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寶寶
手術室出來后,女孩被醫生宣佈,性命撿了回來,但是臉部需要更大的手術。
男人把女孩帶到國外最先進的整容中心進行面部修復和調整。
一年後,女孩完全康復,可是她卻每日噩夢纏身,總覺得有人要害她,精神一度紊亂。
男人讓人用催眠術把女孩這段記憶藏在記憶深處,讓她忘掉。
蕭煒明這個男人,成為她幼時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陸然又夢見了陸惠子,周靖安,楚白……每個在她生命中走過的人,走馬燈一樣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陸然以為自己死了,睜開眼,眼前的黑暗讓她以為自己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蕭煒明粗糲的嗓音略帶急切的震入她的耳膜,“寶寶,你醒了?”
陸然這才意識到,她尚在人世。
陸然抬手想要扶一下額頭,腦子裏還隱隱作痛,被想起來的記憶讓她有些頭腦發脹,蕭煒明握住她的手,“別亂動,你臉上纏着繃帶,眼睛上也是,暫時忍一忍,很快就會恢復了,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你放心。”
陸然縮回手,撫摸着自己的腹部,“我的孩子呢?”
蕭煒明的聲音陡然變得陰冷,良久,才擠出幾個字來,“不知道。”
“你把我孩子打掉了?”
“沒有。”
蕭煒明頓了下,又道,“但是你的身體現在很虛弱,能不能留住他,要看你自己。”
“他一定會留下來的,他很堅強。”像他爸爸一樣。
陸然想到周靖安,挑起了唇角。
她整張臉,只露出鼻孔和嘴唇,蕭煒明定定的看着她的嘴唇,眼神晦暗複雜,濃烈的嫉妒霸道的佔據了內心,他的女孩,卻要給別的男人生孩子!
他那麼愛她,卻得不到她的一點回應。
每每多看她一眼,心就多痛一分,還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真是犯賤!
蕭煒明負氣轉身往外走去,背後,一道低微虛弱的女聲飄入耳中,“我記起來了。”
“記起什麼?”蕭煒明下意識接下話來問。
“當時是你救了我,沒有你,我早就死了,所以……謝謝你。”
“我不要口頭上的謝意。”
他的話並不讓她意外,繼續道,“你當時為什麼要救我?”
“你可愛。”他語氣有幾分敷衍,還有一絲玩味。
陸然失笑,“是嗎?”
而蕭煒明,卻想到他第一次見她,她從產房被護士抱出來,他先於藍存遇和藍煙,成為第一個抱她的人。
藍存遇和藍煙在懷孕時就格外珍惜腹中胎兒,足月後,寶寶還不肯出來,一點跡象都沒有。
藍存遇和藍煙都希望順其自然讓寶寶自己發動,藍煙是絕對堅持的,而且還要採取對寶寶有益的順產方式。
藍存遇有些擔心寶寶太大不好順產。
最後,兩夫妻就一直等,冒着順產的危險也要等。
終於,42周時,寶寶自己發動。
成為了極少見的42周生寶寶,且是順產。
小小的嬰兒,眼睛都已經睜開了,黑水晶似的,璀璨奪目,眼神純真潔凈,皮膚都長開了,手臂跟藕節似的,肌膚比剝了殼的雞蛋還嫩,一隻手投降的姿勢舉在耳側,另一隻手伸過來抓他的臉,他湊過去,她柔軟細膩的手指觸到了他的臉頰,溫暖的感覺猶如絲絲縷縷的電流一般,從她的神經末梢,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心裏。
他是一個骨子裏透露着高冷和禁慾的男人,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
他視生命如螻蟻,殺人的手段向來心狠手辣,玩轉了血腥風雨。
可是,這一刻,他決定研究一下怎麼做個好人。
後來,她依賴他,信任他,愛戴他,他覺得欣慰的同時,卻逐漸的不滿足,尤其是他的小女孩年紀尚小卻已經初見誘人身段和豐腴酥軟,他看她的眼神逐漸的帶了不一樣的意味,貪戀,渴望,蠢蠢欲動……
他向來清心寡欲,一開始不知道那是什麼,後來有一天,她坐在他腿上撒嬌,纏着他帶她去飆車,他不允許她做這種危險刺激的事情,她不開心,給他甩臉子,連續幾天不理他,在陸惠子過來接她回家時,他走到車旁,跟她說再見,她才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看着她撅得高高的小嘴,蕭煒明突然起了想要吮吸這一點嫣紅的衝動。
他最終還是心軟了,但沒有答應她去飆車,而是用了其他的健康活動來交換。
他讓陸惠子開車在前面,抱着陸然坐在自己車裏,送她回家。
他把她哄開心了,她湊過來摟着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那時她開始學會塗口紅,粉色的,水潤潤的色澤泛着亮光,只是保濕的潤唇膏。
卻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唇印兒,她捂着嘴哈哈大笑。
他從視後鏡里看了眼,優美的唇形漂亮得像一朵誘人的花,他挑眉看她一眼,她立即恢復了正經,再不敢放肆,一張俏臉幾乎埋到胸口,顫抖的肩膀泄露了她偷笑的事實,蕭煒明把車子停在一邊,解開安全帶,她一看他這架勢,嚇得大聲尖叫,還一邊笑着,躲着他的撓痒痒攻擊,當他的手擦過她胸前飽滿時,他有了生理反應。
西裝褲幾乎捅破。
他捧住她的臉,狠狠的親了她的紅嘴兒幾口,廝磨了一翻,忍着把舌頭伸進去的衝動。
她從小與他很是親近,也是年紀小不知人事,還嬌氣的埋怨他,“啊,你把我的口紅都吃走了!你賠我!”
後來看到他嘴上和臉上沾的都是粉嫩顏色,她就噗嗤一聲笑了。
他呵護疼寵在手心裏的寶貝,卻差點被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蓄謀撞到差點失了性命,看到她的身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從高空拋落,他的心,也在那一刻停止跳動,直到把她抱在懷裏,感受到她微弱的脈搏,他才找回了心跳。
因為送醫及時,他從死神手裏把她拉了回來。
但是她臉上的骨頭卻撞毀了,她骨骼還沒定型,這時開刀整容,動的是骨頭,日後勢必還要進行手術。
所以,他才會給她喝下毀容的藥物,藉著這次機會,把她從周靖安手裏奪過來,進行骨骼矯正手術。
他本身是為她好,但是沒法跟她解釋這一切。
卻沒想到,她的記憶卻被這次手術給喚醒了。
而陸然,何等的冰雪聰明,也在很短的時間裏,融合術前聽到的那些話,猜了個大概。
她的臉,需要手術,而不是他任意的操縱,她心裏,這才好受了許多。
“撞我的人,是誰?”陸然問蕭煒明。
自己受了這麼大的苦,總要知道事情來龍去脈。
蕭煒明沒有回答,陸然又問,“是藍伊,還是藍伊的妹妹?”
蕭煒明看她,回答,“周靖安的母親。”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又知道什麼?我和她之間的事,除了我,沒人知道。”
“可是,周靖安說,他媽媽跟你情投意合,對周靖安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也都是為了你……”
“情投意合?”蕭煒明冷嗤,“我說過我喜歡她嗎?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而且是個妒婦!連你都要嫉妒,她就是個瘋子!”
陸然徹底怔住了,這跟周靖安說的,不一樣,但是,也有重合的地方,比如,她母親肯為蕭煒明做任何事,她愛蕭煒明。
“當時參與制造車禍的人中,還有周靖安的父親和奶奶,周靖安的奶奶痛恨我的存在,但她拿我沒辦法,便想用控制你牽掣我,她雖然沒有傷你性命的打算,但她縱容那個女人,明知道你會因此丟去性命,竟然坐視不理,他們統統該死!”
周靖安奶奶和周靖安的爺爺,周靖安的爸爸,媽媽和蕭煒明,這些人的愛恨糾葛,所有仇恨,陸然都不關心,也輪不到她關心。
但是,你傷及無辜,就是不對。
“爸爸,你有你的不得已,他們也有他們的不得已,但是最後受傷的,卻是我和周靖安,尤其是周靖安,他何錯之有?”
上一輩的,上上一輩的恩怨,為什麼要他來承受?
“我沒有傷害他,這麼多年都是他追着我不放!他害我毀了容,像個廢物一樣躺了三年,現在又害我不得不離開華夏,躲在這裏!我就該承受這一切嗎?我做錯了什麼?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可是你做的那些事,破壞了他的家庭,他的爸爸和奶奶,是他最重要的人,你的復仇幾乎毀了這個無辜者的所有,他殺了你都不為過!”
“殺了我?你竟然想要我死?”蕭煒明咆哮的聲音讓陸然耳朵嗡鳴,雖然看不到,但也能感覺到他的憤怒和不甘,陸然輕道,“我最恨你的時候也沒有希望你死。你是我的爸爸,我怎麼會希望你死?”
“我他媽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
“那你有問過我嗎?我不想報仇!我只想要平平靜靜的生活!”
受到情緒波動的影響,陸然的頭,像是炸裂了一樣疼,她捧着頭,蜷成一團。
蕭煒明高漲的怒氣頃刻間消散,他連忙走到床邊,扶着她,讓她躺下,“好了,我們別見面就吵架,你說的都對,我做的都是錯的,行了吧?”
從前他會這麼哄她,認完錯照樣我行我素,陸然冷哼,“我又不是小孩子。”
陸然知道,自己不想他出事,更不想周靖安出事。
互相殘殺,浪費了人力物力,雙方勢力都會受損,圖的什麼?
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陸然依舊裹着紗布。
身邊伺候的人來來往往,有給她換紗布的醫生,有喂她吃營養餐的傭人,有幫她做腿部復健的護工,還有幫她洗漱,幫她保養身體皮膚的專業人員。
這裏的人都唯蕭煒明馬首是瞻,他在這裏活得像個皇帝。
她能感覺到他心情很好,每天都會過來看她,跟她聊天,在她不想再吃那些寡淡無味套餐時,他跟她講利弊,親手喂她吃東西。
兩個月後,眼睛上的紗布揭開,陸然眨了眨眼,沒有感覺眼部有任何不適,她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蕭煒明。
他斜倚在窗邊的木欞上,嘴角彎着一抹好看的弧度,看着她。
陸然找回焦距的那刻,恰好對上他的眼神。
他問,“怎麼樣?”
“挺好的。”陸然不解,“你動了我的眼睛?”
“沒有,只是眼周的皮膚做了一些微整。”
房間裏光線暗淡,她看向拉着窗帘的窗戶,“可以打開嗎?我想看看。”
“不能,你兩個月沒有視物了,外面光線太強對你眼睛不好,等房間裏適應幾天再說。”
陸然的手下意識摸着小腹,只有兩個月的孕肚,還很平坦。
“周靖安竟然還不知道你懷孕?”蕭煒明似是不經意的說道。
突然提到他,陸然的心,猛地一跳。
但是陸然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她按捺住狂喜的內心,“你在他身邊安插了人?”
“安插的人都被他處置了。”蕭煒明不以為然的說,“是周炳坤告訴我的。”
爺爺……
“他生病了。”
陸然一怔,這才發現,他臉上有一抹平日不見的失意,他對周炳坤的感情,必定很深。
“你不能回去看他?”陸然問。
“現在不能。”
“那把他接過來啊。”
蕭煒明看着陸然,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讓陸然的心砰砰亂跳。
蕭煒明冷笑,“把你弄過來,我已經煞費苦心了,你是想讓我萬劫不復啊?”
陸然愣了下,她有嗎?
她潛意識裏,是想要他去死?
陸然低頭不語,兩分鐘后,見蕭煒明還是那個雙手環胸的姿勢,眼睛盯着隨風飄動的窗紗,陸然忍不住又想打聽周靖安的消息,卻不敢,只能旁敲側擊,“我懷孕的事,我媽和楊影知道。”
“哪個媽?”
“當然是藍煙。”
蕭煒明犀利的眼神盯住她,訓誡,“我雖然不喜陸惠子這個人,但是,她對你的養育之恩,我一直記着,你也不能忘了,懂嗎?”
“哦,懂了。”陸然條件反射的應道,應完了又覺得沒面子,她幹嘛還要聽他的?她又不甘心的嘟囔了句,“她又不喜歡我,我幹嘛要記着?”
“沒有她,你能活到現在?”
“那你把我送到我爸媽身邊就萬事大吉了!還不都怪你!”
“還要我說多少遍?藍伊能夠讓人劫走你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能保你一次,能保第二次嗎?藍家的人,我雖然打過交道,但我唯恐避之不及,因為他們跟平常人不一樣,個個都很邪乎,你既然已經入了藍家族譜,想必應該已經知道了,我敢拿你的性命跟藍家人硬碰硬嗎?”
陸然沉默,蕭煒明又把話題拉回來,“為什麼不告訴周靖安?”
“我怕萬一保不住孩子,讓他空歡喜一場。”
蕭煒明的目光落在她腹部,“這個孩子很堅強……”
“然後呢?”陸然眼光灼灼,蕭煒明笑道,“如果他生下來沒有任何問題,我就幫你把他送去給周靖安。”
“真的?”
“但是,你要乖乖的,不要試圖逃跑,這個地方是我的地盤,每個人都是我的眼線,你逃不出去所以別瞎折騰,把我耐心耗沒了我答應過的事情隨時都會變卦,而且,你知道的,過了三個月,是可以有性生活的……”
陸然毛骨悚然,她連連點頭,“我不會逃走的,你放心吧。”
“那就好。”
三個月,陸然做了唐篩,早唐,各個項目都在正常範圍內。
也在這個時候,陸然從蕭煒明口中得到消息,藍存遇以共和黨競選者身份正式參加今年的總統選舉。
陸然暗暗的為自己的爸爸加油鼓氣。
四個月,陸然拍了四維彩超,看着對面電視上的圖像,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蕭煒明。
陸然腹中,有三個寶寶。
但是她的身體狀況,讓醫生很是擔憂,一個寶寶就足以她承受了,三個,簡直要命!
蕭煒明大發雷霆,陸然只是支吾着說自己事先用了促孕激素,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
因為寶寶比普通寶寶要小,醫生建議流產,陸然死活不要,以死威脅,蕭煒明才讓醫生嚴陣以待,制定保胎計劃。
好在四維結果是好的,胎兒沒有任何問題。
五個月,做了中唐,排除了畸形。
六個月的時候,陸然臉上的紗布完全拆了下來,看到那張陌生的臉時,陸然又震驚,又難以置信。
蕭煒明事先跟她說過,讓她做好心理建設,但是目睹的這一刻,陸然還是很難接受。
蕭煒明以為她不習慣,安慰她說,“你原本就該長這樣,看多就順眼了。”
而陸然想的卻是,這張臉,跟她夢中看到的凌路從面紗下露出來的小半面容是一模一樣的。
難道,她就是凌路?
陸然搖頭,怎麼可能?不會的!她是周靖安的女人,不是楚白的!她不想做凌路,一點都不想!
八個月的時候,陸然的肚子已經大得走路很很困難,醫生建議剖腹產。
在準備進入剖宮手術室時,陸然肚子裏的寶寶發動了。
陸然要求順產。
如果順產不行,臨時再改剖宮產。
蕭煒明早在一個月前就花重金請來了專家組。
多胞胎產婦最大的風險是由於產前子宮張力過大,有可能導致產後宮縮乏力而導致大出血,甚至危及產婦生命。
為確保萬無一失,專家組啟動了應急預案,產科,手術室,麻醉科,新生兒科等多科室通力合作,樓戰監護整個生產過程,以備不時之需。
蕭煒明同意,但是坐在產房外面,他一顆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當年,他就是坐在產房外,從護士手中接過了晶瑩剔透的小陸然。
二十年後,卻要在這裏等着小陸然的寶寶。
嫉妒,早在這幾個月跟陸然和寶寶的相處中,被磨滅得所剩無幾了,甚至,對孩子有了期待。
蕭煒明同時得到消息,歷時五個月,藍存遇從候選者中脫穎而出,以絕對的票數優勢成了第50屆華夏國的總統。
這對於蕭煒明來說,絕對不是好消息。
他回國的希望,破滅了。
雖然那個地方,是他的故土,但那裏留給他的,除了陸然,都是不快樂的回憶,他也沒什麼留戀,只是又讓周靖安贏了一回,心頭不舒服。
產房裏,傳來陸然的尖叫聲,兩個小時過去了,孩子還是沒有出來,蕭煒明急得差點闖入產房,讓護士把醫生叫出來,進行剖宮產。
“宮口已經開了十指,快了,不需要剖宮產。”醫生建議順產,但是心頭還是隱隱的有些擔心,產婦的體力明顯不行了,而且還是三個,有些怕……
十五分鐘后,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從產房傳出來,第一個男嬰很快被護士抱了出來。
比蕭煒明想像中要大一些,但比普通嬰兒小很多,蕭煒明一隻手就能捧住。
隨後,是第二個,也是男嬰,與第一個同卵。
第三個,是個女孩,遲遲不肯出來,跟陸然同一血型的血液已經準備好,防止她血崩。但是,有驚無險。
第三個孩子呱呱墜地。
雖是早產了7周,但三個寶寶的新生兒評分均為滿分10分。
有趣且非常罕見的是,這三個寶寶的身長完全一樣,均為42厘米,老大,老二的體重也完全一樣均為1955克,妹妹老三的體重與兩個哥哥相差無幾,為1915克。
華夏國內,很少有三胞胎是順產的,而且母子平安,令醫護人員和手術室外焦急等待的蕭煒明倍感意外和欣慰。
樓戰走出產房,手心裏還攥着一把汗,“她真是一個奇迹,我以為她肯定堅持不下來,但她一直都在努力,為這三個孩子也是拼了命。”
好在,努力有了收穫。
而陸然,睏倦至極,已經昏迷過去。
她又做夢了,夢見剛才生產時,腦子裏閃現的那一幕,穿着白色長袍的男人站在一片煙霧朦朧的虛無中,面部模糊不清,朝她伸出手,“小鹿,回來……”
聲音和暖悅耳,很少熟悉。
她想也不想的把手遞給他,還沒觸到他的手,身體裏,有什麼東西突然涌了出來……
“不好了,產婦血崩了!”安靜的室內,女人的叫聲驀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