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那又怎樣?應該有很多人想要這份工作,不一定要我吧?」她間接表示自己很不情願當他的看護。

「是沒錯,但我不想被無關緊要的女人盯着看。」商曜日銳利的目光掃了她一眼,仔細說明,「而且依你看我的眼神,應該會公事公辦,沒事不會盯着我的臉流口水。」

原來是要她當他的擋「蠅」板,抵擋徘徊不去的蜜蜂蒼蠅?

喔!也是啦!

別說外頭垂涎他的女人,光說結伴到護理站,乘機偷看他的學姊,她都覺得眼神恐怖了。

「可、可我不願意啊!」知道他被愛慕的眼神困擾着,她很高興,根本不想幫他的忙!

「如果你不來,你也別想在這間醫院實習了,因為根本沒這問醫院。」輕撫下顎,商曜日冷淡一笑。

「你,卑鄙!」她又懼又氣地瞪他。

她聽多有錢人的手段,也不懷疑他會使其他手段逼她就範,到時跟着倒霉的人可就一卡車了。

想到醫院裏那些對她很好的醫生跟學姊,她全身不禁打了個冷顫。

「這算讚美嗎?」他挑挑眉梢,心情無限好。

厚臉皮!她悶哼一聲,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嘴型清楚丟出三個字。

「不管怎麼說,我們是達成共識了?」沒理會她的沉默,他的眼底流露篤定的光芒。

「好啦!」賀雨歌沒好氣地答允,嘲諷的口氣更甚,「所有的事不都是你說了算嗎?大、總、裁。」

商曜日眉峰一皺,沒說話,銳利的眸光直直地射向她。

唔!好冷!溫暖的陽光灑在賀雨歌的屑上,卻沒有舒服的感覺。

商曜日不悅的情緒隨即傳遞到她的身上,她識時務地閉上嘴,沒膽繼續捋虎鬚,惹他不高興。

畢竟她目前在可以左右一間醫院營生的男人面前,還是當個忍辱負重的小綿羊,比較妥當吧!仗義執書的事就讓給其他更有權勢的人去做。

憂鬱的星期一,醫院的大門口外,兩個穿着護士服的護士清麗小臉垮下來,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

「工作做完,趕快回來。」她們殷殷囑咐。

沒想到好友這麼得好野人的緣,被叫去做私人看護,萬一好野人看上她,要她當小三呢?

好恐怖!賀雨歌不會答應吧?孫方儀和溫秋琳兩人憂心忡忡。

「拜!快回去。」賀雨歌沉着臉,站在豪華房車外,左手拎着一小包行李,右手對好友揮揮手,才鑽進名車裏。

孫方儀和溫秋琳對着昂貴的加長型房車揮揮手,眼巴巴地看着賀雨歌跟商曜日離去。

受了傷,身上綁着繃帶,左腳還打着石膏的商曜日坐在她的對面,但他沒空抬頭,只見他英挺的鼻樑上掛着一副金框眼鏡,埋首在一份又一份的公文里,神情嚴謹,仔細鑽研着。

原本一肚子氣的賀雨歌,看到才出院,就忙着工作的商曜日,眉頭都皺起來了,她相信他的確需要專業的護士在他的身旁。

「你的傷還沒好,應該要多休息。」基於職責,她忍不住提醒。

「我沒事。」瞄她一眼,他繼續工作。

休息了一個禮拜,需要他處理的事多如山,目前在他眼前的這些,都是最緊急的,不看不行。

更別提放在書房裏的,這也是書徵人沒陪在他身旁的原因。

書徵人需要去處理一些必須白他出席的事。

「可是……」她還想再多說些什麼。

「我說我沒事!」商曜日不耐煩的口氣再度上場。

她是沒看到他面前的公文海嗎?既然她常戲稱他「大總裁」,也該知道靠他吃飯的人很多,他必須知道跟處理的事更多……在醫院多躺一天都是浪費,一個禮拜已是他的極限了。

「好吧!」算她多事!賀雨歌悶悶地閉上嘴。

還算寬敞的密閉空間裏,氣氛突然沉悶下來,生悶氣的賀雨歌垂下頭,不想看他。

商曜日迅速翻完幾份卷宗,便闔上眼,做短暫的休息。

賀雨歌斜瞄了休息的男人一眼,心裏威覺氣憤,他不理她的建議,身旁又何必擺個看護?把她當擺飾嗎?

「你帶的東西就這點?」休息夠了,商曜日再睜開眼,精銳的目光射向放在賀雨歌腳邊的行李袋。

「大部分的時間都穿制服,應該夠了。」原本不想理他,但想一想,他暫時是她的老闆,她應該要以更成熟的態度面對,便硬着氣,輕聲解釋。

商曜日將她彆扭的表情看在眼底,淡淡表示,「我家不是醫院。」

「我會換便服。」她僵硬地說明。

他原想再說些什麼,不過才剛出院,並不適宜有太多的勞累;另外,會在醫院待一個禮拜,除了皮肉傷之外,也是有腦震蕩的現象,他如果像以往那般,毫不客氣地使用大腦,他的腦袋也會「嗶嗶啵啵」地發出抗議。

也罷,就暫時這樣好了,不妥當的部分,他會見機修正。

當司機把車子駛入商家在郊外的豪宅,商曜日的特助早隨着女管家,站在大門列隊歡迎了。

女管家跟僕人忙着照料男主人,隨他回來的護士就由言徵人招呼。

「這是你的房間。」書徵人友善地微笑,善盡臨時傭人的職責,把賀雨歌帶到雅緻的客房。

「我只是來這裏工作的,不需要住得這麼好吧?」賀雨歌杵在門口,愣愣地環視着以粉紅與白色基調佈置的優雅客房,不知該不該踏入室內。

「總裁說你住客房。」言徵人簡單地回應。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她有其他問題,請直接找商曜日,不要跟他問太多,那是沒用的。

兩個人,一個站在門外,一個踏進室內,左顧右盼。

這是間極為女性化的卧室,如果她姊姊還在世,說不定她早就來參觀過,甚至住過……

想到這裏,賀雨歌趕緊搖頭,極力把攀親帶故的想法趕出去。

徐家的人從來沒認真承認過她,更別說把她當一家人,她也只在徐家祖宅待過一個夏天——

她以為爸爸帶她回「家」,肯定會好好疼她,她要當個乖小孩的夏天,她跟商曜日相遇的夏天……

名為「姊姊」的人從來沒正眼瞧過她,更別提跟她說話,她怎麼可能會來這兒作客?真是傻了。

「咳!晚餐七點開始。」看賀雨歌陷入沉思,言徵人輕咳一聲,淡淡提醒她吃飯時間。

「知道了,謝謝。」小臉一紅,她趕緊應聲。

「還有,商先生對你很特別,你知道吧?」言徵人在離去前,還是開口提點被帶回來的小護士。

「啥?」賀雨歌傻眼,盯着杵在門外的那張側臉。

「真的很特別,他很少在一個女人身上花這麼多的心思……」他回頭,直視才年滿十八歲的大女孩。

她默默看着他,不知該怎麼回答。

「為了他的身體着想,請讓他多休息。」言徵人微微一笑,並沒有注視着賀雨歌,他的眼神迷濛,似乎在直視遠方,「你知道他現在不該這麼忙,除了你,我已想不出有誰可以勸住他了。」

如果有其他仆佣路過,也不會注意到有一閂之隔的兩人正在交談。

「你誤會了!我應該沒有這麼大的魅力……」房內的賀雨歌趕緊解釋,但也附和書徵人給予的提示,「不過基於職責,我會儘力的。」

見已達到目的,言徵人輕輕點頭,火速離去。

他的老闆不會喜歡他多說話的。

晚上九點半,商曜日坐在檜木書桌後頭,仔細審視着年度財務報表。

明早要跟財務部的主管開會,得有確切的數據,才能跟業務部門的主管設定目標,所以他今天非得把這份文件看完。

正當他專註在眼前的工作,忙得不可開交時,外頭傳來敲門聲。

「誰?」他冷淡詢問。

「是我,賀雨歌。」清脆稚嫩的嗓音從門外隱約傳來。

「自己進來。」停下手邊的工作,他抬頭看向房門的方向。

「商先生,你應該休息了。」托盤上擺着葯、白開水跟牛奶,進入書房后,賀雨歌微笑地表示。

托盤上的東西,好像都是他應該吃的東西。

兩眼隨意瞄過那杯乳白色液體,商曜日挑挑眉峰,眼底有明確的厭惡,「我現在很好。」

他語氣堅定,眉宇間擺明了不喜歡別人把他當病人看。

「你才剛出院,維持規律的生活很重要。」賀雨歌嘆口氣,對他的任性與頑固曉以大義。

她的神情好像在對小孩子說教,口氣里充滿包容與無奈。

「我事情做完就去睡。」他把視線移回電腦螢幕前,對賀雨歌說的話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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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護士超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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