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似乎感受到她的身子軟化,情緒平靜了下來,他又深吻了一會兒,才離開她的唇瓣,含情脈脈的看着她。
她激烈的喘息,別開頭,不看他。
「朕說過,會儘快將你接進宮,為什麼你不能等朕?」
她笑了,像是聽見什麼有趣的事,隨即轉頭,輕蔑的看着他,取笑的說:「接進宮?皇上,為何你認為民女會相信你的一句戲言?別忘了,你才登基沒多久,還在適應的階段,適應什麼叫做承諾與君無戲言。」
他擰起眉頭,不認同她的話。
宋蝶舞搖搖頭,「皇上,或許你能得到我的人,但是你已經得不到我的心了。」
他緊握她的手腕,心頭慌亂,「不管是你的人,還是你的心,都是朕的,是朕一個人的。」
「我的心是平煜的……」
「收回來。」
「收不回來。」
「朕要你收回來!」樊天胤怒紅了雙眼,手指加重力道,像是要扭斷她的骨頭。
疼痛漸漸的轉成麻涼,甚至快要沒有知覺,她堅持不喊疼,一瞬也不瞬的直瞅着他,彷彿將他當成了正在撒潑的小孩,而不是操控生死大權的一國之君。
「我不要!」
想起他一再的傷害,心裏的凄楚像是騰騰熱氣,熏痛了她的眼,甚至感染到鼻子、嘴唇……
他咬緊牙關,目光如炬,充滿嫉妒。
望着眼前深愛的女人,她卻直言自己的心已經給了另一個男人,教他這個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如何能夠接受?
他竟然得不到心愛女人的心!
樊天胤揚起冷笑,笑聲爽朗,卻夾雜一絲艱澀的痛苦。
倏地,他斂下笑靨,陰鬱的看着她。
「朕會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的男人!」
絲帛撕裂的清脆聲響徹眠間,伴隨而來的是冷涼的男性薄唇以近乎狂傲的姿態封住她的唇,急切的想從她身上奪取些什麼,又想對她訴說些什麼。
「唔……」
他粗魯的蹂躪她的唇,不給她掙扎的空間,她的嘴一張開,他便攻城略地的侵入,充滿情慾的吮弄她的舌,汲取她的蜜津,迫使她被動的響應他。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她適應宮裏的環境也好,不適應也罷,他再也不放手,也放不了手了。
她是他的女人,這一生是,下一世仍是。
他愛她,就算她心裏沒有他,她依然是他心頭的一塊肉,是他願意許下承諾的唯一對象。
【第十章】
「娘娘。」史鳳匆匆走進房裏,附在皇太妃的耳邊,低聲說話。
「呵……是嗎?還真是什麼都不管了。」皇太妃笑了,眼裏閃着狡黠的光芒。
史鳳可沒有那樣的好心情,反而面露憂色,「娘娘,令史大人還在大牢裏。」
「是呀!瞧瞧本宮可真是的……傳旨下去,放了平煜,你去接他出牢,同他說,本宮會給他一個交代。」
「是,奴婢馬上去辦。」史鳳領旨離開。
皇太妃繼續玩着心愛的盆花,卻掩不住笑意。
「真是沒料到,這反應倒是激烈了點……你說是嗎?李廷恩?」
「是呀!娘娘。」站在一旁許久的李公公笑了,「還是娘娘了解皇上,設了這個局,逼得皇上不得不將事情搬上枱面。」
「在新蒲忍不住就出大事了,還想瞞到什麼時候?瞞到看着心上人與別人成親了,還能淡定如常嗎?」皇太妃搖頭,嗤笑一聲,「本宮等不了,也捺不住性子等下去,萬一小蝶兒真的成了平煜的媳婦,本宮可受不了。」
「蝶舞姑娘能得到娘娘的歡心,是前輩子修來的福分。」
皇太妃將手中的剪子交給李公公,瞧了他一眼,「放眼宮裏,能讓本宮真心喜愛的人可沒幾個,這個淘氣的小蝶兒最會討本宮開心,讓日子不無聊。」
「確實,蝶舞姑娘的性子純真又沒心眼,任誰見了都會喜歡她,但要是真的在宮裏生活,恐怕……」李公公有些擔憂。
「怕她不適應宮裏的生活?放心,她後頭可是有人撐着呢!只要能讓皇上一直惦記着她,縱使以後新納的妃嬪想動她,也得忌憚三分,更何況還有本宮,本宮既然要她入宮,就不會讓她受委屈。」
「娘娘說得是。」
「李廷恩,也該去瞧瞧你的主子需不需要人伺候了。」
躺在床上,背對着外頭,宋蝶舞早已清醒,卻不想張開眼。
她感覺到他的手臂一直環抱着自己,身子貼着她的背,擁得好緊,那無意間流露出的在乎讓她的眼眶濕熱。
那日,他確實沒有讓她離開這屋子,在極歡之後,再度將她卷進懷裏,一次又一次的向她索愛,需索她僅有的身子,不讓她有任何喘息與沈靜的時候。
她成了他的囚鳥,被關在這眠間裏。白日,他派了一名叫做梅湘的宮女來伺候她;夜裏,她總會在睡夢中被他的擁抱驚醒,隨即而來的便是一連串的喘息與呻吟。
她之於他,只剩男女間的交合,成了填補他的需要的奴隸。
那些過往的情愛,只剩下日簿里的一筆筆紀錄。
她感覺他身體的重量消失了,伴隨而來的是他起身的聲響,聽着他取下龍袍,穿上的窸窣聲,然後聽着他離開,門扉關上的聲音。
宋蝶舞嘆了口氣,緩緩的坐起來,身上的褻衣襟口微微鬆開,露出雪白的肩胛,上頭布着幾塊紅暈。
「這麼累?」
倏地出現的聲音嚇得她連忙抬起頭,卻瞧見樊天胤站在門前,心事重重的看着她。
「你……不上朝?」
「朝堂上那些人能等,但是你不能。」他走向她,伸手扶着她的小臉,原本的活力與笑顏不知道消失到哪兒,他的眼中流露出苦楚,「朕以為你不會再開口與朕說話了。」
「若皇上需要我開口,下個旨意便成。」
她的冷離令他感到心慌,將她拉進懷中,緊緊抱住。
「這麼恨朕?」
「不恨。」她回答得快速而無心,彷彿是在應付他。
他擁抱的力道更大了,緊得想讓她融入他的身體裏,好好的看他的心。
「若你願意走到朕的身邊,你要什麼,朕都會答允,哪怕是……」
「皇上,我已經在這兒了,走不出這扇門,哪兒都去不了,你還記得嗎?」她忘不了那日他離開之際下的旨意,除非他答允,否則她不得踏出這扇門。
「朕要的是你的心。」他壓抑着恐懼,怯懦的說出心之嚮往。
從他的肩膀往窗外望去,外頭的天色漸漸露出一線明亮,她閉上眼,許久后才張開。
「皇上該上早朝了。」
驀地,樊天胤將她擁得更緊,怕她會像她的名字一般從他的身旁飛走。
「告訴朕,該怎麼做,才能讓你的心停留在朕的身邊,讓朕能留住你?」
宋蝶舞輕輕推開他,望着他沈斂的眼瞳,他的臉沒了以往的丰采,日益加重的國事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卻還得待在這兒與她糾纏。
「要怎麼做,皇上才不會想留住我?」
「什麼都不用做,因為朕放不了。」他握住她的手腕,感覺她削瘦的身形,她的臉上沒了快樂,而這卻是他造成的,「待在朕的身邊真的不快樂?」
她搖頭,卻聽見他的抽氣聲,她笑了。
「不是不快樂,而是痛得察覺不到快樂在哪兒。」
「哪怕朕愛你?」
她微微一怔。
他發現了,伸手撫摸她腦後光滑的髮絲,動作充滿無限憐愛。
「朕愛你。」
她收到了。
「我有個要求,想要皇上答應。」
「若要朕放開你的話,朕不會答應。」
她搖頭,「我想請求皇上,在你與於韻公主大婚之日,請放我離開皇宮,大婚之後,我會回來,待在這眠間裏,讓你囚禁一輩子。」
他一臉驚愕,「你如何會知道……是誰說的?」他的心底產生一絲恐懼,覺得自己在她說出那樣的要求時,似乎已經失去了她。
她心中的酸楚在說出那樣一番話時便已到達極致,熱淚悄悄的滑下臉龐。
「是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是對國家社稷有益的事,不管是什麼,皇上都會去做,哪怕有人要你為了百姓而奪走我的性命,你也會答應。」
他痛苦的看着她,「你是這麼想的?朕會為了這個國家而殺你?」
「如果有人認為我勾引皇上日夜臨幸,而不雨露均沾,甚至是誤了早朝的話,遲早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以正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