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你哥哥還活着
瀋水北當然不知道病房裏發生了什麼。
只是她跟着袁賀走出了醫院,剛被扶着上了車的時候,衣服兜里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是個陌生號碼發過來的短訊。
瀋水北點開短訊,看到了短訊裏面的照片。
眉頭瞬間皺起。
一邊向楠好奇瀋水北看到了什麼,從她手裏拿過手機看了一眼。
立刻罵了一句:“操他媽的,沈穆青這是幹什麼?”
彩信的照片是一張瀋水北病房的照片,沈穆青帶着一群人闖入了瀋水北的病房。
向楠想要罵娘。
就是因為害怕瀋水北被打擾,所以沈妍媚才給瀋水北找了一個很隱蔽的地方作為病房。
如果沈穆青不帶這群人來,這群記者是怎麼都找不到那裏的。
瀋水北才流產還沒恢復,沈穆青就迫不及待的帶着記着過來幹什麼?難不成還想開新聞發佈會?
向楠沒好氣。
“你都傷成了這個樣子,沈穆青難道還想開新聞發佈會不成!過分了吧!”
向楠其實不是很喜歡沈穆青,但是他是瀋水北的堂哥,並且之間對瀋水北還不錯,所以她以前對他也算是客氣。
只是他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一點都不顧及瀋水北的感受嗎?
“別看了。”
瀋水北從向楠的手裏搶過了手機,乾脆把手機關機了。
關機之前,她注意的看了一下那個給她發彩信的號碼。
陌生的號碼。
會是誰呢?
其實沈穆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瀋水北一點都不奇怪。
沈穆青是什麼樣的人,瀋水北再了解不過了。
他變了那麼多,真的是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了吧。
瀋水北捏着手機,深呼吸了一口氣,靠在了車座上,唇角譏諷的勾了一下。
她雖然知道自己流產了,但是流產的細節,以及自己被打的細節她是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向楠為了讓她情緒平穩,怎麼都不告訴她細節。
袁賀更別說了,只開車。連頭都沒有回過來看瀋水北一下。
車子下了高速路,行駛到了一個小街道裏面。
瀋水北看着車外的街道模樣,覺得很陌生,她確定自己應該是沒有來過這個街道。
袁賀把車開進了一個賓館的小院子裏面,然後下車,走到後面來替瀋水北跟向楠開車門。
向楠扶着瀋水北下車,只是瀋水北的腳軟加肚子痛,沒走兩步就差點摔倒。
最後只能是袁賀背着她走進了這個賓館。
賓館就是小城鎮裏面的那種小小的旅館,最高就五樓。
袁賀背着瀋水北上了五樓。進了一個早就開好的房間。
房間裏面很簡單,白色的床,白色的床單,床頭有個梳妝枱,簡陋的房子裏就只有這麼幾樣東西。
袁賀把瀋水北放在了床上:“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
“不是說去見顧山南的嗎?”
瀋水北被袁賀放在床上,看到袁賀拉着向楠要往房間外面走,急忙追問。
“等晚上,我帶你去見他。”
袁賀說完,拉着向楠往外面走去。
“你幹嘛呀,我要在這裏陪着北兒,你鬆手。”
向楠不想跟袁賀走,被他抓着手掙扎。
“跟我來外面,有事兒跟你說。”
袁賀摟住向楠的腰,把嘴巴湊到了她的耳朵邊上,說了一句。
向楠扭捏問他要說啥,但是袁賀怎麼都不在房間裏說,無奈向楠只能跟他走出了房間。
房間門關上的時候,瀋水北聽到了啪嗒一聲。房門上鎖的聲音。
她和着衣服躺在床上,無奈的勾了勾唇角,想他們大概是害怕自己跑了吧。
不過她又有什麼力氣逃跑呢。
她現在覺得渾身冰冷,即便是裹了衣服,蓋着被子,身子還是忍不住的顫抖。
閉着眼睛,眼前劃過的就是顧山南的樣子,也只有看到顧山南的模樣的時候,她的身體才會稍微的停止哆嗦。
時間過得真慢呀。
她迷迷糊糊的在床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最後無奈的打開手機看時間,也才下午五六點。
向楠跟袁賀出去了就一直沒有回來。
瀋水北沒餓,也沒胃口想吃東西。
平躺就會感覺有血從下半身流出來,她只能微微側躺。
躺在床上刷手機。
她在刷微博,發現自己又上了微博熱搜了。
以前她是被黑體質,現在她成了熱搜體質,一點點的事情就能在熱搜上面掛好久。
微博上關於她的新聞無非就是她被暴打的事情。
有可憐她的,有覺得她活該的。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評論。
瀋水北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沒來由的酸澀,伸手揉了揉眼睛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從自己身邊伸了過來,一把把她的手機抓在手裏奪了過去。
瀋水北被這突然出現的一個人嚇得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驚恐回眸,就看到了顧山南一手拿着自己的手機,一手拿着一件黑色的大風衣站在了床邊。
這個時候,窗外已經是夕陽西下的黃昏時刻,有昏黃的落日餘暉從床邊上的窗戶往房間裏照耀進來,這樣的光芒,悉數的落到了顧山南身上。
他還帶着黑色的墨鏡,整個人暗沉無比,站在這樣暖色調的光線之中,也暖不起來。
瀋水北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但是在看到是他的那一秒,心裏的恐懼全部褪去。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勾了勾嘴唇:“你來啦?”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哭還是笑,她同樣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是哭還是笑。
她只是自己因為失血過多面色蒼白,這個表情做出來,只怕是跟鬼一樣吧。
“瀋水北,一點都不好笑。”
顧山南甩掉手裏的東西,一把彎腰上床,摟住了瀋水北的肩膀,搖晃着她瘦小到似乎只有很小很小的骨頭的身子,強迫她直視着自己,“瀋水北。一點都不好笑。”
只是顧山南越是說不好笑,瀋水北的嘴唇就越是控制不住的咧開,想笑。
只是她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淚,情緒激動之下,下身又在大量淌血。
“為什麼不好笑,顧山南,你不愛我,這個孩子本來就不應該存在。不是么?”
瀋水北冷冷說了一聲,搭在大腿內側的手已經被鮮血染濕,輕輕拿了起來,“你看,這個是那個孩子留下的痕迹,顧山南,你看到了嗎?”瀋水北的嘴巴笑得合不攏了,但是眼睛裏面的眼淚,也控制不住的洶湧了出來。
她以為顧山南會嫌棄她手上的血。但是沒有。
他一把把她摟進了懷裏,擁抱着她的顫抖:“沒事了,沒事了。”他的手在她的頭上緩緩的撫摸着,以前瀋水北是最喜歡這個動作的,因為她總覺得這個動作包含了顧山南的所有溫柔,她享受他的溫柔。
但是現在,她卻拚命的想逃。
逃離毒藥一樣的顧山南,她已經中了他的毒,沒有解藥的毒藥。註定要她暴斃。
“怎麼會沒事呢?”
瀋水北在顧山南的懷抱里終於平靜了下來,緩緩的呢喃了一句,“這個孩子雖然沒了,但是他終究是存在了的,顧山南,你是想讓我忘了他嗎?你是不是對誰都這樣無情,對我,對他,對其他人也是這樣?”
瀋水北覺得,或許只有這一刻,自己才沒有貪婪顧山南的懷抱的感覺。
以前的自己,那麼的傻,覺得他的懷抱就是一切了,是避風的港灣,是家,是愛情。
但是事實證明,這個懷抱裏面,除了傷害。什麼都不是。
“瀋水北,我沒有讓你忘記,你可以記住,我會對你負責的。”
顧山南的一句負責,讓瀋水北的眼淚如同雨下。
但是,不是感動,是心痛。
負責,是世界上最殘忍的詞了吧。
世界上最怕的男女關係就是沒有愛卻有了責任。
而在這場兩個人的遊戲裏偏偏女人還付出了全部傻傻的相信了男人的責任就是愛,義無反顧的去愛去付出。但是都後頭來才明白,原來有種負責,真的不是愛。
比如顧山南這一刻對瀋水北承諾的負責二字。
瀋水北的眼淚終於是流到了不可以再流了,然後緩緩的從顧山南的懷抱里掙脫了出來。
“你已經跟我結婚了,你也盡到了負責這兩個字,不需要再做其他的了。”
她的話語有些冷淡。
情緒平靜了之後,也就覺得沒有那麼多的要死要活的了。
“能見你一面,我已經知足了。”
瀋水北大概是懂了。
顧山南是她心裏的執念,沒見的時候想見。見到的時候想擁有,但是顧山南就是那春天的風,夏天的雨,秋的落葉,冬的白雪,怎麼是她能夠擁得住的。
想要得到卻得不到的,是絕望。
絕望之後,是妥協的平靜。
瀋水北是真的平靜了。
她看着顧山南,指了指一邊向楠放在床邊的包:“介意幫我拿一下包嗎。”
顧山南沒有說什麼,皺眉一下之後拿過了包包。
“要什麼?”
他打開包包,裏面是瀋水北的私人用品。
包括衛生巾。
瀋水北就是要衛生巾。
拿過衛生巾,她起身要去廁所。
顧山南起身一個公主抱把她抱了起來:“我抱你。”
“謝謝了。”
沒有掙扎,她反倒用手勾住了顧山南的脖子。
換完了褲子出來,瀋水北發現床上染血的床單已經被換了下來,顧山南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碎花的小床單撲在了床上,被子也疊了起來,方方正正的如同豆腐塊。
瀋水北站在洗手間門口看着顧山南疊被子。
“弄完了?”
顧山南回頭看到了瀋水北,淡淡的問了一句。
“你還帶了床單過來?”
瀋水北走了過去。坐在了床邊,看着疊成了豆腐塊的被子,又看了一眼顧山南,“顧警官疊得這麼整齊,是今晚上不準備讓我睡覺了?”
如果是以前,瀋水北的這話就是一句足夠引起萬千遐想的一句話。
但是現在。
顧山南眼底的光沉了沉,又一把把被子撐開,撲在了床上:“這樣。”
“這還差不多。”
瀋水北說完就往被子裏鑽。
顧山南一把拉住了她往下躺的身子:“你不吃飯嗎?”皺眉。
“我沒胃口。”
瀋水北是真沒胃口,她現在是覺得喝一口粥都會吐出來。有點厭食。
“你等等。”
顧山南說完掏出手機想打電話,但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拿着手機的手一愣,然後問瀋水北借她的手機。
“交換!”
瀋水北拿着手機,提出要看顧山南現在的手機。
顧山南眉頭又皺了皺:“瀋水北,不要胡鬧。”這個手機是他做卧底用的手機,能夠聯繫的,只有毒販那邊的人。
有些東西,給瀋水北看了也沒啥好處。他也並不打算給瀋水北看。
所以語氣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
“不看就不看嘛,皺眉做什麼,給你。”
瀋水北這點輕重還是知道的,沒有再胡鬧了,把手機遞給了顧山南。
顧山南拿過手機,輸入了一串號碼之後走到了洗手間打電話。
瀋水北本來是沒有興趣去聽他說了什麼的,但是無奈這個賓館的洗手間隔音太差了,裏面顧山南壓低了聲音的說話聲她在外面還是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似乎是給戚信年打電話的。
問戚信年給女人吃什麼補血最好。
戚信年那邊不知道是個什麼反應。反正接下來顧山南的話沒說幾句就掛了電話。
他在關心自己。
瀋水北心裏想到了這個,卻諷刺的勾了一下唇角。
如果是以前,顧山南只要表現出來一點的對她的關心,她一定會激動得跳起來雀躍開心,但是現在,她沒有那麼鮮活的情緒了。
她是覺得自己的情感都在流逝,高興,生氣,傷心,所有的情感都變得不分明了起來。
她平靜的躺在床上,躺着躺着,就覺得眼皮沉沉,又想睡覺。
顧山南走到了她身邊。
注意到了她又要睡覺了,替她輕輕的拉了拉被子之後,拿着外套走出了房間。
瀋水北聽到了房間門關閉的聲音,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目光盯着頭頂的天花板,白色的天花板上面,瀋水北覺得自己能看出一幅畫來。
那幅畫畫著她跟顧山南的未來。
一片空白。
沒有未來。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顧山南又回來了。
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沒有開燈的房間裏,瀋水北已經適應了黑暗,瞪大眼睛的時候,顧山南進來沒有立刻開燈。
因為他注意到了床上的瀋水北的眼睛睜得老大。
就像是漆黑夜空裏面的星星。
孤寂而又閃耀。
他把買來的糖水雞蛋跟甜酒放在了床頭。
然後微微彎腰,伸手捂住了瀋水北的眼睛一會兒才開燈。
細心又貼心的小動作,瀋水北覺得自己一定是要死了才會心裏毫無波瀾。
“起來吃點東西。”
顧山南說完,掀開被子要把瀋水北抱起來。
瀋水北伸手掙扎。
“我不吃!”
她有點煩躁,生氣顧山南強硬要自己吃東西的態度,瞪着他,“顧山南你能不能改一改你的臭脾氣,你讓我吃我就吃?我是你的什麼,是你的玩物嗎?你憑什麼安排我的生活,你憑什麼安排我吃什麼做什麼,你以為你是誰呀!”
瀋水北承認自己脾氣有點大。
顧山南被她罵了一頓,依舊沒有鬆手,抱着她起來了:“我是你老公。”
他說了一句。
然後讓瀋水北在床邊坐好,替她用被子蓋住腳,然後將糖水蛋弄到餐具裏面端到了她手裏:“這個對你身體有好處,你可以跟我置氣,但是不可以不吃東西。”
“顧山南,你不累嗎?”
瀋水北端着碗,注意到了這些東西的牌子,是來自於一個很出名的月子中心。
那個月子中心在鹿城市區裏面,是明星生孩子坐月子的首選之地,所以瀋水北了解過那個地方。
顧山南是去那裏面弄的吃的么?
這麼短的時間,他是怎麼做到的。
“累啊。”
顧山南也坐到了床邊。用另外的碗替瀋水北晾涼一碗粥。
清淡的青菜小粥。
他削薄的唇淡漠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累。
瀋水北聽着他的回答,笑了笑。
“是呀,我們都很累。”嘆了一口氣,她慢慢的喝了一口湯,“如果放棄我,我放棄你,你跟我會不會都輕鬆很多?”
瀋水北真的是在這一刻,很想很想放棄。
“軍婚離婚很麻煩,就算是要離。也要等我這次任務完成之後才行。”
顧山南回答得一本正經。
卻字字句句戳瀋水北的心。
離婚。
這兩個字又從顧山南的嘴裏說出來了。
回憶當初他四年回來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說的第一個字就是離婚、
離婚,會不會就是這個男人終極目標。
瀋水北看着顧山南:“你這次任務還有多久才能完?”
“具體時間說不準,一年兩年也不一定。”
顧山南手裏的勺子動了一下,舀了一勺子稀飯,喂到了瀋水北嘴邊。
瀋水北被他這個回答弄得很無語。
“什麼叫說不準?”
“拔掉這條販毒鏈,就算任務完成了,這了販毒鏈很快東南亞四國,很可能連很多歐美國家的集團都牽扯進來了,一環扣一環,一年兩年是短數,三年四年都有可能。”
顧山南淡淡的跟瀋水北說了之前從來都沒有跟瀋水北說過的事情。
關於他這次任務的細節。
瀋水北聽得微微的楞了一下。
“幹嘛跟我說這些?”
她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我給你的u盤你沒看?”
顧山南看着瀋水北自然懵逼,問了一句。
再餵了她一勺子稀飯。
瀋水北想了想。
“看了幾個視頻,知道了那晚上出現在香林別苑裏面的是鐘鼎。”
瀋水北覺得三兩口稀飯下去,自己已經飽了,顧山南還要她吃,她急忙擺了擺手。
“沒看後面的?”
顧山南沒有繼續強迫瀋水北多吃,見到她不吃了。用濕巾紙替她擦手。
瀋水北趕緊拿過紙巾自己擦:“我又沒有殘廢。”
“不是你殘廢了我才伺候你的。”
顧山南起身收拾一邊的餐盒,然後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把瀋水北沒吃完的糖水蛋跟粥吃了。
“你沒吃飯呀?”
瀋水北從床上下來微微的活動了一下身子,看着顧山南問了一句。
“沒有。”顧山南沒有吃幾口,就收了碗筷。
“你為什麼不吃完?”
瀋水北注意到雞蛋還剩了幾個。
顧山南去丟垃圾的身影頓了一下。
“我不喜歡吃甜的。”
是真不喜歡,如果不是他剛才真是餓極了,這甜的東西,他是一口都不會吃的。
“哦。”
瀋水北點頭表示理解。
畢竟她也不喜歡,很不喜歡甜食。
“你剛才問我看沒看後面的監控,後面的監控是有什麼關鍵的東西么?跟你告訴我這些事情有關係?”
瀋水北是真奇怪,所以追問了幾句。
“後面的監控顯示,出現在書房裏面,用鑰匙打開了那個暗格的人,也是你口裏的鐘鼎。”
顧山南坐到了床上,微微的摟過瀋水北的腰身,動作小心翼翼生怕把瀋水北弄疼了一樣。
瀋水北愣了一下。
“也是鐘鼎?”
“你有沒有想過,鐘鼎會是誰?”
顧山南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
瀋水北更加不明白了。
她跟顧山南大眼瞪小眼了一番之後,無解:“鐘鼎是你的白月光的表哥。”
“什麼?”顧山南聽到白月光這三個字,英氣的眉頭皺了一下,扭頭看着瀋水北。
“別不承認,白薇薇!白月光,白蓮花!鐘鼎是她的表哥。”
“再跟你強調一遍,我跟白薇薇沒有任何不正常的關係。”
顧山南正色的解釋。
“那你跟誰有不正常的關係?”瀋水北不依不饒。
“你呀。”
“……”
“香林別苑的監控我讓占謙動了些手腳,直接傳到我手裏的,鐘鼎不止一次的出入香林別苑,並且停留最多的地方就是書房,而且,原本書房裏面的小暗格裏面是只有金條,那東西是他之後放進去的。”
顧山南跟瀋水北耐心解釋。
“真的嗎?”
瀋水北覺得自己好像是詞窮了一樣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想了好久,她才淡淡的,提出了自己的猜測:“顧警官,你的意思是,鐘鼎跟我哥哥,有關?”
聲音顫抖,可以看出她的情緒波動太大。
“是。”
顧山南沒有直接說明懷疑鐘鼎就是沈謂陽。
瀋水北的身子在顫抖。
“那為什麼,我要卷進這些事情裏面。”毒販的世界,為什麼顧山南要把她拉下水?!
“因為我們懷疑,你哥哥在這條販毒鏈裏面的作用至關重大。”
顧山南的話,讓瀋水北聽完之後,雙耳有種暫時性的失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