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榴槤燉雞胗(十一)

92 榴槤燉雞胗(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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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慢慢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細長手指伸到頸間,捏住金屬方塊,用力一按!

手術室中,瞬間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以金屬方塊為中心,無形的精神波動席捲了在場所有人。

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卻像過了很久很久。

齊睿秋睜開眼睛時,手術室的時間陷入了“凝固”。

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保持着剛才的動作,就像一座座有體溫的塑像。連儀器上的計時都停止了。

***

嘩啦一聲,一疊照片被憤怒地甩在薛朔腳下。

每一張上都是同一個人,瘦削單薄的身體,白凈細嫩的皮膚,醜陋的臉龐。

他皺着鋒利濃黑的眉,彎下腰一張張撿起來:“爺爺,你這是幹嘛啊。”

穿着墨綠唐裝的清矍老人坐在黃花梨太師椅上,手裏一根龍頭拐杖用力頓了地板好幾下,枯瘦的手背甚至爆出筋脈來,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麼惱怒:“這個人是怎麼回事?!”他眼中的怒火幾乎要把薛朔燒成灰。

薛朔聳聳肩:“您說他啊?這我媳婦兒。”

薛老爺子大怒:“你這個不孝孫!那是個男人!”

薛朔說:”是的,如假包換。“

“你、你要氣死我呀!”老爺子怒吼道,“放着好好的尚家小姐不結婚,去搞男人?!搞男人也罷了,搞這麼丑的?我薛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小兔崽子!”

薛朔對他的憤怒毫不在意,反而嬉皮笑臉地走上前去拍拍老爺子的背給他順氣:“哎,爺爺你這就不對了,人家只是胎記而已啦,整掉了不一樣漂亮?”

“你你你……小兔崽子!”他爺爺氣得不輕,“你趕緊回來跟若依結婚!”

薛朔的動作停下來,眼神晦暗。

他冷冷道:“爺爺,你知道,那個女人是怎麼對我的嗎?”

“給我喝摻了葯的酒,然後我的好大哥,”他極力壓抑着暴怒的情緒,“調走了我的手下,讓混混把我打成重傷扔在街頭,要不是睿秋救我,你孫子墳頭的草都齊腰高了!”

“我真是不明白,我究竟哪裏對不起他們。”薛朔眼神冰冷,語氣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薛老爺子語塞。

他年事已高,一直在海外養老。直到某天孫子的“死訊”突然傳來,他大驚之下急匆匆動身回國。薛釗悲痛地告訴他,薛朔進山探險失事。他不信,出動大批人馬搜山,沒想到不久后薛朔的人悄悄來見他,告訴他薛朔沒事,讓他不要聲張。

老爺子突然意識到,他的孫子們,已經開始了殘酷的鬥爭。

豪門中,手足相殘,並不是一件新鮮事。兄友弟恭不是沒有,可惜並不出現在他們家。

薛氏百年望族,累積下來的財富勢力,足夠令任何人瘋狂。偏偏,兩個孫兒都是精英。

家主,一個就夠了。

“終於……還是沒法避免了。”老人就像耗盡了力氣般頹坐在椅子上。他老了,看不得同室操戈的人間慘劇。

他的孫子他最了解,本質上,都是睚眥必報的主兒。何況如今,大半個薛家已經在他手裏。

“你、你放你大哥一馬吧。”老人有些遲疑道。

薛朔漠然道:”爺爺,當初大哥為什麼不放我一馬?“

“不過,”他補充道,“能遇到睿秋,我還要謝謝他。所以,我不會逼大哥去死。”

他恭恭敬敬地地向老爺子鞠躬:“請爺爺安心休養,到時候我會帶睿秋來見你,希望你能喜歡他。”

薛朔也不聽老爺子繼續說什麼,乾脆地轉身離去。

***

“神秘骰子,啟動。”

“點數2。”

系統抓住神秘骰子往上一扔,拋出來一個二點。

“【主動技】時間凝固(初級)x5:將當前空間內時間暫時停止六小時,可手動恢復。”

劉漣在頭天晚上讓系統擲骰子,正巧是有用的技能,而且還有五次機會。

他準備在手術室里用這個技能矇混過關。

原因是他臉上的胎記,是齊韻心的系統造成的,這種不是自然產生的東西,也就不可能通過手術去除。

如果他不用神秘骰子,到時候醫生們就會發現,哪怕是切下他的皮膚,都不可能去掉它。

進了手術室后,劉漣發動了時間凝固。

“嘿嘿,委屈您幾位咯,先站着吧。”

他做了個鬼臉,舒舒服服地往皮椅上一躺,手指捏着神秘骰子,輕輕按在胎記上。

金屬的冷光彷彿有生命般閃爍着,一圈又一圈,在它的輻射下,那塊胎記慢慢變淺變薄。

只是變化了一會兒,劉漣就停手了。他重新把神秘骰子掛到脖子上。

整形不是一次就搞定的,所以他不能一下就治好。

神秘骰子自帶的精神力驅逐了女主系統的精神力附着,胎記自然也就變淺了。

這是系統發現的新功能,不必投擲也能使用。對於有精神力殘留的物體,可以強制驅散。

劉漣閉上眼睛,準備美美地睡一覺。

系統則無聊地往其他人身上爬,在每個人頭上跳來跳去。

“這個人頭髮好硬”、“這個人的腦袋好臭”、“這個人的頭髮枯枯的”。它一一進行了點評,最後總結:“還是榴槤兒頭髮舒服。”

劉漣懶得理它:“四小時后喊我。”手術的時間,正好是四小時。他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系統重新回到他頭上,哼哼唧唧地說了一個字:“呸。”

四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劉漣醒來后伸了個懶腰,解除時間凝固指令。

醫生們如夢初醒,紛紛祝賀手術成功。

劉漣禮貌地向他們致謝,實際心中偷笑不已。

***

薛朔和蕭臻通完電話后,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這段時間,他變成了一個工作狂。深夜時,他一邊喝濃濃的黑咖啡,品味那苦澀的味道,一邊和雪片似的文件戰鬥。

偶爾,他會抬頭看一眼桌上的相框。

那是齊睿秋坐在窗前的背影。

齊睿秋穿着他選的兔子睡衣,靠在搖椅上,昏昏欲睡。純黑的柔軟髮絲在暖暖的陽光下,顯現出淡金色的光澤。這讓他想起葉片上被陽光照射着的露珠,鑽石一樣閃亮,卻很快就蒸發了。不知為什麼,薛朔心底一直有種隱約的不安感,總是覺得,他留不住齊睿秋。

那個人早晚會從他的指間溜走……握不住,得不到。

齊睿秋獨自一人的時候,經常露出倦怠甚至可以說漠然的眼神。好像對世上的一切事物,都沒有興趣。不了解,也不關心。他似乎根本沒有什麼慾望,薛朔給他吃什麼,他就吃什麼;給他穿什麼,他也很聽話地穿。

那時候薛朔靜悄悄站在一旁,他們之間不過幾米的距離,卻宛如隔了一道天河。

他從來沒有主動向薛朔要求什麼東西。

薛朔真的很希望齊睿秋能恃寵而驕一點,不怕他索取,就怕他一聲不吭。

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徹底擁有他?

薛朔忽然很想摸摸他的頭髮,把他抱在懷裏親親。

“睿秋……我的睿秋。”薛朔眷戀地撫摸着照片上的人,玻璃涼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目光再轉回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數字忽然令薛朔心生厭煩。

他把手裏的文件隨便扔到一邊,拉開一個抽屜。

裏面,有一本舊相冊。

那是今天手下從齊睿秋家裏找到送來的。那片小區,快要拆遷了。薛朔便叫人把齊睿秋的東西全都帶回來,其中就有這本相冊。

他翻開有些破損的封皮,第一張是一對男女的合照,應該就是齊睿秋的父母。丈夫俊秀溫文,妻子婉約柔美,實在是一雙璧人。薛朔不禁嘆息,齊睿秋的輪廓很像父親,五官像母親,如果沒有胎記,他想必不會活得這麼艱辛。

好在他還有自己。薛朔翻開下一頁,是齊氏夫婦和兒女的合照。那時候的齊睿秋,只有那麼一丁點兒大,安安靜靜地牽着媽媽的手,頭上戴着小帽子,白嫩嫩的小臉兒透着粉紅,像一個剛出籠的熱乎乎的小包子,花瓣似的小嘴巴乖乖抿着,大眼睛亮亮的,兩粒黑珍珠一樣。

薛朔失笑,原來從小就這麼乖。

不像自己……小時候就是個霸王。如果,小時候就遇到,他一定會被自己欺負哭的。薛朔想像了一下哭包齊睿秋,不禁笑意更深。

幻想這些有什麼意義……薛朔搖搖頭,他們沒有過去,但還有無限的未來。他笑了笑,準備翻下一頁。

他的手指倏然一僵。

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寒意竄上他脊樑,薛朔難以置信地低下頭,死死盯着那張照片。

照片上,齊睿秋小臉雪白乾凈,孩子細嫩的肌膚,沒有半點瑕疵,連一顆小痣都看不到。

他的臉上,根本沒有什麼胎記!

那現在齊睿秋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那塊胎記,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薛朔清楚地記得,胎記坑坑窪窪的觸感,粗糙得像樹皮一樣。某一次他很生氣,雙手一左一右捏住齊睿秋的臉蛋往外扯,不消片刻就被那怪異的感覺噁心得鬆了手。那時候齊睿秋另外半邊臉都被他捏紅了,薛朔吃了一頓白眼。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一提到它,齊睿秋就露出悲哀的眼神?

玻璃爆碎的巨響過後,薛釗捂着被擊穿的手腕慘叫一聲跌倒在地毯上,臉色蠟黃,嘴唇慘白,手裏裝了消聲筒的槍脫手飛出幾米遠。

狙擊手,是狙擊手!

全副武裝的特警破門而入,迅速控制了場面。

薛朔早在薛釗瘋狂手舞足蹈的時候就抱着齊睿秋飛快矮身一閃,躲到了放着各種玉石擺件、名貴古董的博古架后,薛釗的子.彈打偏了,擊碎一尊翡翠彌勒佛。薛朔反應極快,直接把齊睿秋壓在自己懷裏,崩裂的碧綠碎片飛濺到他身上,在他臉上劃出了一些細小的傷口。

齊睿秋勉強睜開眼睛,薛朔抱着他不斷安慰:“不怕,沒事了。”

“你……”齊睿秋冰涼的指尖輕輕撫過薛朔眉邊被劃過的細小血痕,“不會破相了吧……”

薛朔好氣又好笑,也不嫌臟,在齊睿秋滿是血跡的臉上親了一下,卻親了一嘴黏膩脂粉。

他呸呸幾口,驚訝:“你臉上什麼東西?!”

齊睿秋狡黠一笑,虛弱中卻透着不可捉摸的神秘:“不告訴你。”

薛朔摸摸他的頭,算了,小白兔也是需要私隱的。他等着以後回去,他主動開口。

***

那之後齊睿秋住進了醫院,在最好的病房裏滯留了好幾日。

醫生給他檢查,除了手腕上有些擦傷、後頸上有些許淤青之外,奇迹般地沒有任何傷口。

這令薛朔感到十分奇怪,然而齊睿秋堅持聲稱,薛釗準備等薛朔到了之後,再動手殺死他,因此自己身上沒有傷口。還有就是不知什麼原因,薛釗突然發瘋用假血和冰水潑他,所以齊睿秋體溫才這麼低。

薛朔對此表示信服。畢竟,薛釗已經是個徹底的瘋子了,瘋子做事是不符合任何常理的。

在薛釗的別墅中,發現了許多讓人震驚的東西。

幾個保險柜中存着大量洗.錢的證據,牽連甚廣;還有他的DNA鑒定報告,證據確鑿地表明他根本不是薛家人、真正的薛家大少爺下落線索等等。還有兩具屍體,其中最駭人聽聞的是別墅里那具高度腐爛的女屍,經過法醫鑒定,那就是當紅的名演員“尚若依”——也就是珠寶商尚家的小姐。

她的死因,是機械性窒息。也就是說,是被人活活掐死的。兇手正是她的情人薛釗。

另一具男屍則是被槍殺,起因是利益糾葛。

殺人案、豪門風雲、娛樂圈桃色新聞,種種混合在一起,牢牢抓住了廣大群眾的眼球,一時間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穩穩霸佔了各大搜尋引擎的搜索榜、大小報紙的娛樂和社會新聞頭條,街頭巷尾議論紛紛。

在這些信息中,“一名青年男子被綁架”反而被人忽略了。薛朔讓人把齊睿秋在這件事中的存在感抹去,卻無視群眾和網民議論薛釗和尚若依,對各種離奇傳言放任自流。

畢竟,對待仇人,沒有挫骨揚灰,已經是他的仁慈。

當尚若依的死訊傳來時,齊韻心正在化妝室里休息。她喝着一杯養顏茶,面上雖帶着悲戚之色,表示出對合作夥伴的悼念,實際上眼中的快意幾乎要藏不住。

尚若依這個賤人,這一世居然死得這麼早,倒是可惜了不能由自己來親自收拾她……齊韻心垂下眼睫,思緒飄到另一個地方。

比起死人來說,還有一件事更重要得多。

那就是薛朔。

他幾乎沒有來片場探過班,就算有,也是派了手下來送些東西,並告知“這是睿秋先生的意思”。

多數都是些點心,一嘗就知道是她哥的手藝。但這更令齊韻心食不下咽,更有一次在薛朔的人走了之後,她暴躁地把裝着甜點的保溫盒甩到地上去,還散發著熱氣的糕點就這麼摔了一地。

齊韻心悲哀地想,哥哥對她好,那是天經地義……可是薛朔,為什麼從來沒有過來探班,看她一次?

他怎麼能這麼絕情,他怎麼能這麼無視她?

薛朔難道忘了,她齊韻心有多麼愛他嗎?!

不行……她要去見他,她要知道是哪個賤人迷惑走了她心愛的男人!

鏡子裏的女人滿面哀愁,我見猶憐,嫵媚的眼裏漸漸露出一股狠厲。

另一個很煩惱的人,是導演古青松。

戲才拍了一半,女二號就沒了。這無疑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麻煩和壓力,一切亂了套。古青松沒法子,只能先把齊韻心的戲份拍了,女二號的戲無限壓后。

***

齊睿秋出院那天,薛朔帶着他回到薛家本宅去。

“不要怕。”他感覺到齊睿秋有些緊張,於是溫柔安撫,輕輕地來回撫摸他的背部。

齊睿秋搖搖頭:“我不怕……只是覺得,真像一場夢。”

薛朔以為他還在後怕被綁架,就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吻了吻。

本來只是打算親一下表示安慰,卻着魔一樣不想停下來。

薛朔深吻着齊睿秋,與他唇舌糾纏,直親得齊睿秋臉頰發紅,羞怯地推開他,不過沒能推動。薛朔雙臂不知不覺間緊緊擁着他,將他禁錮在自己懷抱中。

此時薛朔才發覺,自己的手有些發抖。

他是如此害怕失去懷裏這個人。那種危險的事情,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

無法想像,要是失去了他,自己這漫長一生,要怎麼過下去。

原來,我早就決定要和他一起過這一輩子了。薛朔失笑,但他不後悔。這就是一件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事。

齊睿秋救他那一刻起,就註定要和他綁定在一塊兒。

薛老爺子短短時間內經歷了很大打擊,養了三十年的孫子竟然不是親的,是個外來的野種,還差點下手殺死自己的親孫子,真正的大孫子下落不明……一連串爆炸信息幾乎令老人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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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是個假炮灰[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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