴邊吹了吹,小心翼翼地送到老太太面前,跟哄孩子似的開口說了句:“來,吃口蛋果果。”

老太太顯然習慣了蔣子虞的餵食,張口把勺子裏的蛋吞進去,五官微微皺起,嘟囔了句:“不好吃,要肉肉,要大肉肉。”

蔣子虞又舀了一勺,搖頭溫柔地答:“不行,要先吃半個蛋果果才可以吃肉肉。”

老太太委屈極了,抬頭看向談賦。

談賦被她盯得手足無措。

蔣子虞卻沒有在意,反而彎着眼輕笑起來,佯裝生氣道:“看你那小外孫也沒有用,他聽我的,這半個蛋果果必須吃掉。”

談賦看着眼前佯裝生氣、臉上卻帶着俏皮笑容的蔣子虞,一時心裏生出一股說不出的溫軟,抬頭看了看老太太,也過去蹲下身子,握着她的手,放輕了聲音說:“對,我聽她的,外婆,我們吃了這個再去吃肉,好不好。”

蔣子虞沒有想到自己隨意的話竟能得到談賦的附和,忍不住臉上一紅,咬着嘴又把勺子送到老太太嘴裏,不敢再去看旁邊的人。

一頓飯因為兩個人的勸說吃得順利極了,楊教授乖乖吃掉了半個蒸蛋,又被蔣子虞一口一口地餵了一整碗粥,搭上幾塊肉,一點小菜。

蔣子虞滿意極了,抬頭見時間已經是六點多,起身到客廳把電視打開,將老太太推到客廳,用帕子給她洗了個臉,把她最喜歡看的新聞頻道調出來,等她開始對着電視機搖頭晃腦了,蔣子虞才又終於回到餐廳開始吃起了自己的飯。

談賦坐在座位上,從最初便有些食不知味,看着蔣子虞低頭吃菜的樣子,沉默許久,只說了一句:“謝謝你,能這麼有耐心地照顧老太太。”

蔣子虞握着筷子的手停頓了一瞬,抿了抿嘴回答:“這是我應該的,之前我做手術借的錢都是外婆幫我還的,她平時也很讓人省心,我能照顧她,是我的福氣。”

談賦知道蔣子虞的性子,她會這樣說,心裏也就真的是這樣覺得。

他這人從小沒討好過女孩子,這會兒看着蔣子虞低頭一點點吃着青菜的樣子,心裏只覺得莫名的軟,蔣子虞忽的抬頭看過來,他有些沒來由的心裏一慌,立馬夾了一筷子菜放她碗裏,裝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樣道:“你、你吃菜。”

蔣子虞原本只是想看看客廳里的老太太,順便掃到了談賦身上,這下看着他夾到自己碗裏的薑片,整個人都忍不住一懵,而後“噗嗤”一聲笑出來,低頭咬着那薑片,小聲埋怨到:“哪有人夾菜給夾薑片的呀。”

談賦只覺那聲音軟糯嬌嗔,帶着點貓崽兒似的埋怨,又帶了點蔣桐的粘,輕咳一聲,也終於有些不敢再去看她,低頭扒起了飯。

恰巧此時兜里的手機響起,談賦放下筷子將電話接起來,只聽那頭立馬傳來了歐陽芸的聲音——“談哥,明天樂團演出,我有兩張內部的票,你…有沒有興趣過來聽聽?”

蔣子虞耳朵挺尖,坐在原地自然也聽見了。

不過她現在不是過去的蔣桐,沒有了無理取鬧、大聲質問的權利,臉上神情淡淡,低頭吃菜,只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談賦此刻才從剛才的情緒中抽離出來,此刻聽見歐陽芸的聲音,難免覺得有些厭煩,沉聲回答:“不了,我對音樂興趣不大,明天實驗室里還有事情。”

等掛上了電話,蔣子虞終於還是忍不住,輕聲問了句:“女朋友?那天的歐陽大鋼琴家?”

談賦手裏一頓,將手機放在一邊的桌面上,搖頭答:“她是陳姨好友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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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給談教授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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