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20

20.Chapter.20

被捏住下巴的男人目光露出怯色,讓相音沛更加確定眼前人的身份。

她拇指施力,狠狠的把他的頭往左邊甩。

“帶上來。”相音沛臉色陰騖不已,旋身就走。

站在旁邊的連放饒是平常再冷靜,這時也被嚇出一身冷汗,他趕緊示意保鑣把人給抓起來,夜店經理則留下來處理善後。

司宇被架進二樓的包廂內,一個力道把他重重推倒在相音沛腳邊。

“我上回在這裏碰到的,也是你?”她神色平淡,那樣子跟剛才在外面看似要勃然大怒的情緒完全不同,這讓司宇很忐忑。

“是,上回也是我。”他深吸口氣,坦承。

“為什麼騙我?”她的語氣輕且淺,有種風雨欲來的氣勢。

司宇臉色一緊:“這是我跟少爺之間的事。”

這答案雖然可想而知,可她還是想不透原因。

“靳笙還靳蕭?”

司宇緊繃肩膀,低頭:“是二少爺。”

“他讓你假扮來這裏,然後人去了哪?”

“二少爺不會告訴我行蹤。”司宇說。“我不過是個傭人,他沒必要跟我報告任何事。”

她瞇起眼:“你平常戴面罩,就是為了這個?”

司宇沒答話,僅是垂頭默認。

她忍不住失笑,語氣平靜:“我是搭上什麼狗屁事,你們主僕一個比一個有問題,不是常生病,就是你這種……”

司宇依舊不答話。

她目光沉冷,淡然開口:“你真讓我失望。”

“相爺,恕我直言。”司宇神色鎮靜。“我對得起少爺便好。”

“聯絡靳家。”她說。“讓靳蕭來換人。”

……

“你說司宇假扮靳蕭去凡爾賽?”陸馨整個人從椅子上跳起來。“不是吧?”

“我還沒查出他去了哪裏,一個大活人半點蹤跡都找不到。”她說。“靳蕭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讓司宇假冒去凡爾賽掩飾行蹤?”

“找不到?這不太可能吧?在這裏有誰會讓你找不到的?”陸馨一臉難以置信。“除非是有人故意讓你找不到?”

相音沛眉頭一皺,抽出手機迅速地撥了一個號碼。

對方一接起,她馬上就說:“沈爺,替我找個人。”

『找誰?』

“靳蕭。”

『靳蕭?』沈漢的語氣微揚,笑了一聲。『靳家人的行蹤,你比我還知道吧?』

“是這麼說沒錯。”她聲音很淡。“除非有人讓我找不到他。”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接着又是一陣笑聲:『小娃娃,你說話真是越來越有意思。』

“麻煩您了。”

『好說。』

相音沛電話還沒掛,門被敲了幾下,連放快速走近,看來非常緊急。

“什麼事?”

“尹姐出事了。”

……

相音沛看到的是白色病床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容貌盡毀,四肢被折成怪異的形狀,尚還有一口氣。

“我們在凡爾賽後門找到她,看樣子是對方故意示威。”連放滿臉嚴肅,眼睛始終不敢看病床上的慘狀。

她低下頭看尹姐,女人的眼角緩緩地滑下一滴淚,她沉聲道:“去找出是誰。”

此時突然聽到一陣明顯的震動,不遠處的保鑣從口袋拿出手機,對相音沛說:“是尹姐手機響了。”

連放接過手機,在相音沛的眼神示意下接起電話:“你好。”

幾秒后,連放拿下手機,恭敬說道:“相爺,對方想要找您。”

相音沛垂眸,慢條斯理地接過手機:“喂。”

『相爺,久仰大名。』對方的聲音是經過處理后的人聲,聽不出性別。『謝謝你慷慨的借我個人,現在我用完了,就該物歸原主。』

“看來你的習慣不太好,物歸原主的東西應該是完好如初。”她冷冷低語。“想必你還搞不清楚這兒的遊戲規則。”

『輕鬆點,未來我們還有機會合作,這只是一次小誤會。』對方笑了一聲。『明天還請相爺賞臉,我向您賠罪,中午在富築軒,我等您過來。』

她冷笑,語氣平淡:“行。”沒等對方回應便掛了電話。

病床上的尹姐發出聲音,相音沛目光轉向她,只見她嘴巴困難的動了動:“小、小心……”

面對她的警告,相音沛僅是淡淡地說:“好好休息。”

隔日,她領了幾個身手矯健的保鑣去了富築軒,這家川菜是城裏最出名的餐館之一,平日都是高朋滿座,相音沛進去時才發現一樓一個人都沒有,只看到櫃枱邊站了一排服務員,站在最前頭的老闆趕緊走了過來:“相爺,您來了。”

“怎麼回事?”她掃了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有個老外包了咱們中午的四個小時,我本來不應的,對方卻說是您的意思,所以我才辦了。”老闆臉色脹紅。

她淡淡一哼:“人在哪裏?”

“二樓的隔間。”

“帶路。”

二樓最裏面的隔間一向都是重要人物的預留席,一些明星或是官員想要來吃飯的時候都會安排這個包間,裏面有獨立的洗手間,吃完后不用從正門出去,有單獨的樓梯通往後面的巷子離開。

老闆領着相音沛來到隔間外,木板滑門輕輕拉開,裏頭坐着一位金髮碧眼的西裝男士,見到她時便微微頷首。

相音沛不動聲色走進來,後方的保鑣也跟上,便聽到對方說:“相先生,我們僅是吃個飯,我也沒帶其他人,能否讓這些朋友先出去呢?”

她從容不迫的坐下,目光掃了一眼:“先去外面等着。”

人都出去后,相音沛淡淡的望着對面:“可以說了吧?”

“相先生您好,我是威廉林恩。”他溫和的語氣與標準的英式英語,讓相音沛的眉頭稍稍放鬆,不過他的名字似乎有點耳熟。“您可以叫我十六。”

“十六。”她緩緩開口,目光一冷。“所以你不是老闆?”

“老闆臨時有事無法出席,我能全權處理所有事。”十六微微一笑。“請您不用擔心我的能力,我有自信與中國人談好生意。”

“是嗎?”她說。“可我必須告訴你,你老闆跟你都在浪費我的時間。”

“您先看看這份資料,這是我老闆的誠意。”十六從公事包里拿出一份紙,推給她,她輕瞄一眼,眼神瞬間收緊。

資料上就只有一幅畫,一位翩翩起舞的芭蕾女伶。

“據我所知,畫上的人物應該是您的母親。”十六微微一笑。“而執筆的人也是您的母親,因此這是一張自畫像。”

相音沛抬眸,冷冷的望着眼前笑得燦爛的男人:“畫在你們手上?”

──這幅畫喚起了她最悲痛的記憶,那天晚上她替父親擋下了覬覦這幅畫的客戶,不久之後父親就死了,她跟哥哥也因此被迫分開。

“一年前有一位神秘的客戶把這幅畫賣給我的老闆,我們去鑒定了真偽,在畫的背後看到了作者的署名,很快就查到身為二十世紀前期著名的芭蕾舞者、油畫家、作家的安娜卡婭,嫁給了中國知名收藏家相安。”

“畫必須物歸原主,你有什麼條件?”她說。

“很簡單。”十六笑道。“只要你願意公開真實身份,畫就還給你。”

相音沛眼神一冷,淡然回應:“什麼真實身份?”

“你並不是相安的兒子,對嗎?”十六緩緩說道。“相家從哪裏找來了個男人冒充,我老闆對這件事很好奇,你有興趣解答嗎?”

她放在桌下的拳頭握緊,從十六說出的話,她知道性別還沒曝光,這還有轉圜餘地。

“我對你老闆的身份更有興趣。”她淡淡地說。“想當面問他是找了哪個不入流的偵探,居然有這麼可笑的消息。”

十六聞言笑了一聲,接着幾個服務員走進來朝兩人鞠躬,訓練有素的開始上菜。

“我去趟洗手間。”她起身,十六微笑點頭。

相音沛走進後方的洗手間,她洗手的同時便聽到門被推開,下一秒便是上鎖的聲音。

她猛然抬頭,鏡子反射出來的是靳蕭。

他的白色無領襯衫有幾個扣子沒扣,隱約可見他胸膛線條,頭髮有點凌亂,這樣的模樣像是剛睡醒。

“你出現了。”她甩了甩手,抽出一旁的衛生紙,從鏡子裏看他。“想好怎麼跟我解釋?”

“我以為你會更好奇我怎麼出現在這。”他的聲音有種謎樣的沙啞,粗沉的痞氣笑聲讓她皺眉。“外面那個傢伙我很熟,你會需要我。”

“外面那傢伙?”聽到這句話,相音沛才想起威廉林恩這個名字是上回連放跟自己報告過,曾經跟靳蕭吃飯的朋友。“憑你們倆的關係,他讓你進來,想必你就是他的人,這麼快就倒戈,不值得信任。”

“我跟他?”他淡淡一笑。“比不上我跟你的關係。”

相音沛從容旋身,冷冷望着他。

靳蕭輕吸口氣,遂不及防地往前拉住她,一個用力就把她壓到一旁的大理石牆面上,細長眉眼看着那張小臉的怒氣,訝異這張盛怒的容顏居然如此撩人。

“你?!”她要推開他,卻意外發現他的力氣很大,自己的雙腿被他緊緊卡住動彈不得。“你想死嗎?”

“如果能跟你一起死,或是被你殺死都可以。”他握住她的雙手往上一別,另只手往下來到她的后臀上撫揉,看着眼前的發怒盛容,他就好有成就感。“我已經知道了,你是個女人。”

她眼色一黯,口氣陰寒:“那我也會殺了你。”

他順勢埋頭在她的頸肩,意外的發現自己的下巴與她肩膀的線條很符合,彷彿天造地設,他微微輕吐:“你會需要我,我同學可不好惹,他還不知道你是女的,我會幫你掩飾。”

相音沛用力想掙脫,但他的手卻像是鐵銬一般完全卡死,他突然加重力道,兩人私密處的衣物相碰的瞬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啞輕喘。

“……”這麼明目張胆的豪放反應,她瞬間理智線斷裂,指甲深深掐入他的手臂肉。

“我想知道,我要花多少時間才能馴服你?”他貼着她的耳沿,沙啞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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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由心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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