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DAY.2.1

194.DAY.2.1

早上七點半。

“啊......”夏不緋在平常吃早飯的地方看到了迦爾納,“好巧啊。”

“嗯。”迦爾納點了點頭。

“那個人呢?”夏不緋看了看,說道。

“他.....”迦爾納頓了頓,說道,“應該正在房間裏想像自己是一朵蘑菇。”

“哈哈哈,發生什麼事了?”夏不緋說道。“是不是你說了什麼把他打擊了?”

“.....”迦爾納的眼神明明白白的顯示着‘你怎麼知道’的意思。

“這種事情隨便想想也知道吧。”夏不緋無語地說道。“你們在這裏除了我大概也沒有別的認識的人了不是嗎?”

“即使如此,能在我一句話之內便精準的猜到事情真相。”迦爾納嚴肅地說道,“這份觀察力非常的高。”

“.......噫。”夏不緋警惕起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想說什麼?”

想跟你說許願的事。迦爾納想道。

“????”夏不緋看着迦爾納,催促道,“快說呀。”

迦爾納思考良久,鼓足勇氣,然後開口——

“老闆,再來一份。”

..........

“你沒問題吧。”從早點攤出來之後,夏不緋很是憂慮地說道,“你剛剛可是吃了整整五大碗啊,會不會很撐?”

“...沒關係,哪怕再來五碗也...”迦爾納說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哪個?借錢?”夏不緋說道。“五碗餛飩大概也就20多吧,不用給我了。”

“不,也不是,”迦爾納說道,“就是....”

夏不緋探究地看着他。

“我對這裏還不熟悉,”迦爾納說道,“能帶我走走嗎?”

“哦~原來你想說的是這個啊。”夏不緋恍然大悟,說道,“可以啊,走吧。”

.....不,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迦爾納失意體前屈地想道。

“我們去公園走走吧。”夏不緋說道。“來。”

“嗯。”迦爾納跟在她後面。

兩人坐上公交。

“嘖嘖。”夏不緋對迦爾納悄悄地說道,“你看,他們都在看你。”

少女的氣息幾乎要噴到他耳朵上,迦爾納偏了偏頭,說道,“是嗎?我覺得也有看你的。”

“哈,有你在我旁邊,誰還會看我呀。”夏不緋壞笑着戳了戳迦爾納的腰,說道。

“這不一定,”迦爾納一本正經地說道,“至少如果是我的話,我看的一定是你。”

“......噫。”夏不緋又被擊中,她停下動作,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地看着他,“公共場合能不能少說兩句。”

“跟你說的話比起來,我覺得我說的已經很少了。”迦爾納不明所以地說道。

“......”你還是閉嘴吧。夏不緋氣悶地轉過身去,不想理他了。

迦爾納雖然想說點什麼,然而直覺告訴他,如果他說了估計會更糟,所以他也沉默了。

過了一會之後。

“啊,我們快到了。”夏不緋說道。

“嗯。”迦爾納點了點頭。

此時車上已經林林總總的擠滿了人,夏不緋他們由於上車上的早,現在被擠在了最裏面,難以出去。

“冷靜。”在迦爾納做出什麼之前,夏不緋說道,“我還不想上新聞頭條。”

“所以。”迦爾納說道。

“所以我們要等等。”夏不緋說道。

迦爾納不明所以,只見車停下來之後,不僅他們,其他乘客也紛紛走了下去。

“因為是一個大站嘛,所以都會下車的咯。”夏不緋輕巧的站起來說道,“走吧。”迦爾納也隨之站了起來,自然的牽過她的手,將她領下座位。舉手投足充滿了極為自然的禮儀,夏不緋下意識的搭着他的手走了出來。在還沒下車的乘客的視線中下了車。

“.......!”直到下車之後,夏不緋才反應過來,“噫!”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迦爾納說道,“禮儀方面,我還是有不會出錯的自信的。”

“哎。”夏不緋嘆了口氣,說道,“我們走吧。”

“......”雖然不明白原因,不過我好像又做錯事了。迦爾納嘆了口氣。

“我們到了哦。”夏不緋很是自然的說道。“嗯......?你怎麼了?不高興嗎?”

“啊...請問我剛才是做錯了什麼嗎?”迦爾納問道。

“那個啊...也沒什麼。”夏不緋撓了撓後腦勺,說道,“我只是不太習慣而已。”

“習慣?”迦爾納說道,“是習慣被人以基本禮儀對待的生活嗎?”

“.....不,請不要把至今為止的其他人都貶低成那樣好嗎。”夏不緋無語,“嘛,算啦算啦,畢竟你是不一樣的....對了,我也很久沒去公園了。”

“公園?”迦爾納點了點頭。“有湖嗎?”

“是有個....誒?你怎麼知道的?”夏不緋訝然的看着他。

是之前在你的夢裏見到的。迦爾納在心裏說道。

然而他卻不能說,只得沉默以對,徒增苦悶。

“好啦好啦。”夏不緋也習慣他的沉默了,“雖然你這麼說真的很令人在意啊........而且我也確實很好奇.......不提這個,走吧。”

“嗯。”迦爾納點了點頭。

剛剛走進公園的大門,是一個由青石板鋪就的廣場,看上去還算寬闊,兩旁可以零零碎碎的看到一些小孩子在嬉戲,外面車水馬龍的聲音小了很多,穿過廣場,迦爾納看到旁邊有一片寬廣的草坪,另一邊則是兒童遊樂的玩具。

“很漂亮。”迦爾納說道。

“算是吧,”夏不緋說道,“我們去湖邊走走?”

公園的中間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湖,迦爾納跟着她在湖邊走着,冬日的寒風掠過湖面,迦爾納看着少女的髮絲被風吹起——

“哎呀,不好意思。”夏不緋連忙把頭髮紮起來,“掃到你了嗎?...你就走在我旁邊吧。”她往外側讓了讓,說道。

“嗯。”迦爾納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幾步。

夏不緋扭頭看着他。

“有什麼事嗎,御主?”迦爾納下意識地說道。

“御主~”夏不緋挑眉。

“非常抱歉,剛剛那句話可不可以請你裝作沒聽到呢?”迦爾納說道。“我似乎犯了個錯誤。”

“你覺得我會不會呢?”夏不緋眨眨眼睛,忽然笑道,“納納,你真可愛。”

“是嗎...從來沒有人這麼評價過我,也許你的眼光比較獨特吧。”迦爾納說道。

“哈哈,那是必須的。”夏不緋說道,“這叫什麼...奇葩視角?”

“奇葩?”迦爾納不明所以地說道,“這原來還能當褒義詞用嗎?多謝,我學習到了。”

“噗,”夏不緋說道,“誰知道呢,也許吧。”

“也許?”迦爾納追問道。“什麼是也許?”

“也許是,也許不是。”夏不緋說道,“就好像你們也許是壞人,也許是好人一樣。”

“這麼說來也有道理。”迦爾納說道。

“嗯嗯,沒錯哦。”夏不緋說道,“即使無心,好事也會變成壞事,即使有心,壞事也不一定只是壞事。一切都說不準,也說不好呢。看。”她指了指一旁的泉水,說道,“在冬天,這個水也是熱的。”

“溫泉嗎?”迦爾納說道。

“嗯,差不多。”夏不緋說道。“在這裏的水都是冷的,只有它是熱的,被關在這個池子裏,永遠也無法與外面的水流匯流.....不是一件十分寂寞的事嗎?”

“確實。”迦爾納點了點頭。

“然而,”夏不緋說道,“事實卻是,外面的水都是冷的,它一個人的熱量無法抵禦外界的寒冷,一旦離開這個池子,便會失去所有的熱量,被周圍同化,變得冰冷吧。”

“所以。”迦爾納說道。

“所以它只能被困在這裏,”夏不緋說道,“即使日復一日的看着同樣的風景,日復一日的重複着同樣的生活,然而它卻別無選擇。”

“.......”迦爾納沉默。

“不過也有辦法。”夏不緋說道,“那就是待在這裏,積蓄熱量,直到那溫度連外界的寒冷都能抵禦片刻,然後順勢蔓延,影響這一片水域,哪怕最後只能失去所有,哪怕最後只能被寒冷同化,是一瞬的煙火,片刻的曇花,然而,卻也比終日困在此處好了不少。”

“......”迦爾納思考着她的意思,說道,“也並非如此。”

“嗯?”夏不緋看向他。

“我之前也是這麼認為的。”迦爾納說道,“一旦離開木材,火焰便無法燃燒,終究會被黑暗吞沒,所以,哪怕只是一瞬間,哪怕僅僅只是一瞬間,便是一閃而逝,也能留下些許存在的痕迹....是的,我之前是這麼想的。”

因為自身無法融入同類而感到絕望,因為自身太過不凡而被嫉恨,因為明白這些而只能接受,宛若被冰冷的海洋包圍的溫泉,宛若在無邊的黑暗中孤獨燃燒的火。

“然後呢?”夏不緋問道。

“然後,”迦爾納頓了頓,說道,“在發生了一些事之後,這個想法改變了。”

“變成什麼了?”夏不緋往溫泉池中間的小亭走去。

迦爾納和她一人一邊坐下來,然後繼續說道,“結局,是不會變的。一旦衝出桎梏,踏出囹圄,最終的結果只能是消亡....然而不僅僅是它們會消亡,正如世間沒有永遠開放的花朵,所有人都會迎來消亡,只不過或早或晚而已。這無關緊要。”

“確實如此。”夏不緋說道。“然後呢?”

“存在與否,並不是我們可以選擇的,而我們能夠選擇的,便是如何消亡。”迦爾納說道,“時間在流動,輪迴往複,若是光明有終焉之時,而黑暗亦然。也許那團火出現在了錯誤的時間和錯誤的地點,終將因這反覆的錯誤而消亡,然而它卻可以成為火種,縱使一時被黑暗吞沒,也將靜靜的燃燒,直到黑暗褪去,黎明顯現之時。”

這是在那個新月之夜的前七天,迦爾納看着他的女孩,出現在腦海之中的頓悟。

命運的時刻將要來臨,他除了接受之外別無選擇。明明是如此黑暗絕望的時刻,他本該恐懼而又悲傷,為那無光的未來惴惴不安,為那必死的命運而心有不甘。

然而他沒有。

他看着他的女孩,想起了那個既不是三分時代,也不是圓滿時代,也不是二分時代,在女孩的夢中所見到的,一個大部分不公正的制度都被消除,草木繁盛,幸福的笑容居多的時代。

是了,迦爾納想道,從那時起,我便有了一個願望。

想要去往那樣的時代,想要在那裏與你再度重逢。

而現在——

“哦?”夏不緋托着下巴,看着他,說道,“這還真是聖母的想法呢。縱使破滅也要孤注一擲,縱然絕望也看到希望,該說你過於坦然還是過於樂觀呢......”

“我覺得兩個形容都不太準確。”迦爾納說道,“因為我來到了這裏,見到了你。”

在命運加諸在他身上,至深至重的苦難之中。

在眾人加諸在他身上,或積極或消極的期待之中。

在歷經波折,數度分離,遺忘而又想起,跟她度過那段彷彿散發著光輝一般的時日之後——

在淚流滿面的少女懷裏,他看着那注視着天空的身影,在心裏許下了願望。

“至此,我想要的皆已擁有,”迦爾納說道,“別無所求。”

“.......”夏不緋愕然地看着他,“我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啊?”她說道,“難道你以前見過我?我是什麼人的轉世??”

“不是這樣的。”迦爾納說道,“你就是你。”

“噫,”夏不緋匆忙轉頭掩飾臉紅,咕噥道,“但是我不記得我有見過你啊.....”

“沒關係。”迦爾納安慰道。“遺忘並不是徹底的失去,只是沒想起來而已,有人曾經這麼對我說過。”

唔嗯,比如在王宮裏發生的某件事嗯。

“喂喂,你的臉怎麼突然紅了?”夏不緋懷疑的看着他,“沒在想些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沒有。”迦爾納說道。

“誒~~”夏不緋托着臉,探究地看着他。“你的其他幾句話我都挺相信的,怎麼你這句話我就是不怎麼信呢.....”

“是一些沒必要專門想起並向人訴說的事。”迦爾納義正辭嚴地說道。

“誒?”夏不緋不爽,“這應該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吧?你們都瞞着我這麼多事了,連這個也要瞞着我嗎?”

“要我訴說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迦爾納說道,“只不過需要非常強烈,認真的請求。”

“啊,那我非常強烈,非常認真的請求你,太陽的神子,迦爾納先生,”夏不緋說道,“無論什麼代價,告訴我你想起來的事吧。”

“無論什麼代價嗎?”迦爾納嚴肅的問道。

“無論什麼代價,”夏不緋一本正經地說道,“哪怕拿去我的生命也可以。”

“.......”迦爾納感覺自己面臨了人生危機,他甚至想捂臉。

“所以,內容呢?”夏不緋抬頭看着他。

“我不善言辭,這種事說出來也許不夠清晰,”迦爾納說道,“請允許我以實踐來表明。”

“什麼東西要這麼來表明啊......”夏不緋歪着腦袋,狐疑的說道,“有這麼複雜嗎?果然還是在想不好的事情吧?”她盯着迦爾納看了半晌,正好周圍又沒人,便說道,“好吧,我允許了。”

“嗯。”迦爾納得到了允許,向她走去,然後矮下身體,與坐着的夏不緋視線平齊,“失禮了。”他說完,向少女靠近,然後——

“!!!!!”出乎意料又被親,夏不緋嚇了一跳,就想跑,迦爾納不準備放過她,將她接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加深了這個吻。

.......

結束了之後,迦爾納順理成章地把少女抱在懷裏,然後總結陳詞,“就是這樣的事情。”

“.......果,果然,不是什麼好事。”夏不緋捂着臉說道。

終於抱到失憶版老婆,迦爾納心情大好,“那真是太可惜了。”他一本正經地說道,“不過,我覺得應該算好事,”就在他準備說許願的時候,忽然一陣喧嘩,有一群人遠遠地走來,嚇得夏不緋立刻從他腿上下來,清了清嗓子,坐到迦爾納的對面。

“......”迦爾納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麼表情。

“這裏平時也很吵,”為了緩解尷尬,夏不緋說道,“不過我知道一個最安靜的地方,來~過來這邊~”她拉着迦爾納的手朝另一邊走去。

初冬的陽光薄薄的灑下來,迦爾納看着她的背影,一時有些恍神。

左邊是即使在深冬也依然一片深綠色的常青樹。

右邊是早就掉光葉子,枯葉還沒來得及清走的落葉木。

少女牽着他的手從一邊走到另一邊,彷彿從春天走到秋天。

回過神來的時候,迦爾納被她拉到了一片單獨的庭院之中。

“這裏....”迦爾納問道。

“怎麼樣,很安靜吧。”夏不緋說道。

“嗯。”迦爾納點了點頭,“十分的安靜。”

“在這裏坐一會吧。”夏不緋說道,“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這個地方,是被別人帶到這裏來的。然後....哇,想想時間也過去這麼久了呢。所以.....”

“所以?”迦爾納愣了愣。

“所以你想對我說什麼?”夏不緋說道。“從早上開始,你就一直對我欲言又止吧?這裏足夠安靜,一般也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就在這裏說吧。”

“我....”迦爾納看着她,少女沐浴在冬季單薄的陽光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彷彿要從他的外表看透到內心一般,等待着他的答覆。

許願。

我想讓你許願,讓我可以待在你身邊。

而這個願望是否太過奢侈呢?或者......

“謝謝你。”迦爾納說道。

“只是為了說這個?”夏不緋先是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然後忍無可忍地說道,“你欲言又止了一整天,只為了說這個?”

“不是,還有......”迦爾納說道。

夏不緋捂着臉,動作停頓了一瞬間,然後跑到一邊的樹上嚶嚶嚶地假哭,“哎哎哎,女人啊,真苦命啊,被這麼佔便宜了之後上車不買票啊,嚶嚶嚶,人生啊,哎......”

“不是這樣的。”迦爾納說道。

“那你想說什麼?”夏不緋露出一隻眼睛看着他。

“.......”迦爾納沉默。

“啊啊啊啊啊我要瘋了,”夏不緋本來就有着一顆貓一樣的好奇心,此時此刻更是難以忍受。“你說不說?”

“你有什麼願望嗎?”迦爾納問道。

“啊哈?你是阿拉丁神燈嗎?”夏不緋抱着手臂,狐疑地看着他。

“.....不是。”迦爾納說道。

“那我幹嘛告訴你我的願望?”夏不緋又說道,“說了你又不能替我實現。”

“......”迦爾納垂下眼睛。

“我忘了。”夏不緋最看不了他這副模樣,說道,“想不起來,不過我好像確實有個願望,你是想問這個嗎?”

“是。”迦爾納點了點頭。

“........”夏不緋歪了歪腦袋,說道,“那簡單,回答我的問題,既然不能明擺着告訴我,但是我可以猜出來吧?”

“好。”這好像很有道理。迦爾納點了點頭。

“第一,”夏不緋說道,“你們隱瞞的,是不是跟我有關的事情?”

“是。”迦爾納說道。

“第二,”夏不緋又問道,“你們隱瞞的,是不是還沒發生的事情?”

“.....是。”迦爾納點頭。

“.....”夏不緋倒吸一口氣,“你們隱瞞的,是不是對我,或者對你們而言,如果我知道了的話,會變得極其危險的事情?”

“是。”迦爾納點頭。

心中的預想一個接一個的實現,夏不緋深深地吸了口氣,“那麼,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如果我想了起來,會怎樣?”

話音剛落,便看到年輕人從不遠處衝過來。

“不行!”他阻止道,“這樣是不行的......唔!”剛剛說完,他彷彿遭受什麼重擊一般倒在地上,身形開始消散。

“這是怎麼情況?”夏不緋看着迦爾納,“納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

天與地之間在扭曲,剛剛涌回腦海的記憶又在慢慢褪色,她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失去了意識。

/

醫院。

從右手上傳來的冰冷喚醒了女孩,她睜開眼睛。

“你醒了。”護士說道。

“.......”女孩眨了眨眼睛,看着她。

“你在外面昏倒了,”護士告訴她,“大概是因為脫水加營養不良導致的極度虛弱,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外面?”女孩停頓了半晌,輕聲道。

“是啊,”護士說道,“一個好心人把你送了過來....咦?他剛剛還在這呢,可能走了吧。噢,對了,你的東西給你放旁邊了。看看有什麼遺漏的啊。”

“......”女孩點了點頭,拿過包,包里並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只不過是個用舊了的筆記本和幾支筆而已。

女孩將它翻開,眼神落在某處空白上。

我好像在這裏寫下了什麼。她想道,然而,是什麼呢.......?

“請問,現在是幾號?”她問道。

“20號啊,”護士說道,“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吧,噢對了,小姑娘,你的住院費那個好心人已經代付了,你就住到完全康復為止吧,好好休息啊。”

“嗯。”女孩點了點頭,倒在床上。

我叫夏不緋,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覺得——

我的時間好像有點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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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變狗的我怎麼變成貓了![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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