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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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然快步走到溫文耀面前,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急診醫生就急匆匆從治療室跑出來,說:“溫主任,先給您處理傷口!”
溫文耀點點頭,牽扯到頭皮的傷,痛得皺皺眉,他對宋文然說:“我去把頭皮縫上,等會兒跟你說。”
宋文然臉色微微變了,“打到頭了?”
溫文耀擺手,“只有頭皮,沒事,”說完,他轉身朝治療室里走去。
白陽羽想要跟着他進去,在治療室門口被急診醫生攔了下來,只好在門外面等着。他一轉頭看到宋文然站在那裏,一臉擔心的模樣,便對他說:“照了CT,骨頭和顱內都沒問題。”
宋文然點點頭,對他說:“謝謝。”
當班的急診醫生是個年輕小姑娘,她給一邊給溫文耀清洗傷口一邊說道:“這下手也太狠了!”都是醫生,難免感同身受,她緊緊皺起眉頭,“看把我們男神傷成這樣。”
溫文耀沒什麼精神地坐着,他說:“沒砸在臉上,已經值得慶幸了。”說完這句話,溫文耀自己突然都后怕起來,幸好那病例殼子沒有給他砸臉上。
“臉?”急診醫生反應強烈,下手都重了一些,“敢砸你臉,全院女性去跟他拚命。”
溫文耀沒忍住笑一聲,隨後吸一口氣,說:“妹子,溫柔點兒。”
急診醫生隨後又說道:“溫主任,您頭皮創口縫合可能需要把周圍的頭髮給剃了。”
“頭髮?”溫文耀仰起頭想了想,“那乾脆都剃乾淨吧,就剃那一塊多傻。”
急診醫生很驚訝,“那我可捨不得。”
溫文耀笑着說:“真正的帥哥就是要不懼一切挑戰,我靠的是臉,又不是髮型。”
急診醫生也被逗笑了,她說:“行,都剃了吧,也算是難得一見了。”
白陽羽坐在治療室外面的長椅上,抬起頭看略顯焦躁不安的宋文然就站在治療室門邊上守着。自從知道宋文然是溫文耀弟弟之後,他每次進出校門都難免注意到他,直到他沒有繼續在校門口出現。白陽羽以為他是調崗了或者辭職了,卻沒想到今天會看到他跟着白崇一起進來。
醫務處主任本來想請白崇去辦公室,說急診大廳嘈雜且危險,白崇拒絕了,他決定留在這裏,而且朝着那些跪在地上鬧事的人面前走過去,主動表明身份要和他們坐下來討論這個問題。
這群人里領頭的是死者的兒子,他去心內科住院部想把他父親的主治醫師揪下來,結果反被白陽羽這個年輕小子給撂倒了,現在被保安看管起來。
這些人沒見到領頭的人,無論白崇怎麼說,他們都不肯離開。
醫務主任害怕白崇覺得他沒用,把白崇勸開了說讓他來勸,白崇退開兩步,卻並沒有離開。
白陽羽轉頭去看白崇的時候,見他正在往他們這個方向望,他開始以為白崇是在看自己,後來才注意到白崇看的是宋文然。
白崇的確在看宋文然,目光停留了三秒鐘,很快便轉開了。
白陽羽於是又看向宋文然。
宋文然正好注意到白陽羽的視線,他說:“你是我大哥的學生?我還記得你。”
白陽羽點點頭,自我介紹道:“白陽羽。”
宋文然便說道:“我叫宋文然。”
白陽羽沒有去問為什麼溫文耀的弟弟會姓宋,他並不怎麼好奇這些事情。
這時,治療室的門打開了,溫文耀從裏面緩緩走出來,貼着膠帶沙發的腦袋整個被剃得光溜溜的。就好像為了印證他那句“靠臉不靠髮型”的話,他的頭形圓潤好看,整張臉毫無遮擋竟然更突顯得五官英俊起來。
白陽羽盯着溫文耀發愣。
宋文然則是第一時間問道:“傷口沒事吧?”
溫文耀搖頭,他繞開紗布,伸手摸了摸光禿禿的頭頂,說:“沒事,帥嗎?”
宋文然聞言笑了,應道:“還不錯。”
就在這時,警察終於來了,而且是一位分局的副局長親自帶隊過來的。他們很快控制住了現場的混亂,將擺放在急診大廳的屍體先安置到了醫院的停屍間。
保安把控制起來的那個傷人的死者家屬交給了警察,那個人被警察帶出去急診大廳的時候,他指了白陽羽,大聲說醫院的醫生打他。
有警察過來,請白陽羽和溫文耀去派出所做筆錄。溫文耀因為還在值班拒絕了,有警察留下來在醫院為他做筆錄,白陽羽則跟着警車去了一趟派出所。
醫院急診大廳混亂的場面總算是暫時收拾了。
白崇召集幾位高層臨時開了個會,醫務處主任打電話把心內科主任和死者那位主治醫師都叫來了醫院,商量後續的處置方法。
宋文然一直在會議室旁邊的小休息室里等着白崇。
會議結束,白崇從會議室出來,一邊穿外套一邊對宋文然說:“陪我去派出所接人。”
白陽羽在派出所做完筆錄出來已經是深夜了,即便是聖誕的喧囂,在這時候也已經慢慢退去,整個城市變得安靜下來。
他站在派出所門口把羽絨服的拉鏈一直拉到下巴,雙手插在口袋裏打算離開的時候,看到對面街道上停了一輛紅旗車。
開車的人是宋文然,坐在後座的白崇看他出來,拉開車門下車朝他走過來,“我送你回學校。”
宋文然坐在駕駛座,隔着車窗玻璃看站在外面的白崇和白陽羽說話。
白陽羽搖搖頭,“不用了。”
“不用?”白崇說,“這裏不好打車。”
白陽羽用鞋尖踢了一下地面,“我現在在外面租房子住。”
白崇把雙手也□□了衣兜里,“宿舍住不慣?”
白陽羽含糊地“嗯”一聲,“不想住宿舍了。”
白崇點點頭,“那也好,你現在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白陽羽說:“不需要了,你們先走吧。”
白崇看着他,“你怎麼回去?”
白陽羽抬起頭來看了一下空曠的街道,“我住得不遠,自己會回去。”
白崇最終沒有勉強他,只說道:“自己小心,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說完,就轉身回到停車的位置,拉開車門上車。
“開車吧,”白崇對宋文然說。
宋文然發動汽車緩緩離開。
白陽羽就站在原地,一直看白崇的車子走遠了,才轉身朝對面方向走去。這回他走了不遠,見到街角停了另一輛車,是溫文耀的沃爾沃。
溫文耀開着車窗,坐在車上抽煙。
白陽羽走近時放慢了腳步,他說:“您頭上還有傷,抽煙不好吧?”
溫文耀剃着光頭叼着煙的模樣頗有幾分像地痞流氓,他手指夾着煙從嘴裏抽出來,在車窗外面彈彈煙灰,說:“我又不用後腦勺抽煙。”
白陽羽問他:“老師,您是來接我的嗎?”
“不是,”溫文耀說道,“我開車出來兜風的。”
白陽羽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上車去,自說自話道:“謝謝老師。”
溫文耀並沒有立即離開,他問白陽羽:“你和白院長什麼關係?”
白陽羽說:“他是我叔叔。”
溫文耀點了一下頭,“難怪了。”從第一次在迎新宴上,溫文耀就能感覺出來白崇對白陽羽態度比較特別,現在想來,他們都姓白,果然還是親戚,“多大點事,為什麼瞞着人不說?”
白陽羽注視前方,“多大點事,沒人問也沒什麼好說的。”
溫文耀把一根煙抽完了,煙屁股扔到車窗外面,繫上安全帶,關上車門發動了汽車。
“不用值班了?”白陽羽問。
溫文耀說:“主任來了,他給我放了個假,叫我回去養傷。”
白陽羽聽他這麼說,便說道:“真好,我還打算回醫院去陪您。”
溫文耀看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回到家門口,掏鑰匙開門的時候,溫文耀發現白陽羽還跟在他身後,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回過頭來問道:“不回去睡?”
白陽羽神情透着些疲倦,卻還是說:“您一個人不方便。”
“又沒斷手斷腳,有什麼不方便的?”溫文耀覺得挺無所謂。
白陽羽很堅持,“我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您的,您休息了我就回去。”
“隨便你,”溫文耀打開了房門。
時間已經那麼晚了,除了想躺下來好好睡一覺,溫文耀已經完全沒有別的心思。不過人才剛從醫院回來,他還不得不先去洗個澡換上睡衣。
去衛生間之前,白陽羽取了浴帽來,小心翼翼幫他套在頭上。
溫文耀坐在沙發旁邊,聽白陽羽在他頭頂小聲說道:“等會兒您洗了澡,我幫您擦一擦頭。”他沒有回答,在白陽羽幫他把浴帽戴好之後,就抓起自己扔在旁邊的換洗衣服進去了浴室。
他開熱水洗了個澡,洗澡的時候竟然察覺肩膀和後背的肌肉都有些酸痛,就像是過度運動了一樣。
洗完澡穿上睡袍出來,溫文耀看到白陽羽躺在沙發上竟然睡著了。他走到沙發旁邊,看白陽羽側躺着睡得很死的模樣,便回去衛生間裏,自己用濕毛巾避開紗布擦了一下頭臉。
隨後溫文耀回到沙發旁邊,抓起茶几上的足球雜誌,輕輕掃了掃白陽羽的臉。
白陽羽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溫文耀對他說:“可以回去了。”
“您洗完了?”白陽羽打着哈欠,急急忙忙坐起身來。
溫文耀說:“洗了,頭也擦過了,你快回去吧。”
白陽羽盯着他發了會兒愣,站起身朝着大門方向走去,“那我走了,老師您早點休息。”
白崇卻很平靜地搖了搖頭,“我想你應該是沒聽到鈴聲,所以出來找你。”
他接到電話之後從餐廳出來,站在天井的圍欄旁邊給宋文然打電話,結果宋文然沒有接。當時他抓着手機還在耳邊,下意識朝樓下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宋文然。
高挑修長,總是姿態挺拔的漂亮年輕人,大概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能夠輕易抓住人的目光。
白崇於是坐電梯從樓上下來,他心裏是有些着急的,從一側身後接近宋文然的時候,卻正好看到他在笑。雖然時機不合適,但是白崇還是覺得那個笑容很美好,可惜他沒有時間來慢慢欣賞。
宋文然說話的語氣小心翼翼,可白崇真的沒有生氣,至少肯定不是在生宋文然的氣。
就在白崇接到這個電話之前,聖誕節的夜晚,溫文耀卻在醫院裏上夜班。
剛開始一直很平靜,什麼事情都沒有,到後來他在辦公室做了二十個掌上壓,沒做完時就有人打開了他的辦公室門。
白陽羽探頭進來,說:“老師,我給您帶了宵夜。”
溫文耀雙手還撐在地面上,抬起頭看他,說:“敲門了嗎?我讓你進來了?”
白陽羽聞言,聽話地退了出去,又“砰砰”敲門,“老師您在嗎?我給您帶了宵夜。”
溫文耀緩緩站起身,扯一張桌面上的紙巾擦手,一邊繞回桌子後面坐下,一邊冷淡地說道:“進來吧。”
白陽羽再一次打開溫文耀辦公室的門進來,他手裏提着的膠袋裡裝着兩個一次性飯盒,他走到辦公桌旁邊,把飯盒放在桌面上。
溫文耀剛好覺得有些餓了,揚了揚下頜問他:“買了些什麼?”
白陽羽說:“燒烤和炒麵。”
溫文耀看着他,“你知不知夜宵吃那麼油膩對身體不好?”
白陽羽點點頭,“所以我還買了可樂,喝一點解膩。”說完他抬起另一隻手把兩罐裝在膠袋裡的可樂放在桌面上。
溫文耀不想搭理他,自己打開了口袋把裏面的飯盒拿出來。
白陽羽幫他把飯盒蓋子掀開,又把口袋裏的筷子取出來,掰開了交給溫文耀。
溫文耀接過筷子,問他:“聖誕節沒有小姑娘約你?”
白陽羽在溫文耀對面坐了下來,說:“沒有。”
溫文耀說:“沒有就自己出去約小姑娘,往我這裏跑做什麼?”
白陽羽沒有回答,只是看着溫文耀,眼神乖巧就好像在說你都明白的。
溫文耀心裏咯噔一下,突然就有點慌亂地避開了他的視線,用筷子夾起一片五花肉送進嘴裏,等到把這片肉嚼碎了吞下去,才又不急不緩地對白陽羽說:“外面的小護士我知道有一個單身的,剛剛大學畢業,感興趣嗎?”
白陽羽搖頭,“不感興趣。”
溫文耀本來想問他對什麼感興趣,卻又突然察覺到自己開口問的話就是挖坑在給自己跳,於是換了話題說道:“燒烤哪家買的?味道還挺不錯。”
白陽羽說:“學校門口生意最好那家,等了快一個小時。”
“為了吃頓宵夜,等那麼久值得嗎?”溫文耀性格懶散,從來不願意為了吃飯去排隊,這家太火爆了要排隊,他就換一家好了。
可是白陽羽顯然是個一板一眼的人,他說:“值得,吃到嘴裏的那一刻,就什麼都值得了。”
溫文耀沒有繼續問下去,他打開了可樂罐,大口灌了一口,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
雖然說他並不怎麼喜歡白陽羽來這裏找他,可是在這種所有人都在歡騰熱鬧的夜晚,他一個人待在醫院辦公室值班,還是覺得有些冷清凄涼。
不得不說這時候有個人來陪着他還是挺好的,一個人可以習慣孤獨,但是很少有人喜歡一直孤獨。
可惜這種淡淡的溫情沒有在溫文耀心裏發酵多久,他就聽到外面傳來了爭吵聲。一般來說只要過了晚飯時間,除了要收病人,住院病房很少會這麼吵。他以為是有緊急情況的住院病人,於是放下了筷子起身出去看。
白陽羽想要跟出去,溫文耀對他說:“你別去了,在這兒待着吧。”
於是白陽羽又聽話坐了回去。
外面護士站前面確實是有人在爭吵,不過不是什麼新收的病人,而是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和值班醫生和護士爭吵,那人人高馬大,面目兇狠,吵了兩句就要去揪值班醫生的衣襟。
值班醫生一個是年輕女醫生,另一個是進修醫生,那人揪的是女醫生的衣襟,溫文耀見到了立馬上前去將女醫生拉到身後,問道:“你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