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想死了還是處女
羅雄哭了一陣，感覺胸口鬱悶的情緒，好象得到了發泄，看見自己的眼淚甚至有一滴都滴到了徐麗姿的臉上。他用手輕輕地擦去徐麗姿臉上的淚痕，那細膩的肌膚讓他感到疼惜。看着徐麗姿蒼白的俏臉，雙眼緊閉，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向上捲曲着，修長的彎眉下，眼瞼像兩片花瓣似的，微微有點紅，挺直的瑤鼻下，是性感豐潤的櫻唇。羅雄看着看着，心裏有了親吻這櫻唇的衝動，他俯身把臉湊到徐麗姿的臉上，聞到一縷香甜的幽香，突然醒悟過來。
羅雄抬起頭，再次仔細地看着徐麗姿的臉，這一次他發現徐麗姿的臉，蒼白中已經有隱隱的發青。他警覺到，這是病毒在繼續侵襲徐麗姿的身體，尤其是腦部。
“必須讓她醒來！”羅雄想：“如果不能在最短時間內，讓徐麗姿醒來，徐麗姿肯定挨不過今晚。”
羅雄把徐麗姿平放在卧室的大床上，找了一張薄被替她蓋上。他在房間裏，來回走動着，揪着腦袋想辦法。他突然想到徐麗姿的姐姐，能不能問問她呢。
轉身，他跑到客廳，在筆記本電腦上寫郵件。寫完，發出。他等。可等來等去，就是沒有回復。其實，那時已經是深夜2點，徐麗姿的姐姐應該已經睡覺了。但羅雄沒注意到時間，還是在電腦前等。
羅雄拖動鼠標翻看着他們的病例報告，他看到熊壯那一欄，突然想起熊壯說的，加快血液循環可以抵禦病毒的話，那是熊壯在西餐廳說的。他彷彿抓到了什麼。血液。輸血呢？用我的血輸給徐麗姿呢？羅雄想，我的血不是對病毒有抗原體么，那不就可以幫徐麗姿抵抗病毒？
羅雄想到這裏，站了起來。但是用什麼抽血輸血呢？
羅雄跑到那些警衛的房間，到處找輸血的工具，但是除了找到一個簡易急救包，根本找不到輸血工具。他拿着急救包走到徐麗姿的房間，看着徐麗姿漸漸呈現青色的臉，痛苦地坐在床邊，無計可施。
“對了，我讓她喝我的血呢？會不會有效果呢？”羅雄突然想到。這大概是唯一的死馬當活馬醫的辦法了。
羅雄想到就做。從客廳的茶几上拿了一個玻璃茶杯，當盛血工具。他割開手腕上的動脈，微微顫抖着，就開始給自己放血。
放了整整一杯血。羅雄扶起徐麗姿，慢慢地給她灌了下去。其實，他也不想想，喪屍也是喝新鮮人血的，如果徐麗姿已經變成了喪屍，這下喝下他的血，只會變成更強大的喪屍，怎麼還能救回來呢？所幸，徐麗姿的體質和普通人不一樣，而且時間還來得及。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羅雄只見徐麗姿動了動，接着一連聲咳嗽，慢慢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在哪裏啊？”徐麗姿迷惑地問。眼神奇怪地看着羅雄。
羅雄大吃一驚，想到，難道徐麗姿失憶了，忙說：“徐麗姿，你不記得了？我是羅雄啊！”
“我知道你是羅雄。”徐麗姿摸着頭，看着羅雄說。“我的頭好痛啊！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剛才吐血暈過去了。”羅雄大大地吁了一口氣，總算徐麗姿還記得。
“啊，我想起來了。我病毒攻心，吐了血。我沒變成喪屍？”徐麗姿奇怪地問。突然她看見床邊血紅的玻璃杯子，驚恐地看着羅雄問：“你，你讓我喝了什麼？”
“我想，我的血有克制病毒的抗原體。所以就讓你喝了。”羅雄只能據實說。
“你——”徐麗姿頓時明白了羅雄為了救她，竟然放自己的血給她喝。雖然這嘴裏和胃裏，聽到這消息，很難受，可是，心裏還是被羅雄感動了。她眼眶裏突然含滿了淚水。“你這傻瓜，要是我喝了你的血還不醒來，你是不是準備把自己的血都放光啊？”
“我那時就想着如何救你，別的什麼也沒想。”羅雄坦白地說。“要是你死了，丟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還不如死了呢？”
“可是，你為什麼要——”徐麗姿說不下去了，為什麼要救自己呢？就因為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嗎？她突然轉了話題，說：“給我杯水吧，我渴了。”
“我馬上給你倒。”羅雄匆忙走出卧室，很快捧了一杯房間裏的蒸餾水進來。
徐麗姿喝完水，動了動身體，說：“看來，你的血，真的很管用。我現在都不感到冷了。我再調息一下，看看身體有了些什麼變化。”
“你，你別出去。”徐麗姿看見羅雄要出去，叫住他說：“你也在我旁邊練習清心訣吧。”
兩人這一行功，從凌晨四點，一直到了中午。陽光照在厚厚的紫色窗帘上，把房間弄得暖洋洋的。徐麗姿盤坐在床上，閉目垂手，臉上已經沒了青白之色，一抹艷麗的桃紅再次從她潔白如玉的面頰上升起。羅雄則盤坐在地毯上，雙手一高一低，舉着古怪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行功結束，羅雄想起昨夜給徐麗姿姐姐發的郵件好象還沒收到回復，就和徐麗姿一說，兩人跑到客廳，去看電腦。徐麗姿姐姐的郵件是一早發過來的，那急切的心情流露在字裏行間，讓羅雄看了，不由得想起他的姐姐。還不知道在上海的姐姐一家到底怎麼樣了，他想起他姐姐的血型也是O型的，心裏感覺又好了一點。
“姐姐也沒啥辦法啊！”徐麗姿嘆息着，然後看着羅雄說：“虧你想出了這麼離譜的辦法。羅雄，謝謝你！”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羅雄問。
“好多了。基本控制住了病毒的衝擊，雖然不知道它還會不會發作。”徐麗姿笑着說。“我給姐姐回復一下吧，她已經擔心死了，郵件都連追了四封了。我把你的特殊治療方法也給她說說，讓她也研究研究。”
“你想吃什麼？還是方便麵？”羅雄站起來看着在鍵盤上手指如飛的徐麗姿說。昨天中晚兩餐都吃的是方便麵，雖然味道不錯，可是羅雄總感覺肚子裏空空的。
徐麗姿抬頭看看羅雄，猶豫了一下，說：“我想吃零食，還有，紅酒。行嗎？”
羅雄一聽，笑了，說：“行，當然行了。我把所有零食都去拿來，你自己挑。我也想喝酒了，我去開瓶洋酒。你一瓶，我一瓶，怎麼樣？”
“我一瓶紅酒可喝不完。”徐麗姿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嬌羞地說。
“放心。喝不完，慢慢喝。”羅雄也笑着說，接着又嘆氣道：“你姐姐剛才在郵件中說，東南軍區聯繫不上，東方市的臨指也亂了，總部正集合O型血的幹部和部隊分派到各個地區，我想，我們待在這裏的時間恐怕不會太短。”
“恩，等一下我們出去一趟，把其它幾個房間的食物都掃蕩一遍，應該夠我們堅持三、四天的。”徐麗姿嬌笑着說，她覺得說出掃蕩一詞很有趣。
“要不我們現在就去？”羅雄也來了興趣，反正有徐麗姿在，外面那個喪屍老頭就不可怕了。
“等我把這些寫完。”徐麗姿笑着說。
兩人打開房門，徐麗姿小心地張望了一下門外走廊，就和羅雄一起走了出去。她右手握着眉月刀，左手拉着羅雄的右手，回頭看了羅雄一眼，見他一點也不緊張，臉色平靜，還面帶微笑。徐麗姿突然意識到自己拉着羅雄的手，看這羅雄那樣子還蠻享受似的，她一甩手，掙開羅雄，說：“你怎麼一點不緊張啊？不怕喪屍了？”
羅雄看着她呵呵笑着說：“有你在，我還怕什麼？”。一副吃定了她的樣子。
徐麗姿拿他沒辦法，只得自己生自己的氣，在前面開路。心想，這人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這麼老依賴人啊，小孩子似的。
兩人很快收集了一大堆方便麵、零食和各種酒，回到01號房間。其間，羅雄還去拍打了幾次02房間，希望能把陸雅成叫出來。但是，只聽得裏面幾聲嚎叫過後，什麼聲音也沒了。徐麗姿說也許小朋友被嚇瘋了也有可能，算了，讓他一個人待着吧。羅雄只得作罷。
回到客廳，羅雄開了一瓶紅酒，一瓶洋酒，然後幫徐麗姿倒上一杯，自己也倒好，拿着兩杯酒，來到徐麗姿面前。
“能和大明星一起喝杯酒，三、四天前，我可是想都不敢想。”羅雄笑着用杯子碰了碰徐麗姿的杯子，說：“為我們還活着，乾杯！”
“乾杯！為明天，為我們還活着。”徐麗姿微仰着臉，看着羅雄眼裏純凈的笑意，也笑着說。這時候，羅雄看過去就像一個快樂的大男孩。
羅雄大口地喝掉了杯中的酒。徐麗姿只是小小地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轉身開始在一大堆零食中挑選喜歡的東西。羅雄坐在沙發上自斟自飲，隨便拆了包零食當下酒菜，看着徐麗姿歡快地在一大堆零食上尋覓，感覺就像是一隻小母雞在那裏不停地啄食。
下午的時候，徐麗姿又感覺不舒服了，渾身發燙，體溫又開始持續升高。兩人又開始盤坐行功，到了晚上，徐麗姿總算感覺好了點，洗完澡出來，整個人終於恢復了精神。
“晚上還喝酒吃零食？”羅雄在客廳里，看見徐麗姿穿着一件火紅色的睡裙出來，很驚訝地問她。
“是啊。”徐麗姿有點慌亂地答應着，不知她在想什麼。
羅雄感覺徐麗姿有點異樣，但他也沒想什麼。女人么，都是情緒化的動物，尤其是年輕女人。給徐麗姿倒好酒，羅雄開始吃方便麵，另外小口地喝着洋酒，看着電視新聞上各種慘烈的情景。這兩天，這種新聞看多了，羅雄現在已經對此麻木了。
徐麗姿也沒說什麼，開始喝酒。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得臉像玫瑰花瓣似的艷麗無比，可眼睛卻仍舊清亮如星。
“羅雄，我恐怕還是逃不過的。我感覺我真的會死。”徐麗姿眼神憂鬱，勾魂般地看着羅雄說：“我不想死得那麼難看。羅雄，你能不能幫幫我？”
“你感覺又不好了嗎？”羅雄奇怪地問。
“現在沒有。下午的時候，真的很難受，像進了冰窟窿似的，腦袋裏什麼瘋狂的想法都有。我感覺自己就要死了。”徐麗姿幽幽地說。
“你會挺過來的！不要擔心！”羅雄安慰道，接着又說：“不是還有我嗎？真不行，你要不嫌棄，我再給你喝我的血。”
“不。我不要。”徐麗姿堅決地說。然後她站起來，走到羅雄身邊坐了下來，抓住羅雄的手，眼神決絕地說：“羅雄，你幫不幫我？”
“幫。我當然幫。”
“我死之前有三個心愿，你能不能幫我完成？”徐麗姿低聲地問。明亮的眼睛裏，彷彿充滿了千般柔情，萬種哀怨，這樣的請求，就算鐵石心腸的人，也無法拒絕。
“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幫你完成。”羅雄極其認真地說。
“從小時候開始，我就是我們徐家的驕傲。三爺爺說我是近百年來唯一一個可以有希望練到清心訣九段的人，我從小也是這樣要求自己的。可惜，現在我不行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實現這個心愿，把清心訣練到九段。”
“我？我行嗎？”羅雄非常吃驚。
“你行的。你只練了一天，可我剛才搭你脈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發現你的進勁非常快，已經有氣感了。要知道，初學者，這樣的氣感起碼要修鍊半年以上才會有。你簡直是天才的悟性啊，比我厲害百倍！你說你有沒有可能練到九段呢？”
“如果你覺得我可以的話，我答應你，如果我不死的話，我一定會把清心訣練到九段。”羅雄半信半疑只得答應道，可也對自己的神奇感到莫名的興奮。
“謝謝。第二個心愿。”徐麗姿說著，突然說不下去了，她低下頭，把額頭抵到羅雄的胸口，小聲地說：“羅雄，你，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你真的喜歡我嗎？”
羅雄一下子呆住了。他鼻子裏滿是徐麗姿清新迷人的發香。耳朵里，或者說心裏，卻迴響着徐麗姿輕柔的問話：你真的喜歡我嗎。一時之間，他真的說不出話來。
徐麗姿等了半天，也沒聽到羅雄的回答，抬起頭來，看到他一臉驚喜，卻說不出話來的傻獃獃的樣子，不由得撲哧一笑，說：“問你呢！你不會是嘴裏胡說八道，心裏卻很討厭我吧？”
羅雄看着徐麗姿那千嬌百媚的如花笑靨，清醒過來，想了想說：“我那時真的是胡說八道。可我心裏卻從來沒有討厭過你。”
“算你老實。”徐麗姿粉拳輕舉，打了羅雄一下，然後看着羅雄的眼睛柔聲地說：“羅雄，喜歡我，就要了我吧！我不想死了還是個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