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只是想有個鳥兒2

2.我只是想有個鳥兒2

徐泗搜刮著記憶,按江滎的習慣,完事後半個時辰,會有專人來伺候他沐浴焚香更衣,這“專人”就是他的貼身小太監,也是他的乾兒子,江小川。

“進來吧。”徐泗攬過床頭類似睡袍的真絲白色裏衣,隨意披上,照着江滎的樣子,懶洋洋地出聲。

嗯,嗓音並不比想像中的尖細,只比普通男子音色稍稍柔和一些。若說音色有冷暖之分,那江滎的音色是屬於那種細膩溫暖的,宛如三月陽光輕撫臉龐,直掃進人的心窩。

江小川的年齡不過十六七,長得清秀斯文,一身慘綠色的太監製服襯得他膚若凝脂,細腰長腿,一眼望過去,不像個小太監,倒像個小倌倌……徐泗猜測,江滎估計是看中了人家的顏,才認了人家當兒子。也不知這江小川有什麼本事,抱到了江滎這麼個粗大腿,前途似錦。

不夠後來徐泗才知道,江滎的乾兒子簡直遍天下,稍微有點姿色的都能做他兒子。

江小川輕輕推開門,幾個褐衣雜役太監扛進來一隻碩大無比的浴桶,熱氣氤氳間,滿屋子都飄起一股濃烈到刺鼻的香味。

變態廠公喜歡自己身上香噴噴的,還獨愛牡丹香。回回沐浴,牡丹精油除了滴在浴桶里,還要抹在身上。

走在路上,整個一行走的香奈兒5號。

“督父,奴才為您更衣。”雜役太監一早退下了,江小川在與江滎獨處時,不喚廠公,改口喚督父。

按常理,江滎是該令人服侍着沐浴,沐浴完還要享受一番手法絕佳的按摩的。但是今天這身體裏的靈魂易了主,徐泗怎麼做心理建設,都忍受不了洗澡時他人在一旁觀瞻撫摸。隨後狠了狠心,把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嚇得六神無主、泫然欲泣的江小川攆了出去。

臨走前,徐泗瞄了一眼江小川那張惶恐不安的小臉,哭笑不得。

冷暖適宜的熱水沒過肩膀,徐泗張開雙臂,搭在浴桶邊沿,一排排晶瑩的水珠反着光,沿着赤.裸緊實的小臂滴到地面上。徐泗目光空洞,陷入沉思。

擺在眼前的一大問題是,江滎是怎麼死的?

徐泗不得不去翻找江滎死之前的記憶:3D成人真人版s.m現場。一番激烈昂揚不忍直視的運動后,對方被悄悄摸摸送出宮,累極爽極的江滎喝了口水,就這麼沉睡了過去。記憶到此戛然而止。

難道是□□死的?徐泗擰眉,隨即推翻了這個猜測。

江滎的身子好得很,還時常練武,雖然肌肉不發達,卻也夠結實。不是白斬雞,更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以搞死的。

翻翻記憶,平生也沒有什麼隱疾和慢性病。

這麼說,是謀殺?

若是謀殺,對方得知沒成功殺死江滎后,會不會再來第二次第三次?念此,徐泗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再者,若是謀殺,那麼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個剛剛還在共赴巫山**的小書生。徐泗眸光一暗。

泡完澡起身,徐泗喚了江小川進來更衣。其實如果不是他壓根不會穿這繁複得令人眼花繚亂的古代服裝,他是想自己穿的……

江小川一臉感激涕零地滾進來,一進來就噗通一聲膝蓋砸地,張口一頓哭訴求饒,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徐泗好生勸慰了他一番,明確表示了今天自己只是心血來潮想一個人沐浴,他才敢磨蹭着爬起來,哆哆嗦嗦地替他穿衣。

身邊人畏懼他畏懼成這樣,變態廠公真是人生贏家。徐泗嘆了口氣。

“小川,方才送出去的人,你找個空把他再尋過來。”最後一步的白玉鉤黑腰帶系好,徐泗一身寶石藍綉仙鶴綢緞長袍,正了正冠,隨口道。

江小川疑惑抬頭,廠公送出去的人從來沒有過喚第二回的理,今日這是怎麼了?

“那位書生人樣子生得好,想必深得督父歡心。”江小川斂去疑色,開始日常的溜須拍馬**。

剛想大夸特誇一番那位俊秀書生的好模樣,就被廠公一句話噎在了喉嚨里。

“尋來了直接下獄。”徐泗斜了他一眼,慢悠悠吐出一句話。

江小川一愣。

穿戴完畢,徐泗揮揮手,擺擺寬大的衣袖,“好了,去把薛瓊喚來。”

江小川驚疑不定地退下,心裏噗通直跳,總覺得出了什麼大事。

薛瓊是掌班太監,江滎的得力幹將,深得江滎的器重和欣賞,要不是他長得寒磣了些,徐泗估計,也能成為乾兒子大軍中的一員。

趁着江小川去喚薛瓊的空檔兒,徐泗躲在房裏暗搓搓地攬鏡自照。

臭美之心,人皆有之。徐泗在自己世界裏好歹也是一系之草,備受追捧,這個世界裏若是太丑,他估摸着小心臟會有點適應不了。

銅鏡中倒映出的那張臉……徐泗吞了口口水……精緻的眉眼,輕揚斜勾,菱唇不點而朱,顏色多一分過於妖嬈少一分有些淺淡,紅得恰到好處。唇形優美,彎起的弧度有種說不出的慵懶邪肆。

一個太監長成這樣……太犯規了吧……他捏捏自己的臉。

這不是廠公!這是廠花!

真是嗶了狗了,我能上了我自己嗎?徐泗作為一隻十足的顏控,一眼就深深淪陷於自己的美貌中。

這邊徐泗瘋狂的自戀中,門外一聲粗獷的廠公差點把他手中的小鏡子嚇得掉到地上。

來人一身茶駝色葛布箭衣,濃眉大眼四方臉,看起來幹練壯實,徹底顛覆了徐泗思想認知中覺得,太監都很陰柔娘炮的印象,這簡直就是太監群體中男子漢的標杆啊!

立時,此人在徐泗心目中的好感度蹭蹭蹭暴漲。

“廠公有何吩咐。”薛瓊抱拳,單膝跪地。

徐泗點頭,坐到那張紫檀捲雲紋宴桌前,極為順手地撈起桌上那隻晶瑩剔透的玉盞,攬到鼻子底下嗅上一嗅。

“去,驗一驗這杯子上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徐泗把那隻玉盞扔給薛瓊,薛瓊一把接住,仔細端詳一番。

“廠公是懷疑……”薛瓊面色一凜。

“只是懷疑,有沒有,還不一定。”徐泗淡淡道。

謀殺也要有手法,案發現場一沒見血二沒鬥毆,書生走前還好好的,書生走後江滎喝了杯茶就死了。叫人不得不懷疑是毒殺。

而這毒,除了下在茶水裏,徐泗想不出還有哪裏可以下。

“奴才這就去查驗。”薛瓊接下任務,起身。

“廠公……”退至門檻處,他欲言又止。

徐泗挑眉,“還有何事稟報?”

“錦衣衛指揮使,韓大人,讓我來告知您一聲,那個刺客,他提去了北鎮撫司。”薛瓊一米八的身板兒,說這話時竟然有點虛,明顯中氣不足,偷偷覷着徐泗的臉色。

誰都知道,東廠跟錦衣衛水火不容。東廠剛建立之初的目的,就是為了“訪謀逆妖言大奸惡等,與錦衣衛均權勢”。先帝建廠,那就是為了澆滅錦衣衛越發囂張跋扈的氣焰。

江滎這東廠督主做了約莫兩年的時間,就扳倒了錦衣衛原指揮使,手法算不得光明磊落。但那個原指揮使也不是什麼好鳥兒,貪贓枉法,臭名昭著,被江滎網羅了一堆虛虛實實的證據彈劾后,解了職告老還鄉,回鄉途中慘遭暗殺。

執行暗殺的暗衛自然是東廠的,至於是江滎想斬草除根,還是奉皇上旨意誅殺,沒人說得清。

隨後上任的指揮使則含蓄內斂多了,當然,這只是針對他為人來講,他為人跟處事是要分開來說的。新指揮使做事,那叫一個張揚,半分不給東廠面子,很多時候,能睜隻眼閉隻眼含混過去的案件,一到他那兒准歇菜。

搞得東廠某些人,收了人家的錢事兒卻沒辦成,只好乾巴巴地把吃到嘴裏的東西又吐出來。

說白了,這東廠跟錦衣衛合稱廠衛,都是皇帝的專屬特務機構,私下裏牽扯頗多,時不時有個什麼人情往來再正常不過。

偏生那韓炳歡腦子裏裝的都是石頭,不開竅的很。不光嚴令禁止屬下跟東廠的人來往密切,還常常把不跟東廠閹狗同流合污的話放在嘴邊。明目張胆地跟東廠叫板。

東廠的人多半不待見他,江滎之前也對其人恨得牙痒痒,可證據搜來查去,一個可供捏造的模糊罪證都沒有,韓炳歡的人生乾淨的像張白紙,無從下手。

而最重要的一點,皇帝祁淵特別喜歡他。當初擢升他為錦衣衛指揮使時,直接是連升三級,在當朝可謂聞所未聞。一度有人預言,韓炳歡將來的風頭必定會蓋過江滎。

這句話把江滎氣得兩宿沒闔上眼。

綜合江滎對韓炳歡的痛恨程度,徐泗做出了該有的反應。

他一掌拍在案上,把案上的茶壺震得跳了兩跳。同樣被震得跳了兩跳的還有薛瓊,他埋下頭心裏叫苦不迭。

哦呦,有點疼……徐泗克制好自己想痛呼的欲.望,暗搓搓地把手背到身後揉搓。

“哼,姓韓的委實太不把我東廠放在眼裏。”徐泗盡量壓低聲音,陰惻側地道,“走,去北鎮撫司走上一遭。我倒要瞧瞧,他韓炳歡有多大的本事!”

“諾。”薛瓊這才敢把頭抬起來,瞄了一眼廠公陰鶩得隨時可能殺人的臉色,心裏為那不長見識的錦衣衛指揮使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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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是活不成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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