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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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落落咬着筷子看着微博,蘇黎茜在她一旁氣得不知道用了幾個馬甲輪流上陣，卻還是因為氣勢太弱接連敗下陣來。現在微博上兩極化分的厲害，因為張塗閣的事情不少藝人都被牽扯了進來。各家粉絲難得抱團矛頭直指張塗閣，但是張塗閣的粉絲也不是吃素的,微博已經掐了好幾天的架了,熱搜也一直沒下去過。
顧落落看不下去了,把筷子一丟直接一把搶過蘇黎茜的手機：“我來，你去下樓幫我叫杯檸檬水。”
蘇黎茜看着已經投身入微博的顧落落癟癟嘴,小聲的說：“我小叔是個很好的人，你也知道的……”說著說著居然還帶上了哭腔。
顧落落趕忙將手機放下,輕聲安慰道：“我知道小叔是個特別好的人，你別哭呀,小叔要是知道了又得說你小哭包了。”
蘇黎茜本來還在眼裏打轉的淚水一聽顧落落的話刷的一下就落了下來,蘇黎茜哪裏都好就是愛哭,用顧落落的原話來說，淚腺太發達了。
好不容易勸蘇黎茜規規矩矩的吃宵夜，顧落落拿着自己的手機閃進了廁所，撥通了一個電話，那邊倒是很快就接通了,手機里傳來睡眼朦朧的聲音：“喂？”
“季叔,我們懟人小分隊可以出道了。”顧落落嚴肅的說道，也不管對方的意向。
季楓翻了個身,喃喃道：“你又要幹什麼？上次幫你被顧哥知道了我獎金都沒了一半,大小姐求你放過我吧我就一小助理。”
顧落落突然想起了什麼,聲音都輕快了些：“季叔，我上次已經打聽過了，我和茜茜租房下面的咖啡店老闆娘現在還單身，如果你幫我，我就去幫你要聯繫方式！”
季楓睡意全無了，從床上爬起來坐着，神情難得有幾分認真道：“你先給聯繫方式。”
羅燃將車子停在一家酒吧門口，神情冷漠的看着從酒吧門口進進出出的人，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終於有人敲了他的車窗門。將車窗搖下，一位穿着酒吧服務生衣服的男生站在車窗外面，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從兜里拿出一個白色的手機遞給她。
“老姐我走了。”服務生衝著羅燃做了一個鬼臉，剛想轉身又多添了一句：“這回你可別管我酒吧的事情了，我自己有分寸。”
羅燃看着自家小弟邁着愉快步子消失在了夜色中，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車窗搖上，把副駕駛座上的耳機插上聽了一遍錄音。雜音入耳，羅燃皺着眉頭將耳機取下來離耳朵稍微遠些，直到有人聲出現才出現戴上。
錄的是誰的音羅燃自然是聽出來了，想不到羅齊為了離開她的管束還真的給她弄了個大新聞。
陽光透過落地玻璃撒在屋子內，“以後我會接你到工作室，你不用早起擠公交。”顧尋琛自然的將面前的雞腿夾到許望然碗裏：“多吃點，都瘦了。”
《如何虜獲一個男孩子的心》第一講，給他全部的關心，讓他感受到你濃濃的愛意和溫柔。顧尋琛腦子裏面牢牢記住了這句話，一中午都對着許望然露出自認為十分深情的微笑。
季楓夾了一筷子茄子，望了一眼顧尋琛又望了許望然碗裏的雞腿，已經是第三個了。
許望然看着碗裏的雞腿麵露難色，他實在吃不下了，一頓午餐顧尋琛幾乎吧所有的肉都夾到了他的碗裏，還要頂着顧尋琛別有深意的目光和笑臉吃下去。
吃得不是一般的心累。
“叩叩叩。”門被敲響了，顧尋琛終於捨得將目光從許望然身上挪開，拿着筷子看着站在門口的人。
秘書妹子拿着文件走了進來：“老闆，這個是我整理的助理資料，上次您說的合同也擬也出來，全在這裏，您看看。”
秘書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顧尋琛放下筷子隨意翻了一下，正好翻到一個眼熟的照片：“趙覃？”
秘書嗯了一聲說道：“他已經從原來的公司辭職了，羅燃姐說想把他挖過來。”
顧尋琛點了點頭，沒在說什麼。倒是一旁安安靜靜吃雞腿的許望然不知怎麼被嗆到了，顧尋琛用眼神示意秘書出去，直接站起來拿着杯子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放在許望然面前。
“吃東西的時候專心點，不要老是被嗆到。”
季楓心裏哀嘆一聲，他現在都不敢打斷這種氛圍，只好默默地將吃完的一次性碗筷收好丟進一旁的垃圾桶內，拿着手機就出去了。
許望然喝了口水：“我記得趙覃以前跟過蘇喻。”
“之前在新聞圖上經常看見他，但是蘇喻去世之後他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在公司一直跟着一些不溫不火的藝人。”顧尋琛坐下來，靠在椅背上看着許望然碗裏的飯菜：“不吃了？”
許望然點了點頭，站起來將桌面收拾了一下。顧尋琛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從明天開始無疆就開始宣傳了，接下來的兩個星期估計都會比較忙。”
“定檔在什麼時候？”許望然抽了幾張紙巾將辦公桌擦了一下。
“元旦。”
許望然帶有些許疑慮看向顧尋琛，按照一般的電視劇流程，拍完之後起碼要花費很多時間來做後期，更別說汪導的大製作了，而且汪導那人拍的電視劇都是精中求精容不得馬虎。無疆才殺青一個月不到，離元旦最多也就一個月半的時間，怎麼說也不可能來得及。
顧尋琛知道許望然再疑惑什麼，解釋道：“汪導這次是拍一集做一集，到最後再來修，現在後期差不多已經做的差不多。”
拍一集修一集？許望然坐下來，想起了項睿之前沒能替自己，估計也是因為這個。
顧尋琛輕敲了幾下桌子，語氣多了幾分寵溺：“想什麼呢？”
“在想上次項睿沒能替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許望然有些惆悵，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自己可能得想好多法子才能將這個角色保住。
顧尋琛皺了皺眉頭，雙手撐着桌面站起來，上身微微傾斜，含情脈脈的對上許望然毫無波瀾的眼睛。
“怎麼、怎麼了？”許望然下意識的往後靠了靠。
只見顧尋琛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你真以為光光這一個原因就能讓項睿回去嗎？”
“嗯？”許望然歪頭問道：“你插手了？”
顧尋琛只是將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拿起來穿上，沒有正面回應這個問題只是說道：“吃飽了就出去走走吧。”
顧尋琛一手拿着保溫杯一手拿着杯子跟個保鏢一樣站在許望然後面，其實這部劇他也有一個角色，這個角色到後面才出現，前期根本沒有他什麼事情，但是因為如果待在家和公司里，又無聊又無趣，還不如跟着一起過來。
“大家辛苦了。”
顧尋琛扭過頭去，看見方琦穿着劇組準備青春校服，雖然已經是三月天氣已經是在回溫，但是看着方琦又直又長的小細腿暴露在空氣中，還是覺得有些冷，顧尋琛喝了一口手裏的熱茶，身體裏面流過暖流，舔了舔嘴唇，顧尋琛就着自己手裏的杯子也給許望然倒了一杯。
“方琦。”余塵笑眯眯地和方琦打了聲招呼，方琦一過來一開口便是充滿誠意的道歉。
“抱歉讓大家等我那麼久。”看的出來方琦已經在車子上準備過了，顧尋琛掃過方琦那張精緻的臉，再加上她身上青春洋溢的校服根本看不出這個女人已經快25歲了，頂多是個17，18的少女。
“沒事，因為學校的禮堂還沒騰出來，今天會先拍在一起的那兩場。”余塵簡單得和方琦說明了情況，把後面的戲份提到前面來這是個很平常的拍發，方琦點了點頭，又扭頭的和許望然說：“又見面了呀。”
許望然笑着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顧尋琛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的，見方琦和余塵走到一旁去了解拍攝流程，才扯了扯許望然地衣服：“你們之前見過？”
許望然將手伸到身後，將自己的衣服從顧尋琛的手裏扯了回來，理了理之後才說：“之前一起拍過一個廣告。”只不過播的少，最後商家還倒閉了。
男主女主都到了，余塵讓助手檢查了一遍機器之後才正式開始。
許望然騎着自行車慢悠悠地出現在盡頭前，迎面而來的風吹起了黑色的頭髮，陽光散在了他的身上，車籃裏面還放着兩份早餐，萬軻面帶着笑容越騎越快十分迫不及待想要提前到達目的地。
自行車穩穩地停在了一個分叉口，萬軻左腳踩着底，右腳踩着地板，手上拿着手機嘴角噙着笑容看着手機屏幕。
顧尋琛抱着許望然的外套一個人坐在導演組，看着監視器裏面傳回來的內容，余塵拿着大喇叭喊了一聲卡，又衝著大喇叭說：“重新來一次，望然你笑得甜一點。”
顧尋琛一聽這話有些瞪目結舌，還不甜？自己都快被剛剛那個淺笑迷死了。
許望然點了點頭，將手機攛回兜里，又騎着車子回到了原點。顧尋琛看着許望然身上單薄的襯衣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麼，只是低頭將臉埋進許望然的外套深吸了一口，抬頭繼續盯着監視器。
“你怎麼來了？”杜詩詩提着包慢慢地走到萬軻身邊，萬軻假裝驚訝地看向她：“你怎麼在這？”
杜詩詩笑着將包扔到他的身上：“你說我為什麼在這？”
萬軻將她的包掛在脖子上，指了指後座：“走吧，快上課了。”
杜詩詩嗯了一聲，乖乖地坐在後座，雙手圈住了他的腰桿，萬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的手臂，打趣道：“你可抱緊了。”
“快走。”杜詩詩有些害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萬軻故意騎快了些，直到感受到腰間的手臂收緊了才慢下速度來。
直到鏡頭從騎着自行車的身影轉移到一旁蔥綠的綠化帶，余塵才喊了聲咔。顧尋琛立馬站起來朝許望然走去。
萬琦已經穿上了自己的外套，雙手搓了搓，扭頭卻沒見着許望然的助理過來，正想開口問着就見顧尋琛快步走來，將懷裏的衣服塞給許望然，還不等許望然穿上，他率先脫下了自己外套披在許望然身上，自己拿着剛剛塞給許望然的外套穿上。
動作絲毫不脫離帶水的，萬琦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懂了什麼。
顧尋琛穿上外套之後替許望然攏了攏外套，稍微彎下腰給許望然拉起了拉鏈：“凍傻了？”
許望然被顧尋琛的氣息包圍着，輕輕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萬琦八卦的臉，繞開顧尋琛去找余塵了。
結果余塵看監視器看的正入神，根本沒有時間管許望然。
許望然只好默默地離開簡易棚，顧尋琛笑着摟着他的脖子，說道：“走吧，去四周逛逛，季楓跟我說附近有一條小吃街。”
也不管許望然樂意不樂意，和路過的工作人員說了句就拉着許望然跑了。二人帶着口罩走在行人道上，顧尋琛活動活動了筋骨，許望然從外套裏面摸出了一個錢包，翻開一看，一張自己的照片就映入眼帘。
這個不是他的錢包。
但是這個錢包和他一模一樣，許望然抬頭看了一眼走在前面興緻高昂的顧尋琛，看來他對自己的執着還真的是大，將錢包重新放回兜里。正好顧尋琛扭頭看了他一眼，催促道：“你快點。”
“來了。”許望然應了聲，快步跟上。
季楓說的不錯，這邊附近果然有一條小吃街，顧尋琛看見吃得眼睛放亮，但礙於面子只好強忍着自己吃的欲/望，喉結上下動了動，低頭問道：“你想吃什麼？”
許望然將兜里的錢包摸了出來還給了顧尋琛，顧尋琛很愛吃，但是卻是不胖體質，隨意掃了面前的幾個攤位，順着他的心思說道：“要不一家家吃過去吧。”
顧尋琛深深地看了許望然一眼，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連吃都能想到一塊去，顧尋琛指了指鐵板魷魚的攤位：“先吃那個吧。”
許望然沒多大意見，點了點頭就跟着他一塊過去了。可能是因為早上的原因，客流不是很多，顧尋琛點了幾串就率先走進了老闆搭建的棚子，找了個角落位置就直接坐下了。
許望然倒是警惕的看了四周一眼才跟着進去，老闆很快就將他們點的魷魚端了上來，顧尋琛戴着口罩都能聞到香味，將口罩摘下放在一邊，從擺放在桌子上的筷子籠裏面抽出兩雙方便筷，一雙遞給許望然，一雙自己就拆了，夾起一根魷魚就往嘴裏塞。
吃飽喝足之後已經快到了十二點，顧尋琛心滿意足地走在許望然身後，吸了一口手裏剛買的涼茶。許望然拿着電話走在前面，聽着余塵所需要的東西。
“好的，我們前面就有一家超市，你還有什麼就發我手機上吧。”許望然又嗯了幾聲，越走越快，完完全全把身後的顧尋琛遺忘了。
顧尋琛擺弄着手裏的兩頂帽子，他剛剛在小吃街旁邊的鋪子看見的，一黑一白的棒球帽正符合他的心意。
抬頭一看，許望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前面的三岔口，顧尋琛捏帽子小跑着跟上，三岔路沒有紅綠燈，許望然也沒怎麼注意拿着電話就直接往前走，顧尋琛從後頭跟上來，正好看見左邊躥出一輛白色的小轎車，車速十分的快，直衝着許望然。
顧尋琛心提到了嗓子眼，想也沒想直接將帽子扔在一邊，快速跑過去，扯着許望然的衣服狠狠的往後一拉，二人雙雙倒在行人路上。那輛車從面前開過，還帶起了地上灰塵。
許望然還沒回過神來，雙眼瞪得大大的看着車子開去的方向，顧尋琛也心有餘悸，手還緊緊地箍着許望然的手臂。
“沒事吧……”許望然先反應過來，連忙爬起來將顧尋琛拉了起來，後者站起之後冷着臉一句話也不說。
許望然一臉着急，雙眼來來回回地在他身上遊走，確定他沒有事之後才送了口氣，轉過身彎腰將掉落的手機和帽子撿起來，然後再走到他跟前。
顧尋琛依舊冷着一張臉，一句話不說的往前走，許望然也意識到了。默默地跟在身後，二人氣氛一下子就低谷，直到快到超市門口的時候許望然才和他並肩走着，先開了口：“我得給余塵買點……”
“去買吧，我回去了。”顧尋琛將錢包拿出來丟給了許望然，頭也不回的走了，許望然拿着錢包看着顧尋琛消失在拐角處，有些不知所措。
顧尋琛走到拐角處就停下來了，找了個不擋道的位置蹲下。剛剛車子衝過來的時候他腦子一片空白，等他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和許望然雙雙倒地。
幸好他沒事。
嘆了口氣，揪着腳邊的小草，等着許望然過來。
目光一直盯着許望然拎滿東西的手，卻沒有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許望然將買來的東西井井有條的擺進了冰箱裏面，關冰箱門的時候還拿了一盒香蕉味的牛奶。
顧尋琛如芒在背地坐在沙發上，本來想直接切入主題要書了，可話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許望然走過來將牛奶放在茶几上，看着顧尋琛有些不安的樣子管轄道：“不舒服嗎？”
後者搖了搖頭，給我書我就舒服了。
“那看會電視吧，我買了排骨，等會一起吃個飯。”許望然其實已經猜到了顧尋琛會來，特意去了趟超市買了新鮮蔬菜和肉。本來想去卧室給手機手下點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便也坐了下來。
“能問個問題嗎？”許望然看着顧尋琛伸手將牛奶插上吸管放在嘴邊吸了一口。
“什麼？”顧尋琛看向許望然將手裏的牛奶放下，許望然卻猶猶豫豫一臉糾結的神色。
“直說吧。”舔了舔嘴唇，這牛奶挺對他口味的。
“紅毯哪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許望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脖子，他最近一閑下來就在思考這個問題。可是他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出來，顧尋琛臉朝向一邊猛地咳嗽起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許望然會說這件事情。
等緩和了一些之後才開口道:“你真的想不起來？”
許望然誠實地搖了搖頭，且不說這事情他根本沒有經歷過，而且原主對紅毯的印象也不是十分深刻，特別模糊。
顧尋琛嘁了一聲，問道:“你記不記得那時候你一個人跑到一條小巷子打算錯開紅毯那些記者，結果看見一個人趴在了地上？”
許望然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顧尋琛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那人就是我。”
那時候顧尋琛不聽經紀人的勸，包的嚴嚴實實帶了口罩就從紅毯舉辦地溜了出去，卻不料在回返的途中被路人的粉絲認出追着他跑了好幾條巷子，好不容易甩開了卻一個不留神踩到了倒在地上的竹竿子，整個人都狠狠地摔倒在地。
在他還沒來得及爬起來時候，就聽見一道溫潤的聲音詢問道：“你沒事吧？”
抬起了頭，丹鳳眼便看見了一雙有些發亮的皮鞋出現在眼前，隨即就被人扶了起來。顧尋琛的雙腿傳來痛感，估計是可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瞥了一眼抓着自己手臂的手，顧尋琛掙扎了一下卻沒能掙脫掉。
男人抓着他的胳膊四周環顧了一下，瞧見了一張被遺棄的小木凳，說道：“過去坐下看看膝蓋吧。”
正想這回絕，卻不料男人彎下腰輕輕鬆鬆地就將他抱了起來，嚇得顧尋琛身子僵硬一動都不敢動。等男人將他放下，顧尋琛都沒能回過神來，男人將自己身上的黑外套脫下來放在木凳上之後才招呼着他坐下。
男人蹲下來捲起他的運動褲，果然不出所料，兩邊膝蓋都蹭破了皮，男人從兜里摸出了紙巾替他擦了擦：“你要不打電話讓人來接你吧，不然被記者看見了也不好。”
“嗯？”顧尋琛回過神來，低下頭就對上男人含笑地眸子，男人解釋道：“正常人怎麼會穿成這個樣子，前面有一個紅毯正在散場我勸你還是別過去了。”
顧尋琛只覺得自己瞧着這張白凈的臉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咽了咽口水，暗自安慰道，一定是被剛剛那個突如其來的公主抱嚇到了。
男人將乾淨的紙巾塞顧尋琛手裏，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褲子：“我還有事情，你自己小心點吧。”
男人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根本就不給他反應的機會，顧尋琛的膝蓋還隱隱發痛，被口罩遮住的臉已經浮現了紅暈。
本以為不會再有焦急，後來顧尋琛給一家酒店剪綵無意中發現了男人的身影，旁擊側敲才得知了名字。
許望然。
懷揣着激動地心回家搜了一下，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顧尋琛自然不會說的那麼詳細，三言兩語地講完了全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原來是這樣。”許望然又道：“那季楓問你發生了什麼，你怎麼不說？”
讓他怎麼說？說自己不僅僅摔了一跤還被人公主抱了嗎？顧尋琛吸完牛奶將盒子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內。
望着許望然憋笑的臉，顧尋琛覺得，今天一定是因為自己沒有看黃曆的關係，才導致碰見許望然如此的尷尬。
“想笑就笑，憋着多難受。”顧尋琛一臉不爽，又添了句：“笑我小心遭報應。”
結果真的遭報應了。
C市突然降溫，突然下起了雪，許望然也順利的發起了燒，站在卧室窗邊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稍稍地開了點窗戶，與屋內不同，外面寒冷的空氣撲面而來，弄得他打了個哆嗦，昏昏沉沉地腦子也似乎也好受了些。
他深吸了口涼氣將窗戶關上了，拖着身子走到衣櫃前翻找了一件相對來說比較厚的外套出來套上打算去藥店買點退燒藥。
剛按了往下的電梯，門一開，裏面站着提着膠袋的顧尋琛。二人對視了一眼，許望然腦子沒能反應過來，倒是顧尋琛先快步走到他的跟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還燒着，我買了點葯，回去吃。”
顧尋琛的手掌還放在他的額頭上，冰涼的觸感讓他不由自主的蹭了蹭。
開了門，許望然直接倒在了沙發上，他提不起什麼力氣。顧尋琛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又按着說明書將葯配好。
望了眼蹙着眉頭的許望然，有些心疼的伸手抹了抹他額頭上的虛汗。吹了吹水將許望然扶起來讓他吃了葯。
“早知道就不亂說話了。”顧尋琛嘟囔道，將杯子放回茶几上。
許望然睜開不是很清明的眼睛，一隻手撐着沙發墊子一隻手捏住了顧尋琛的手腕，顧尋琛低頭看了一眼，笑道：“還有力氣抓住我，看來精神也差不到哪裏去。”
許望然搖了搖頭，沙啞的說：“我看完那本書了。”
顧尋琛沒多大反映顯然是沒怎麼聽清，許望然只好再重複一遍：“我看完那本書了。”
顧尋琛有些閃躲，輕咳幾聲，尷尬的掙脫許望然的手：“羅燃的書看完了就還給她吧。”
“羅燃的嗎？字跡好像是你的。”許望然坐正，強者撐着身子繼續說道：“你比較喜歡之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簽好了。”
“解約合同我已經叫羅燃遞給你上家了。”顧尋琛轉了回來，將一旁的筆記本遞給了許望然：“這裏面有幾部即將要開拍的戲，你先看看喜歡哪部。”
顧尋琛舉起文件，看着簽名處許望然三個字，輕咬着下唇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想笑的**。
終於簽到你了。
“可是我答應了余塵。”許望然將文檔都看了一遍，差不多都是一些大製作和名導。
顧尋琛深吸了一口氣，將其中一份遞還給許望然，另一份小心翼翼的夾在了文檔夾裏面，就像放一件珍貴寶物一樣，抽了一個空的文件夾給許望然才問道：“余塵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