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三章
新助理的到來讓蘇格蘭場重案組的整個生態系統都煥然一新,凱蒂與嬌小可愛的愛麗完全不一樣,她的個性足以讓埃德曼每天工作的時候都帶上一個防彈頭盔。
無論是買了一雙小得出奇的三十五碼的鞋子,還是換了一個性感十足的髮型,她都能鬧得驚天動地,眾人皆知。
就比如那雙三十五碼的高根鞋——商店裏剩下的最後一雙高檔貨。先不管價錢是如何的逆天,這型號無論怎麼看都是凱蒂無法駕馭的,可奇迹般的是,她竟然還是將自己的大腳趾打折了塞了進去。
女人這種動物簡直無法想像。
凱蒂的勇氣更是突破天際。
然後就在雷斯垂德的內心由衷的升起敬意之時,凱蒂一瘸一拐的走到他的面前,聲音抽搐着讓他幫忙一把——她的三十五碼高跟鞋拔不下去了……
由於腳是硬塞進去的緣故,這鞋子合腳合得太厲害,硬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氣才將高跟鞋剝離了出來。這雙紅色的高跟鞋隨之不甘寂寞的隨着作用力飛了出去,砸在了埃德曼的防彈頭盔上。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叫“物有所用”——所以帶上頭盔就要派上用場嘛……
很好,這波不虧!
這麼一番劇烈的動靜下來,辦公室內的大姐頭多諾萬是看不下去了,她一把扔下自己手裏的一沓文件,面露惱色——再這樣鬧下去重案組遲早得解散重組。
雷斯垂德也覺得這樣很成問題,影響了平日的作風——但他還是下不了狠心。
因為凱蒂還算敬業的精神,讓他始終下不定決心去上司那裏反應一下最近的突髮狀況。
至於敬業這種詞是怎麼得出來的呢……還是要靠對比。
和她的前任相比,凱蒂雖然更加鬧騰了些,但絕對好脾氣。堅決不和重案組內的任何一個人起衝突,也從不任性。
這一點讓埃德曼很欣慰,繼而原諒了高跟鞋砸頭這一里程碑般的侮辱。
對於重案調查組這種生活環境下的探員們來說,及時高效的完成任務才是首要使命,至於突發的小鬧劇更像是無聊生活中的調節劑。有時雖然會很鬧心,但總歸放鬆了那麼一星半點兒。
——哦,凱蒂沒想這麼多。
她換了雙正常的鞋子后,給探長端來了一杯咖啡,高興的眉飛色舞,“Goodnews,看上去大家都挺喜歡我的樣子。”
雷斯垂德點了點頭,不想打擊她,只是說道:“咖啡放在桌上吧,將多諾萬做的最新一份調查分析表打印一下給我。”
凱蒂彷彿沒聽見他的話,繼續眉飛色舞——“這是我新泡的咖啡,去超市的專櫃裏買了新鮮的咖啡豆,巴西產的,還花時間打了一下奶泡。對了,這份加了雙份的奶精。”
她將咖啡杯往探長面前推了推,微笑着等待被誇獎。
雷斯垂德聽後點點頭,回應道:“好的。剛才說的文件再多打印一份吧。”他壓根沒聽到凱蒂說了些什麼,注意力沉浸在手中那份文件上。
凱蒂眉飛色舞不下去了,她有點不爽的沉默了一秒鐘,然後又端走了咖啡,扔下了一句話:“你要的文件五分鐘之後送過來。”
探長先生正看到關鍵之處,只是沉聲回了一句“Thanks”。
大約十秒鐘過後,他頭也不抬的伸出了左手,然後——落了個空。
撲向了空氣的雷斯垂德茫然的抬起腦袋,然後費解的思考了會兒后,打了個響指便又將注意力轉回到了正在察看的文件之中。
這是一份印有幾行希臘單詞的A4紙張,他昨天被夏洛克一個電話從睡夢裏叫醒,讓他抄下這些希臘文,然後以蘇格蘭場的名義登載在報紙上。
……
昨夜十二點。
手機響了——
夏洛克的聲音慌亂中透着驚喜,語氣一如既往的樣子:“抱歉打擾到你和麥考夫的睡眠時間,但這件事至關緊要——聽着,千萬要照我所說的去做,罪犯會上鉤的。”
“為什麼一定要現在這個時間點打我電話?”雷斯垂德閉着眼睛皺眉發問。
“哦,我手機快要沒電了,先掛了——”
然後手機便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雷斯垂德迷迷糊糊間聽到了夏洛克這句操蛋的話,氣得想砸了手機。
……半夜三更壞人好夢會下地獄的,混蛋!
麥考夫在睡夢中睜開了眼睛,不忘嘲諷自己的弟弟一句,“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他原認為以夏洛克的智商會在更早些的時候發現這些關鍵之處的,看來對他還是不能太過高估。
雷斯垂德聽了他的話后沉默了一瞬,然後利落的翻身下了床,順便拖走了整床被子。
“我換個房間睡,就這樣。”
一瞬間裸·露着躺在床上的麥考夫不禁無奈扶額——
然後嘴裏喃喃道:“夏洛克這個混蛋……”
……
回憶到此結束。
雷斯垂德現在全神貫注的盯着手裏的這張紙,非要將這幾個再正常不過的希臘字母盯出哪怕一個破綻出來。
不然實在出不了心頭的這一口悶氣。
那一對天殺的福爾摩斯兄弟!智商碾壓很有快感嗎混蛋們!
明明自己才是這整個案件的負責人才對,怎麼現在他變得全程遊離在事件之外,只能做點打打雜的小事情……
在沒遇到夏洛克之前,自己可是蘇格蘭場有名的探長,還上過好幾次電視台專訪。
現在嘛……
只能怪案件升級了啊。
雷斯垂德沮喪的舉起手裏的白紙,發現自己無論怎樣研究上面的希臘字母,都研究不出一個所以然出來。普通的字母,排列在一起也只是普通的一句話——
“蘇格蘭場遭遇危機,希望拯救者出現。”
如果將這句話登載在報紙上,會引起全國人民的不屑之情吧。代表着官方的權威力量,竟然就這樣舉手認輸了,實在有損大英帝國顏面。估計好面子的女王她老人家差不多要直接氣死了——
他對蘇格蘭場也無法交代啊,再說自己憑藉什麼獲得這個登報資格呢……
雷斯垂德長嘆了一口氣,然後把白紙隨意的平攤在辦公桌上,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胳膊上,整個人消沉無比。
之前在追蹤費奇這件事的失利已經對他的打擊夠大了,就算那天記下了他吉普車的車牌號碼,也並沒有什麼實際的作用。
只能得出這輛車是在伯明翰上的牌照,不知怎麼經過幾道程序的轉手,就到了費奇的手上。
當然現在費奇一死,這輛車應該過繼給他的親人,不知為何……卻還在他的手上。
探長先生慢慢抬起了腦袋,頭腦當機了一瞬,然後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費奇從未露過面的親人。
或許他應該從這一部分開始着手調查……
“多諾萬,費奇的父母住哪裏?”他朝辦公室的一個角落喊道。
多諾萬抬起腦袋,然後對着探長搖了下頭,“他的雙親早就去世了。”
雷斯垂德懊惱的拍了下額頭,繼而又開口發問:“那他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親人在世?”
就在這時,賽蒙在一旁插話,“我記得他好像說過自己有個堂妹。”
雷斯垂德眼睛一亮,看向一邊的哈里,“查他妹妹的資料,我需要知道她的家庭住址。”
哈里推了下自己的眼鏡,自信道:“好的,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