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逃

第219章 逃

翌日。

陸然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拿着驗孕棒去洗手間。

沒抱希望的掃了眼,依然是一條清晰的線。

陸然洗漱后出來,楊影睡眼惺忪的過來卧室找她,看到她還在,眼圈一下紅了,“然然,我做夢了,夢見你逃走,周靖安回來后把我宰了,那夢跟真的一樣,我胸口到現在還痛着呢,夢裏被周靖安插了一把刀。”

陸然掃了眼她懷孕后大了一圈的地方,“聽說長大的過程胸部是會痛的,肚子不痛就好。”

“哎呀我說真的!”楊影這時才注意到她眼瞼下的泛青的陰影,“昨晚沒睡好吧?”

“跟我媽聊了很久,後半夜才回來睡覺,半夢半醒的也不知道自己睡著了沒有。”陸然看她,“有秦遠在,周靖安再生氣也不會拿你怎樣。”

“我知道,我只是過於擔心你。”

看陸然不願多說,楊影嘆口氣問,“測了嗎?晨尿是最準確的。”

她說著掃了眼她身後的浴室,沒看到避孕棒,陸然指了指垃圾桶,“沒有。”

楊影藉著身高優勢拍了拍她的頭,“我先去洗澡,你等我一會兒。”

“不急,十點出發。”陸然走進浴室,“這裏有一個大型的按摩浴缸,我給你放水,你過來好好泡下解乏,免得你沒睡好今天不舒服。”

“不用瞭然。”

“用的,孕婦要享用特別照顧。”

“那我去拿衣服過來。”

陸然放了一缸水,滴了舒緩精油進去,等楊影坐進去,她才放心的離開。

半個小時后,陸然正在廚房跟曼文聊天,聽到楊影咋咋呼呼的叫她,“然然,然然,快來呀……”

陸然推開廚房門,還沒問是怎麼回事,楊影就拉着她走進卧室,門一關,她把驗孕棒拿到她面前,“你看你看,中了,你中獎了!”

“什麼獎?”陸然一頭霧水,瞥了眼驗孕棒,一條清晰的紅線下面,還有並列的另一條線,顏色很淺很淺,映着窗口的光才能看仔細,卻是真實存在的,陸然看楊影,“是你自己的吧?”

楊影一噎,白她一眼,“是我走過時不經意掃了眼垃圾桶才看到的。”

“你確定?”不是陸然多疑,剛才,的確沒有。

楊影看她不信,急了,“我不是給你買了好幾根,拿來拿來,我測下我的給你看看,不是一個樣子的跟你說!”

陸然拿出一支新的避孕棒遞她,楊影拿着去洗手間,在陸然眼皮子底下測了一下,兩條紅線,很紅,很明顯,楊影指着跟陸然說,“這才是真正的強陽性,看到了吧,你是剛剛懷孕,促激素很少的,顯示不出來或者擱置一段時間才能看到,你當時看不到很正常的!”

陸然這才綻放了大大的笑容,終於!

她撫了撫腹部,這裏面,有她和周靖安愛情的結晶,雖然當時他的動作很粗魯,但他對她的愛,毋庸置疑。

陸然欣喜萬分,下一刻,心頭又浮出一抹傷感的情緒來,她終於懷孕了,懷了周靖安的孩子,而周靖安卻不在身邊,這個孩子,是他們兩人期盼已久的!他知道了肯定開心!可惜了……

看她一會兒笑一會兒惋惜的,楊影取笑她,“傻了吧,小孕婦。”

陸然一下子輕鬆了許多,“有了這個孩子,我的計劃會更有把握一些。”

“希望你此去不要太久,你有沒有把握儘快回來?在周總回來之前?”

“不能。”

陸然搖頭,絕對是不能的。

她有預感,周靖安此去是衝著將蕭煒明和他的勢力全部毀掉的目的去的,蕭煒明也許有控制她要挾周靖安的意圖,而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但陸然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事情。

她和周靖安,會不會殊途同歸,他能不能原諒她,並再次接受她,兩人有沒有未來,還是未知數。

陸然的手掌貼着腹部,一直沒有鬆開,心裏淌過一陣陣的溫柔,“我懷孕的事情,等我走後,你再跟我爸媽說,暫時不要讓周靖安知道,如果……如果我一年半載的回不來,我也會想辦法把孩子送回來,你讓我媽多看顧一下,好嗎?”

楊影眼含熱淚重重點了下頭。

用過早餐,藍煙,楊影和陸然出發,扎西和昆圖開車送他們。

臨走,陸然給養了一夜明顯精神不錯的藏獒餵了一塊生肉,一口吞,看它完全吃下還舔了舔唇,眼巴巴看着她,陸然摸了摸它的頭,“乖。”

別人不知道,楊影卻是眼睜睜看着陸然把葯塞入肉裏面的,她攬着陸然胳膊,趴她耳邊小聲道了句,“然然,那可是你媽的愛寵啊,你可真敢!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我都嚇得不行,藏獒的感官可敏感了,你說它萬一給吐出來,你就慘歪歪了!”

陸然瞥她一眼,“發什麼抖啊你?安眠藥而已,它睡一覺就沒事了。”

“我從小就是三好學生,爸媽和老師眼裏的乖乖女,讓我幹什麼都行,就是千萬別讓我幹壞事,心驚膽戰的。”

“所以秦遠那麼放心你,知道我利用你成不了事。”

楊影無言以對,好像是這個道理。

車上,坐在副駕駛位的昆圖接了一通電話,中途回頭睨了陸然好幾眼,大概五六分鐘,他只是在最後‘嗯’了一聲。

掛了電話,看陸然,欲言又止。

陸然知道他想說什麼,也知道大概是秦遠交代看好她,但她懶得理會,乾脆閉眼假寐。

天羅馬,因為陸然的店也在這裏,扎西和昆圖對這裏也比較熟,稍微放心一些。

三人各自買了兩套夏天穿的裙子之後,就走進了母嬰區,楊影給未出世的孩子挑選東西的時候,陸然也饒有興趣的四處觀看,小孩子需要用的東西還真多,各式各樣的小衣服,奶瓶,奶粉,嬰兒車,輔食,玩具等等,讓人眼花繚亂,看楊影血拚得很爽,陸然也恨不得買一些回去,可是她的小寶寶,還只是一顆胚芽,來日方長啊!

中午是在天羅馬內部的餐廳用餐,三個人一桌,兩個保鏢一桌,食到中途,藍煙的手機響起,陸然和楊影相視一看,來了。

“曼文。”藍煙接了電話,對方說了一句什麼,她霍地站起,“什麼?睡到現在還沒起?這都三個小時了!怎麼會?昨天的藥效早過了,我今早特意看過它,精神很不錯呢,你打電話給閣老了嗎?他怎麼說?這樣啊,我們在吃飯,好,好的……”

等她說完,陸然急忙問,“怎麼了媽?”

“小埃一直在睡,叫也叫不醒。”

“啊,那你快點回去看看吧,我和影子吃完飯玩一會兒再回。”

“那也好。”

陸然的演技不錯,藍煙根本沒有往其他地方多想,也是因為藏獒昨天就不舒服,所以下意識以為是沒有好徹底,又複發了。

陸然一說,藍煙就急惶惶的走了。

來的時候開的是一輛七人座的商務車,藍煙回去,安全起見不會打車,自然要扎西和昆圖相送。

扎西讓昆圖去送,他留下,還悄悄的跟天羅馬的保安叮囑了幾句,讓他們在危急時刻積極配合,防着陸然出事。

陸然的手機接到一條短訊,她看了眼,把手機放回包里,面無沒有異常。

五分鐘后,她和楊影走進一樓的洗手間。

陸然看似無意的走進最裏面的隔間,拉開門,裏面有一個女人,跟她長了一模一樣的臉,就連衣服和鞋子都是相同的。

sweet。

陸然瞳孔晃了一下,sweet從包里掏出一套衣服和假髮給她,陸然換上衣服,戴上假髮,還有一架黑框眼鏡。

陸然從包里掏出粉餅翻開看了眼,她自己都不認識鏡子裏的人了。

sweet給她比了一個出門右拐的手勢,陸然點頭,sweet開門走出去。

楊影看到sweet就拉住她緊張兮兮的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啊?扎西一直跟着,寸步不離的。”

“沒事,我自有辦法。”sweet朝她笑了笑,“你別說話了,聲音顫得不成樣子了都,一開口就惹人懷疑。”

楊影‘哦哦’的走到盥洗池旁,捧起冷水撲到臉上,“剛才我哥給我發短訊了,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現在就回吧,沒什麼東西要買了。”

“那你……”

“噓。”sweet豎起食指在嘴邊,“我自有打算,走吧。”

“好。”楊影的神經一直緊繃著,根本沒有注意到陸然有任何不同,不過,sweet也確實很會偽裝,就連躲在隔間裏的陸然,都驚嘆不已。

sweet說話的語氣,明顯是在模仿她,連聲音都掐得很准,跟她一般無二。

陸然只擔心,sweet的走路姿勢能夠不被拆穿,而且,她現在沒了拐杖,一會兒怎麼走?

她腿上有支撐護具,但是如果走路,肯定是能看出跟常人不同。

只不過,這個擔心是多餘的,sweet和楊影剛走,另外一個女人就從其中一個隔間走了出來,沖陸然眨了下眼睛,口型說了句,“sweet讓你跟我走。”

陸然環住她的胳膊,重量倚在她身上,這樣走路時,她不會一瘸一拐,很輕鬆的走出洗手間,穿過走廊徑直走到天羅馬的側門,外面就是停車場,一輛車子停在門口,已經啟動,後面的門開着,那女人扶着陸然走過去,幫助她坐進車裏,她自己卻重新返回了天羅馬。

車子啟動,陸然回頭看了眼,“有把握出得去?”

“有。”司機回答,“sweet來時就是你這個裝束。”

車子行到出口,除了收費人員,還有好幾個保安站在那裏,每一輛車經過,他們都會讓人開窗往裏看一眼。

陸然這邊也早早落下了車窗,她很自然的看着手邊的報紙,保安往裏探了一眼,允許放行。

一路暢通無阻。

陸然身上的東西,手機,手錶,包,全部給了sweet,她現在,沒有任何能夠被追蹤的東西。

即使這樣,車子到了一處偏僻路口,還是停了下來,副駕駛位上的男人下車,坐到後座,拿着一個掃描儀器在她身上掃了一遍,車子繼續前行。

車子開出江北市,沒有往北開向康巴,而是一直往南,走的不是高速和國道,專門沿着沒有攝像頭的小路南行。

到了梯田的一處茶園,車子開到一處農家小院前面,包括陸然三個人走進去,陸然休息了半個小時,換了衣服,取掉假髮。

再出發時,司機和副駕駛位都換了人,連車子都換成了房車。

陸然躺在床上,掌心撫摸着腹部,慢慢的有了困意……

而市長府邸這邊,閣老上門看診時,藏獒小埃已經醒了,活潑好動,一點兒事都沒有。

藍煙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市長府邸的廚房有監控,藍煙從視頻里看到陸然把安眠藥夾在牛肉裏面的時候,一顆心快要跳出胸腔,眼淚嘩啦啦落下。

曼文也看了,哭得泣不成聲,“小姐怎麼能這麼狠心?說走就走了呢!”

藍煙把這段視頻給刪除了,一臉堅定的說,“她會回來的。”

抱着一絲絲希冀,她發了一條短訊給陸然,“然然,回來了嗎?”

車裏,sweet正在一下下的打盹,楊影急得不行,當著扎西的面,什麼都不能問。

手機嗡嗡的聲音,把sweet驚了一下,睜開了眼睛,楊影連忙從包里掏出手機遞給她,湊過去小聲嘀咕,“馬上要到了,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sweet慵懶低眸看了眼手機,回復,“就快了。”

三個字,發送到藍煙手機上時,藍煙看完一顆心落到谷底……

她現在喚陸然明珠,陸然已經習慣了。

可見,回復短訊的人,不是她。

她的明珠,已經走了。

藍煙沒有再發短訊。

在sweet建議下,扎西先送楊影回家,一車子嬰兒用的東西,要送過去。

sweet應楊嫵的邀請,上去喝杯茶。

喝完茶,sweet被楊影拽到了房間裏,楊影實在太着急了,門一關就問她,“然然,你還是把你的計劃告訴我吧,讓我心裏有個底,好配合你啊。”

“今天沒法走了,扎西看得太緊,我累了,想睡一覺。”

“懷孕了是很容易累的,那你先睡一會兒,睡醒了咱再說。”

‘懷孕’兩個字,讓sweet眸底一凝,差點就問出口了。

楊影離開后,sweet在房間裏呆坐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訊出去,把卡從手機里拿出來,扔進抽水馬桶,沖走。

盡量的拖延時間,差不多兩個小時,外面天色漸黯的時候,楊影從外面進來,“然然,該起床了,我媽都做好晚餐了。”

sweet在洗手間,嘩嘩的水流聲傳出來,sweet揚聲道,“我洗個澡就來。”

“你腿不好站,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我自己就行。”

“那行,我在餐廳等你。”

楊影走後,sweet就走到浴室窗邊,打開窗戶,抬腳爬上窗沿……

等雙腳落地,還未轉身,一隻硬梆梆的東西抵住了她的後腦勺。

“sweet。”

清冷的聲音響起。

sweet一愣,但沒有露出一絲驚慌,她慢條斯理的轉身,看着面容陰暗的秦遠笑了下,“你攔不住我。”

“那就試試。”秦遠話音一落,從他身後走出五個男人,將她包圍在狹小的牆角灌木叢里。

sweet插翅也難飛。

sweet從懷裏掏出一個裝着藍色液體的小塑料瓶,“你看這是什麼?”

“管你是什麼。”秦遠手裏的槍往前面送了送,“你們把陸然帶去了哪裏?”

“你一定要知道。”sweet晃了晃瓶子,“這可是解藥,陸然的解藥。”

秦遠眯眸,“什麼意思?”

“你問藍存遇就知道了,陸然中毒了,沒有解藥,只有死路一條。”

秦遠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是這樣的答案。

怪不得,陸然要走。

秦遠給身後的扎西遞了個眼神,扎西立刻撥打藍煙的號碼,確定了這個消息,沖秦遠點了下頭。

sweet笑着說,“我死不要緊,但是陸然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周總,忍心嗎?”

之前的接觸,讓秦遠深深明白,這個sweet簡直是刀槍不入,用死威脅她,沒一點用,不管她手裏的葯是真是假,他都不敢冒這個險。

秦遠讓人把sweet帶走,他和扎西帶着葯來到藍家,點名找小何先生。

小何先生把葯拿去分析,點頭道,“是這個葯沒錯。”誤而就起臨斯以。

秦遠立即打電話給遠在滇南的周靖安,周靖安是夜裏十點回的電話,“怎麼了?”

“周總,夫人還是走了。”

“你幹什麼吃的!”

“抱歉周總,夫人非走不可,她中了毒,sweet手裏有她需要的解藥,sweet說明天夫人就會毒發,我……”

“放她走。”

“需要跟蹤嗎?”

“有本事跟蹤上就跟蹤,沒本事就算了。”

周靖安的語氣很是惱火,摔了電話。

但是,不過一分鐘,他再次撥了過來,“她中毒的事,有誰知情?”

“藍存遇夫婦。”秦遠如實回答,“還有何先生,她負責給夫人緩解病情,他說……”

“說什麼!”

“說夫人之前痛得很厲害,一開始只是封了痛穴,但是這個辦法有很多弊端,後來每日靠鎮痛藥物緩解,夫人不是沒想過辦法,但何先生很肯定,她身體裏的毒,只有蕭煒明能解,解藥別人配不來,所以夫人不得已才答應了蕭煒明,我估計,夫人有跟他談了條件……”

周靖安立即想到了‘三年之約’,他咬牙,別說三年,他一天都不願意他的女人跟蕭煒明呆在一起。

扎西這時也上前來,把手機屏幕對着秦遠,屏幕上有兩行字,秦遠掃了眼,“桃源居的傭人說,夫人不讓人進去畫室打掃,也不讓任何人進入,她特意把門給鎖了,不知道是不是夫人留下的信息。”

“讓人進去找。”

“是。”秦遠看了眼扎西,點了下頭,扎西立即去辦。

“她最近狀態很不好?”周靖安懊惱的問,他不知道她中毒,不知道她在忍受他不知道的痛苦,只以為,她傻傻的為他着想,跟蕭煒明做了交易,他不喜歡這樣,更不想要她為他付出什麼,他只需要她陪在他身邊就好,冷落她,也是為了讓她警醒,沒想到,卻是中了毒。

“扎西和昆圖說,她睡眠質量不好,黑眼圈很嚴重,倒是跟藍存遇夫婦有說有笑,應該是強顏歡笑吧。”

“藍存遇不在江北,你去找藍煙,問她了解事情來龍去脈,還有……”語氣不甘,但只能如此,“把sweet放了,不用跟蹤,讓她儘快回去,我不希望陸然出現任何意外!懂了嗎?”

“可是不給她個教訓,不知道她下次會不會再故伎重演,以為她不怕死我們就拿她沒辦法。”

“我們現在,確實拿她沒辦法。”周靖安自嘲一笑,“放她走。”

“是,周總。”

“藍煙和楊影知道些什麼,統統告訴我,明日這個時候,我再打給你。”

電話掛斷,秦遠連飯也來不及吃,把sweet放走,拿着她留下的那個包,陸然的包,裏面的東西他一一檢查了一遍,包里的兩個手機,一個裏面沒有電話卡,手機上也沒有任何痕迹,他把兩部手機拿給王池御,讓他的人進行技術分析,提取出被刪掉的記錄,卻一無所獲。

扎西在桃源居的畫室里,找到了一封信,是陸然寫給周靖安的。

扎西拿來給秦遠,秦遠看過之後,一語不發的放在口袋裏。

秦遠連夜去找藍煙,藍存遇剛剛到家,得知了女兒已經私自離開的消息,臉色跟暴雨來臨前的天空一般陰沉。

“我女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藍存遇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進了書房。

而藍煙,攥着自己的手機,睜大眼睛看着楊影發來的短訊,“然然懷孕了,不讓告訴周靖安。”

明珠竟然懷孕了。

藍煙並不希望女兒這麼早懷孕生孩子,她還小,身體也還沒有完全康復,並不適合生孩子。

但是她依然冒險去懷孕。

藍煙遵從陸然的意願,這個消息,並沒有立即轉告秦遠,就像藍存遇所說,他們的女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選擇不立即告訴周靖安,陸然也有自己的理由。藍煙能猜到一二,陸然怕周靖安知道了,會衝動下做出不理智和瘋狂的舉動來。

“藍阿姨,陸然在給周總的信中說,您知道她中毒的事,知道她私下裏跟蕭煒明聯繫的事,還知道她下一步的計劃……”秦遠盯着面容哀傷的藍煙,緩緩說道,“請您務必知無不言,我們周總在外地執行任務,不能立即趕回來,但是您肯定能夠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很焦灼不安,這樣的狀態,於他自身很不利,稍有差池都會危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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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坑妻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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