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你這是要帶我去教堂嗎?

第71章:你這是要帶我去教堂嗎?

“啪”的一聲,世界忽然安靜了。

喬依然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但是能夠這樣質問言梓橋,也猜到她就是言梓橋的老婆,喬依然睜着一雙眼睛震驚的看着言梓橋。

薛美玲更是被打得愣住了,頭偏到一邊,嘴角里慢慢沁出血腥味,點點滴滴,充斥着她的口腔。

待薛美玲反應過來言梓橋居然對她動手了,她也忍不住心裏的怒火,倏然抬頭,猩紅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向言梓橋,她將嘴裏的血氣咽下去,抬手捂住自己被打的半邊臉頰,怒火越來越越盛。

“言梓橋!”

薛美玲大吼了一聲,驟然拔高的音量震得喬依然的心都跟着跳了一下。

“你居然打我!?”薛美玲說著,眼淚就從眼底滾了下來,順着她抹着粉的臉上落下,劃出了兩條長長的淚痕,她咬着牙,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話來。

“我跟了你二十多年了,你今天居然為了她打我!?”

言梓橋對薛美玲動了手以後,心裏本來還是有些內疚的,他從沒有打過人,更沒有打過女人,特別還是自己的妻子,現在看着薛美玲那張盛怒的臉,以及她眼底的委屈,言梓橋雖說不上有多心痛,但畢竟這二十多年來,薛美玲照顧着他的飲食起居,她個人也潔身自好,從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他的事。

沒有愛情,怎麼也還是有些親情的,就算親情不濃,心裏對薛美玲多少還是有些感激的。

在心裏輕輕的嘆了口氣,言梓橋慢慢抬起手,朝着薛美玲捂着的臉摸去。

“你別碰我!”薛美玲一下拂開言梓橋伸過來的手,轉頭看向還坐在琴凳上的喬依然,伸出手,狠戾的指着喬依然的鼻子說,“這個女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喬依然想說自己並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也想跟薛美玲解釋她跟言梓橋認識的原因,卻沒成想,她剛張嘴。就被薛美玲的暴怒給吼了回去。

“言梓橋,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她那張臉跟喬姍姍長得一模一樣,是不是當年你沒有娶到喬姍姍,到現在還後悔不已,所以看見這個女人,你就情不自禁了?”

“美玲!”言梓橋心裏那僅有的一點內疚被薛美玲這一頓亂吼,吼得蕩然無存。

當年的事,他沒有告訴喬依然,雖然知道可能喬依然和陸昕言已經猜到他跟喬姍姍的關係,但他自己卻並不想跟喬依然說那件事,他只想像一個老師那樣愛護喬依然就夠了。

現在被薛美玲就這樣提了出來,言梓橋覺得自己在喬依然面前老師的顏面受損不說,指不定喬依然還會認為他就是一個始亂終棄的人,所以。從不發火的言梓橋也怒了。

“那件事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你現在還提它有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薛美玲不怒反笑,看着言梓橋的視線越發的諷刺,“我什麼意思難道你不知道嗎?言梓橋,你是不是愛上她了,你想把對喬姍姍的愧疚補償在她身上,你是當我瞎了,還是死了?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之前言芷怡跟薛美玲說言梓橋跟那個女人的關係不一般,薛美玲觀察了言梓橋一段時間,並沒有在他身上找到什麼證據,她也就覺得這件事是言芷怡誤會了什麼。

可當她上次來學校看見喬依然時,就那張臉,雖然只是一眼,薛美玲就知道,這一次。恐怕不是誤會那麼簡單,言梓橋這個人就算再正直,就算再對女人無所謂,可他的心底一直住着喬姍姍那個女人,她就不信,面對着跟喬姍姍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時,他會不動心,他還能像以前一樣的無所謂?

不,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信!

言梓橋真是要被薛美玲的話給氣瘋了,他就是再糊塗,他也不會把喬依然當成喬姍姍,就算有時候可能會因為喬依然想起他和喬姍姍的過去,可他很清楚的知道,他愛的是喬姍姍,不是喬依然!

“薛美玲!”

言梓橋驟然爆發的聲音引得喬依然和薛美玲的身體同時一震,兩個人下意識的將視線都轉到了言梓橋的臉上。

言梓橋氣得身體都抖了起來,看向薛美玲的眼底透着濃濃的失望,“那都是二十多年的事了,就算我心裏還愛着姍姍,可那跟依然有什麼關係?我言梓橋做事一向問心無愧,如果你非要給我扣一頂勾引女學生的帽子,那麼,你就給我滾出言家!”

“呵……”薛美玲笑了,笑得極其的諷刺,就連還淌着淚的眼底,都是一片落寞絕望的笑意,“言梓橋,你終於承認了,這二十多年來。你根本就沒有忘記過喬姍姍,你一直都愛着她,是嗎!?”

對於這件事在言梓橋和薛美玲之間,基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二十多年了,言梓橋就不信薛美玲不知道,這麼久她從來不提,可偏偏今天提了出來,言梓橋氣得手都在身側握了起來。

“是!”言梓橋從沒有想過要隱瞞什麼,既然薛美玲今天要捅破這張紙,那他可就顧不得自己的臉面了,“薛美玲,我今天就清清楚楚的告訴你,讓你明白,我就是這二十多年來從沒有忘記過姍姍,我沒有一刻不在想她,我就是愛她,即便跟你在一起,我的心裏愛的也是她,從來就只有她!”

兩個人吵了這麼久,喬依然算是聽明白了,言梓橋和薛美玲都是認識喬姍姍的,而言梓橋最先是跟喬姍姍在一起,只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被迫娶了薛美玲。

不過不管過去如何,喬姍姍已經死了,而言梓橋和薛美玲既然結婚已經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就沒有必要再為一個死人吵架。

雖然覺得這個時候自己說話很不合適,可言梓橋畢竟是喬依然的老師,這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喬依然也確實是很喜歡言梓橋,敬重言梓橋。

看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她抿了抿唇,站起來,看向薛美玲解釋道,“師娘……”

“誰是你師娘!”薛美玲一聽到喬依然這個稱呼,就像火山爆發一般的,轉頭就對着喬依然吼了過去,吼完了,就扭過頭看向一邊,一副不屑的表情。

喬依然也沒被她嚇住,如果不是因為言梓橋,可能喬依然還會吼回去,但是現在,她為了言梓橋家庭和睦,只能忍住了心裏的氣,緩聲道,“你誤會了,我跟老師之間什麼都沒有。而且你說的喬姍姍,其實我也認識。”

薛美玲的心裏猛地顫了一下,條件反射的轉過頭看向喬依然,再把喬依然的臉細細的打量了一遍,再聯繫到喬依然的年紀,一個瘋狂的想法在她的心裏慢慢的滋生。

她睜大的雙眼就像銅鈴一般的瞪大,她臉上震驚的表情顯然是經過過度驚嚇,她穩了穩神,可嗓音還是不受控制的顫抖着,“你……你說……你認識,喬。姍姍?”

“是!”喬依然沒想到薛美玲會這樣震驚,也沒想太多,就淡定的說了出來,“喬姍姍是我姑姑。”

姑姑?

姑姑?

薛美玲還真想仰天長笑,她就說那個女人怎麼可能……

但是……等一下,薛美玲看着喬依然的視線愈發狠毒起來,就像一把淬了毒的針想要狠狠的刺進喬依然的心臟一般。

她眯着眼睛,朝喬依然走近了一步,“說,是不是喬姍姍讓你來的?”

喬依然愣了一下,沒太明白薛美玲的意思,身體下意識的朝着後面退了一步。

薛美玲又朝喬依然走進一步,咄咄逼人的問道,“是不是喬姍姍見不得我幸福,是不是喬姍姍想要把梓橋搶回去?就算不是搶回去。是不是她想破壞我和梓橋的婚姻,想拆散我們的家庭?所以故意讓你來接近梓橋的?”

喬依然被薛美玲逼得又朝後退了一步,身體一下撞在了鋼琴上,膈得她的腿生疼,喬依然擰了擰眉,雙手朝後,按在了琴鍵上,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

薛美玲這樣逼迫喬依然,一連幾個是不是的逼問,看得言梓橋都忍不住了,伸手抓住薛美玲的手臂,用力的將她拉了過來,“薛美玲!”

他看着薛美玲看向喬依然眼底露出的惡毒狠意,心裏沒來由的就覺得很煩躁,“喬姍姍她死了。早就已經死了!又怎麼故意可能讓依然來接近我?”

“死了?”薛美玲本來就瞪大的雙眼,這下更大了,看上去很滲人,就像驚悚片里被捏着肚子,眼珠子爆出來的殭屍一樣,讓人覺得噁心!

她就那樣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言梓橋,好像言梓橋說的就是笑話一般的,大聲的笑了出來,“死了?”

言梓橋看着薛美玲這個樣子,唇緊緊的抿了起來,當初他聽說喬姍姍死了的時候,心情也跟薛美玲差不多,但他卻是痛心的哭,而薛美玲是發瘋的笑。

“是!”言梓橋點點頭,即便是現在說出來,他依舊覺得心痛,“姍姍已經過世很久了。”

“死了?”薛美玲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這句話,臉上由震驚漸漸變成了狂妄的笑,“哈哈哈哈哈哈,死的好!”

薛美玲一把一把推開言梓橋抓住她的手,身體朝後猛地退了一步,惡毒的視線轉過去,盯了喬依然兩眼,又轉回來看着言梓橋,表情漸漸激動起來,“死了,死的好!真是死得太好了!這樣的賤女人死了也是下地獄!”

喬依然雖說對喬姍姍沒什麼感情,畢竟她連喬姍姍的面都沒有見過,可再怎樣,喬姍姍也是她親姑姑。又是喬斌那麼愛護的妹妹,她怎麼可能聽見別人說喬姍姍死的好,而不生氣?

就算喬姍姍不是她姑姑,只是一個陌生人,這樣對一個死去的人的咒罵,難免也會讓覺得反感,更加覺得薛美玲這個人不是個善類。

“你閉嘴!”喬依然怒了,站直的身體,背脊緊緊的繃著,看向薛美玲的眼神也沒了之前的內疚,反而填了一些憎恨,“我不管你跟我姑姑之前有什麼過節,可我姑姑已經過世二十多年了,你至於用這樣惡毒的話去詛咒一個已經去世的人嗎?”

“我惡毒?”薛美玲瞪着眼睛看向喬依然,就連嘴角都染上陰狠的顏色。“就喬姍姍那樣的女人,死就是便宜了她!這輩子沒能讓她在鬱鬱寡歡中過一輩子,那麼早就死了,還真是老天不開眼啊!”

“薛美玲!”言梓橋再也忍受不住心裏的怒火,眼前的薛美玲哪裏是平時那個溫婉賢良的女人,現在的薛美玲看上去就是一個瘋子,一個長着黑心肝的毒婦!

這一刻,言梓橋才算是把薛美玲的真面目看清楚了,他一直以為薛美玲就算有時候斤斤計較,有點小心眼,但她畢竟還是識大體,懂得心疼人,可現在看來,這一切不過就是她裝出來的,她故意給他看的偽裝的一面!

“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後悔,當初我娶你,而傷害了姍姍,如果早知道你是這種人,就算是被全世界唾罵,就算被趕出家族,我也會不顧一切的把姍姍追回來……”

言梓橋懊悔的閉了閉眼,“終究是我遇人不淑,傷了姍姍,也毀了我自己的一生!”

“言梓橋。”薛美玲聽見言梓橋這一席話,肝都氣疼了,她顫抖的伸出手指指向言梓橋,悲痛欲絕的哭出聲,“你現在居然說你後悔了!我告訴你,就算你後悔,想離婚也沒門!我是不可能跟你離婚的!不可能!”

說完,她又將手指轉向喬依然,惡狠狠的罵道,“都是你個小賤人,如果不是你,我和梓橋怎麼會變成這樣,你跟你姑姑一樣,都是賤貨,都是娼婦!”

喬依然的手在身側漸漸握緊,看向薛美玲的眼神也越發的陰冷,她這輩子,就算是遇見梁美英那樣的潑婦,也沒被罵過娼婦,更何況當初梁美英罵她,她還有理由可以忍,但是這個薛美玲跟她一毛錢的關係啊。她憑什麼要這樣平白無故的被薛美玲罵?

還真當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olleKitty啊!

喬依然繞過琴凳,兩步走到薛美玲面前,瞧她那一臉眼淚,頓時挽起唇,嘲諷的笑了起來,“先不說,我跟老師之間是不是清白的,就衝著你今天這一番話,我覺得我要是不跟老師有點什麼,都還對不起你這副狠毒的心腸。”

言梓橋沒想到喬依然居然會這樣說,一時間竟怔怔的愣住了,他的視線停在喬依然那張笑得燦爛的臉上,就像是看到了當年的喬姍姍一樣,他的心。竟因為喬依然的話,開始輕輕的蕩漾了起來。

薛美玲更是沒想到自己今天大鬧一場的結局竟是將言梓橋直接推了出去,如果之前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言梓橋會礙於自己老師的身份也只能自己在心裏想想而已,但是現在喬依然這樣說了出來,保不齊……

她條件反射的朝着言梓橋看去,卻看到言梓橋那一雙淡漠的眼睛居然突地亮了起來,就像是他本來灰暗的人生,因為喬依然的話,頓時亮起了一盞明燈。

薛美玲從言梓橋的反應看來,她今天真是栽了。

“梓橋!”她推開喬依然,朝着言梓橋走過去,站在言梓橋的眼前,顫抖着手,慢慢的拉住言梓橋的手,哭着說,“對不起,我錯了,我是聽芷怡說你在外面跟一個女學生搞在了一起,我突然就心慌了,我才會有今天這樣過激的反應的,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言梓橋現在哪裏還有心情跟薛美玲廢話,他看着喬依然臉上得意的笑容,心輕輕的軟了一下,繞過薛美玲,走到喬依然的眼前,也不知道是頭腦發熱,還是身體遵從心裏的意識,自然而然的拉住了喬依然的手。

他微笑的看她。臉上有一種淡淡的幸福味道,“依然,今天不上課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喬依然本來還想說,“老師,就算演戲,但你當著你老婆的面,演得這樣逼真,就不怕回家跪鍵盤嗎?”

可話還沒有出口,手就被言梓橋拉住身體下意識的就跟着言梓橋走去。

薛美玲本來還追上去,可她的高跟鞋一下踢在了琴凳上,鑽心的疼讓她痛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看着言梓橋拉着喬依然越走越遠的背影,她的心就像被一隻大手忽然一拉,撕裂般的疼着。

言梓橋把喬依然塞進自己的車裏,然後繞過車頭。坐進車裏,見喬依然已經自己系好安全帶,嘴角微微一笑,轉身就發動引擎,將車快速的開了出去。

喬依然望着車窗外,腦袋到現在都有點懵,她不知道言梓橋打算帶自己去哪,正想着,車直接朝着郊區去,那個方向……好像是……

心裏猛然一驚,喬依然嚇了一跳,趕緊問,“老師,你這是要帶我去教堂嗎?”

言梓橋笑了笑,是那種很愉悅的笑,喬依然看儒雅的言梓橋看慣了,忽然一下看見這樣的言梓橋,真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低着頭,慢吞吞的說,“老師,剛才我說的,其實只是想……嗯,氣氣師娘的話而已,你別當真啊。”

言梓橋低笑了一聲,沒吭聲。

喬依然等了一會兒,就等到一聲淡淡的笑,心裏鬱悶得都要死了,拿眼角瞥了眼言梓橋,她扁了扁,嗓音都帶了絲哭音。“我有男朋友了,你知道的,還是你乾兒子,按照這層關係來說,我應該叫你一聲乾爹的……”

忽然想起陸昕言最愛拆字,干,爹……

喬依然不自覺的小臉蛋兒突地紅了,一雙小手放在身前尷尬的攪了起來,特么這一個詞喬依然又叫不出口了。

言梓橋還是沒有說話,開着車帶着喬依然一路狂奔。

終於到了教堂,言梓橋並沒有進去,而是拉着喬依然的手站在教堂外的一顆大樹下,言梓橋抬頭望着這顆已經長成參天大樹,比二十多年前茂盛了不知多少。

他輕輕的笑道,“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東西還在不在。”

喬依然眨了眨眼睛,有點沒懂,就不說話,看着言梓橋。

言梓橋蹲下身,也不顧自己專業彈鋼琴的手有多矜貴,直接伸向樹下的草坪,用手指扣着土。

喬依然愣住了,她是知道言梓橋那雙手有對貴,每年言梓橋光是那雙手買的保險就是幾百萬,現在他居然用他那雙那麼貴的手去扒泥。

她趕緊蹲下,跟着言梓橋一起扒。

“老師,你是在找什麼東西嗎?”

言梓橋淡笑不語。

喬依然也就不再問,為了不讓言梓橋的手受傷,她自己開啟了狗刨模式,唰唰唰的把那一大片土給刨開。

指甲斷了。手指被石子膈得生疼,可喬依然還是不管不顧的努力扒着,忽然,指尖刮過了一個東西,她把手抬起來,低下頭看去,拿東西埋在地下,也看不出是什麼,可言梓橋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忽然一喜,指着東西笑着說,“就是這個,沒想到還在。”

喬依然再也不耽擱,拼了命的,終於把東西拿了出來。交給言梓橋。

這是一個鐵盒子,不是很大,就算不被泥土埋着,也能看出年代久遠,樣式老舊。

言梓橋就像是抱着心愛的寶貝似的,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開,從裏面取出一對戒指。

“這是姍姍用她哥哥給的一萬塊錢買的對戒,當時我們把這對戒指埋在教堂外的樹下,姍姍說,如果二十年後,我和她還能幸福的在一起,就把這對戒指挖出來,送給我們的孩子當婚戒。”

聽見言梓橋的話,喬依然的心噗通噗通的跳的厲害,原來那一萬塊錢喬姍姍早就拿走了。而且還買了這對戒指!

言梓橋看着戒指,就想起當年他和喬姍姍一起埋下盒子的一幕,笑容漸漸變得暖了起來,“這一對戒指每天聽着教堂的禱告,見證了無數對新人幸福的成婚,它就是幸福的象徵。”

說完,言梓橋拉起喬依然的手,那戒指萬般珍惜的放在了她的掌心,“依然,現在我就把這對戒指,以着你姑姑的名義送給你。”

“啊……!”喬依然本能的點頭,“不行,老師,這太貴重了,你自己也有女兒。再不濟,你自己留着,當個念想也好啊!”

言梓橋笑着搖搖頭,“芷怡不是我的親生女兒,美玲嫁給我的時候,就離過婚,芷怡是她和前夫的孩子,這二十多年來,我一直以為這對戒指會永遠的埋在地下,直到今天……”

言梓橋嘴角邊的笑容愈發的慈愛了,看向喬依然的眼神也透着濃濃的溺愛,“我剛才看見你對着美玲說的那些話,彷彿就看見了姍姍一般,依然,你是姍姍的侄女,又是我的學生,送給你再合適不過。”

他說著,按住喬依然的手指,合在了喬依然的掌心上,“我和姍姍沒能幸福,希望你能帶着我們的愛,我們的希望,幸福的活着。小言是一個好孩子,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他一定能夠給你幸福,相信我!”

“什麼?”喬依然真是愣住了,她現在和陸昕言還是地下工作者,根本就見不得光,更何況陸昕言也沒有向她求婚,難不成……她要拿着這對婚戒向陸昕言求婚?

“老師。不不不。”喬依然直搖頭,光是想想她都覺得害怕,還沒有搞定陸昕言一家子極品親戚呢,怎麼可能現在就求婚?

言梓橋看出喬依然的意思,嘆了一口氣,“依然,我和姍姍當初就是猶豫了一下,才會變成今天這樣,既然相愛,誰跟誰求婚不一樣呢?”

喬依然咬住唇,心裏亂得跟一團麻一樣難受。

言梓橋把喬依然送到了公寓樓下,喬依然回到家門口,手裏還握着那一對婚戒,她鬱悶的看着緊閉的大門,掏出鑰匙。把門打開。

低着腦袋走進去,然後用腳後跟把門踹上了,將包包隨手扔在了沙發上,她又低着頭回卧室,打算換身休閑裝,卧室門一推開,眼角瞥到一個人影,抬起頭就看見陸昕言光着上身躺在床上,手裏拿着平板電腦,正掀起眼皮睨向她。

喬依然心裏“砰”的跳了一聲,有點不敢看陸昕言的眼睛,趕緊把視線移開,低着頭走到衣櫃前,把睡衣拿了出來,然後一聲不吭的走進洗浴室。

她把水打開,洗浴室里響起了潺潺的水聲,她站在鏡子前,鬱悶的看着鏡中的自己。

真的要求婚嗎……?

她真的要像陸昕言求婚嗎?

想起言梓橋說的話,心裏是真的很替言梓橋和喬姍姍感到惋惜的,從喬斌的話中,喬依然也能聽得出當年喬姍姍和言梓橋有多相愛,那麼相愛的人都能分手,那她和陸昕言,中間還隔着這樣那樣的阻礙。

喬依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當年能為了梁西城,回家偷戶口本結婚,現在,為了陸昕言,她就能不要臉的去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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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一場,誰為誰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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