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他真在外面有女人了? 為靜默飛音寶寶打賞的水晶鞋加更5000
方蓉氣得腦仁都疼了,她本來是打算如果今晚上陸昕言回來了,這件事也就算了,可是她坐在客廳一直等到十一點,陸昕言都沒有回來,打電話過去問,陸昕言還是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打發了,這樣一來,方蓉氣得就更厲害了。
晚上,陸建勛回來,方蓉躺在床上,沒好氣的看了自己老公一眼,“你現在倒是爽了,把公司扔給兒子,成天都出去瀟洒,現在兒子的事你到底還管不管了?”
陸建勛脫下衣服換上睡衣,看了方蓉一眼,見她氣得臉都紅了,便走過去拍了拍方蓉的臉,哄道,“我哪裏就瀟洒了,我就是出去跟老王他們下下棋,爬爬山,你不是嫌累,嫌無聊,今天才不跟我去的嗎?”
方蓉也是心裏來氣,平時都不怎麼在家,就今天在家,哈碰上陸婷婷說這種事,正欲跟自己老公說說,結果陸建勛站起來轉身就進了洗浴室。
看着緊閉的洗浴室門,方蓉連想進去洗鴛鴦浴的心情都沒有了,插着雙手生氣的坐在床上。
沒幾分鐘,洗浴室的門打開,陸建勛伸了個頭出來,“小芳芳,你今天怎麼還不進來?”
方蓉憤憤的瞪了陸建勛一眼,“你自己洗吧,老娘今天沒心情陪你消遣。”
這一下,陸建勛是知道方蓉心裏真的有事了,把頭伸進去,三兩下洗完就出來了。
爬上床,坐在方蓉的身邊,看方蓉還是一臉沉鬱的模樣,陸建勛伸手攬住方蓉的肩,方蓉負氣的掙扎了兩下,但是在陸建勛死皮賴臉的討好下,終是乖乖的躺進了陸建勛的懷裏。
她抬起頭,“建勛,我今天聽婷婷說,小言在外面有女人了。”
“什麼?”陸建勛的眼睛一下就瞪起來了,“他真在外面有女人了?”
方蓉皺皺眉,心裏也不是很確定,雖然陸婷婷是這樣說,但畢竟陸婷婷那丫頭在陸家的信譽並不好,所以她的話可信度不高,“我也不確定,我打算過兩天去看看。”
陸建勛聽見這,表情才稍稍的緩了下來,想起另一件事,眉頭又皺了起來,“再過一段時間,建凌就要回來了,現在婷婷這丫頭在家,到時候你可要把那丫頭給我看緊了,別讓她再做出傷風敗俗的事情出來。”
“建凌?”方蓉的心更沉了,要說陸昕言在外面有了女人,再怎麼樣,那也是無傷大雅,不關乎陸家聲譽的,可這陸婷婷……
憂心的嘆了一口氣,“好,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注意的,先把小言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這一天周末,喬依然睡了個懶覺,爬起來吃了陸昕言做的早飯,看他還在這裏沒走,伸手戳了戳陸昕言的大腿,“你今天不用回家陪你奶奶嗎?”
陸昕言手裏拿着平板電腦,低眉睨了眼腿上哪只不安分的小手,輕輕勾起唇角,“昨晚上沒餵飽你嗎?”
“討厭!”喬依然趕緊縮回手,臉蛋兒紅撲撲的,低頭喝了一口粥,“跟你說正事呢,你就一臉淫笑,到底是咱倆誰沒吃飽?”
陸昕言低低的笑了一聲,也不逗喬依然了,隨口說了一句,“婷婷在家,有她陪老太太就行了。”
喬依然抬起眼眸瞄了眼陸昕言臉上那平淡的表情,早就知道他腹黑,沒想到連自己的妹妹都要黑,別人陸婷婷幾年才回來,也不說給人家充足的時間讓人家出去浪,小女孩本來就喜歡到處玩,偏偏給人家佈置家庭作業,在家陪奶奶。
她小聲的嘀咕道,“也就你,才能想出這麼損的事情來。”
本以為聲音小,陸昕言沒聽見。誰知陸昕言把平板電腦放下,彎腰把俊臉湊過來,一本正經的問,“那我現在回家陪老太太,把她換出來?”
喬依然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敢!”
“呵……”陸昕言笑了一聲,伸手就像哄孩子似的,在喬依然的腦袋上輕輕的摸了一把,“就知道你是嘴裏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女人!”
喬依然抬起腳就想飛過去踢陸昕言,誰知道陸昕言一下兩腿一叉開,直接躲了過去,喬依然鬱悶的不行,又伸出腳,這時候陸昕言已經站了起來,把座椅拉到一邊,笑得一臉蕩漾,“你這麼想懟我,等晚上床上給你機會懟。”
說完,走進卧室,手裏拿着西裝外套出來,“我去買菜,一會兒你收拾了,順便把垃圾扔下去倒了。”
不給喬依然抱怨的機會,陸昕言拿了鑰匙打開門走了出去。
看見關上的大門,喬依然扁扁嘴,想到中午陸昕言肯定會給自己做好吃的,也沒什麼胃口再吃早飯了,站起身就把碗撿進了廚房,然後隨便洗了洗,就收拾了一下家裏的垃圾,提着袋子出門了。
從電梯走出來,喬依然出了樓道門,朝着垃圾桶走去。眼角餘光忽然瞥到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她把垃圾扔進垃圾桶,朝着那人看去,是一個女人,穿得倒是貴婦人的打扮,只是……為嘛她要用一條絲巾罩住頭,把臉遮住,只露出兩隻眼睛?
感覺就像是見不得人,害怕別人看見她的臉一樣。
見她偷偷摸摸的小心翼翼的彎着腰一步打量一步眼睛亂瞅的樣子,喬依然眼皮跳了跳,沒多想,只當是那人閑來無聊,在玩什麼遊戲罷了,轉身朝着樓道口走去。
“噯……!”誰知道那人看見喬依然,就像是看見救星一般的,一下跳了起來,興奮的喊了喬依然一聲,“喬特助!”
喬依然停下腳,朝着那邊看去,皺着眉左看右看,只是兩隻眼睛,確實是沒把人給認出來。
那人見喬依然停下了,興高采烈的跑過去,伸手指着公寓問,“你也住這裏?”
喬依然愣了一下,吶吶的問,“請問,你是……?”
那人忽然覺察到自己的裝扮,忙把頭上的絲巾取了下來,看着喬依然,得意的問,“是我啊!剛才是不是沒有認出來?”
“呃……”喬依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確實是沒認出來。
更何況她怎麼也不可能想到,陸昕言的媽媽。那樣一個高傲的女人,女人能用絲巾遮住臉,光天化日之下就像做賊一般的潛伏在這裏。
“方姨,你……怎麼來這了?”
方蓉一邊將絲巾疊起來放進包里,一邊撇着嘴說,“我聽婷婷說小言在外面金屋藏嬌,所以我特意過來踩點,瞧瞧到底是哪個女人能這麼能耐。”
一句話說的喬依然背後發涼,直覺一股冷風順着自己的褲腿撲朔朔的直往上竄,渾身遍體冰涼,就連嘴角都僵硬了,看着方蓉的眼神不自覺地就朝着旁邊飄。
喬依然真是被嚇得不輕啊!
“喬特助。”方蓉的眼睛瞅着這棟公寓,一層一層的打量着,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喬依然臉上僵硬的表情,用肩膀撞了喬依然的手臂一下,小聲的問,“你也住在這裏,那你知不知道小言把那個女人藏在哪的?”
喬依然眨巴眨巴眼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面對方蓉,喬依然難免心虛,雙手背在身後,十指不安的攪在一起,小聲回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啊?”方蓉皺起眉,轉回頭,看見喬依然時,被她的臉色嚇了一跳,“呀,喬特助,你是不是生病了?”她抬起手摸了摸喬依然的額頭,“臉色怎麼這麼白?”
喬依然那張小臉本來皮膚就很白,加上她現在心虛,又被方蓉嚇得不輕,那張小臉現在看上去白得就像一張紙一樣,方蓉忙縮回手,“可不是病了,腦門上怎麼全是汗?”
“呼……”喬依然深吸一口氣,確實是很想淡定下來,想若無其事的面對方蓉,可她兩條腿都在哆嗦了,根本就淡定不了了。
“方姨,我還好。”喬依然勉強擠出一個笑,露了八顆牙齒。
方蓉看着覺得這個笑怎麼比哭還丑,不過倒也沒往心裏去,反而擔心起喬依然的身體來,拉起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仿若阿姨一般慈愛的說,“你也是小言的得力助手,有病就要看病,多休息一下,到時候生病,耽誤了工作就不好了。”
話一出口,覺得自己說得有點資本家,又補了一句,“還是身體重要。”
喬依然難看的笑了笑,難怪她說陸昕言怎麼那樣,原來這是遺傳啊!
動不動就說到時候生病了,還要跟我請假,敢情他們一家做老闆的,關心群眾身體,是不想人家生病請假,耽誤他們賺錢。
頓時腦門滑下三根黑線,喬依然把自己的手從方蓉的手裏不動聲色的抽出來,禮貌的笑笑,“我就是出來倒垃圾的,我現在就回家休息去。”
正欲轉身。卻被方蓉叫住,“等一下。”
喬依然鬱悶的轉過頭,哀怨的看着她,“怎……怎麼了?”
方蓉抬起手撫了一下鬢角的頭髮,身體站得筆直,微揚起下巴,擺起譜來,“我今天在這轉了一上午了,有些累了,也渴了。”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喬依然真的想給跪了,陸昕言去買菜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來了,這要是撞上,就算方蓉再不相信,可看在眼裏的,怎麼也能猜到,她和陸昕言的關係了。
心裏真是千不情萬不願,喬依然抬起手撫着額角,做出一副很難受的樣子,“方姨,我可能真的有點病了,你要是去我家裏,可能會招呼不周。”所以就不要去了吧。
後面一句話喬依然也只是想想,沒敢真說出口。
可方蓉就像沒聽懂一樣的,伸手就挽住喬依然的手臂,揚着一張笑臉,笑嘻嘻的說,“不用你招呼,我自己很隨意的,走吧。”
喬依然真是哭笑不得,回頭望了眼回公寓的路,還好沒看見陸昕言這個時候出現,要不真就不好解釋了。
喬依然就像一隻小狗似的,被方蓉拽着往樓道里走,走進電梯,方蓉瞅着喬依然,喬依然任命的按下樓層,心都攪在了一起。
到底怎麼辦啊,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啊?
方蓉哪裏知道喬依然在想什麼,只當她是真的身體不舒服,抿着一臉的笑意挽着喬依然的手臂,像閨蜜一樣的跟喬依然聊着天。
總算是到了家門口,喬依然掏出鑰匙打開門,見方蓉不請自入,自己就進去了,她想了想,沒關門,也跟着走了進去。
“方姨,你隨便坐,我去換件衣服,給你倒杯水。”
方蓉點點頭,也不用喬依然招呼,自己就坐在了沙發上,一雙眼睛就像雷達一樣的掃描着這套房子。
喬依然趕緊走進卧室,關上門,在床柜上拿起手機就撥陸昕言的電話,誰知道電話剛撥出去,陸昕言的手機就在另一個床柜上響了起來,嚇得喬依然趕緊掛了電話,鬱悶得直想拿頭撞牆!
該死的陸昕言,出門也不知道帶手機,這下怎麼辦啊?
喬依然在卧室里急的團團轉,拿着手機的手不停的拍着另一隻手,腦海里忽然靈光一現,一個念頭閃了出來,她拿着手機,分別撥了威良和蕭筱的電話,電話接通也來不及多說,只是一句話,“江湖救急,速來我家。”
掛了電話,這才在心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希望這樣可以矇混過去吧。
把手機放下,喬依然隨便拿了一套衣服換上,打開卧室門走出去,看見方蓉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擺着從冰箱裏拿出來的果汁還倒了一杯出來,喬依然撇撇嘴角,這個方蓉還真是不客氣,果然不需要她招呼,自己就能把她自己照顧的挺好。
心裏五味雜陳的走過去,喬依然在方蓉的身邊坐下,“方姨,這個果汁你喝的還習慣嗎?”
之前就聽陸昕言說過,他們家喝的是新鮮鮮榨的果汁,而她凍在冰箱裏的是在超市買的盒裝飲料果汁。
方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輕輕的皺了一下眉,也不跟喬依然客氣,直接說,“是不好喝,不過你這裏也沒別的好喝的,將就吧!”
將就……
喬依然抬手扶額,陸昕言的媽媽果然是不好伺候啊!
兩個人坐在一起一時有點尷尬,喬依然不知道該跟方蓉聊些什麼,正愁着拉點什麼別的家常,這時候,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人。
喬依然轉過頭看見陸昕言兩隻手都拎了超市的膠袋走進來,當下心裏一跳,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趕緊就迎了上去,一邊對陸昕言擠擠眼,一邊說,“陸總,你來了,坐一會兒吧,一會兒蕭筱和威良就來了。”
方蓉轉頭也看見自己兒子走進來,正莫名其妙中,聽見喬依然的話,說還有人要來,不由得問了一句,“喬特助,今天你請客嗎?”
喬依然從陸昕言手中接過膠袋,乾笑了兩聲,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道,“是啊,我今天過生,所以請了陸總和兩個朋友來家裏玩。”
“這樣啊!”方蓉瞭然的點點頭,也沒多想,就順着喬依然的話說,“既然你今天過生,被我遇見了,索性我也沒什麼事,就留下來也給你過個生日吧!”
喬依然真是想咬爛自己的舌頭,說什麼不好,偏偏說自己過生,這下方蓉不但只是坐會休息一下那麼簡單,居然還要留下來……天啊!喬依然真是欲哭無淚,想仰天長嘯一聲,“神啊,救救我吧!”
陸昕言看見方蓉時,只是微微怔了一下,聽見喬依然這樣說,嘴角微微勾了勾,倒是很爽快的就把手裏的東西全部放在她的手上,走過去,在方蓉的身邊坐下,伸手攬住方蓉的肩膀。頭靠近她,低聲問,“媽,你來這裏幹什麼?”
方蓉怎麼可能跟自己的兒子說自己是來抓他現行的,抿了抿嘴,開始睜着眼睛說瞎話,“我就是路過,正巧看見喬特助,就過來打聲招呼。”
然後偏過頭盯着陸昕言,一臉的嫌棄,“怎麼,你媽去哪還要給你打報告嗎?”
陸昕言挑了挑眉,輕笑,“怎麼會,你喜歡去哪就去哪,我怎麼可能管的了你。”
說是這樣說,可陸昕言的心裏怎麼可能不知道方蓉肯定是得到什麼消息,所以才過來碰碰運氣的。
估計是他剛才走的時候讓喬依然下去扔垃圾,這才遇見的。
喬依然手裏拎着兩個沉重的袋子,幽怨的看了陸昕言一眼,扁了扁嘴,鬱悶的朝着廚房走去。
如果早知道方蓉在樓下踩點,她寧願家裏垃圾成堆,也不會下去,簡直太嚇人了。
站在廚房裏,把陸昕言買的菜一個一個拿出來,看見有牛肉,還有蝦和螃蟹,心想陸昕言果然是打算今天給她做好吃的,可是牛肉也就算了,蝦和螃蟹她不會做怎麼辦?
心裏鬱悶的發慌,好在威良和蕭筱這時候來了。
兩人走進屋,看見陸昕言的時候倒沒什麼,雖然他們來喬依然家。是第一次見到陸昕言,但也沒多驚訝,看到陸昕言摟着的方蓉時,兩個人眉頭一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裏油然而生。
喬依然聽見動靜,趕忙從廚房裏跑出來,拉着蕭筱的手說,“方姨,這個是我的好閨蜜,蕭筱。”
方蓉點點頭,算是跟蕭筱打招呼了。
喬依然又伸手指了指威良,剛想介紹,誰知方蓉眼睛一亮,搶在喬依然的前面問,“這個就是你那個男朋友吧?”
“啊……?”威良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
陸昕言的臉頓時沉了下去。
就連蕭筱也是一臉蛋疼的表情。
喬依然真是想刨個地洞鑽進去算了,但是想到之前自己跟方蓉說過,她是有男朋友的,現在這個屋子裏,除了陸昕言就是威良,她過生日,男朋友總不可能不來吧!
在心裏唉聲嘆氣了老半天,喬依然瞅了瞅陸昕言那要吃人的眼神以及威良那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的樣子,硬着頭皮點點頭,訕訕的笑了一聲,“啊!”
她拉起威良的手,尷尬的笑了一聲,“這是我男朋友!”
這句話一出,喬依然感覺陸昕言那眼神就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一樣,剮在自己臉上特別疼,她心裏也很難受啊,她也很無奈啊,可是現在有什麼辦法呢?
能有什麼辦法呢!?
再也不敢看陸昕言,喬依然拉着威良朝廚房走去,“剛好。來幫我一起做飯。”
蕭筱一個人站在客廳裏面對對面的母子倆,雖然還不知道陸昕言身邊的女人是誰,但她還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特別尷尬,就跟着喬依然和威良的身後走了進去,“我也來幫忙!”
方蓉見着幾個人進廚房了,才轉過頭對着陸昕言,捂着嘴忍不住笑道,“沒想到喬特助竟然喜歡這樣的,這男孩子看着雖然好看,但畢竟太娘了一點,跟我兒子比起來,簡直就是千差萬別。”
陸昕言低眉瞅了眼自己老媽臉上那得意的笑容,真是在心裏無語死了,但凡是個人有點眼力勁的,也能猜到威良的性取向,她怎麼就能把威良看成喬依然的男朋友!?
也真是沒誰了!
心裏窩着一團火,也不知道再跟方蓉聊什麼,陸昕言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交疊着雙腿,拿過放在茶几上的遙控器,皺着眉換着台。
有這樣一個媽在,這日子過得還真是想無聊都難!
喬依然三人剛走進廚房,威良趕緊拉住喬依然,在她耳邊小聲的問,“外面那個大媽是誰啊?”
喬依然白了威良一眼,即便方蓉看上去確實有點年紀了,但也不是大媽來形容啊,她扁了扁嘴,哭喪着一張臉說,“陸昕言的媽媽!”
“啥?”
威良嚇得大叫一聲,喬依然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小聲點,別讓她看出什麼來,否則我就死了。”
威良點點頭,然後憋屈的看了蕭筱一眼,“依然就這樣把我掰直了……”
蕭筱看見威良這個表情還真是想笑,忍了忍,沒笑出聲,拉着威良的手走到一邊去,小聲說,“藉著這個機會,你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以後都直起來。”
“別鬧了,你們兩個。”喬依然看着水池裏的蝦和螃蟹就發愁,“我不會做海鮮,怎麼辦?你們會不會?”
威良和蕭筱同時攤開手,一副你別指望我們的樣子。
“哎……”喬依然覺得今天真是難熬的一天,外面有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看出端倪,然後爆發的方蓉,這裏又有兩個不會做家務,反而還礙手礙腳的損友,還真是天有不測風雲,隨時狂風暴雨啊!
手指輕輕掰了一下水池裏的蝦和螃蟹,喬依然扁了扁嘴,陸昕言現在在外面陪方蓉,是不可能進來做飯了,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想了想,她把蝦和螃蟹洗乾淨了以後分別裝進盤裏,螃蟹的話就直接蒸好了,反正那樣,味道應該是最鮮美的,蝦呢……想起自己的拿手好菜,辣子雞,喬依然輕輕的笑了一聲,對了,就像做辣子雞一樣的把蝦出來就好。
蕭筱和威良不想出去面對外面的兩尊大佛,也是怕被方蓉看出什麼,硬要在廚房裏幫喬依然。
喬依然當然也不會跟他們客氣。直接吩咐這做着做那。
因為有了蕭筱和威良的幫忙,一桌子菜倒是很快就上桌了。
陸昕言平時不喝酒,但是他習慣性的喜歡在家裏擺上幾瓶好酒,見飯菜都上了桌,他站起來走到立式櫃邊,拉開玻璃門,從裏面拿了一瓶拉菲出來。
方蓉看見他這個動作,皺了皺眉,待陸昕言走過來時,她小聲在陸昕言耳邊說,“你都還沒有問過人家,就把人家的酒拿出來喝,這樣不太禮貌。”
陸昕言淡漠的睨了方蓉一眼,什麼都沒說,拿着酒走進廚房。
喬依然聽見了,怏怏的笑了一聲,“方姨,沒事,喝完了我再去買就是了。”
“買啊?”方蓉也不是鄙視喬依然,更不是嫌棄她,只是實話實說的道,“那酒四萬多一瓶,夠你好幾個月的工資的,難道你不心疼啊?”
剛從廚房出來,威良熱得慌,正說著拿被子喝水呢,恍然聽見方蓉的話,那酒四萬多一瓶,嚇得他一口將喝進去的水噴回了被子裏,抬起頭,憋紅着臉,看着廚房的方向不停的咳嗽着。
方蓉看他難受的樣子,搖了搖頭,走過去。好心的幫威良拍着背順氣,嘴裏還說著,“你看看,你男朋友聽見這話,都激動成這樣了!”
喬依然也不知道那酒多少錢,聽說四萬塊,也是心裏狠狠的抽一下,頓時覺得肉疼了起來,四萬啊!四萬啊!
難怪威良會噴水了,趕上他半年的工資了。
陸昕言拿着開好的酒出來,又習慣性的走進廚房,拉開櫥櫃,從裏面拿了幾個高腳杯出來,那動作,就像是早就知道裏面放了什麼,有高腳杯一樣。
方蓉看見了,皺眉着搖搖頭,“小言,你在人家家裏怎麼就跟自己家裏一樣隨便?雖然是你下屬,也要給人家留點臉面啊。”
陸昕言拿着高腳杯走出來,淡漠的睨了方蓉一眼,那眼神冷得就像冰塊一樣,凍得方蓉激泠泠的打了一個冷戰,抬起手就朝着陸昕言的肩膀上拍去,“你這孩子,怎麼拿這樣的眼神看你老媽?”
陸昕言沒理她,拉了椅子就坐下了,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進去,手指捏着高腳杯,轉了一會兒,直到裏面紅色的液體顏色稍稍變了后,才拿到嘴邊,一口喝了下去。
那樣子,讓人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
方蓉覺得有點尷尬,走過去,拉開陸昕言身邊的椅子坐在了他邊上,抬手就在陸昕言的腿上拍了一下,小聲的說,“我就說了你一句,你就跟我擺臉色了!”
眼角餘光看見喬依然等人站在旁邊,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方蓉忙轉過頭,對着他們笑道,“別站着了。”說著沖他們招了招手,“趕緊過來坐下吃飯了。”
這樣隨意的動作,讓喬依然三人覺得,她才是這個家的主人,而他們都是客人。
不過轉念一想,這房子本來就是陸昕言的,所以方蓉卻是也是主人。
只是現在這樣局勢下,能不要這樣嗎?
喬依然給蕭筱和威良使了個眼色,然後三人分別入座,自然而然的,喬依然坐在了兩人中間,正好對上坐在對面的陸昕言。
看見陸昕言那沉得能滴出水來的陰鬱臉色,喬依然暗暗的咽了下口水,然後拿起筷子,低着頭慢慢的吃起來。
威良為了不負自己男朋友的身份,夾了一隻蝦放在自己碗裏,然後剝了皮,將蝦肉放進了喬依然的碗裏,喬依然嘴角抽了抽,不敢抬頭看陸昕言,只能低着頭,將蝦肉吃進了嘴裏。
方蓉看喬依然一直低着頭,忍不住笑出了聲,“哎呀,小壽星,瞧你不好意思的樣子,沒事的,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們儘管秀恩愛,沒人說你們的。”
陸昕言端起高腳杯,將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陰森森的視線落在喬依然的臉上,他就不知道她怎麼還吃得下去!
方蓉倒是一點也不覺得拘束,夾了一隻蝦,也沒剝皮,就喂進了嘴裏,畢竟看着蝦皮外焦里嫩的樣子,而且蝦皮其實很補鈣,所以她連着蝦皮嚼了起來,頓時眼睛一亮,細嚼慢咽了一會兒,將蝦咽了下去,笑道,“喬特助,你這做菜的手藝還真是不錯,比我家的廚子做得還要好吃。”
喬依然本能的抬起頭,就對上陸昕言那陰冷的眼神,嚇得馬上又低下頭去,禮貌的笑道,“方姨喜歡吃,就多吃點,別客氣。”
方蓉哪裏會是一個客氣的人,聽見喬依然這樣說,她先是優雅的抽了一張紙巾出來擦嘴,然後抬起頭,溫婉的笑道,“我的確是喜歡,只是日後萬一還想吃怎麼辦?”
她輕輕的皺了下眉,忽然想到什麼。又笑着說,“那我以後想吃了就過來,你做給我吃,最多我也自己買菜來,這樣行吧?”
喬依然現在真是想呼自己兩巴掌,今天來玩了不算,以後還要隨時都過來,今天這一關算是膽戰心驚的熬過去了,以後萬一哪天方蓉想起了,就過來,方蓉現在又知道她住哪,到時候來了直接敲門,萬一陸昕言在這……
天啊!
喬依然想想都覺得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黑暗……
本來就鬱悶的心情,現在也是沒什麼胃口吃了,陸昕言也是一個勁的喝酒,沒怎麼吃菜,整頓飯,就方蓉一個人吃得歡快。
吃完了飯,收了桌子,蕭筱自告奮勇的洗碗。
幾個人坐在客廳里,場面一時有點尷尬。
本來喬依然覺得吧,方蓉應該不喜歡跟他們這些年輕人在一起玩,所以她就說,“下午時間過得慢,要不我們來打牌吧。”
數了一下五個人,去掉方蓉,剛好湊一桌麻將,喬依然便笑了笑,“好久沒打麻將了,咱們來打幾圈吧。”
誰知,方蓉一聽要打麻將,本來決定再坐一會兒就走的,聽見麻將兩個字,頓時眼睛都亮了起來。把已經拿起來的包放了下去,笑着說,“剛好,我那些麻友現在肯定也打起來了,我現在回去找不到人,你們就陪我打吧。”
這句話一出口,喬依然直接朝着卧室門走去,威良見她想去拿頭撞門,直接攔了下來。
喬依然苦着一張臉轉過身,就對上陸昕言那一臉無奈的表情,她扁了扁嘴,“我們現在五個人……”
“是啊!”方蓉點點頭,看着站在一起的威良和喬依然,立刻笑了起來,“你們倆肯定不能同時上,畢竟小兩口的,合著不能欺負我們,這樣,你倆上一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喬依然腦子裏懵懵的,咬着唇轉過身,走到客房裏把麻將搬了出來。
以前陸昕言偶爾會把他的狐朋狗友叫到這裏來打麻將,所以屋子裏早就備好了一副麻將,之前喬依然收拾房子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了,隨口問了句,所以剛才她才會提出打麻將這件愚蠢的事來。
她怎麼也想不到,現在的貴婦人們,下午不是去美容院,就是打麻將,她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自己給自己挖坑。
把麻將拿出來,在威良視線鋪好的飯桌上倒了下去,噼噼啪啪麻將碰撞的聲音,就像喬依然此時的心情一樣,亂七八糟的。
威良自然懂電的把位置讓給了喬依然,然後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在喬依然的身邊。
方蓉就像進麻將館一樣的,抬手沖威良說道,“去給每人泡杯茶。”
威良雖說送喬依然回家了那麼一兩次,可這畢竟不是他的家,他哪裏知道茶葉在哪?
喬依然趕緊把位置讓了出來,站起身就去泡茶了。
威良只能硬着頭皮往上湊。
他們打得也不大,就是五塊錢打底的。
可陸昕言就像是吃了炸藥一般的,摸牌的動作看着不緊不慢,薄唇輕輕的抿着,一上來就給他們來了個大滿貫,三家輸!
方蓉倒不是心疼錢,只是輸了心裏多少有些不自在,更何況一來就大滿貫,她馬着臉,把錢掏出來,遞給陸昕言,“手氣這麼沖,你就不能溫柔點?”
陸昕言掀起眼皮冷冷的睨了方蓉一眼,“溫柔是什麼?”
方蓉鬱悶的扁了扁嘴,但畢竟是自己兒子,也不好說什麼,更何況又不是她一個人輸,還有兩個陪着呢,也就翻了眼皮無所謂了。
可是威良和蕭筱就苦逼了,一臉要哭的表情把錢掏出來,顫顫巍巍的遞到陸昕言的手上,看着他一把將錢壓在桌面下,頓時肉疼的眼皮跳了跳。
喬依然在燒水,瞅了眼外面的激烈戰況,也跟着眼皮跳了跳,陸昕言這是有多生氣,才會這樣毫不留情的斬殺。
把水燒好后。喬依然分別給每個人泡好茶,拿了一個托盤端出去,威良看見她從廚房出來,趕緊站起來,跑過去,小心的從喬依然手上接過托盤,憋屈的扁着嘴,小聲說,“依然,你去,尼瑪陸昕言太兇殘了,才玩了四把,我就輸了一千了,小心臟受不住啊!”
喬依然嘴角抽了抽,雖然很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坐在了位置上。
方蓉的臉色已經有點難看了,畢竟連續四把都被陸昕言來滿貫,換做是誰,誰也受不住啊!
喬依然趕緊堆上笑臉,出來打圓場,眼巴巴的望着陸昕言,眨巴眨巴眼睛,“陸總,你要手下留情啊,畢竟我和蕭筱是經不住你這樣折騰的。”
陸昕言抬起眼角睨了喬依然一眼,不着邊際的說了句,“你想上還是想下。”
別人聽不懂,喬依然當然懂,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白皙的小臉蛋兒“唰”的一下就紅了,抿着唇看着陸昕言乾瞪眼。
方蓉還以為陸昕言的意思是他那邊的風水好,他坐的正好是下方,剛好又跟喬依然面對面,就問喬依然要不要換到他那邊下面坐。一時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拍了下兒子的肩膀,“才打四圈換什麼位置啊,你該下就下。”
“噗……”
喬依然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哭笑不得的看着母子倆,特別是看見陸昕言那不動聲色挑起的眉毛時,真是過去撲撲兩巴掌把他打趴下,當然這樣大膽的舉動喬依然也只能想一想,忍了笑,回答陸昕言的話,“看陸總高興,我隨便。”
陸昕言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盯着喬依然,“這是你說的!”
喬依然咬着唇苦逼的點點頭,“我說的。”
果然,喬依然出來求情,陸昕言確實是溫柔了不少,時不時的胡一下牌,還是逮着方蓉的牌胡,方蓉被自己這個兒子氣死了,指着桌上的三筒惱怒的說,“小言,你什麼意思啊,喬依然剛剛打完三筒你不胡,我打出來,你就胡我的!”
陸昕言把面前的牌刷的一下推下去,挑了挑眉,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你那是最後一張三筒,本來我想自摸的,結果被你打了出來,我邊三筒,不胡你的,就沒了。”
方蓉抬眼看去,果然陸昕言的牌一張一筒,一張二筒,確實是不胡自己的,他就沒了。
也不好再說什麼,方蓉把錢掏出來,憤憤的瞪了自己兒子一眼,心裏暗暗罵道,“胳膊肘朝外拐!”
喬依然努力憋着,沒讓自己笑出來。
下一圈,喬依然盯着牌,知道方蓉要一個二條碰,她把自己手裏一對二條,拆了一張打出去,方蓉看見二條出來,笑眯眯的拍拍喬依然的手,“打得好,我碰。”
喬依然抿了抿嘴,微笑不語。
可轉手打一張牌出來,陸昕言很不客氣的又把她給胡了。
一個下午,雖然喬依然不停的給方蓉喂牌,可陸昕言好像就是不打算放過方蓉似的,來來回回,基本就看見陸昕言贏自己老媽錢了,方蓉輸的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總算是打到下午五點,她把自己面前的牌一推,沒好氣的說,“不打了!”
蕭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還好喬依然在,陸昕言對她溫柔了許多。
晚飯喬依然又做了幾道菜,簡單的吃完后,方蓉看時間,是準備要走了。
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陸昕言,方蓉用手肘撞了下陸昕言的胳膊。“走吧,跟我回家去。”
陸昕言淡漠的看了眼方蓉,轉身走到沙發邊坐下,漫不經心的說,“你回去吧,我一會兒回我自己那裏去睡。”
方蓉看陸昕言身體懶懶的靠在沙發墊上,雙條腿優雅的交疊着,手裏還握着遙控器,那動作分明就是不想走的樣子,正準備說什麼,蕭筱和威良也走到沙發邊,分別在陸昕言的身邊坐下,方蓉看得明白,人家幾個年輕人還打算再玩一會兒。
今天出來了一天,本來是準備抓陸昕言現行的,結果一無所獲,而陸昕言現在在喬依然這裏,方蓉看着威良,心裏莫名的放心,也就不再耽擱了,笑着說,“那好,你玩吧,我先走了。”
陸昕言抬起手對方蓉揮了揮,喬依然見方蓉終於準備要走了,在心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出於禮貌,她陪着方蓉下樓,送方蓉走。
電梯裏,方蓉想起今天自己的目的,伸手拉過喬依然的小手攥在掌心,語重心長的說,“喬特助啊,往後你要幫我把小言看緊點。沒讓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染指我兒子,知道嗎?只要一發現什麼,立刻打電話告訴我。”
喬依然腦門上掉下三條黑線,對於方蓉莫名的信任不知道是該哭呢,還是該哭呢,還是該哭呢。
如果以後有一天,當方蓉知道陸昕言身邊那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其實就是她時,真不知道方蓉會是什麼表情,會有什麼感想。
喬依然也只能在心中祈禱,那一天晚點到來。
送走了方蓉,喬依然回家,蕭筱和威良看見她回來,趕緊站起身也打算走了。
“依然,既然事情解決了,我們也走了。”
蕭筱用眼角餘光瞥了眼陸昕言,發現他在聽見這句話后,臉上的表情明顯好看多了,就連一直皺着的眉頭也鬆了開了,忽然看見陸昕言向自己這邊轉過頭來,蕭筱趕緊收回自己的視線。
陸昕言拿出錢包,把今天贏的錢全部掏出來,放在茶几上,唇角微微染上笑意,淡淡的,看上去柔和了不少,“這些錢,你們兩個拿着,依然請你們來幫忙,沒道理還讓你們貼錢的。”
今天頭幾把,蕭筱和威良輸錢確實輸的肉疼,要知道他們工資真的不高,這點錢在陸昕言眼裏算不得什麼,但是在他們眼裏已經很多了。
蕭筱還有點不好意思,威良卻主動伸手把錢拿了起來。數了數,分了一半給蕭筱,蕭筱開始想拒絕來着,但是聽見威良說,如果她不要,他就自己拿着了,蕭筱怎麼可能會不要,就這樣輕易的便宜了威良,她一把將威良手上的另一半錢搶過來,迫不及待的裝進了自己的錢包里。
喬依然剛送完方蓉,本來也想送送威良和蕭筱的,可威良和蕭筱拿了陸昕言的好處,哪裏會不懂陸昕言的意思,忙把喬依然推進屋,兩個人手拉着手愉快的走了。
終於,煩躁的一天,就這樣結束了。
喬依然懸了一天的心,在這時候也終於順利歸位,眼皮耷拉着,看見空出來一大半的沙發,累得整個人直接癱了上去。
為了讓自己躺的舒服點,她特意把頭靠在了陸昕言的腿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幽怨的嘟起小嘴,“你媽媽還真鬧騰,真沒想到,她居然能跟我們玩在一起去,如果不是因為她今天是來抓你的小辮子的,我覺得我也能跟你媽媽玩到一起去。”
陸昕言低頭看着喬依然,她紅撲撲的臉頰此時在白熾燈的照耀下,透着一種可愛的誘惑,特別是陸昕言俊臉又靠近了一分,連喬依然臉頰上細小的茸毛都看見了,簡直就像毛茸茸的小動物般。可愛俏皮。
溫熱的鼻息灑在臉上,痒痒的,喬依然沒好氣的瞪着眼前被放大的俊臉,伸手就想把他推開,“哎呀,今天我都累了一天了,你就放過我,好不好?”
喬依然特意睜大的雙眼,再配上她臉上裝得可憐兮兮的表情,直擊中陸昕言的心臟,當初,他就是被她含着眼淚楚楚可憐的表情給迷住了,才會在後來做出那些事。
喉結用力的滾動了一下,陸昕言伸手將喬依然一把抱了起來,連電視都沒關,就直接走向卧室。
喬依然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個點又觸動了陸昕言像狼一般的慾望,雙手摟住陸昕言的脖子,苦着一張臉搖搖頭,“我不要!”
陸昕言把喬依然放在床上,根本就不給她逃跑的機會,頎長的身體倏地壓下,將那個淘氣的小東西緊緊的壓在身下。
這一下,喬依然是確實不高興了,嘟起嘴兇巴巴的吼過去,“陸昕言!”
陸昕言眉頭跳了跳,抿着唇一聲不吭的盯着她。
喬依然憤恨的皺起鼻子,就開始數今天自己到底幹了那些活,什麼煮飯炒菜,倒垃圾巴拉巴拉說了一堆,陸昕言勾起唇低低的笑了一聲,“你說的這些,我平時天天都做。”
“呃……”喬依然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這麼回事,只要陸昕言在她這裏。她就沒幹過活,不由得又可憐巴巴的看向陸昕言,“我……今天好委屈啊,你媽媽說我是那個不三不四的女人。”
誰知,陸昕言聽見這話,英挺的眉頭一皺,狹長的眼眸眯出一條危險的弧度,低沉的嗓音染上一分低啞的味道,陰森森的說了說來,“那你今天還成了威良的女朋友,我不是更委屈?”
“呃……”喬依然竟無言以對!
面對這樣的陸昕言,喬依然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陸昕言也懶得再跟她比誰今天更委屈,更慘,直接抬起手,把喬依然扒了個精光,再不給她任何求饒的機會,把她的雙手緊緊的按在頭上,用力的佔有了她。
這一刻,喬依然才知道,今天陸昕言到底有多生氣,已經氣到不顧方蓉看出破綻,也要在牌局上讓方蓉不痛快。
喬依然在心裏暗暗的下定決心,從今以後,惹誰也不要惹腹黑的陸昕言!
方蓉回到家,想起今天陸昕言在牌桌上絲毫不給自己面子,把自己贏了個底朝天,以前她怎麼就不知道陸昕言麻將也打得這麼好?要是早知道,今天她就不讓陸昕言上桌了。
心裏悶悶的憋着一口氣,正巧遇上了下樓吃水果的陸婷婷。
陸婷婷拿了水果就看見方蓉氣得漲紅的臉,心裏一喜,猜想今天陸昕言肯定是被方蓉抓了個現行,她笑嘻嘻的走過去,在方蓉的身邊坐下,“媽。”
甜甜的叫了一聲。陸婷婷把頭湊到方蓉耳邊,小聲問,“今天戰況如何?”
陸婷婷不問還好,她一問,方蓉就更氣了,把包重重的放在身邊的沙發上,方蓉就開始數落起自己的兒子來,“你別跟我你哥,說起來我就來氣。”
陸婷婷點點頭,“就是,我哥做事太過分了。”
“對!”方蓉覺得女兒的話說得太貼心了,拉住陸婷婷的手放在腿上,繼續說道,“你知道你哥多過分嗎?明明打麻將一共四個人,除了他自己,旁邊還有兩個菜鳥呢,他偏偏不胡那兩隻菜鳥的錢,把把都贏你媽我的錢,是親生的嗎?”
陸婷婷愣了一下,怎麼回事?怎麼變成了打麻將?
方蓉喋喋不休的繼續吐着心裏的怨氣,“我出什麼,他就碰什麼,我再出,他直接胡,婷婷,你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他贏我的錢有意思嗎?啊,你說有意思嗎?”
“停停停……!”陸婷婷伸手打斷方蓉的話,皺眉疑惑的問,“媽,你今天是幹什麼去了?”
方蓉眨了眨眼睛,“我今天……”想了想,方蓉好像已經忘記自己今天是要幹什麼去了。
陸婷婷提醒她,“你今天不是打算去把哥在外面那個女人逮出來的嗎?人呢?怎麼打麻將去了?”
一說到這,方蓉恍然大悟,然後轉頭鬱悶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哎呀,你弄錯了,那棟公寓裏的確有一個跟你哥認識的女人,不過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那是你哥的特助喬依然,我認識她。”
這話聽着沒錯,可陸婷婷說的就是喬依然這個女人啊,難不成今天方蓉去,不但沒看出來人家兩人有姦情,還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不過想了想方蓉的智商,只要有好玩的,她喜歡的,立馬就智商下降,只想到玩去了。
陸婷婷搖搖頭,“媽,我對你太失望了。”
“什麼啊,沒大沒小的。”方蓉沒好氣的拍了一下陸婷婷的腿,撅了撅嘴,心裏還是氣不過,“不行,改天我一定要把你哥贏我的錢給贏回來,否則我出不了這口惡氣!”
陸婷婷翻了翻白眼,心裏已經不指望方蓉了,想起家裏的老太太,陸婷婷心裏暗暗的盤算着,可不能就這樣便宜了陸昕言,讓他在外面逍遙快活,她一定要讓陸昕言嘗嘗當年她心裏的痛不可!
第二天星期天,喬依然照例要去言梓橋學校學鋼琴,早上把陸昕言打發走了,讓他趕緊回家去穩住他家裏的老太太和他媽。喬依然就拎着包包去學校了。
早上喬依然去的早,她跟別的學生不一樣,她有自己的練琴房,到了她可以直接進去,言梓橋來了,就會到那裏去找她。
掏出鑰匙打開門,喬依然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讓陽光能夠充足的照射進來,然後她又拿了旁邊的毛巾,打了水,將鋼琴細心的擦了一遍,才坐在琴凳上。
翻開樂譜,想到上一周言梓橋教的那首曲子,喬依然在腦海里慢慢的回想了一遍,將手放在琴鍵上,輕鬆靈活的彈了起來。
遠遠的,言梓橋就聽見傳來的鋼琴聲,他聽着唇角微微上揚,慢慢的朝着練琴房走去。
站在門口,從後面看向正在彈鋼琴的喬依然,她今天穿了一條裙子,這還是言梓橋第一次看見她穿裙子,從後面看過去,跟喬姍姍幾乎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心裏知道彈鋼琴的女人是喬依然,言梓橋肯定會把她認作喬姍姍。
陽光透過玻璃,柔柔的照在喬依然漆黑柔順的長發上,地上折射出纖長苗條的倒影,言梓橋看着,竟一時看呆了,腦海里自動的就浮現出二十多年前,喬姍姍坐在鋼琴邊談鋼琴的樣子。
跟喬依然一樣的認真專註,雖然喬姍姍沒有喬依然那樣有天賦。但是她認真,竟也能流暢的彈出一首完整的曲子來。
一曲完畢,喬依然的手輕輕的放在琴鍵上,忽然感覺到射到背上的目光,她轉過頭,在看見言梓橋的那一刻,臉上浮起燦爛的笑容,與陽光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老師。”
言梓橋被喬依然這一聲呼喚,從回憶中拉了出來,看見喬依然正對着自己笑,言梓橋也笑着走過去,“依然,你果然很有天賦,我沒有看錯你,雖然只是學了幾個月的時間,彈成這樣,已經不是初學者了。”
得到誇獎,喬依然甜甜的笑了一聲,“學生學得好,全靠老師教得好!”
言梓橋聞言,爽朗的笑出聲,手下意識的抬起來,摸上了喬依然黑亮柔順的頭髮,眼底的寵溺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言梓橋!”
一道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喝聲,頓時打破了練琴房裏溫馨的氣氛。
言梓橋和喬依然同時轉過頭去,看見一個女人站在門口,盯着他們的眼睛,彷彿能噴出火來,惡狠狠的,讓人看着發怵!
“美玲?”
言梓橋沒想到這時候薛美玲會來學校,更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生氣的瞪着自己,他皺起眉,嗓音低緩的說道,“你幹什麼那麼凶啊,別嚇到我學生。”
“學生?”薛美玲氣得胸口都漲了起來,瞪紅的雙眼就像要吃人一般,兇惡的盯着言梓橋放在喬依然頭髮上的那隻手,怒沖沖的走過去,抓住言梓橋的手狠命的摔了下去,“言梓橋,她是你的學生嗎?她如果是你的學生,你怎麼沒事就摸摸人家的頭髮,又捏捏人家的小臉蛋兒,是不是在我沒看見的時候,你直接就親下去了?”
言梓橋聽見後面那句話,氣得身體都抖了起來,結婚二十多年了,薛美玲還從沒有說過這麼過分的話,今天她居然當著喬依然的面說這些,簡直就是不給他面子,更不把他當人看了。
即便是再想忍住心裏的怒氣,言梓橋還是沒忍住,抬起手,對着薛美玲化着精緻妝容的臉,就是一巴掌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