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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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畏微笑,他雖然走的文官之路,若將來在文治上無甚建樹,將來也還要世襲父親指揮史的位置,所以武將該學的東西,他也都沒落下,身子骨比同齡人是好上很多,他連個頭也比李心質要高一點。

李心巧想了個主意,既然她不敢獨自前去見李心歡,不如把表哥拉上,兩個人去,堂妹總不好拉下臉對她吧?

打定主意,李心巧眯着眼笑道:“表哥,心歡妹妹傷了腳踝,在一步堂里拘了好幾日,不如你同我一道去瞧瞧她,給她解解悶?”

一聽李心歡受傷,吳畏眉頭一緊,忙問:“是如何傷着的?嚴重否?”

李心巧略紅了臉吞吐道:“應該不嚴重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無畏嗯了一聲,與李心巧之間隔着點距離,並排往一步堂去。

到了一步堂,等到小丫鬟通稟了李心歡,李心巧腳下頓了頓,才跟着吳畏身後往李心歡住的廂房去。

李心歡正在西次間裏刺繡,說是刺繡,榻上四角桌上擺了紅豆棗泥卷、桂花糕、青梅、金絲蜜棗等幾色點心,還有一晚糖蒸酥酪,一看便知她心思不在刺繡上。

李心歡得知他們兩個要來,坐在榻上讓平心伺候着穿好了鞋子,命平意把粉蝶小碟收拾收拾,又吩咐梅渚去沏峨眉雪芽上來。

李家人喝茶各院有各院的口味,但待客的茶葉都是一致的。像吳畏這樣的表親,一般都沏品相純正、生長在常年雲霧空濛的萬年寺一帶的峨眉雪芽,此茶泡之香氣清香馥郁,色澤嫩綠油潤,湯色嫩綠明亮,口感清醇淡雅,葉底嫩綠均勻,五感俱佳。用以待吳家表親,方顯得出珍重。

李心巧和吳畏一進門,就看見李心歡乖巧地坐在榻上,兩腿伸地直直,腳上穿着鞋子。

吳畏視線落在李心歡的腳上,一進來便問:“表妹,你腳上傷勢如何了?”

李心歡撩了撩月華裙擺,下意識地把腳遮一遮,微笑道:“沒有大礙,已經好全了,只是梅渚和峰雪兩個不許我出門,不然早就去給表哥道喜了。”

吳畏淺笑,掃過小几上幾個粉彩和釉彩百花的小碟,小表妹怕是正吃在興頭上,居然還記得他考科舉的事,難得難得。他撩擺坐下道:“時候尚早,等放榜了再道喜也不遲。”

“那時候吳家舅舅要給你辦堂會吧?可又要熱鬧一番了,未免表哥忘了我的心意,心歡這廂先給你道喜了。”

大笑一聲,吳畏道:“那我可沒有謝賀禮給你。”

“不妨不妨,表哥只先記住我的好就是。”

吳畏搖頭指着李心歡笑道:“我還沒找你要賀禮,你卻已經找我要起了謝賀禮。”

李心巧偷偷地打量李心歡的表情,見堂妹似是不計前嫌,探她口風道:“心歡,你總該先把給表哥的賀禮備着才是吧?”

李心歡轉頭沖李心巧一笑,點頭道:“堂姐說的對,不過堂姐怎麼曉得我沒有把禮物提前備好?不瞞你說,只是時候尚早,我才沒拿出來罷了。”

李心巧見堂妹做輕鬆狀回答,心中一快,粲然笑道:“你這滑頭,我最是了解你,你且說說,你備了什麼?”

笑得眯眼,李心歡撒嬌似的道:“不告訴你!”

吳畏眉一挑,單手擱在茶几上,掂起蓋子撥開青花黃陶茶杯里的泡沫,勾起嘴角問:“表妹給我備了什麼東西?先說我聽聽,我且瞧瞧中不中意。”

李心歡嘟嘴道:“你中不中意也是我的一番心意,難不成你還要退還給我不成?”

“當然不退!”吳畏只是很期待而已。

聊了一會兒,李心巧又說起李心質生病的事,李心歡說過會兒叫丫鬟過去瞧瞧,等她腿好了再親自去看看。

坐了有一會兒,吳畏起身說想看李心歡的傷勢,李心歡慌着往黑漆嵌螺鈿花鳥紋榻的里側縮了縮,連忙擺手道:“表哥,已經不痛了。”然後害羞道:“我也都十歲了呢。”

雖是一起長大,終究是隔了幾層的表親,男女有別,這時候光腳的樣子怎麼還能給外男看?

復又坐下,吳畏笑了笑,黑直眉皓貝齒,也是個翩翩俊逸少年。他想,心歡表妹是真的長大了,已經不像小時候那樣,能夠跟在他屁股後面光着腳丫去小溪里捉小魚了。

沒一會兒,平意進來說溫庭容來了。吳畏倒是多沒什麼表情,李心巧駭得背部一僵,低着頭不敢往外看。

李心歡朗聲道:“快去把舅舅請進來。”

溫庭容進來之後,沖這邊圈椅子上的兩人看了一眼,在他們兩個見了禮之後微微頷首,便坐在了李心歡身邊,問她腳還疼不疼。

李心巧心中更加緊張,托着茶杯的手都有點不穩,她心虛地把茶杯放下,豎著耳朵聽舅甥兩人講話。

好在李心歡答的是不疼,已經好透了。

溫庭容卻似不信,抬手在李心歡腳踝上摸了摸,覺得沒那日腫脹了,仍舊囑咐道:“還是再養兩日,你還小,骨頭軟,不能落下病根。”

李心歡撇撇嘴,不以為然,她才多大就落病根了。

溫庭容淡淡地看她一眼,一下子就把李心歡心裏想的話看穿了,他什麼都還沒說,小丫頭直起背保證道:“舅舅放心,我保證這兩日都不出房門。”

等到溫庭容點了頭,李心歡的身子才軟下去,像是鬆了口氣。

吳畏冷眼看着,食指篤篤地輕敲着桌面,方才他要看的時候,李心歡就不許,溫庭容卻一下就摸上去了。看來高一個輩分就是好,對小輩肆無忌憚的關心,不過也只能是長輩的關心了,想到此處,他又忍不住輕揚嘴角。

吳畏之前從千帆堂出來的時候,老夫人留飯,他已經答應了,這會子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便準備起身去了那邊。正逢李拂念回來,溫庭容便也出去了。

李心巧卻沒跟着他們走,她見吳畏出了院門,才把梅渚打發出去,小心地問:“你的腳有沒有事?”

李心歡偏過腦袋,道:“堂姐真狠心,這兩日都不來看我。”

李心巧絞着帕子,低頭道:“我來了怕正碰上你舅舅。這才拖了兩日,這不是來了嘛!”溫庭容那麼凶,雖從未詞嚴厲色,可冷淡的語氣總讓人生畏,她實在不想再遇見這個人,結果還是遇見了。

囁嚅一會兒,李心巧又道:“你舅舅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二伯母吧?”

李心歡直直地看着李心巧沒有答話,李心巧瞪大了眼提高音量問:“難道他已經說了?”

李心歡白她一眼道:“我舅舅不是小氣之人,他沒說,也不會說。”

聽堂妹這麼說,李心巧才真正不再憂心,這些天放在心上的石頭,才算落下了。嘆了口氣,她忍不住道:“你舅舅怎麼這麼凶?真是怕人。”

不解地眨眨眼,李心歡嘟嘴問:“我舅舅凶嗎?”一點都不凶嘛,就是話少一點,性子冷一點,表情冷漠嚴肅一點……而已。

李心巧也白堂妹一眼,溫庭容簡直就是李家最凶的人,她對祖父祖母都沒這麼怕!

姐妹兩個閑聊一會兒,李心巧從旁邊的椅子挪到李心歡旁邊,左手撿起紅豆棗泥卷、右手一顆蜜棗,送進嘴裏后小聲:“心歡,你說錢二娘還會上咱們家來嗎?”

眼珠子上翻,李心歡很不客氣地吃完了最後一塊桂花糕,道:“我怎麼曉得,不過我猜這件事大伯母和祖母都不會認同了吧。”

擦擦手,李心巧撐着榻沿往後坐了坐,酸道:“她既然看上了你舅舅,難道這麼容易就善罷甘休?”

李心歡細細想了想,答曰:“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肯放手也沒辦法呀。”

李心巧聽罷哈哈大笑,一面捧腹一面指着李心歡道:“心歡,你小小年紀竟然也懂這個了。當真是奇聞!”

被堂李心巧說的一愣,李心歡望天暗道:也就是脫口而出的話而已,她懂什麼了?再說了,舅舅本來心裏就只有舉業,沒有心思分心做別的事嘛。

李心巧看着小桌上已經被一掃而空的點心,跳下床道:“我也不多留了,改日再來看你。”咧嘴又道:“你們院裏的點心真好吃,甜而不膩。”

李心歡冷哼,當然好吃啦,都被堂姐一個人吃完了!

摳出長方形的墨條,李心歡放在掌心掂量了下,歡喜道:“果真是拈來輕、磨來清、嗅來馨、堅如玉、研無聲、一點如漆、萬載存真的好墨,用來寫字定是極好的。”

朱素素撫上女兒細嫩的脖頸,輕輕地摩挲着,寵溺道:“你倒是記的清楚,拿去用吧。”

把徽墨放進匣子裏,李心歡寶貝地握在手上,甜甜笑道:“謝謝母親!”她真沒想到來母親這兒有這等收穫,早曉得早早來此尋了寶貝,就當給舅舅的謝禮了。

李心歡得了寶貝腳底抹油似的去了,朱素素站起身從窗外望過去,自言自語道:“這墨我今日才想起來用,倒忘了跟她說是庭容送來的,該叫這丫頭好好謝謝她舅舅才是。”說罷想着道:算了,明日再說不遲。

朱素素重新拿起書細細地讀了起來。

……

李心歡得了徽墨回房之後又入了庫房,她覺着這匣子未免太女氣了些,重新換一個才好,溫庭容必定從裏到外都會愛上。

尋了好一會兒,李心歡都沒找見更好的匣子,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就這麼送去好了。

捂着寶貝到了幽篁居,李心歡把徽墨藏在身後,站在書房門口,看見溫庭容果然還在寫東西。

溫庭容抬眼瞧了她一眼,道:“不是說好了明日再過來嗎?”

李心歡慢步走近書桌,狡黠道:“是舅舅說的,我可沒答應,這怎麼能叫說好的?”

溫庭容不語,李心歡拿着匣子的有點緊張,她還是頭一次在平日裏送舅舅什麼東西,以往都是在他生日的時候才精心準備禮物。

溫庭容又覷她一眼,一語點破:“藏着什麼東西?”

李心歡內心隱隱激動,舅舅看了這徽墨肯定會喜歡,她抿唇忍着笑,把匣子放到桌上,慢慢地推到溫庭容面前,道:“舅舅,我送您的。”

溫庭容挑眉看了一眼,這東西怎麼這麼……眼熟?

“什麼東西?”溫庭容想,也許是匣子好看,所以朱素素用完了墨條把盒子送給李心歡了。

李心歡壓下興奮道:“舅舅,您自己打開來瞧瞧。”

把蘸了墨的筆擱在硯台上,溫庭容依言打開匣子。李心歡直直地盯着他的每一個表情,生怕錯過舅舅的笑容。

打開了匣子,映入溫庭容眼帘的果然是他送給朱素素的那塊方於魯所制的九玄三極墨,兜兜轉轉竟然又到他手裏了。

溫庭容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嘴角只是一個淺淺的弧度,卻已經令李心歡十分高興了。

李心歡眉梢帶笑,雀躍道:“我就知道舅舅喜歡!”情不自禁地把手也握緊了。

溫庭容問她:“這徽墨哪裏來的?”

李心歡咧嘴大笑道:“母親送我的。”

溫庭容放下匣子淡淡道:“巧了,我曾送過你母親一塊徽墨,倒是跟這一塊一模一樣,連與我挑選的匣子都毫無二致。”

李心歡:……

母親為啥不告訴她,這是舅舅送的?!

李心歡羞窘地看着溫庭容,久久不能言語。借花獻佛,結果弄成了這樣子。

溫庭容看了外甥女一眼,安慰道:“既然又到了我手上,便是與我有緣——你不是要來練字嗎?就用這塊墨吧。”他給李心歡讓出了位置,依舊親自替她研墨。

李心歡耳根子燒紅,又不好意思走開,只得乖乖地提筆寫字,一筆一劃一板一眼,倒比上午寫的還好些。

期間,李心歡越寫腰越彎,眼睛都要杵到桌面去了,溫庭容頻頻抬起她的額頭。整個書房裏寂靜無聲,一派歲月靜好。

下午回去的時候,李心歡在石子小道旁扯了朵芙蓉花,把鋸齒花瓣一瓣瓣地撕下來,心事重重地往一步堂去,她怪自己太魯莽,竟然做了這樣粗心大意的事。

晚上吃完飯,朱素素還問李心歡:“徽墨好不好用?”

李心歡悶悶答道:“好用。”簡直好用極了。

朱素素笑道:“是你舅舅送的,我一直沒用,昨兒墨條用的差不多了,今天才拿出來你就討去了。”

乾癟的笑了兩聲,李心歡下午就知道這件事了。

朱素素還特特叮囑說:“記得去謝謝你舅舅。”

李心歡點頭辭了父母,便回房了。

*

會試過後中秋如期而至,李家幾個長輩大多喜靜,府上便多是幾個晚輩一處玩鬧。

中秋的早上,李心巧早早地打發了丫鬟去跟李心歡說,早些去園子裏的花廳,兄弟姐妹們一塊兒吃飯喝桂花酒,晚上再和長輩們吃個團圓飯,一齊到後山上面賞月去。

李心歡很喜歡節日,壓枝苑的丫鬟才來傳了話,她便換了衣裳,坐在圈金螺鈿鏡前挑簪子,梅渚選了幾支金簪她都不滿意,雲鳳紋金簪、合菱玉纏絲曲簪都被重新收進了妝奩里。

峰雪道:“小姐不如戴菊花簪,再配四蝶穿花碧鈿,好不好?”

李心歡思索一番道:“貼花鈿可以,簪子就不戴菊花的了,就那支葉白玉釵,配一對翡翠圓耳珠吧。”菊花簪是祖母賞給姐妹兩個的,她想李心巧今日應景肯定要帶這支簪子,兩人撞了反而不好,堂姐可能會不開心,反正花廳里都是同輩,既不在長輩跟前的,也不算不孝順。

兩個丫鬟醞過味兒來,立馬動起來,一個替李心歡戴簪貼花鈿,一個替她戴耳珠子。

因朱素素對妝粉口脂頗有了解,她知道有些東西重鉛,對身體不好,她說李心歡年歲尚小,平日裏不許用這些,至多只許塗塗口脂眉毛。

順母親之言,李心歡今日也沒有畫濃妝,只叫丫鬟加深了眉色,略抿了口脂,在眉心貼了個花鈿便出門了。她一身輕薄柔滑的白底湘綢粉彩團花褙子,淡粉色的挑線裙,山眉水眼、唇紅齒白,兩個丫鬟看了都直呼漂亮。

李心歡對着牡丹緣嵌螺銅鏡左右顧之,滿意道:“走吧,去找舅舅。”

梅渚跟在她身後道:“爺肯定不會去的。”

溫庭容不是李家正經的晚輩,雖然記在二房名下,但並沒有在李家排行,下人們都只呼他“爺”,並不帶行數。

主僕三人去了幽篁居,李心歡把丫鬟留在外面,自己跑進去喊溫庭容,叫他一塊兒去花廳玩。

意料之中,溫庭容拒絕了,李心歡湊近他,撒嬌道:“舅舅,去嘛去嘛,到時候要擊鼓傳花、划拳喝酒,可好玩了。”

在溫庭容眼裏,心字輩的大多還是幼稚小輩,他往年都不去,今年自然也不想去。只是一抬頭就望見外甥女清潤透徹的眸子,似乎面上還帶了妝,他記得李心歡去年還是個九歲大的小女娃,天真不知事,如今一轉眼已經有娉婷少女的初形了。

李心歡看見溫庭容眼裏有猶豫的神色,她靠近一步軟聲道:“舅舅……”

溫庭容瞧她一眼,道好。

李心歡高興地幾乎要蹦起來,學着大人待客的模樣,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舅甥兩個一道去園子裏的小花廳。

小花廳里已經聚了不少人,李心默夫婦和李心巧都到了,吳畏也在,穿着寬袖衣裳。

李心歡踏進花廳,李心巧忙來迎她,拉着她就想灌酒,一見到後面的溫庭容,表情瞬間變了,收回目光,訕訕道:“心歡,你終於來了。”

李心巧果然帶着菊花簪子,黛眉紅唇,耀目的很。

李心歡掃了花廳一眼,道:“怎麼二哥還沒來?病還沒好么?”

正說著,李心質就來了,他高聲道:“竟不曉得妹妹這樣挂念我,我這不來了嘛。”

姐妹兩個齊齊轉身,就看見李心質穿着白綢的直裰,大步跨了進來。

李心歡抬頭看着比自己高了許多的李心質,道:“二哥,你瘦了。”

李心質一笑,道:“今日鐵定都吃回來。”他的視線落在溫庭容身上,隨即又拉回來,繼續跟兄弟姐妹說笑。

一家子圍坐了一桌,一等丫鬟們坐在另一桌,二等丫鬟則在一邊圍着爐子溫酒。席間幾個人刻意忽視溫庭容,盡量不去瞧他,省得生懼,破壞氣氛。李心巧高聲道:“人都到齊了,這會子能開席了。”

這話才說完,外面又走進來一個弱柳扶風的麗人,穿着月白色梅花褙子,綢緞羅裙,身段婀娜,只聽她嬌滴滴道:“侄女可是把我算漏了。”

眾人聞聲一愣,皆往門外看去——門口站着個楚楚雙眼,下巴尖尖,十三四歲的姑娘——是李拂慈來了。

算起來,李拂慈和溫庭容該是同輩人,按輩分本該坐在一處,只不過姑娘家的年紀大了,卻是要避嫌的。

這下子難辦了,花廳里的丫鬟沒有一個敢動。

李拂慈目光從溫庭容身上掠過,隨即走到面朝門的位置,也就是溫庭容身邊,站着道:“久病不曾出來,難得中秋佳節,諸位總不會嫌我吧?”

李心質忙擺手笑道:“姑姑何出此言,侄兒們怎麼會嫌您?盼您賞臉尚且來不及,姑姑請坐。”虛抬手,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拂慈性格敏感多愁,偏又是朱芸拿命換來的小女兒,從來都是放在心尖尖上寵,哪個小輩敢得罪她?

人都要入座了,旁的丫鬟還是不敢動,還是李拂慈的丫鬟紅染端了個凳子過來,讓主子坐下,一旁的李心歡自然乖乖地讓了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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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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