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他給別的女人買蛋糕?
直起身子,見元沁還呆愣在門口,這才注意,她手裏是拿着包的。
猛然意識到什麼不對,簡封侯走了過去:“怎麼了?有事嗎?不是說想一起吃晚飯嗎?”
看她眼眶紅紅的,似乎不太高興,與之初跟他通電話的時候完全是兩種狀態,簡封侯頗為納悶,摟着她,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秀髮,嗓音更是柔得滴水:
“怎麼不說話?腿傷又疼了?被人欺負了還是出什麼事了?”
直直地瞪着他,元沁剛想問些什麼,一個甩手,卻正巧碰到了指尖的戒指,垂首,無意識地,她卻已經輕輕搖了下頭:
如果她開口問了,兩人的關係是不是要回到冰點?
剎那間,她竟然膽怯到有了逃避的心理。
半天,元沁都沒有出聲,她不想自欺欺人,卻又沒有勇氣,她把自己困住了。
既然另有所愛,為什麼還要對自己這般好呢?
她不解!
或者,那只是他烙印在心裏的曾經,或者已經不存在的?
元沁給自己找了無數個理由,可不管開沒開口,她的心境,已經不同了。
摟着她,簡封侯將她扶回了沙發:“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兒?”
淡淡地扯了下唇角。元沁頭靠在了他的肩上:“阿封,你以前…有過很深愛或者暗戀過很久的女人嗎?”
她這是又受什麼刺激了?
輕笑出聲,簡封侯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頜:“沒有!很深愛,我自然會去追,怎麼會浪費時間去暗戀?沁兒,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
低頭,簡封侯在她發間落下輕柔一吻: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想風花雪月,不想要的女人,他不會放縱慾望。
但這句話,卻並沒有元沁多好過,因為他們之間,他從來沒有追過她!隱隱地,元沁覺得,這場愛戀里,兩人對彼此的感情是嚴重不對等的。
或許,他真得是被她纏的煩了,或者被她感動了,才讓她留在他身邊。因為不喜歡,所以他沒有‘追’過,因為不深愛,所以在一起,他也沒那麼想娶她。
心,哇涼哇涼的!
突然間,元沁意識到自己也貪心了。最初,她只是想要留在這個男人身邊,想要這個婚姻,應該是不介意他的愛有多少有多真的。
但這一刻,她的確很受傷,甚至隱隱地動了打退堂鼓的念頭。
閉了閉眼睛,掃着自己垂落的髮絲,指尖輕繞,她突然出聲道:“阿封,你覺得我這樣…好看嗎?”
同樣地,勾挑了下她美麗的秀髮,簡封侯笑道:“你什麼樣子都好看!是個美麗的小妖精!”
很官方的回答,元沁卻並不開心!
“嗯,那我明天去把頭髮燙成小卷卷,卷卷地,今年最流行!”
猛不丁地,簡封侯就想到了某天她爆炸式的凌亂造型,當即擰了下眉:
“那種小羊羔似的?像是雞窩裏拱出來的,看着都沉得慌!我可不想晚上抱着一推草睡覺!這樣長長地,順順滑滑地,很漂亮了…”
他說得每一句話,元沁都覺得不像是在說自己的頭髮。乾笑着,她沒再說什麼,腦子裏卻全是那幾張中裙女人的畫像在不停的騷動。
“不是說想吃小羊排跟鵝肝嗎?走吧,我知道一家法國餐廳,非常地道…”
拉起她,簡封侯去拿了車鑰匙,元沁卻一動沒動。
“怎麼了?”
“突然想起晚上還有點事,我要回家一趟,可能來不及了…下次再吃吧!我也沒什麼胃口!”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怎麼突然沒胃口了?”
隱約要感覺到她今天不對勁了,簡封侯有些擔心,她雖然食量上會控制,但她並不挑食,更很少聽她說沒胃口。
“沒有!可能最近拍戲太累了!突然又通知我明天還有很多通告,就沒心情吃了!要不,今天就別出去了…你公司不是有食堂嗎?你帶我去吃個食堂吧!又方便又快。也不耽誤事兒!對了,你們食堂晚上開嗎?”
“開是開!怎麼能帶你吃這個呢?”
總覺得食堂是大鍋飯,他可以吃,帶她吃,好像有點不太好:“樓下不遠有各種餐廳,也有快餐小吃,比較快的…”
拉着他的手,元沁卻撒嬌道:
“可是我很累,不想走了!你是不是怕你的員工看到,不想帶我見人?那等他們吃完了,我們再去選,選完回來吃,行嗎?”
“傻瓜!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是怕你吃不好!既然你想吃,那我們就下去吃!食堂五點半開飯,那五點四十我們下去選。應該差不多菜色都齊了,看你想吃什麼!有特別想吃的,我可以幫你問問廚房,讓他們給你開小灶!”
反握着她的手,每句話,簡封侯都是發自肺腑的,但到了元沁的心裏,卻都大打了折扣。
***
這天,簡封侯真得帶着她去了食堂,因為是晚飯時間,加班的人不多,餐廳吃飯的人除了些懶散的單身漢,基本是很空檔的。
原本女人就少,公司着裝又是清一色的藍黑色系,元沁一出現,那簡直就是夜裏的繁星,更別說她身邊的人還是公司的頭兒,一進門,餐廳就颳起了一陣低空的旋風,連大廚全都從廚房擠到了門口。
拿了餐盤給她,簡封侯一路跟在她身後,讓她先挑,他這一護着,身後三丈內基本沒人。
餐廳非常大,從進門不遠處,環形的三面全是餐飲區,從水果開始,然後各色糕點,中間全是菜品區,後面是主食,米飯饅頭包子各類齊全,跟粥湯,除了菜品是師傅負責分發,其他基本都是自助,當真是各類齊全。
拿了一點水果,走了一排的菜色區,元沁看得出來,伙食真得非常好,素菜葷菜隔開,雞鴨魚肉最少也佔了三樣,素菜也是各色齊全,要了一點素炒的花菜,菠蘿雞塊,青椒雞蛋,最後她還要了一個芹菜炒蝦仁,配了一個小包子一塊小蛋糕,還拿了一杯熱豆漿。
轉了一圈,端了滿滿的一盤,繞下來,元沁逡巡了一周,卻有些去留難定,轉身看了看他:
“我們是回去還是在這兒?”
在這兒吃,估計要被人從頭盯到尾了吧!
看她那閃閃呼呼的小眼神,簡封侯倒是頗為淡定:“你喜歡的話,就在外面,不習慣的話,可以去隔壁的單間!”
眼神一個示意,元沁回身看了看一側,原來還有個小門。
“嗯!那還是進去吧!”雖然人不多,她不想成為眾矢之的也不想影響別人的食慾。
其實。她來食堂,只是想看看他們公司的伙食,並沒有想要招搖的意思。
隨後兩人便轉進了一邊獨立的小屋,身後,簡封侯已經拉上了房門。坐下,元沁大概掃了一眼,看得出,這個特殊的隔間,應該就是為這種高層或者招待一些賓客用的,從座位設計到座椅,明顯比外面會高檔上很多。
拿了筷子湯勺給她,簡封侯便坐到了對面。
叉着小蛋糕咬了一口,元沁撥弄了下盤中的菜色:“大師傅對我真好,可惜,我不是你們公司的員工…”
一共要了兩個葷菜。居然連蝦仁,都給她滿滿的一大半,跟着老闆,果然肉湯都比肉肥。
“嗯,美女總是有特權!喜歡就給你辦張卡,讓你可以天天、隨時可以過來蹭飯!”
打趣着,簡封侯把自己餐盤中的一塊近乎全瘦的紅燒肉,剝去了邊角那一點點的白,放到了她的餐盤,他知道,她是喜歡吃紅燒肉的,就是每次吃起來讓人看着頭疼,去頭去尾,只吃一點瘦的地方,每次都跟狗啃過的一般。
望着。元沁心頭浮上幾許淡淡的哭澀:如果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摒棄這些雜念,他對她…好像真得也很好,起碼這一刻,像個溫柔體貼的合格男友。
食堂的分區菜色,她都看過了。
除了水餃餛飩,當真是一應俱全,而且考慮的很周到,還有幾個菜標了‘清真’的字樣,一邊,還有個告示牌,大致列出了明天會上的主打菜色,而主食,無非就是那麼幾樣,饅頭包子花捲米飯都有。
其實可以想像,不做水餃餛飩無外乎是因為費事跟容易爛,這點,其實很容易理解,而且差不多的還已經有包子了。
夾了一點菜,試吃了一口,味道也很不錯,這樣伙食的工作餐,當真是無可挑剔了!
這麼多好吃的菜色,她選了四樣,簡封侯選了四樣,都沒有重複的,可見,這頓飯多麼容易吃好。悶悶地嚼着,元沁心裏很不開心:
如此的伙食,當真堪比外面的飯店了。這麼多的選擇,怎麼挑會沒食慾?誰會相信這麼多花樣不愛去偏愛餛飩?
連她自己都覺得像是天方夜譚!她的餛飩又不是海參鮑魚!何況這裏還有葷素兩種餡的包子?
吃着,她又想起了簡封侯說想吃魚肉包子的事兒,越發覺得怪異,好像沒見過他很挑食的情況。剛剛一路走來,也沒見他說嫌棄或者吃不慣,看他的吃相,食堂應該也是沒少吃。
都能吃慣食堂,怎麼還會對食物挑剔到非要她出手?
隱約間似乎嗅到了些許的貓膩,卻又始終抓不住,不自覺地,元沁的秀眉就蹙了起來。
“怎麼了?不習慣嗎?”
見她半天就動了一筷子,表情還有些為難,簡封侯也放下了筷子:“我帶你出去吃!用不了多少時間!”
“不是!很好吃!就是…我好像拿多了!”
驀然回神,元沁強行拉回了思緒:“你不是說…不能浪費嗎?那你幫我把這個這個解決了吧!”
點了點靠着他的兩個菜。元沁硬是給自己的走神找了個理由!
“呵呵,這個有什麼好愁的?吃不下還非要撐破肚皮嗎?能吃多少算多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別為難自己!給你特權,特許浪費!”
“奧!嘻嘻…都怪大師傅太疼我,給我打這麼多…”
玩笑着,元沁夾了個蝦仁放進口中,她說得其實也是大實話,絕對滿滿的四大勺,而且全都貨真價實。
有時候太實誠了,也讓人傷感,就像現在,她的食量其實也就一勺撐死!
這一餐飯,簡封侯吃得很是愉快,元沁的心思卻着實是多了一層,若沒有手上的這枚戒指,也許一切早已不同。只是兩人都沒料到,成也蕭何敗蕭何,這枚戒指,某天也會成為兩人之間一把傷痕纍纍的利刃。
***
那天之後,元沁的心境多少還是發生了些轉變。
兩天後,她就把自己留了二十多年的長發、幾次猶豫都沒捨得的長發給剪了,改了個時下最流行的齊耳的BOBO款短捲髮。她本就是鵝蛋臉,配任何髮型都很百搭,一換造型,少了些嫵媚,多了些幹練,好感靚麗度竟蹭蹭直線上升。單憑髮型,就上了幾天的頭條。
辦公室里,唐玉是開心地不得了,光是時尚雜誌的封面就給她接了N個,元沁卻沒有多大的感覺,因為她純粹就是一時衝動。骨子裏,莫名地有些故意跟簡封侯鍾愛的類型抵觸的心理,覺得他喜歡順長直,她就故意選了個蓬短卷的,就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因為心情不好,她這兩天都沒去過簡家,這一天,卻特意去了。
乍一見,簡封侯也着實驚艷了下:“怎麼把頭髮剪了?”
“好看嗎?”將發梢撥到耳後,元沁勾挑地眨了下眼睛。
短髮露出了修長的脖頸,勾勒着她的小臉,五官顯得越發的精緻明朗,一種很大氣的時尚感,多了幾許硬朗的氣息,強烈的孤傲感。
“嗯。還是長發更溫柔!”
雖然只是換了個髮型,但剎那間,簡封侯真得覺得,此時的她,給人的感覺,完全顛覆了傳說中妖嬈嫵媚的形象,與勾人的妖精,完全不同了!
瞬間,元沁就垮下了嘴角:他果然喜歡長發!
捕捉到她的失意,簡封侯趕緊道:“好看!這樣,也好看!我的沁兒,什麼樣子都是最美麗的!”
她,的確是長發顯得溫柔些而已。
但顯然,這句話到元沁的耳中,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這天。同樣地,兩人在院中遛着狗,散了散步,回到屋裏的時候,簡封侯突然道:
“沁兒,幫我做點包子,好嗎?我想吃!”
煞時,元沁心裏就‘咯噔’了下:“不是吃過飯了嗎?”
“一天不吃你做的東西,總覺得渾身不對勁。你不是有時候沒空過來嗎?做一點放冰箱裏,我想你的時候,就拿兩個當主食吃,就做幾個,嗯?”
“你不會又想吃魚肉的吧!”這一次,元沁毫不隱瞞道:“我討厭魚腥味,聞着噁心!”
其實,沐一塵真得還就是想要魚肉的!但一聽她這麼說,簡封侯也猶豫了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恰當,或者該如何選擇才更好!
“那就做點素餡的?”
“你想吃什麼餡的?”
“什麼餡的都可以!不要芹菜的!”芹菜不容易爛,其實不好消化,而且沐一塵不太喜歡吃芹菜那個味道。
元沁其實就是隨口一問,但他的回答,明顯有問題,自己想吃,卻不知道想吃什麼餡,反倒說了個不想吃的餡的,哪有人這樣‘想吃’的?
沒有拒絕,元沁卻留了個心眼:“好,我用小鍋做兩個,給你當早餐!”
這一次,她只用一個很迷你的小盆活了一點面,用溫水隔盆熱了半個小時就開了,而且,只切了一點餡,就包了四個,而且還都不大。
而一邊,幾次,簡封侯都讓她多做些。
以至於,最後,元沁也火了:
“為什麼總讓我多做?我又不吃!四個,足夠你吃一頓早餐嗎?難道多做我不累嗎?你又不是沒有廚師?我也不是你的傭人!想吃,讓你的大廚給你做!”
甩手,元沁也不幹了。她就不懂了,為什麼總讓她多做?以後,她不怕麻煩,但就做一個人的份,多一點,她也不幹!
畢竟也心虛,最後沒辦法,簡封侯只能哄着她,做一點就一點吧!
雖然只蒸了四個,但其實按照沐一塵的飯量,可以吃一天的。但這一次,元沁也固執,出鍋就讓他吃了一個。隔天早上,還一早起了給他熱了。
而簡封侯本來就是用這個借口,也不能不吃,到了最後,剩下的一個,還被元沁拿去喂雪兒了。
她說。剩飯不好,怕壞,不如給雪兒!
簡封侯當真是有苦說不出。
以往,開一次口,至少可以撐三天以上,而這次,卻出乎意料地,失敗了,他也無比惆悵,也不好再開口,而另一邊,剛剛有所緩和的沐一塵,又斷了糧,狀況未免又讓人惆悵,簡封侯也頭疼不已,給她試了很多,她一樣還是不吃。
這件事,夾在中間,雖然並沒有人逼迫他,但簡封侯其實是最痛苦的!承受着來自雙方的壓力,無法排解,又不能與人訴說。
勉強給沐一塵輸了兩天液,他才再度跟元沁開口,而這次同樣地,元沁還是做了四個,一個小鍋,沒有辦法,簡封侯只能另尋他法,半夜讓自己家裏的廚子給做了四個同樣的,換走了她的。
這樣,他就不得不每天將四個包子全吃了,因為他怕元沁若是碰了會發現異樣,為這麼點事,每天都像是做賊一般,簡封侯身心疲累,這天一進辦公室,頭疼得就冒了冷汗。
蘇博一進來,就看到了,抬手就打掉了他手中的止痛藥:“四哥!忍忍就過去了!這種葯,很傷神經!你別再吃了!”
“蘇博,元沁好像有點起疑了…我把自己困住了,第一次,我覺得這麼無能為力!”
他真不想這麼騙她,可他竟然沒有第二條路選!如果元沁知道他騙她做了這麼久的飯,還換走了她的心意給了別的女人,他都能想像她會氣成什麼樣子,估計,十天半個月不理他,都是輕的!
如果這樣,沐一塵好了,他的犧牲還算有點收穫,但她這個病是長期的,醫生說最少要養上半年到一年,身體才可能記憶與習慣。現在,他卻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四哥!你又不是神,你想把自己逼成什麼樣子?你能維持她一日的性命,你能這樣維持一輩子嗎?四哥,你救不了一個想死的人!趁現在還來得及,收手吧!再這麼下去,我怕她還沒事。你先把自己逼上絕路了…”
他指尖的青紫已經開始出現樹狀紋路了,這是嚴重病發的訊號啊!
“四哥,別管那個作死的女人了!先找紅姐要緊!”
給他倒了一杯烈酒,蘇博道:
“喝點酒壓壓吧,或許管點用!周末不是一景小姐的生日了嗎?趁機跟她挑明,讓她去勸說、想辦法吧!她們又不是不懂事、沒有生存能力的孩子,你不狠心,她們永遠長不大?四哥,別怪我說話不好聽,如果這次你真有個三長兩短,她是不是也真得就此給你陪葬了?你覺得可能嗎?你欠的是她爹,又不是這對拖油瓶,他自己無福消受是他命薄,又不是你知恩不報?關這對拖油瓶什麼事?她們現在簡直把你當救命稻草,只差沒賴上你了!你要是不在了。是想把這對累贅的吸血蟲托給我還是你那寶貝侄子?”
“別說得那麼難聽!也是一對可憐人!去幫我準備個禮物,訂個位子吧!”敲着腦袋,簡封侯也有些撐不住了:
“今天的會,我不參加了!我想靜靜…”
雖然他也煩,但理智上,他覺得兩人還是通情達理的,只是命運對她們,殘忍了些。這是他的人情債,他不在就結了,這樣的難受的局面,他一個人都受夠了,肯定不會再轉給他或者自家唯一的血脈。
他是得想個徹底點的辦法,是跟元沁坦白還是撒手不管了!
怎麼選,都是很大的風險跟賭注,這是簡封侯最怕承受的。
揮了揮手,簡封侯閉上了眼睛,蘇博也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卻順道把他桌上的藥瓶給帶走了!
***
心裏扎了根刺兒,卻又沒有特別明顯的異樣,跟簡封侯的這段情,在元沁的心底,突然有了些雞肋的感覺,讓她一度迷茫到不確定,自己是該繼續還是該抽身離去。
每天,她也是渾渾噩噩地,彷徨中也彷彿陷入了兩難。
這天下了戲,正惆悵着不知何去何從,她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文爽?怎麼不忙?找我吃飯嗎?我有空!”
“看你也閑得很!不過,不是找你吃飯的!佳人有約了…是有點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聽她的嗓音,似乎是刻意壓低了,元沁有些納悶:“什麼事兒?還偷偷摸摸地?”
“看你最近失魂落魄地,跟丟了魂似的有氣無力,是不是跟男朋友出問題了?”
“沒有~”拖拖拉拉地應付了一句,元沁突然也猛然驚覺到了不對:“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要不,她怎麼會特意打電話跟她八卦?這也太不像她的風格了!
“你閑着,你家的那位,卻正跟一個漂亮女人在昭華大酒店包間裏吃飯呢!有些遠,我沒太看清楚那女人,不過挺親密的,一看就是個美女,頭髮長長地,烏黑髮亮地,我還看他給那女人禮物了…糾結了下,還是覺得該打電話告訴你一聲,你親眼看看總比我說多說少的好吧?就覺得你最近有什麼心事…元沁,說句實在話,其實不管我們承不承認,我們骨子裏都是缺愛的人,所以有人對我們好一點我們就恨不得掏心掏肺,我就是這樣吃了男人的虧,被騙財騙色,你也知道我熬了多久睡了多久地下室現在才又有了點起色,我不想你重複走我的老路,多嘴一句,你也有個數,沒事,最多你就當我狗拿個耗子唄!”
越早醒悟,傷害越低!
“文爽,謝謝你!我會妥善解決的!”
…
掛了電話,拿起了手機,元沁卻又放了回去,轉而調轉了車頭,直接往昭華大酒店奔去。
正是午飯的點,偌大的餐廳,卻也是相對忙碌,拉了個服務生,隨口一問,她便知道了簡封侯的包房號。
直上十三樓,元沁剛到門口,就見一名服務生推了個生日蛋糕過來,擦肩而過的瞬間,她的臉色就白了一片:
‘可以答應我,以後不再買同樣的蛋糕送給別人嗎?’
‘當然!吹滅,你的願望就會實現!’
雙層的生日蛋糕,夢幻一般的顏色,邊角兩個芭比公主的造型,跟上面巧克力片的‘生日快樂’,永生都不可能忘記的!
淚眼有些婆娑,元沁目不轉睛地看着服務生推開了十四號房間的門。
“十四號?真得是他訂的?”
還是不敢置信,元沁上前了一步,未見其面,熟悉的嗓音卻已經傳來:“生日快樂!永遠美麗!”
是他!真得是他!
“謝謝!好漂亮!”
元沁微微一個探頭,女人側轉身甩動的一襲如瀑的發波陡然進入視野,雖然只是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側轉頭的身影,但她卻很確定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聲音有點熟悉,穿着連衣裙,半長的裙擺,是她腦海中畫像的樣子,她的目光卻落在了服務生緩緩端上的蛋糕之上!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他不記得!他根本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