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本宮要跟你同歸於盡

第040章 本宮要跟你同歸於盡

龍島並不大,從東走到西,僅僅需要一天一夜的功夫就夠了。

九霄隱在棵高大的樹上,他指間轉着薄薄的小刀片,這刀片一共有二十枚,全是自家那條蠢魚給他準備的。

說什麼,練武之人身上不帶武器不合格,且島上會多有爭鬥,不適合帶太顯眼的,故而給他準備了一袋刀片,不起眼,正合適用來陰人。

九霄頭靠在樹榦上,嘴角微微上翹,這是他在龍島的第十天,歷經無數場廝殺,有和島上野獸的,也有和其他龍子之間的。

這些對他而言,都不算什麼,他只是……強烈的想那條魚了。

說來也是巧,他前兩天和八霄打的你死我做的時候,忽然就想起了全部的記憶。

他想起了幼時在安鎮的過往,還有京城十年的艱辛不易,但記憶力,更多的還是關於魚純的。

縱使他在供奉院的十年,他也從未停止過想她,一直到他連自己都忘卻的時候,也不曾忘記她。

“你確定老九在這附近?”驀地樹下傳來三霄的聲音。

九霄思緒被拉回來,他淡淡地皺着眉頭,顯然很不喜歡這個時候被打擾。

和三霄一起的是八霄,這兩人從一上島就聯手在一起。先是想一鼓作氣地轟殺一院龍子,爾後還想重傷他。

好在魚純給他的刀片真派上了用場,他只不過丟了兩三把出去,就叫這兩人手忙腳亂。

九霄眯着鳳眸,他靠坐在枝椏上一動不動,便是連呼吸都靜止了。

八霄環視一圈,“不用理會他,我們只需先將其他人解決了,老九,自有師尊出手。”

聽聞這話,三霄神色一震,“你知道什麼?”

八霄冷笑一聲,幸災樂禍的道,“這個時候,怕是他那小青梅已經嫁作別人妻。”

九霄呼吸一凝,指間的刀片一個沒注意,就在他指腹劃出條傷口來,猩紅的血冒出來,炫目迷人。

“你如何知道的?”三霄疑惑。

八霄雙手環胸,“早幾年,我便知道,師尊讓老九練那功法,根本就是另有所圖,老九殺不殺他,師尊都不會讓他坐上國師的位置。”

三霄半信半疑,他哂笑道,“你這說辭,糊弄誰?師尊對老九的看中,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八霄也不多做解釋,他抬腳欲往龍島深處去,“走着瞧便是。”

九霄唇一抿,艷紅的唇色點綴林間細碎鎏金,明艷和金黃交織在一起,就成灧瀲地夏光。

他人一動,衣衫翻飛,簌簌而響,再落地之時,就已經在八霄面前。

八霄悚然一驚,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九霄指間鋒銳刀片閃過凌冽寒光,快若閃電地擱在了他脖子上。

“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九霄低喝道。

落後幾步的三霄此時上前,忌憚地看着他。

八霄屏息,“老九,你手拿穩了,你想知道什麼?”

九霄冷笑一聲,勾起的紅唇,燦若春花,“你覺得本尊想知道什麼?”

感受到脖子上的一絲疼痛,八霄冷靜的道,“幾年前,我無意得知師尊內力並未大成,他十多年前受過重傷,右眼就那個時候傷的,頭髮也是那會白的,而你武學天賦出眾,我雖然不知道師尊的想法,但是隱約猜到,師尊能否內力大成的關鍵,在你身上。”

九霄冷笑,“還有呢?”

八霄吞了吞口水。“此次提前躍龍門,我猜測是師尊覺得你自打安鎮回來,便越發不好控制,且為了你那小青梅,縷縷同他作對,故而你不在京城,師尊定然會對付你的小青梅。”

九霄沒說信,也沒說不信,他眸色冰寒地盯着八霄,忽然道,“幾個月前,你讓人闖進本尊練功房,想讓本尊走火入魔,八霄,這賬你說本尊要如何清算回來?”

八霄訕笑兩聲。他道,“老九,龍島之上,只有八位龍子,沒有誰想死,你就不想知道大家是如何打算的?”

九霄自然明白其他幾人的心思,不然以他的脾性,早在上龍島的第一天,就大開殺戒了,又何必要在島上逗留這麼多天。

他手腕一轉,收回刀片,看着八霄往後退了幾步,“八霄,沒有人是傻瓜。”

八霄摸了摸脖子,果然摸到一點血跡,“果然,老九就是老九,說吧,你是如何想的,師尊壓了我們幾人這麼多年,總不能再任他擺佈。”

九霄冷哼,“哼,本尊如此作想,憑甚要跟你說?”

他說完這話,人一個閃逝,就消失在密林之中。

八霄眼神閃爍,他那袖子捂着脖子,好半天沒說話。

從頭看到尾的三霄頓了頓,“老八,你有一句話說對了,沒有人想死。”

話落,他也不同八霄一道,直接選了相反的方向,進入龍島深處。

八霄垂眼,他臉上浮起冷笑,神色難辨的根本沒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九霄並未走遠,他折身回去,見八霄和三霄分道揚鑣,適才留意其他院的痕迹,追了上去。

他知道八霄的話不可信,可又不能全不信,是以,他不能再等下去,必須儘快解決龍島之時,提前回京。

彼時的京城,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在這天進了城門。

魚繁盛眺望了下皇宮的位置,轉頭沖馬車裏的魚淵道,“爹,我們到了。”

馬車裏頭,傳出一聲響,過了會,一隻手撩開帘子,露出魚淵那張斯文儒雅的臉來。

他摸着上唇短須,皺着眉頭道,“直接往皇宮的方向去。”

魚繁盛也不多問,他們接連幾日,日夜兼程地從安鎮趕到京城,雖父親沒有直接明說,但魚繁盛就是知道,定然是魚純出事了。

皇城頭一道宮門口。正有個紅衣小太監左張右望,不斷來回走着,像在等什麼人。

遠遠地看見馬車過來,那小太監提起袍擺小跑過來道,“可是安鎮魚家的老爺和公子?”

魚繁盛一拉韁繩,停下馬車,跳下來道,“正是。”

那小太監急得額頭冒汗,“趕快,趕快隨小的去蓮花宮,蓮妃娘娘有事相商。”

魚淵從馬車上下來,他理了理髮髻,又拍了拍衣袖,適才溫文有禮的道,“勞煩公公帶路。”

說完。他順勢塞了點碎銀過去。

那小太監心頭寬慰,腳下半點不停歇的道,“邊走邊說,蓮妃娘娘正等着。”

魚繁盛跟着魚淵,在小太監的帶領下,一逕往深宮裏去。

那小太監三言兩語將魚純要同龍子青聿成親的事說了說,末了又壓低聲音,將一眾複雜關係提點了下,再三叮囑魚家父子兩人道,“兩位切記,莫莽撞,一應都有蓮妃娘娘在,娘娘不會讓魚姑娘吃虧的。”

魚繁盛一聽就不高興了,憑甚那勞什子國師要越俎代勞,將他家寶貝妹子嫁給不相熟的人?

別說是龍子。就是皇子,他和父親沒掌過眼的,都不同意。

魚淵眉頭皺得越發緊了,他沉吟片刻問道,“敢問公公,那位國師是何相貌的?”

小太監只當魚淵是好奇,畢竟尋常百姓,哪裏是見過國師的,當下就到,“國師一頭白髮,頗有仙人之姿,不過他右眼壞的,只有左眼,雖四十有餘,但相貌仍舊十分俊美。”

聽聞這話。魚淵心頭咯噔一下,他笑道,“既是國師大人,想必定然有奇特之處。”

小太監知無不言,回道,“可不就是,前些時日,聽聞國師大人傳授出了一種造船之術,那造出的海船可威風了,往後再也不懼海怪了。”

魚淵的臉色瞬間就難看起來,他身上陡升寒意,叫魚繁盛都詫異地看了他好幾眼。

這頭還沒到蓮花宮,遠遠的就見蓮妃娘娘帶着人,風風火火的往供奉院那邊闖。

小太監一驚,拉住個相熟的宮娥問,“這是怎的一回事?”

宮娥搖頭道,“聽說是供奉九院那邊出事了,娘娘氣的面色鐵青,不顧規矩,帶着人要闖供奉院找國師算賬。”

魚淵心頭劃過不好的預感,他拉住那小太監道,“我實在擔心小女,這位公公,可否指個路,我也過去看看。”

那小太監面露難色,“不是不帶你們過去,其實就連娘娘都不能隨意進供奉院的。”

魚淵又塞了把銀子過去,“我們不進去,就在邊上遠遠地看上一眼。”

小太監一咬牙,飛快地收了銀子,“那好吧,說好了,就在邊上遠遠地看一眼。”

魚淵點頭,父子兩人追在蓮妃後頭,緊趕慢趕地往供奉院那邊去。

於半路上,蓮妃遇上同樣收到消息的青鸞皇子,她簡直肺都氣炸了,張口就罵道,“本宮閨女少跟頭髮絲,你們誰都別想好過!”

青鸞面無表情,“蓮妃娘娘,誰也沒想到國師會用這般小人手段,目下最重要的是,先將人弄出來。”

蓮妃又氣又急,她這一落後一腳,後頭的魚淵就追了上來。

“林……蓮妃娘娘……”魚淵走的飛快,一時間,魚繁盛居然都跟不上他。

林嬌娘回頭就見闊別十年未見的魚淵,她眼眶一澀,差點沒急哭過去,“魚大哥,怪我沒護好小魚。”

旁的話卻是沒工夫細說,甚至都沒法再續舊情。

魚淵擺手,他看了青鸞一眼,跟着急匆匆邊走邊道,“你可知那個國師是何來頭?”

見着魚淵,林嬌娘心頭算是有點主心骨,畢竟多年之前,魚淵確實幫過她不少,且為人從來都很可靠。

她腦子裏轉了轉,還沒說出來,青鸞就道,“聽青聿說,魚姑娘曾言,國師並不是皇族血脈,還很可能根本不是大晉人。”

魚淵面沉如水,他抿着唇,一身氣息肅殺冷寒,“他是不是十五年前,突然出現在京城,跟着沒多久就坐上了國師之位?”

青鸞點頭,“確實如此。”

林嬌娘看出點不對來,“魚大哥,你知道國師來歷?”

魚淵沒否認,眼見供奉院在望。“阿純是出了何事?”

這話說來就很尷尬,林嬌娘自覺沒臉說出口,青鸞倒冷淡開口,“國師給魚姑娘和本皇子的胞弟青聿下了葯,還將兩人關在殿裏頭,想要在成親前,讓兩人生米煮成熟飯,徹底拆散魚姑娘和九霄尊者。”

“哼,十五年過去,他倒半點長勁都沒有,盡使下作手段!”魚淵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話。

有青鸞和蓮妃打頭,供奉院裏就沒人敢攔,一行人直接沖往九院。

魚淵道,“可有弓箭?”

青鸞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在踏進九院院門之時,魚淵手裏就已經拿到了孔雀翎的弓箭。

他人往後退一步,站到林嬌娘身後,低聲道,“嬌娘,你去與他糾纏幾句,一會我將他引開后,你們砸開殿門,將阿純帶出來。”

林嬌娘看着魚淵手裏的弓箭,整個人都有點傻了。

魚淵會騎射?他不就是個文弱書生來着?

不放心魚繁盛,魚淵又對蠢兒子道,“機靈點,護着你妹妹。”

魚繁盛也有些懵,他爹啥時候學會的射箭了?

魚淵沒空解釋,他隱在眾人之後,一眨眼人就不見了蹤影。

青鸞是所有人里最為冷靜的。他踏進院門,就見偌大的院子裏頭,福安等人被看守了起來,而白髮國師閑散地坐在圈椅之中,他手裏還端着盞茶,時不時抿上一口。

福安都快哭了,他見着林嬌娘等人,就跟見着救星一樣,當下哭喪着臉跑過去道,“娘娘,快,快救魚姑娘出來,這都三刻鐘了,姑娘怕是……怕是……”

林嬌娘瞬間就炸了,她沖得過去指着國師鼻子就罵。“老匹夫,還國師,呸,本宮看你就是個臭蟲老鼠,下藥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你都使的出來,也不嫌老臉臊的慌!”

末了,她又對身後的心腹下令道,“來人,給本宮砸開殿門!”

國師一擱茶盞蓋,發出“啪”的聲音,淡淡的道,“本座看誰敢動?”

一眾人頓噤若寒蟬,面面相覷。

林嬌娘氣得想殺人,她衝到殿門口,拍着門往裏頭喊道,“小魚,小魚,是我林姨,再堅持一下,林姨馬上就救你出來,別干傻事啊……”

被困殿裏頭的魚純面臨崩潰,幾度失去理智,她衣衫不整,青絲散亂,面色潮紅,唇帶紅腫,黑白分明的杏眼,水霧濛濛,眼梢飛揚而起的春情,能勾的人失去控制。

她脖子上,還有點滴淤紅的痕迹。

她往前爬,想要離青聿遠一些。

但雙眸赤紅的青聿手一拉,拽住她腳踝,就將人拉過來壓在身下。

他呼吸渾濁,神志不清了一般,只想將面前的人拆吃下肚,啃的連骨頭都不剩。

“放……開……”魚純哭喊着,她抓着青聿的手就狠狠地咬,趁着他失神的當,抓起案几上的瓷瓶,狠狠地砸他背上。

“唔!”青聿悶哼一聲,這點劇痛讓他理智稍稍回籠,“小純……”

魚純跌跌撞撞地爬開,四肢百骸像是有無數的蟲子在咬一般,心頭空虛難耐得讓她低聲抽泣起來。

身子太誠實,每爬出一段距離,就像回頭衝到青聿的懷抱里,讓他為她緩解那種疊巒而起的慾望。

但每每這時,小混蛋的臉就出現在她腦海里。

她實在沒法,撿起地上尖銳地碎瓷片,咬牙扎在大腿上。

“啊……”鮮血浸潤而出,叫她吃痛地渾身抽搐,也唯有如此,她才多少恢復一些理智。

青聿扯落自個的衣裳,他只覺一身燙的厲害,蓬勃的慾念,幾乎要將他焚燒殆盡。

“小魚……幫幫我……我堅持不……住了……”青聿一步一步朝魚純走過去。

魚純驚慌失措,既是渴望他再走的近些,又是恐懼。

“別過來……嗯……青……”她口齒不清,斷斷續續。

大腿上的鮮血流落在地上,染紅裙裾的同時,還在整個殿中瀰漫出腥甜的血腥味。

青聿靠攏過來,他手朝魚純胸口伸去,單薄的連小衣都給扯落的魚純,又哪裏避開得了。

身體的反應快過腦子,她腦子裏極力喊着不要,可癱軟如春水的身體已經自發迎向青聿,渴望碰觸,渴望撫摸,甚至渴望……更多……

朝霞殿的動靜,外頭的人都聽到了。

林嬌娘歇斯底里地沖國師大吼,“你這老匹夫到底想幹什麼?十年前奪走我的兒子還不夠,如今連我女兒也不放過,你這老匹夫,本宮要跟你同歸於盡!”

福安等人反應十分快,連忙攔住林嬌娘,生怕她真干出傻事來。

青鸞臉色也很不好,他拂袖怒道,“國師好大的派頭,本皇子定然會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回稟父皇,屆時看國師如何交代!”

國師面不改色,也或許他根本就沒把後宮寵妃和皇子放在眼裏。

“本座是為所有的人好。”國師放下茶盞,悠悠然道。

就在這當,電光火石之間,嗖嗖破空聲襲來。

國師眼神一厲,他寬袖一揚,抬手就抓住了極射而來的箭矢,孔雀翎的箭矢,箭尾羽毛還在嗡嗡顫動。

緊接着,第二支箭又至,國師不得不跺腳起身,但還不等他躲過第二支箭,第三支箭又接踵而至。

且這兩支箭角度刁鑽,一上一下,臨近身前,竟又變換成一左一右,當真防不勝防。

國師兩手連揮,衣袂偏飛間,他抓住了第二支箭,但第三支箭,卻是抓了個空。

銳利的箭矢帶起破空聲,匹練般地穿透國師衣袖,最後釘在廊下的柱子上。

國師眯眼環顧四周,周遭寂靜無聲,所有人都被這三箭給嚇懵了。

“嗖,嗖,嗖”第二波的箭矢飛射過來。

這下眾人看清了,三支箭矢呈品字形,一同射出來,宛如靈蛇。

國師面色一冷,他人接連後退,連續幾掌拍出,那三支箭矢忽然一變,像有人在無形操控一般,品字形一轉,兩支箭矢在上,一支在下地朝國師兩肩和下路射去。

國師順手抓過身邊的小侍,將小侍扔向一支箭矢,另外兩支。他卻是能一手接一支。

三箭齊落,國師冷哼一聲,將箭矢扔地上,擋箭的小侍被一箭穿心,死的不能再死。

“聞人淵!”國師一字一頓地喊出這個陌生的名字,他朝四周又道,“給本座滾出來!”

回答國師的,又是刁鑽的三箭,國師鎖定箭矢來源處,人一躍,直接撲了過去。

林嬌娘猛然回身,她撲到宮門邊,沖身邊的人喊,“砸,給本宮砸開門!”

小太監和宮娥齊齊撞門。不肖片刻

“轟”的一聲,殿門被破開。

透亮的光線投射進殿中,眾人就看到滿地的瓷碎片,魚純身上沾染鮮血,不遠處的青聿渾身也是傷,就是不知是自己扎的,還是怎的?

魚繁盛比任何人都快,他頭一個闖進去,脫下外衫將魚純包裹住,人高馬大的青年差點眼淚就掉下來了,“阿純,阿純,大哥來了,爹和大哥都來了……”

魚純模模糊糊地睜眼,她情況很不好,鼻尖嗅到魚繁盛身上的陽剛男人味就忍不住想往他懷裏鑽。

但她又知道,魚繁盛不會傷害她,遂放任自己拱進他懷裏,不再克制,聲聲嬌媚地低喘起來。

魚繁盛整個人都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他好端端的小妹這是咋了?

還是林嬌娘有點見識,她一把將魚純從魚繁盛懷裏拖出來,機靈的宮娥趕緊上前幫忙扶着魚純。

“浴池呢?混小子的浴池在哪?”林嬌娘對福安吼道。

福安慌慌張張地往瀾滄殿跑,“這邊,這邊。”

林嬌娘和幾名宮娥邊將魚純往瀾滄點浴池裏抱,邊吩咐道,“去找冰塊來,統統扔浴池裏化冰水。”

幾人合力將魚純放進冷冰冰的浴池中,魚純適才緩過勁來。

青聿則要簡單的多,青鸞拎着他。往人腰身綁上繩索,朝不遠處的海河裏一扔,泡上半個時辰,約莫人就徹底清醒了。

魚純人渾渾噩噩,什麼都不太知道,林嬌娘便親自給她全身上下檢查了番,除了大腿上被瓷片扎出的幾個血洞,還有脖子上讓青聿啃出的淤紅,外加衣衫不整外,她的貞節算是保住了。

福安請了御醫過來,御醫同魚純診過脈后,確定她無礙,只是最近內火會旺一些,需得吃上幾副葯調理,旁的外傷癒合后。約莫往後會有淺淡疤痕,其餘倒沒什麼。

而青聿那邊,他一醒,就面對神色冷若冰霜的雙生兄長。

青鸞問他,“可還記得自己做了什麼?”

青聿揉着眉心,覺得渾身都疼,“我和小純被國師下了葯,後面的不太記得了,大哥,我和小純她……”

青鸞看着他,分明都是和自己一樣的臉,可長在青聿身上,卻比他這種面癱要好看的多。

他傾身過去,伸手挑起他下巴,“你想和她有什麼,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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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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