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親密地擁抱着她,低首在她柔嫩的頸項啜了一口,聲音沙啞道:「本王今日已經很克制了,還是你想知道什麼叫不剋制?嗯?」
「不想!」她回答得飛快,雖然她從來不信什麼一夜七次郎,但才折騰了一次,速度又快成那樣,他似乎壓抑得很辛苦。她現在才十五歲,身體尚未發育完全,房事過多不好。只是,他已經是個成年的男人,性.方面已經成熟了,讓他壓抑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想到這裏,阿竹煩得想打人。
都到這一步了,讓她眼睜睜地看着他去臨幸別的女人舒緩身體什麼的……除非她腦殘了。
唇上微熱,她渙散的視線對上他的雙眸,光線昏暗,看得不太真切,卻覺得他的眼睛十分明亮。他輕輕地覆在她唇上親吻,就像對待珍寶一樣,等她怔忡時,突然扣住她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呼吸開始困難,她開始掙紮起來,結果便是再次被他壓在了身下。
阿竹再次嚇傻了,身體綳得死緊,死死地瞪着他,連話都不敢亂說。剛才的記憶太過可怕,她心裏有陰影,不敢再輕易嘗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時看着他的目光滿是驚恐。
陸禹顯然也發現了她的異狀,他的身體很熱,肌肉同樣緊繃著,氣息極為壓抑。他盯着被他壓在身下的少女,目光灼熱得要將她燒傷。
半晌,他慢慢放鬆了身體,只是身下仍是火熱着,有些苦笑地躺在床上,將她重新擁回了懷裏。他一隻手勒着她的腰,一隻手橫壓在眼睛上,遮住了眼裏的情緒。
他沒想到……自己對她的剋制力那麼差,為什麼呢?
「王爺,要不咱們分開來睡,一人一床被子?」
聽到她用微顫的嗓音提出解決方法時,他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了:「不用!」
阿竹沉默了會兒,見他自己要活受罪,只能保持沉默。她不知道男人所謂的衝動是什麼,但距離太近,他身上的熱氣撲來,讓她也覺得有些熱,直覺這樣很危險,恨不得馬上卷了被子離他遠遠的。
「好了,睡吧,明天還要進宮謝恩呢。」陸禹輕輕摸她的臉道。
不是她不想睡,分明是這個男人像發現新玩具一樣對她動手動腳……阿竹的身體僵硬了會兒,發現他只是攬着自己的腰,沒有再做什麼后,精神終於放鬆了,意睡一陣陣地襲來,不過幾秒,她便陷入了黑甜鄉。
陸禹發現她的呼吸變得平緩后,又將她往懷裏攬了攬,纖細的身子、輕淺的呼吸,都散發著一種甜膩膩的味道,再次勾起他體內的火熱,不禁苦笑一聲。以前沒有經歷過,沒有念想,加之養身功夫,尚且能清心寡欲,現在開了葷后,體會到那等蝕骨的味道,全然變了。
他的手又沿着她圓潤的肩膀往下滑,手掌罩在她小巧的胸脯前,感受着那份量,再次嘆氣。
「小丫頭,快點長大吧……」
等她長大了,才能好好地放縱一回。
天蒙蒙亮,阿竹便醒了。
她獃滯地擁着被子起來,連旁邊的男人都忽略了,滿臉大汗,喘着粗氣,瞪着前方。
「怎麼了?」一道好聽的男聲響起。
陸禹跟着坐起來,執起她的手,指腹按在她手腕上,氣虛脈亂,顯然是驚夢了。
她獃滯地轉過頭,就着昏暗的光線看了他一眼,然後直接倒回床上,扯起被子蓋過了腦袋。不過等過了幾秒,她猛地拉下被子,以一種極為利索的速度一骨碌地爬了起來,頂着一頭毛茸茸的亂髮,張口結舌地看着枕邊的男人。
「怎麼了?做惡夢了?」他又問道,執起袖子為她擦了擦額上的汗。
阿竹目光發直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慢慢地點頭,從善如流地道:「是做惡夢了!對不起,吵醒你了。」她做了一個在非洲草原上被一條大蟒蛇追趕的惡夢,那條大蟒蛇很快追上了她,然後將她死死地纏住,啊嗚一口將她吃下腹了,真可怕!
然後,她的目光移到腰間的一條手臂上——怨不得會做到被蟒蛇纏得快要死的惡夢,這條手臂和蟒蛇一樣的有力!
「沒事,也該起了。」他的聲音帶着睡醒時特有的沙啞,顯然還有些睡眼惺忪。
她同樣沒有睡醒,意識還有些松沉,獃獃地看着他掀被而起,下了床。一般夫妻之間都是妻子睡在外面,方便夜晚時起夜伺候丈夫,但昨晚那樣的折騰實在不願意想起那過程,最後糊裏糊塗地睡著了,哪管得誰睡裏面誰睡外面了。
喜帳打開,稀薄的光線從窗欞進來,糊了大紅色雙喜花紋的白色牆面前的案桌上的雙喜燭已經燒到尾了,屋內光線還算明亮,清晨的風從窗檯吹進來,帳幔微微晃動着,也吹散了些熱氣。
阿竹打了個激靈,終於清醒了,一骨碌地爬下床,利索地自己穿了裏衣,又飛快地捧了早就準備在一旁箱籠上的男式的裏衣遞過去,心裏琢磨着,她要不要伺候他穿衣服?她還沒有伺候過男人穿衣服呢……
陸禹沒想到她會這般活潑,目光有些奇特地看着她,將手搭在她肩膀上,傾身問道:「你不累么?別忙了,先去泡個澡,再抹回葯,明天就沒事了。」
經他這麼一說,阿竹也覺得自己勇猛得過份,反應過來時,終於覺得腰有些酸,腿有些軟的,但是昨晚受傷的地方竟然沒有了那種疼痛,不得不說他給她抹的那葯十分有用。
在她臉色有些晦澀地想着,要不要表現得柔弱一些時,門外已經響起了丫鬟的聲音:「王爺、王妃,熱水已經備好了!」
陸禹探手,一把將還在遲疑着要不要扮柔弱還是勇猛的人抱了起來,在她掙扎時,說道:「乖,別動!」
鑒於他看她的那一眼清泠泠的,阿竹溫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清晨光線不明的原因,只覺得他那雙眼睛清清冷冷的,看着人時冒着涼氣,脊椎骨都發冷了。
去了隔壁的耳房,那裏已經準備好了沐浴的工具,還有乾淨的衣物之類的。他將她放下,然後直接將她扒光了,扛到浴桶里。這位王爺實在不是個會伺候人的,粗魯得讓她感覺到有些疼。
阿竹趁機將身子躲到水下,只留了一個腦袋在水面上。幸運的是這水面上還飄浮着花瓣,將她的身子遮得嚴嚴實實的。她瞪大眼睛瞅着浴桶前的男人,忍不住道:「王爺,臣妾想要泡泡澡,您也去清洗一下罷。」
發現她無言的拒絕,陸禹伸手揉弄了下她的發,說道:「好吧,稍會本王幫你上藥……」
「不用了不用了!臣妾自己來就行了!」阿竹忙拒絕,再給他幫着上藥,她還要不要羞恥心了?
陸禹不置可否,看了她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眼神特別的清冷。正在她沒骨氣地快要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時,他叫了外頭伺候的丫鬟進來伺候她沐浴,便離開了。
阿竹自然將那些丫鬟都攆出去,也不管什麼泡澡活絡筋骨,洗了個奮鬥澡后,便軟着兩條腿爬出了浴桶,等穿好了裏衣后,又抖着手為身下的地方抹了葯,方將守在外頭的鑽石翡翠等人叫進來伺候。
等陸禹回到房裏,便見新婚的小妻子已經盛妝打扮好,坐在房裏等他了。乖乖巧巧的一團,坐在綉墩上,端着架子,怎麼看都可愛。只是臉上太正經了,宛若小孩子硬裝大人。
甲五帶着幾個丫鬟捧着乾淨的衣服進來,伺候他更衣。陸禹淡淡地看了丫鬟一眼,甲五眼睛一轉,便將衣服交給了坐在一旁撐樣子的王妃。齊媽媽和鑽石等丫鬟在旁也看得有些傻眼。
阿竹呆了下,然後默默地起身伺候他更衣。
陸禹在她努力掂着腳幫他整理衣襟上的配飾時,不由握住她的手,打量她粉嫩的臉蛋,另一隻手已經扶住她的腰,低聲用兩人只聽得到的聲音道:「可上藥了?」
「……上了。」阿竹木着臉看他,不知道說什麼好,糾結了下方誠懇地道:「王爺,那瓶葯的藥效不錯,這是什麼葯?」
他審視她的臉,發現她的精神不錯,似乎有些滿意,淡淡地解釋道:「這是荀太醫在太醫院自製的,所用藥材大多珍貴,極為難得。」
所以,這麼難得的葯就這麼浪費在她身上真的好么?為毛她總有種他急切地想讓她快點恢復,好繼續讓他圈圈叉叉的預感?這種希望傷口慢點痊癒的心情腫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