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真戶不打算追問他走後木葉怎麼辦,宇智波斑他能來，肯定是將村子裏的所有事情都打理好了。
也是,監視人柱力而且還是封印着四條尾獸的人柱力這樣的大事，不如他自己動手更可靠，要是她發起瘋來除了他還真沒有人能拖得住她。
“之前我寄給你的離婚協議書呢？”
“燒了。”他應得乾脆,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燒了？！”她沒有懷疑,他是絕對做的出來的，她就說寄給他的東西怎麼全都石沉大海沒有任何音訊。
斑抱臂勾起嘴角,沒有收回目光,看着她,“我不是說了么,這事永遠不可能。你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現在你想走也太晚了。”
船什麼船,再故弄玄虛信不信她把船鑿穿！
他往前逼近幾步,語氣冷下來,嗤笑一聲,“和當初那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我的生活攪成一團亂之後,準備拍拍屁股走人，你也太絕情了。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
哦豁，照這個意思是……想要報復她？
“……隨你的便吧。”
懶得跟他爭辯什麼，估計是她一開始追他追得太狠,現在又說要跟他劃清界限,落差太大,他自尊心太強一時之間接受不了，等他習慣就好，現在的自己一定要堅守住內心，千萬不能再被他的美色迷惑。
她不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真戶一路上沒有跟他多談，朝着渦之國的方向去，但她沒有選那條寬敞路途較短的捷徑，而是彎彎繞繞較為曲折的路線。斑以為她迷路提醒過她，最後發現並不是，她似乎是有意地擴大路線範圍，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這種僻靜小路的危險性未知性很多，斑不知道她要找什麼，跟好她別讓她出意外就行。盯着她穿梭樹間的堅毅背影，想想一直以來她都是獨立又強大，冷靜而自持，從未麻煩過他什麼事。就像剛剛期間殺出個什麼攔路搶劫的流浪忍者團，他們還沒說完經典台詞就被她一把揍飛，乾淨利落，完全沒有他出場的份。
……不愧是他的女人！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真戶現在居然敢吃兵糧丸了，面不改色嚼碎吞下，隔着空氣，他也能感同身受嘗出一種難以言喻非常難吃的味道。記得她以前可是最討厭吃這個東西的，寧願帶着占空間的乾糧也絕不吃兵糧丸。
其實他不知道真戶現在沒有味覺，無所畏懼而已，就算是地上抓一把泥她也可以談笑自如完全吃掉，說不定她還能品出個什麼綿滑厚實的感覺。
忍者的腳程較快，就算是真戶有意走小路拖時間，他們還是快到傍晚的時候，到達渦之國。自從木葉建成以來，漩渦真戶就再也沒有回過渦潮村了，這次她突然回來，整個村子幾乎都炸開了天，一窩蜂的都堵在村口。斑微微挑眉，原來在漩渦的地盤他妻子人氣比木葉的時候更高，一上來他們全都圍上來對她噓寒問暖的。
渦之國和火之國只隔一條淺淺窄窄的漩渦海灣，是火之國最東方的一個海島小國。渦之國被大海包圍，孤立其中，與世無爭。漩渦一族的族地就坐落在這裏，建立了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忍村，渦潮村。除了響徹整個忍界的封印術，天生長壽幾乎無所畏忌的他們，缺點就是……
——脾氣有點火爆。
尤其是真戶的迷弟迷妹們。
誰的面子都不給，更何況受盟族千手的影響，對宇智波的人更沒有好臉色，尤其是看到宇智波斑衣服上的團扇族徽。
“你誰啊你！”
“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不，懂不懂規矩，還不趕緊報上你的名字！”
“喲，眼神這麼凶！比凶是嗎！快說！為什麼跟着我們真戶首領！”
他們也不講理惡狠狠地瞪着，就差把手指頭戳到宇智波斑的鼻子上盤問，幸好他們沒有這麼干，不然還沒戳上去，手指就骨折報廢了。
真戶暗地好笑，首領這個稱呼是曾經領導他們上戰場的時候叫着玩的，沒想到他們還記得啊。
好歹是真戶的地盤，又是她的族人，就勉強給她一個面子。斑漫不經心地說，“她不是你們的首領么，那我就是你們首領的丈夫宇智波斑。”
“是前夫。”真戶補充一句。
“我還沒同意，也沒簽字，名義上也還是你的丈夫。”
“那也是名義上的。很快連名義上都不是了。”
他們迅速用眼神交換一下信息，哦，就是之前給真戶首領擺臉色的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宇智波斑啊！他們完全拒絕接受是自己的首領對他死纏爛打還嫁給他的事實，不管做什麼，絕對是對方的錯！
一定是他先勾引我們首領的！要不是他主動，我們首領這麼高冷強悍的人設怎麼說崩就崩呢！
悄悄瞥過還在一旁跟別人講話的真戶，表情沒有任何異樣，他們心下瞭然，啊，首領一定是受委屈了才回娘家來的，不然以前護他就跟護小雞仔那樣的真戶首領怎麼會縱容他們這麼鬧呢。
不由底氣硬了起來，他們抬頭挺胸深呼吸團結地手挽手堵在門口，“不認識！快走快走！外人不得入內！”
“不認識？”宇智波斑意味深長一笑，“那就……”
漩渦真戶見狀迅速摁住他準備結印的手，目光兇狠咬牙切齒擠出，“你敢？”
如果他真敢對她的族人用寫輪眼或者使用忍術的話，她非把他往死里打不可。
宇智波斑半眯黑眸，看她半晌，順勢反轉手腕握住她的手，微微磨蹭她光滑細膩的手背，“只是開個玩笑罷了。”然後擠出人圍拖着她往裏頭走，“快把捲軸交給你們長老好交差。”
半覆在她手背上的力道並不強硬，他手掌上略微粗糙的薄繭讓她有些癢，真戶克制住自己的心情，一手拍開他，“放開！”
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出老遠，徑直問長老的方位。
不好不好！她還是有反應！大概是身體太習慣了！他的觸碰她第一反應是興奮和顫慄，差一點點就要回握住他的手，準備上下其手，真是不妙……
宇智波斑站在原地默默捂上被她拍腫的手背，目送她遠去，內心似乎有個小人在上下鬧騰，他老婆對他兇巴巴的樣子也很可愛啊。
忽然不知道哪裏冒出個毛頭小孩跑過來抱住她的大腿，哭喊着真戶姐姐好久沒見了居然都不回來看他。斑皺眉，跟了上去。
真戶蹲下順勢抱住他，輕輕拍着他的背安撫。然後宇智波斑就看見那個孩子從她的肩膀處微微抬眼，淚眼朦朧地衝著他咧開嘴得意一笑，似乎是在挑釁，你看，我正抱着你抱不了的人喔！
……這！小！鬼！
他一瞪，那小鬼又裝模作樣馬上哇哇大哭起來，“嗚哇——這個叔叔是誰好可怕！”
“步留，我先送你回家。”
斑非常不爽，真戶用眼神剎住他準備跟上來的動作，“我在自己的村子裏隨便走走可以吧？這麼小的地方就算出什麼事你也能儘快趕到，沒必要監視吧？”
宇智波斑還沒回答，真戶直接抱着孩子，給他留下一個瀟洒的背影。不用想也知道，她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是帥呆了！還有種莫名的暢快感！
啊……這就是無拘無束的味道！有點爽！
天色昏暗起來，一天到晚連綿如線的蟬鳴終於停歇。宇智波斑頂着漩渦族人全員審視加敵視的目光中，在渦潮村隨便逛逛，看着真戶待過的村子是什麼樣的。
斑他們剛剛在門口的對話一傳十十傳百，幾乎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他們當著他的面碎碎念，似乎是故意說給他聽的，說他表面上這麼好看的人就是不中看，一定是他做了對不起真戶的事，真戶也是怎麼會眼瞎看上他這樣的人，真是糟蹋他們真戶！不過相同的一點就是真戶能想通要離婚全族上下都非常高興，恨不得馬上放煙花拉禮炮慶祝。宇智波斑臉越聽臉色越難看，他怎麼不中看了？怎麼做了對不起她的事？盡胡扯！
他走到他們面前，直接打斷他們的話，“怎麼，聽說你們對我很有意見？我倒是很有興趣聽聽看。”
他們也沒想到宇智波斑敢正面跟他交鋒，剛想出聲頂回他，斑就露出駭人的寫輪眼，成功讓他們閉嘴，威脅道，“剛剛不是說的可起勁了么，怎麼現在又不說了？我跟她之間的事礙你們什麼？不是她選擇了我，而是我選擇了她！還有我們沒有分開，現在沒有，以後更不可能！識趣地把嘴給我閉上！看在真戶的份上，我就不對你們做什麼了，但是你們記住一點，我可沒有柱間那樣的好脾氣！”
繞是脾氣火爆的族人，在宇智波斑寫輪眼的威嚇下，都乖乖噤言，目送他遠去，還用感知能力感知他真的走遠后，又熱烈討論起來，只是聲音沒有剛剛那麼大了。不當著他的面說，那就私底下說他的壞話好了，這兩者沒有衝突！
走到一個拐角的時候，真戶直接扔下懷裏狀似五六歲的孩子，“他不在了，別裝蒜了。”
步留半空中翻了個跟斗，“砰”得一聲白色煙霧綻開，同樣一頭紅色短髮少女輕巧落地，站直身比真戶還要高，輕輕鬆鬆就將她攬入懷裏，“真戶姐！”
“變身術好玩嗎？”
“好玩！尤其是耍他啊！你是沒看到我剛剛叫他叔叔的表情！哈哈哈！真戶姐，看你們剛剛……你們是分開了嗎？”
“嗯，是啊。”反正遲早都要知道，真戶點頭承認了。
“啊那太好了！實留哥還一直等着你呢！真戶姐，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哥啊？”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說吧，什麼事？”用得着用變身術騙走她么。
說到正經事，漩渦步留收起嬉鬧的表情，告訴她上次水之國聯合雷之國雲隱村的忍者半夜偷襲他們渦潮村，幸好他們防禦及時，才沒有讓他們得逞。
真戶一驚，“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有通報她？”
“一個星期前的事，我也不知道長老為什麼不告訴你和水戶姐，但是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們說一下這個事情。”
一個星期前的事……她還在風之國，但木葉還有個漩渦水戶啊，她不在，給水戶就行了。後來她回木葉后，有關渦潮村的消息可一點都沒收到，木葉是不會刻意封鎖關於渦潮村的消息，那就是長老他們真沒打算跟她們說。沒想到除出了這麼大的事，怪不得她從進入渦之國邊界以來，整個村子的氣氛空前緊張，周圍的防守都不知道增加多少倍。
自從渦潮村和木葉村結盟后，基本再也沒有受到任何戰爭的牽連，想起之前漩渦水戶跟她說過的話，而後頓悟，“封印術。”
水雷兩國的目的非常明顯，肯定是盯着尾獸的封印術。
漩渦步留抱緊真戶的脖子，悶悶地說，“真戶姐，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像三松哥那樣，我想偷偷跑出去告訴你們，但每次都被發現了。”漩渦三松跟步留關係一直不錯，可惜在上次的事件里犧牲了。
真戶深呼吸，事情有些亂，讓她一下子捋不過來，當務之急還是應當找長老。
“別怕，我回來了，這事我會處理好。還有，你以後看到宇智波斑，一定要繞路走，他可是很記仇的。”
“啊？”
“你以為他看不出你那蹩腳的變身術么？”
“！！！”
照慣例長老們開了個例會，真戶把捲軸交給他們，隱去不該講的機密，同時將木葉的一些決策做了粗略簡要的報告，長老們看完捲軸后滿意地點點頭，木葉步上正規，火之國的形勢開始穩定，對同盟的他們來說也是件好事。真戶單刀直入沒有廢話直接質問他們關於水雷兩國的事，長老們一開始還想岔開話題，結果被她三言兩語又繞回去，最後給她的說法是覺得水雷兩國的忍者螻蟻之輩不足為懼，不是什麼大事，反正他們應付得來，就沒打算驚動木葉。
“愚昧！固執！這不算大事？什麼叫大事？上次都犧牲多少人了？非要等滅國滅村的時候才叫大事嗎！我看你們就是瞎愛面子！”
氣得她奪門而出。
漩渦一族自詡是六道仙人的繼承者，是正統後裔，自給自足不求他人，除了遠親千手一族，他們不屑和其他國家和忍者部落來往，就算是新生的村子木葉，他們也一貫保持懷疑的態度，不然也不會讓漩渦水戶定時定期給他們送上關於木葉信息的捲軸來。
她現在待在木葉，渦潮村很多事情都顧及不到，可村內的長老又太固執，不肯讓外人入駐，派過去的忍者無一被他們遣返，所以水雷兩國偷襲這麼大的事如非長老刻意隱瞞，他們木葉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收到。照這樣下去，毫不客氣地講，他們漩渦一族遲早會像羽村一族那樣面臨被滅族流亡的威脅。
“真戶。”
在一旁等她出來的宇智波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都是一群老不死的！壽命長又怎麼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舉行例會的神社不是任何人都能隨意靠近的，但真戶沒有追究他此刻為什麼會在這。
斑聽牆角聽的差不多，也知道她為什麼生氣，微微偏頭望向愈加遙遠還沒暗下來的墨藍色天空，“長者雖然擁有我們後輩無法企及的經驗和能力，但同時也容易受到時代的局限，到後面安於現狀，缺少改革創新的動力。”
“沒錯！像這次水雷兩國偷襲渦潮村的事都還沒給他們敲醒警鐘！他們大國，偷襲這事能幹第一次，就絕對能幹第二次！我們渦之國這樣的小國，能阻止一次但不可能阻止他們第二次進攻，長老他們活膩了想找死也別拖着年輕人一塊死啊！”
斑再次確認，“水雷兩國嗎？”
“嗯，對。”
“水之國的大名之前被暗殺，兇手還沒找到，這事你知道吧？”
“你的意思是……他們想誣陷我們漩渦一族？”
“不一定，也有可能順勢將髒水潑給他們臨時合作的雷之國，但無論哪一種，他們此刻扯上渦潮村，肯定也意味着想向渦潮村的結盟忍村木葉挑釁。”
對渦潮村下手，表面上是想找出封印尾獸的忍術，其目的最終還是想為了對付木葉，挫傷木葉的實力。
真戶忽然想起什麼，問，“如果我要漩渦一族搬遷到木葉呢？”
如果以後漩渦一族加入木葉，有了木葉的庇護，說不定還能免去不必要的麻煩。當初她勸說長老們和千手一族那樣放棄族地，到新忍村生活，就是不肯聽，說是留念故土不願離開，只是同意暫時派了幾個年輕能幹的族人陪她和水戶去木葉幫忙。
留念什麼故土，都是借口！千手能捨得他們為什麼捨不得，還不是那些長老們怕到新村子沒有話語權。
“我和木葉都沒有什麼意見，但你們那邊分歧挺大，先做好他們的工作吧，這事自然要越快解決越好。”宇智波斑拉着她往外走，“好了，先吃飯吧，我看你趕了一天的路也餓了。”
“放手！我自己走！”
真戶一巴掌準備蓋在扣住她手腕的手，宇智波斑反應靈敏立刻鬆開，她那巴掌結結實實打到自己的手上，用了十足的力，痛得她齜牙咧嘴，趕緊揉揉手腕看看是不是已經碎了。
然後她就斜眼看到宇智波斑正在偷笑！是的！偷笑！他眉眼的笑意被路邊照明的火光鍍上一層溫柔的紗，真戶趕緊撇過頭不再看他。
一間和式小屋裝修精簡，真戶難得回來一趟，他們都卯足勁給她做好吃的，十分豐盛，什麼烤魚刺身炸春卷土豆餅雞蛋燒等，滿滿當當分別擺在他們面前各自的小桌上。
菜上齊了，宇智波斑點頭屏退他們，趁真戶出去洗手的功夫，猶豫半晌，他拿着自己的鹽碟，到真戶的桌上，覆手一傾，鹽碟里的鹽全都密密麻麻撒在她的烤魚里，食物還溫熱，一會就將面上的食鹽溶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等她回來，他就裝作沒事發生過的樣子，在她面前裝模作樣夾起自己面前的一塊魚肉，沾着空空如也的鹽碟里不存在的鹽，放入嘴裏讚歎一聲美味。
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家鄉的飯食，真戶自然也十分心動，她剛夾起一塊魚肉，剛準備入嘴，對面的斑提醒她，沾點鹽才好吃，真戶手一頓，依照他說的，往鹽碟里輕輕沾了一下送入口中，雖然沒有味道，但嗅覺還在，只嘗得出烤香味，其餘啥都沒有，不過還是能感覺出這烤魚原本的味道很好，連帶着她的心情也很好。
全程宇智波斑都在目不轉睛盯着她的表情，“怎麼樣？”
原本的烤魚是沒有味道的，他的鹽全撒在真戶的那碟魚肉上，一碟子的鹽肯定非常咸。
他在期待真戶被咸到皺成苦瓜的臉，但她沒有，表情很平淡，平淡到她刻意偽裝成很享受的表情他都看得出。
“很好吃。”
“味道剛好？”
“是啊。”
心裏猜測沒錯，宇智波斑手一僵，放下碗筷，打掉她夾住先第二口魚肉，聲音中隱藏著剋制不住的顫抖和壓抑。
“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