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17.第 17 章

“嗯,你說吧,我聽着。”

他放下筷子,視線轉到真戶身上,準備認真聽她說。

燈光略微偏橘黃色,帶着暖意柔柔地撫開他堅毅冷漠的眉眼,少了些平日裏不近人情的味道。

斑的每一個模樣,每一個瞬間,她都十分熟悉,都是她曾經瘋狂迷戀過的樣子。心下忐忑,如果她真的開口,任何事情就不能回頭了,很多原有習慣的生活狀態全都將被打破,一時之間有些茫然無措,不知道此時自己踏出的一步,面前是否有萬丈深淵。

見真戶臉色凝重欲言又止,他問,“家用不夠嗎?”

“不是……”真戶默默地將桌上的熱湯拿得遠一些,反正遲早都要說的,長痛不如短痛倒不如現在開口。

“斑,我們認識起碼也八/九年了吧……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我死皮賴臉地纏着你八/九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你還記得我們什麼時候結婚的嗎?”

斑心裏咯噔一下,她該不是要跟他算之前他忘了他們結婚一個月紀念日的賬吧,他那時候在幹什麼來着,他那時候好像……和千手柱間帶領各自的族人為了木葉能夠順利成立正和羽村一族掐的死去活來。

看他的表情,肯定是不記得。真戶瞭然如心,說這些有什麼意義,無奈地笑笑,“我們結婚啊差不多半年多了,可總覺得好像和之前沒有什麼差別,不如我們……”

“火影大人!”突兀的聲音打斷她的話。飯桌旁突然出現一個穿戴整齊忍者裝備的人,低着頭單膝下跪在他們面前。

是他的親信,斑問,“有情況?”

“是。”

那幾天作為火影的宇智波斑親自面見過風火兩國的大名,做了簡要的溝通和答覆,礙於木葉現有的實力,表面上“大家都當沒事發生過”,只是木葉搶了人家的尾獸還把人家砂隱村的風影打得半死不活,怎麼樣都是理虧*N,他也是知道砂隱村咽不下這口氣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是會伺機尋找報復木葉的機會,一直派人盯着。

斑交代過他們,現在的砂隱村如果有任何異常的舉動都要及時跟他彙報,此次下屬直接找到他家,並不意外。

直接站起身剛想和下屬結印離開,斑忽然想起什麼,轉過身,“真戶,你剛剛要說的事……?”

“你去忙吧,並不是很重要的事。”

是啊,和木葉比起來,一點都不重要。

一直都是這樣。

真戶不再看他,迅速收拾桌上的碗筷放進廚房,又跑去院子收衣服,走進跑出忙裏忙外,一個正眼都沒有給。

……很明顯她是生氣了。

真戶今天的狀態有些不對,可又具體說不出哪裏不對,他並沒有往深想,什麼話還是等他回來再好好解釋吧。

“我很快回來。”他只能這麼跟她保證,然後結印消失。

偌大的屋子裏又剩她一個人,真戶突然停下忙活的動作,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對着他消失的空氣發獃。

體內尾獸叫囂的聲音無限放大,一句接一句嘲弄她,不得消停,她發現自己居然並不能像往常那樣心平氣和地無視它們聒噪的聲音了,每一句每一字猛烈撞擊她的耳膜,有些難堪,就像自己的心被當眾硬生生劃開踩了幾腳還撒了把鹽。她眼也不眨,看着空氣中的某一個點,眼前的世界彷彿轟然倒塌忽然模糊起來。

如果真的狠心到完全都已經放下那是不太可能的,多少年了啊,從小到大,對他的痴迷和喜歡,早已成為自己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就算她準備跟他攤牌說分手,可心裏也還對他還留有一絲絲不舍,甚至存有一點點幻想,也憐惜自己花這麼多的功夫和時間,才追到手沒多久選擇放棄會不會有點遺憾,但現在真的氣得她對他所有的留念全都蕩然無存!

粗魯地抹掉臉上的眼淚,大吼一聲,“給我閉嘴——!”

她閉上眼雙手結印,加大查克拉對尾獸們的控制,很快隨着她的動作,耳邊的聲音全都立刻消失的一乾二淨。

她怒氣沖沖擼起袖子,在整個屋子裏翻箱倒櫃,把自己珍藏已久的全部有關宇智波斑的東西,包括之前宇智波斑曾經疑惑自己連年失蹤的內褲,全找出來一口氣堆到院子裏燒,可只是只剛燒了個開頭,真戶還是不爭氣忍不住結了水遁的忍術撲滅,蹲下身子往裏頭翻翻找找。

“這是我摸的第一個石頭……”

“這是我從屍體上拔下來的他用過的苦無……”

“這是他用過的牙刷……”

“這個……這個是我偷的第一條胖次……”

很多很多。

她都能一一點出這些東西的來歷。

“艾爾巴斯,我有些想明白了。”

戒指的六芒星亮起,真戶忽然釋然,“一直以來我像個變態偷窺狂那樣,實在是太噁心了,任誰都不會喜歡。”

之前她總是埋怨宇智波斑不回應她,可是今天仔細想想,還真的是自己的問題,是自己逼他要回應的吧。

真戶脫下戴了很長時間的戒指,轉着看了幾圈,沒什麼特別,樣式也是最普通的,但確是自己全身上下最珍惜的東西。

平時她最在意的就是這個可以證明跟他關係的戒指,一點都不捨得摘下,此時此刻真的非常感慨啊,她還記得當初自己戴上這個戒指的心情,笑靨如花萬分欣喜,看着身側高大的宇智波斑心裏握拳暗想“一定要讓他幸福”,真的好可惜,自己一直在追逐他的背影,又何談給他幸福呢。

“王,有些事你都已經想好放下了,就不用繼續執着下去,沒必要。”

“嗯,艾爾巴斯,轉移吧。”

她扯下項鏈,靠近戒指的六芒星,一道炫目的光芒閃過,六芒星的圖案已經在項鏈的金屬吊墜上了。艾爾巴斯也沒想到,兜兜轉轉,自己還是回到這裏啊。

再看一眼面前自己以各種方式順來的東西,算了,既然要放棄,還是燒了吧。真戶結個火遁的忍術,面前的東西熊熊燃燒起來,火勢越來越大,燒成細碎的灰燼猶帶着點點星火,被熱氣輕飄飄地頂上天空,越飛越遠,帶着她曾經承載的美好願望,一併消失。

突然,“水遁·水龍彈之術——”

一個從天而降長着利牙的巨形水龍猛地一把沖了過來,真戶反應靈敏一個跟斗翻身躲過,衝起的水花只濺濕了自己的衣角。

什麼情況,居然有人這麼大膽敢在木葉襲擊她?

千手扉間翻過圍牆,然後就看到面前站着同樣看着他一臉懵逼的漩渦真戶,又低頭掃了眼地上燒成一堆黑乎乎的東西,也有些懵。

“不是……着火了么?”

“我只是燒了點垃圾而已,你哪裏看到着火了?!”

剛剛千手扉間他路過的時候,就見宇智波斑家裏不斷冒出滾滾濃煙,雖然不喜歡宇智波斑的為人(不,整個宇智波他都不喜歡!),可看在他是木葉的火影的份上,身家財產就勉為其難幫他搶救一下好了,水遁忍術撲滅火后他翻身進牆想要查看火因,結果還真沒想到是自己誤會了。

“嗯……不要燒垃圾,不環保,還有,不要在家玩火,不安全。”

千手扉間酷酷地留下一句話,又翻牆跑了。

“……”

真戶握拳,指關節被壓得咯吱作響,“艾爾巴斯,我是不是應該追上去揍一頓會比較好?”

“王!冷靜!冷靜啊!”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嘛,說真的,我還真沒認認真真了解過千手老二這個人呢,今天這一出,倒是覺得他有些可愛啊。”

真戶叉腰嘆口氣,剛剛風花雪月無病呻/吟的美好氣氛,還有醞釀好的心情全都被剛剛千手扉間這一弄,全都整沒了,面前那一堆澆濕還冒着一縷黑漆漆煙霧的東西該怎麼處理,這麼濕是燒不起來了,看來是命定的。她用腳嫌棄地往裏頭隨便翻翻撩撩,想看裏頭的東西都燒完沒,忽然動作頓住,一塊同樣被燒得烏黑的石頭靜靜地躺在地上。

她撿過很多石頭,每一塊都認得出它們各自所承載的影像是什麼,這一塊也不例外,但對她來說帶有特殊的含義,因為這是她摸到的有關於他的第一塊石頭。石頭扁平,稜角早就被她撫平,真戶彎腰撿起,影像又一次瞬間傳在她的腦海里——

年少的斑在嘟囔着什麼,然後認真地河面切入一個角度,用力拋出石頭,鏡頭也跟着拉遠,入水之前,天空難得帶着沒有戰場硝煙乾淨的藍,森林靜謐安詳,層層交疊的枝葉深處傳來隱約的鳥叫蟲鳴,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純粹燦爛又帶有點期待的笑容,真的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瞬間。小石塊沉澱不久又被湍流的水衝上河灘,之後就讓她撿到了。

估計她一直以來是想要守護他的笑容吧,她將石頭握得緊緊的,就讓那特殊的時刻停在那裏好了,不一定非要佔有他。

“我今天再等他最後一次,等他回來了我認真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說一下!”

她洗完澡窩在客廳的沙發里,隨手抽出一個捲軸,一邊看一邊等,不停打着個呵欠,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宇智波斑處理完事情回來的時候已經深夜,屋內亮着暖融融的燈,也讓他的心軟塌了一片,他繞過走廊,真戶火紅色的頭髮繞過沙發的扶手長長地垂下,發尾勾着柔順的弧度。他的腳步聲也不由減輕,朝她走近。

她歪歪扭扭躺在沙發上,手上的捲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跌落地上,咕嚕嚕攤開滾出老遠,斑彎腰撿起卷好放在桌上。他注視她安詳的睡顏,用手指輕輕將掃在她眼皮上的髮絲撩到耳後,睡夢中的她有點感覺,忽然皺起眉頭,嚶/叮一聲,隨手撓了撓自己的瘙/癢的部位,然後一個翻身,就要跌下,幸好斑及時接住。她睡得熟,習慣性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蹭他寬厚的胸膛,繼續睡。

宇智波斑抱着真戶上樓,用腳輕輕推開和式紙門,沒有開燈,以自己最輕柔的動作將她放在床上,替她蓋上薄被,輕手輕腳走出房間。洗漱完,又回到房內,他扯開薄薄的被單躺下,向著真戶的左臂稍稍張開,心裏篤定真戶她過會肯定會像往常那樣湊過來,等啊等,等了好久,結果沒有!

他側頭一看,真戶背對他,蜷縮着身體,睡得正香,仔細聽還能聽到她清淺的呼吸聲。斑直接伸手將真戶撈在懷裏,準備安心地閉上眼睛睡覺。

忽起的夜風輕輕掀起深色的窗帘,一地細碎的月光,微涼的空氣滑過沒有遮蔽的皮膚上透着絲絲涼意,一邊是夏夜清爽晚風帶來的微涼,一邊是懷中之人源源不斷傳來體溫的溫熱,軟玉溫香,像是有一隻性感的小貓咪,不斷的用它的小爪子在撓他的心,讓他久違地心癢難耐。

他手臂的肌肉線條緊繃,手沿着她上衣下擺鑽了進來,耐心而緩慢地貼着她細嫩的腰側肌膚往上遊離,動作可謂溫柔卻又不失撩人的意味,像是觸碰一件精巧的易碎品一樣小心。

嗅着她髮絲帶有的洗髮露清香,吻上她柔軟細長的脖頸,屬於他霸道不容反抗的氣息立刻籠罩下來,流連成深切綿長的溫存。他的/谷欠/望升騰,不可壓抑,此刻變得難以克制和危險起來。

察覺到她醒了,他惡劣地勾起嘴角一笑,吻順着她的頸側向上,停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喉結滾動,溫熱的呼吸噴洒在她的耳畔,低沉的聲音變得沙啞,“真戶……”

結果真戶一把摁住他往下想要放肆的手。

“我不想做。”

清脆突兀的聲音陡然間劃破一室曖昧的旖旎。

斑只是愣了一秒,立馬反應過來,“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生理期?可他記得她的生理期好像還沒到。

真戶將他的大掌從她衣擺下拿出,“沒什麼理由,我只是單純的不想做。”

她坐起身,藉著外頭的月光,瞄了眼牆上掛的時鐘,不多不少,正好凌晨三點。

“斑,今晚我等你很久了,我有話想要跟你說。”

剛剛環抱她的左臂貼在他自己額頭上,斑無奈地舔舔嘴唇,回味剛剛她身上的柔軟馥甜的味道。

“什麼事?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你沒講完的話?”

“對。”

“太晚了,明天再說不……”行嗎。

“斑,我們分開吧。”

突然他半眯的眼睛一下子睜開,視線轉到真戶身上,“你說什麼?”

“那我換種說法好了,離婚。”

斑看她眼神中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也坐起身,漆黑的眸色深得嚇人,“你再說一遍?”

“說多少遍也一樣。”

宇智波斑有些頭痛地揉揉眉心,“出什麼事了?”

真戶明白,他還是拒絕相信。

“我只是有些累了……”

“累了就睡覺!”斑不管不問,打斷她的話,直接強勢攔她入懷躺下,錮得緊緊的,“閉眼!睡覺!”

真戶身後貼着他寬闊熾熱的胸膛,嘗試想要掙脫,“你先聽我說!”

可她越用力掙扎,對方就錮得更緊,手腳並用,他順勢就夾住她的腳,鎖住她的手,不容反抗。她是漩渦一族的人,天生怪力,稍稍加點力度,自然可以掙脫開,但是她動作忽然停下,沒有這麼做,只覺得有些悲哀。假如他們真打起來也難看,就放棄了。

“……斑,我們這一路走來,磕磕絆絆,我也累了,我想放棄了。一直都是我在追逐你的背影,你卻不曾停下來看看我,有時候我真的很害怕你丟下我,不敢停留,只能強迫自己努力跟上你的腳步。我知道你的雄心壯志,知道你目前心中只有木葉,也知道……你一直利用我。可我沒有資格怨恨你,指責你,因為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

如果自己不是漩渦一族的身份,宇智波斑應該不會正眼看她吧。

如果沒有她從頭到尾攪和在千手和宇智波之中,或許千手和宇智波這兩族大概不會這麼快結盟成立木葉。

如果不是她說服渦之國的長老給予資助,這村子成立得應該不會很順利。

如果他沒有答應她的求婚,她大抵不會為了幫助他競選火影而和藹可親溫柔可人地(用拳頭威逼利誘)勸說她的下屬們投她老公一票。

如果自己沒有答應成為人柱力,對他對整個木葉都沒有任何價值,估計會早已被厭棄吧。

……

很多很多,她全都看的通透。

倒不是說她有多麼多麼偉大,只是覺得自己以前真的可天真爛漫了,宇智波斑是個強者,也是個現實的人,所以她急於想要體現自己的價值,為了他無論做什麼都願意,想着反正他的身邊只有她一人,說不定都會回頭看看她的吧。但是啊……他太忙了,哪裏有空回頭看看她呢,況且他這種人,身邊根本不容許任何人存在。八/九年的追求和青春,也不過被他利用在村子上,失望和失落,時不時交替襲來。

“我真的不願意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房子,不願意看到跟你說話的時候你心不在焉的樣子,不願意被鎖在這一方小小的火之國忍村裡……我是真的有些後悔了。”

後悔嫁給他。

算是這輩子都栽了吧。

她感覺到身後的人一僵,明明有在聽,卻裝作睡着的樣子。

“你放心吧,木葉也是我看着長大的,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我不會背叛木葉,不會做不利於不忠於木葉的事。我們分開以後呢,你就把我當做家族聯合會會長,嗯……如果你怕我握着權的話,你也可以撤我職,反正這個職位我幹着也無聊,當初要不是想幫你我也不會去做。你呢,就把我當做普通忍者,該怎麼來,怎麼來,要我做什麼事,只要是為了木葉,我都可以做。關於尾獸暴走的問題,我只能說我盡量壓制,畢竟一口氣壓制四頭尾獸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明天我就搬出去,房子地址的話……大概會選擇千手族地吧,有千手柱間的監視,如果我真的跟上次那樣暴走了,還能儘快壓制將危險因素盡量壓到最小。還有,考慮到你火影的名聲,對外可以宣稱是你甩的我,怎麼樣,是不是很體貼。”

她感覺腰上的手又緊了幾分。

真戶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我不是開玩笑。”

悶悶傳來一聲,帶有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永遠不可能。”

所有打算都準備好了,就算他不同意又怎麼樣,不過是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罷了,估計他是真的沒想過她會離開的吧,一直以來太理所應當,不習慣也正常。

“斑……如果那個時候你沒有叫住我讓我抱有幻想就好了,或許我不會堅持得這麼久,後悔得這麼乾脆。”

記得她當時還苦追宇智波斑不得,最後和他鬧脾氣甩臉走人準備放棄,她背對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心裏還留有餘地想着,如果你叫住我了,我就繼續纏着你。

結果沒讓她失望,他真的叫住她了,說了句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真戶,你上次的傷怎麼樣了。”她得逞一笑,立馬興奮地轉身,不矜持地撲在他的懷裏,死死抱住,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她賭贏了。

那個時候她心裏是覺得他可能是真的有一絲絲喜歡她,礙於面子不敢承認而已。不管他是真喜歡她,可現在無論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現在她都不想要了。

黑夜是個很好的時間和場所,給予寂靜安寧的慰藉,聲音的溫度空氣的色彩都無關重要,和往常一樣相擁而眠,但兩個人各懷心事各有所思,一夜無眠。

遙遠的墨藍色天空盡頭,終於浮現出第一縷光線,逐漸明晰,金色的日光洗褪濃墨渲染的夜空,流動鋪涌而來。

身後的人終於鬆開禁錮下床,真戶同時也鬆一口氣,慶幸估計他是想通了,也好,和平分手別鬧得這麼難看。

真戶坐起身,看着他背對着她披上外衣。她猶豫一會,說,“手續的話,我託人……”帶給你吧。

“真戶,給我時間。”聲音喜怒難辨。

斑打斷她的話,沒有回頭看她,目光卻停留在桌上那一圈銀質戒指上,心下一緊。

她摘下來了……

“什麼時間?”真戶沒明白。

他的意思是他最近沒空待在木葉所以簽字的事情要往後挪挪?

宇智波斑沒有回答,穿戴整齊后推門出去留給她一個堅毅高大的背影,背後紅白色的宇智波團扇族徽逐漸隱入黑暗。

他走後,真戶心頭大石落下,這事終於算揭過去了。雖然困,但也不敢在這屋子裏多待,收拾收拾行李離開一個多月來自己精心打理的家,往千手族地走去,準備找落腳的地方。

路上就聽說風之國大名迫於壓力已經削減培養忍者的經費,不用想,肯定是宇智波斑半威脅半恐嚇做到的吧。但同時也會帶來一個問題,由於經費有限,砂隱村說不定會集中物資致力培養少量的精銳忍者,對木葉的威脅或許會比之前更大,算了,以後再說。

她第一個去的是之前在千手族地養傷時看中的一套租屋,面積不大,離千手柱間的府邸又不遠,當時都已經敲定交付定金,只等她入住,結果現在房東一臉為難地退回定金告訴她這屋子不能租了,一問原因才知道原來是房東的兒子準備結婚,這屋子準備拿來做婚房,就暫時不拿出去出租了。

行,這理由她接受,租屋小廣告這麼多她找下一家。

但是接下來都是些什麼鬼哦,這家說屋子被水淹了,另一家說屋子鬧鬼了,最搞笑的是居然有個房東直接了當懶得編理由很耿直地告訴真戶我就是不想租給你不服你打我啊,然後真戶就不客氣了,一拳揍得他直接進木葉醫院急診室。

無論是千手族地還是別的地方,拒她理由千千萬萬就是不讓她住。最後真戶來到千手陽華的醫館,還沒說是什麼事,陽華就歉意滿滿地跟真戶說她這裏的床位都滿人了,暫時騰不出空間。

哦豁,真戶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往裏頭輕飄飄掃了一眼,裏面確實滿滿當當擠滿傷員……呸,一夜之間就多了這麼多傷員當她傻啊?,她眯起眼沒有看錯的話,其中一個傷員還是她的部下,好像叫晃一是吧,你幹什麼捂着肚子喊頭痛,這演技都弱爆了!之前都白誇你了!小混蛋!

她深呼吸控制自己的脾氣,不行還是好氣!

……行啊宇智波斑,想不到你是這麼小氣小心眼小肚雞腸的男人!是想要報復她給她使絆子是嘛!來啊正面杠啊!

真戶目光一轉,瞥到旁邊千手柱間的屋子,實在不行……只能找阿姐和姐夫了。真的非常丟臉,當初還跟阿姐爭執過宇智波斑的問題……

結果現在她的臉好疼啊。

千手柱間不在,給她開門的是他們家的傭人,她來的次數不多,十個指頭都能算清,但漩渦真戶誰人不知,傭人以為是要和他們家夫人敘舊的,問都不問,直接引她去漩渦水戶的房間。

一路走來,她就感覺整個府邸的氣氛都特別凝重,每個人的表情都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一問才知道,漩渦水戶這次懷胎極其不穩,和之前那一胎完全不一樣,妊娠反應極重,不宜走動正乖乖卧在床上休息,千手柱間聘了幾位醫療忍者在家盯着,所有事宜都被他們當做S級任務看待,生怕漩渦水戶會出現什麼生命危險。

千手柱間無論多忙,每天必定會抽空看看他的妻子,妻子懷孕后胃口不好,他想着法找點什麼開胃的小零食給她,晚上幫她捏捏浮腫的雙腳,耐心體貼,實屬難得的好男人。真戶現在又有點羨慕她的阿姐,雖然人家是包辦婚姻,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可她的丈夫卻是真心對她很好的。

漩渦水戶屏退在屋內的醫療忍者,想往自己的身後墊枕頭坐起身,跪坐在一旁的真戶連忙伸手扶住她,塞了幾個枕頭在她身後。

“真戶,發生什麼事了?臉色這麼差?”漩渦水戶把披散的頭髮捋到耳後,臉色帶着病態的蒼白,但她眼神清明,任何時候都保持着大家閨秀完美的樣子。

真戶摸摸自己烏青的眼袋,一夜沒睡,臉色當然不好了。

“阿姐……你能收留我幾天嗎?”

“吵架了?”

“不不不,我們是和平分手!”

漩渦水戶眼裏掩飾不住的驚訝,“你們……?”

真戶點頭,“只是現在我找不到地方住,阿姐,就留我幾天好不好,幾天就好,找到地方落腳了我再走!”

沒有追問細節,漩渦水戶滿眼心疼,“真戶,你想住多久都行,在木葉的漩渦族人不多,你我又是親姐妹,我怎麼都不會棄你不顧的,因為我永遠是你的阿姐。”

聽到阿姐這麼說,真戶想起以前自己對她的態度真的愧疚萬分,關鍵時刻還是自家人靠譜啊。以前是自己跟阿姐溝通少,對她的不理解和誤會也挺多,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麼不愉快,但畢竟是血濃於水的姐妹,骨肉親情才是硬道理。

真戶目光轉移到漩渦水戶蓋着薄被隆起的肚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我……我能摸摸嗎?”

“當然。”

得到許可,真戶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她打從一開始知道阿姐有身子了,就一直想摸摸看,但是那個時候她哪裏敢啊,只好眼有餘光悄咪咪地瞟。

微顫顫地伸手進被子裏,隔着薄薄的單衣,她屏息凝神感受手下的動靜,一開始沒什麼感覺,過了一會,忽然手底下的肚皮傳來一跳一跳的奇異觸感,有規律有節奏,持續四五下后又歸於平靜。

漩渦水戶告訴她,這就是胎動。

多麼神奇啊,裏面有個活蹦亂跳的小寶寶。

從沒摸過孕婦肚子的真戶幾乎都要感動得哭出來,“嗚嗚嗚阿姐……”

“哭什麼。”

“太神奇了,我就是太感動了,這種感覺真的很棒。”

除此之外,心裏是滿滿的愧疚。當初漩渦水戶懷第一個孩子的時候,真戶那段時間還在瘋狂地追求宇智波斑順便在戰場上打架建立自己的功勛,壓根沒關心過,後來千手秀樹出生,她也只是抱了抱,沒啥感覺,不像現在感觸這麼深。

“以後你也會有自己的孩子的。”漩渦水戶摸摸她的腦袋。

真戶手一頓,勉強衝著她笑笑。

她這輩子應該是不會有孩子了。

風險太大,她答應過宇智波斑她不會做不利於木葉的事。

“對了,阿姐我打算過幾天帶你之前交給我的捲軸回渦潮村,本來之前就想出發的,結果因為風之國的事耽擱了,能不能拜託你寫一份報告給火影?”

她是木葉的人柱力,從來沒有單獨出過村子,如果是以前,她直接跟宇智波斑說一聲讓他派人跟着她就行,但是現在,她想到今天租不到屋子的情況,很有可能連村子都出不去。只能求助於漩渦水戶,想讓她出面寫份報告,怎麼樣都會看在渦之國的大公主漩渦水戶的面子上,給她出去吧。

漩渦水戶知道她的難處,這些捲軸不能假借他人之手交給長老,就答應了。

這幾天她住在千手柱間家,平時偶爾去家族聯合會指揮指揮,或者是派人送離婚協議書給宇智波斑,明明知道他在村子,但那些信件貌似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復。

日向弓階看到她手上沒有帶戒指了,略微挑眉,村子裏有些傳聞他聽過,當然也有人問過真戶,真戶含糊兩語帶過,沒有正面回應,但大家都能猜出來。本來他就不在乎真戶是已婚還是單身,來她面前刷好感度的頻率只多不少,可勤奮了。

真戶只是覺得奇怪,她還記得當初揍日向弓階的時候,為什麼自己能帶着艾爾巴斯的能力從他身上讀取影像,當時以為是自己覺醒了不得了的預知能力,現在看來不然。和他的幾次接觸中,她有意無意觸碰他的手,都可以得到一段極其簡短又模糊的影像,可她摸別人的手卻完全得不到和日向弓階那樣同樣的答案。

非常奇怪,和艾爾巴斯討論好久都沒有得出結論,只能認為,日向弓階這個特殊的例子說不定是可以找到異世界的線索,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和他多接觸接觸了,誰讓他其實也長得挺好看的。

關於出發渦潮村的報告很快提交上去,耐心等了幾天,終於漩渦水戶有一天派人告訴真戶她明天準備一下出發,到時候會有忍者隨她一起去。

真戶滿口答應,誰來監視她都一樣,能出去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她早早站在木葉的門口,深深地深吸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

面前是一條寬敞開闊的大道,往外延伸消失在地平線里,通往不知名的遠方。

此時此刻她就一個心情——

啊!她自由啦自由啦,無拘無束的感覺真棒啊,她可以出去找可愛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啦!

難得出來一趟,她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就去渦之國這麼一個地方呢!當然此次之行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幫艾爾巴斯找找異世界的出入口,所以她得多去幾個地方。

不過首先要先和監視她的忍者打好關係,這樣她才可以更順利地執行她的計劃。也不知道這次來的忍者是男是女,好不好說話,如果不好說話,就直接用武力使TA臣服,反正她一直以來就是這麼乾的。

真戶背着手百無聊賴追着地上的小石子踢,貌似這來監視她的忍者,好像來的有點慢啊。

忽然背後一陣陰風,真戶機警迅速轉身,突然面前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剛準備打出去的拳頭硬生生剎住。

真戶一愣,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宇智波斑?

他沒有穿白色的火影羽織,一身簡單的深色便服,雙手抱臂,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自那以後,兩人算是第一次見面。

“我我我是有你的許可才出村子的!”

真戶手忙腳亂在包袱里找通行證,他該不是反悔吧,特地來這裏攔住她不讓她去了?

“嗯,我知道,我親手批的。”

“那你這次來?”別跟她扯說要送送她。

“走吧。”

“去哪?”

“你不是打算去渦之國?”

“是啊。”

“那還不走?”

真戶翻找的動作頓住,立馬懵逼,沃特?

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這個監視她的忍者居然是他這個火影?不會吧!她何德何能居然能讓他這個火影屈尊紆貴親自動身來監視她?

她心一涼,宇智波斑在的話,她哪敢瞎溜達,難道“真戶帶你看世界”這個欄目要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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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讀書,少看漂亮的宇智波[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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