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山民報恩
此為防盜章,首發網站為晉~江~文~學~城!請支持正~版!白亦容皺眉,心裏很是不悅地開了門。
一個人沖了過來,揪起他的領口,舉起碗口粗的拳頭就要打白亦容,卻被白亦容擋住了。
“你們在幹什麼!”對面的張大郎早就聽到動靜趕了過來,見有人要打白亦容,便怒吼一聲。
白亦容定睛一看,嚇了一大跳,好傢夥,這門口堵着好幾個男人。來的幾個男子都扛着鋤頭,一副要跟人拼架的架勢。
特別是那個揪着他領口的男子,又高又壯的,皮膚黝黑得跟煤炭似的,瞪起人來十分可怖。
“你可是白家白亦容?”那男子開口問。
白亦容不悅道:“你先放手,否則就算是報了官,也是你的不是。”
“看來是了,就這嘴皮子,難怪我妹妹會為你神魂顛倒。”那個男子哼着說。
白亦容一頭霧水地說:“你的妹妹是……”
那個男子大聲道:“她叫張素素,今天因為你的事情跳河自盡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你最清楚!”
白亦容頓時頭大了,他跟這個張素素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她自盡關自己什麼事。當然,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他說:“你妹妹是怎麼說的?我跟她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要信口雌黃,污衊自己的妹子。”
那男子氣得要命:“可是,她開口閉口都是你……”
說到這裏,他忽然閉嘴了,因為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鄰居,他要是再說下去,丟臉的只會是自己的妹妹。
白亦容說:“這是個誤會,或許你回去再仔細問問?”
男子冷笑一聲:“告訴你,你今日要是不肯應下跟我妹妹的婚事,我就打斷你的腿!”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白亦容神色坦然:“那你死心吧,我不會接受這門不明不白的婚姻的。”
“你!”那個男子臉色漲得通紅,眼睛瞪得有銅鈴那般大。
周圍的人紛紛議論起來了,白亦容心裏暗道,這個哥哥真是好心辦壞事,自己跟張素素明明沒什麼,經過他這麼一鬧,也變得有什麼了。
隔壁的張鐵牛慢慢地走了過來,對於之前白亦容放過他兩個兒子,他還是心存感激的。
於是,他走到了白家門口,對那男子道:“大郎,你妹妹究竟是什麼說法,你不妨說清楚,省得大家誤會。”
那男子猶豫了片刻,旁人道:“是啊,說清楚啊,不然兩人的名聲就這麼被你污了,你說得過去嗎?”
那男子一咬牙,立刻道:“你今日可是見了我妹妹?”
白亦容點頭:“擦肩而過而已,我只跟她說了一句話。”
那男子接著說:“我妹妹跳河,被救回來后嘴裏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你說不是你的錯,是誰?”
這話一出,周遭頓時嘩然了。那男子又羞又惱的,覺得這事十分丟人。跟一個男人扯上關係,自己的妹妹以後是別指望嫁出去了,除非今日逼迫這白亦容應了這門婚事!
白亦容倍感冤枉:“你為什麼不等你妹妹醒來問個清楚再來尋我,光憑臆測,萬一冤枉了人呢?”
張鐵牛也說:“大郎,你還是問問你妹妹吧!”
白亦容拉下臉,十分不客氣道:“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你妹妹與我無關,這門莫名其妙的婚姻我死也不會應下,你且回吧!”
周遭的人嘖嘖道:“真是害了你妹妹,你好歹也問清楚再來跑來興師問罪。萬一兩人真沒什麼,你這麼一鬧,也有了什麼。”
那男子被說得羞愧難忍,轉身就走。
男子身後的人愣住了:“不是說要將白亦容綁回去,給你妹妹的嗎?”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傻掉了,這……這也太豪放了吧!哪裏有人上門逼人娶嫁的!也就這男子欺負白亦容孤身一人,無人替他出頭才敢幹這事。
男子瞪了這些蠢貨一眼,腳下如生風,走得飛快。
那男子回去時,張素素正好剛醒。聽到她哥哥去尋了白亦容的麻煩,更是羞愧欲死。
“哥,與他沒有關係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張素素氣哭了,“你這麼一來,我、我以後在村子裏怎麼做人?”
大郎忙安慰自己的妹紙道:“怕啥,大不了綁了他給你做夫婿。”
張素素跟這粗人說不通,氣得要命,扭身不理睬他。
白亦容送走了這尊煞神,這才鬆了口氣。這一不小心,麻煩也會自找上門,真是可怕。方才如果不是張鐵牛老爹,他可就真的會被不明不白地揍一遍。
這次風波也讓他更加的憂慮起來,在古代,宗族的好處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你有宗族的庇護,有根基,別人就不會輕易動你。你沒有背景,那麼一旦死了,那可真是連訴冤的機會都沒有。
大黃早就在剛剛白亦容被揪起領口的時候就跳起來了,好在白亦容沒什麼危險,不然相信大黃拼着性命也會咬死那張狗蛋家的大郎。
白亦容感激地朝左鄰右舍幫忙說話的人道了謝,然後又關上門,抹了把冷汗,長出一口氣。
大黃鄙視地看了白亦容一眼,白亦容很是無語,這狗是在瞧不起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吧!也是,這具身體才十三歲,年少稚嫩得很,連苦力活都干不起,哪是干慣農活壯年漢子的對手。
大黃算了算時間,該是吃飯的時候,於是叼着狗碗朝着他走了過來,將碗平放在白亦容面前,還朝他的方向推了推。
白亦容一看就知道這是在討食,他想了想,蹲下來問:“你是不是也是穿的?”
大黃一臉無辜地看着白亦容。
白亦容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罷了,我真是問了個蠢問題。”
他拿起狗碗,就往屋裏頭走。
看到白亦容拿着自己的狗碗,大黃開心地搖着尾巴,跟着白亦容進了屋,蹲守在一旁,看着他做飯。
有這麼個主人,狗生瀟洒啊!
他在家裏畫曲轅犁製造圖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伴隨着一個喊聲:“少年郎,在嗎?”
白亦容放下手中的炭筆,走了出去,開了門,看到了一個不認識的陌生婦女正在衝著自己笑:“少年郎,我來是找你借牛的。”
白亦容皺了皺眉,自己跟這人又不熟,他來借牛?
他挑了挑眉,正要拒絕的時候,這個婦女忙說:“我是你對面的鄰居張鐵牛的,姓秦,家裏實在是窮,買不起牛,這才找你來借牛的。”
白亦容想了想,對這女人根本就沒印象,便搖了搖頭,推辭說:“我這幾天還要耕地,沒辦法借給你。”
這女人臉色一變:“你不是已經耕完地了嗎?”
白亦容心裏不悅,不過還是客氣地道了聲沒有,就關上門了。門外那女人吃了個閉門羹后,叉着腰,朝着地上唾了一聲,一邊走一邊罵著,嘴裏很是不幹凈。
白亦容慶幸方才沒有將牛借給這種女人,不然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折騰呢!
張秦氏回到家裏,猶自不甘,罵罵咧咧又添油加醋地說了今日的事情,她的兩個兒子血性方剛的,一聽白亦容當自己的親娘甩門,當時就怒了,囔囔着要給他一個教訓。
直到張鐵牛瞪了他們一眼,他們才漸漸住嘴了。
是夜,一顆星子也無,天空黑得跟一個洞似的。
經過這些時日的調養,大黃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約莫是白天睡得太久,晚上它不睡覺,就蹭着白亦容的腳,嗚嗚嗚地直叫。
白亦容早就睡死過去了,胸口隨着呼吸一起一伏的。
這時,大黃猛地警醒起來了,豎著尾巴,朝着門口汪汪汪地大叫着。白亦容打了個激靈,從夢中驚醒,然後同樣看着門口。
他忽然想起了門外的牛,趕緊草草套上鞋子,打開門沖了出去,碰巧撞上了這一幕——兩個黑乎乎的人影正在牽着他家的牛。
由於永和皇帝吏治清明,所以民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是以白亦容放心地將牛拴在屋外。不曾想,今晚一來就來了兩個賊。
大黃竄了出來,沖向其中一個賊人,一口咬住他的小腿,疼得他嗷嗷直叫,舉起碗口大的拳頭就要打大黃。
白亦容扯開嗓子,以生平最大的音量喊出來:“抓賊啦——”
這一喊,驚得左鄰右舍全都起身了,紛紛拿着鋤頭斧頭出來。那兩個賊人似是嚇了一大跳,轉身就要跑,卻被大黃糾纏,脫不得身,只好被堵了個正着。
燈光一照,兩張熟臉明晃晃地出現在所有人眼中,有人甚至驚呼出聲:“張大郎,張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