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 王冠之戰
5天後，博蘭尼亞首都華斯索華郊外30里，維斯圖拉河東岸。博蘭尼亞國王奧古斯特三世率領博蘭尼亞軍隊佈陣於此，靜待敵軍的到來。
克拉科夫伯爵5天前在防禦戰當中的優秀表現，讓很多貴族都增添了對抗法蘭克斯軍隊的信心。更為重要的是，前國王斯坦尼斯瓦夫·萊什琴斯基為敵軍司令並揚言報復的消息，讓那些當年在驅逐他的貴族們都驚恐萬分。於是那些貴族不等貴族會議得出決議，就為奧古斯特三世提供了五千名名騎兵和五千名步兵。這樣算上國王的一萬名直屬軍隊，以及克拉科夫伯爵帶回來的四千軍隊，奧古斯特三世一共集結了兩萬四千人的軍隊。
奧古斯特三世所選擇的這個戰場，方圓大約10里。戰場的西方是維斯圖拉河，北方是沼澤地，東部則是一片狹長的丘陵地帶。它們可以為步兵提供天然的防護，在其北部有一個寬約1公里的入口，使這片山丘看起來就像一座天然的堡壘。奧古斯特三世將貴族們提供的5000名步兵和全部的36門火炮都佈置在那裏。貴族們提供的5000名騎兵則和克拉科夫伯爵的4000兵力緊靠着維斯圖拉河，作為博蘭尼亞軍的右翼。國王自己則率領一萬直屬軍隊作為中軍，佈陣於兩者之中。
他們要對抗的博蘭尼亞復**已經於前一天渡過了維斯圖拉河。現在他們正沿着河岸，從南向北撲過來。由於6天前格洛克侯爵的“壯舉”，復**中的法蘭克斯軍隊損失了3000多人。再加上大約有2000名受雇於奧古斯特三世的韃靼騎兵一直在騷擾復**的輜重車隊，復**不得不沿途留下5000名熟悉地形的博蘭尼亞軍隊去保護補給線。因此，現在復**只剩下四萬兩千名兵力。
由前國王萊什琴斯基親自統領的5000名步兵和5000名騎兵，被佈置在最後成為預備隊。這位路易十五的岳父對此的解釋是：“我的部下都是博蘭尼亞人。如果放在前面，害怕被法蘭克斯軍隊誤傷。”
32000人的法蘭克斯軍隊由格洛克侯爵繼續統領，主力是當初的第三軍團，不過騎兵和火炮都得到了加強。除了由阿梅伊少將統領龍騎兵師，還有一個獵騎兵師和一個驃騎兵師，用了9000名騎兵。隸屬於整個復**的123門火炮也都被加強給了他們。
“對付韃靼人時，有這麼多的騎兵和大炮該多好。加泰隆尼亞曠野上就不會倒下那麼多勇敢的法蘭克斯人。”凱文看着那麼多曾經和自己一起浴血奮戰的袍澤，現在卻要為一場幾乎與自己祖國無關的戰爭去打頭陣，內心一陣心疼。“為了一己之私，到底還要有多少男子漢在愚蠢的指揮下，被白白犧牲掉？這種情況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這個問題凱文不知道答案，那些即將被投入血戰的軍人們更加無法知道，也無暇思考。即將開始的血戰，已經佔去了他們全部的心神。東部丘陵上居高臨下的博蘭尼亞大炮已經對法蘭克斯軍隊開始了炮擊，拉開了整個會戰的序幕。
由於遭到炮擊，法蘭克斯軍隊中軍和右翼的前進速度不得不減慢。這使得法蘭克斯軍隊的左翼有些突前。克拉科夫伯爵的2000名騎兵抓住這個機會對法蘭克斯人的左翼發動了衝擊。
曾經在夜間防禦戰中讓法蘭克斯人吃盡苦頭的600名翼騎兵仍然沖在最前面，1400名中型騎兵緊隨其後。那些中型騎兵裝備比較原始，仍然穿着鎖子甲和戴着頭盔，武器也以圓形盾牌、複合弓、短矛、榔頭型戰錘為主。可他們卻是那些高大威猛翼騎兵的最有力夥伴和支援。那個讓法蘭克斯軍隊異常痛苦的晚上，就是他們在翼騎兵打垮了法蘭克斯軍隊后，俘虜了那300名法蘭克斯士兵。
突然，所有左翼的法蘭克斯人的眼睛都被狠狠刺痛，到處都充滿了法蘭克斯士兵那痛苦和憤怒的吶喊。
“諸神啊！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殺光這些雜種！殺光他們！弟兄們！殺光他們啊！”
是什麼如此激怒了那些粗野的大兵？不是沖在最前面的那兩名翼騎兵軍官，雖然他們的戰馬上披着的是繳獲的兩面法蘭克斯軍隊的團旗。也不是他們身後的那些翼騎兵，雖然他們在向法蘭克斯人做着侮辱的手勢。是那些跟在後面的中型騎兵，他們的短矛挑着那300個法蘭克斯俘虜的頭顱！
“射擊！急速射擊啊！弟兄們！即使矛尖到了眼前也要射擊！人總有一死！為了那300個弟兄！射擊！”大炮的轟鳴和燧發槍的齊射也無法壓製法蘭克斯士兵們的怒吼。暴風雨一樣的炮彈和子彈劃開了博蘭尼亞騎兵的隊列。太多的翼騎兵落馬了，翼騎兵們已經形成不了足夠的突擊力量。他們身後的中型騎兵更是成為了所有火力的傾瀉集中區域。這些中型騎兵彷彿承受不了炮火和鉛彈的打擊，開始調轉馬頭撤退。損失了100多人的翼騎兵們則退向了己方的中軍。
“驃騎兵！砍死那些混蛋！搶回那些孩子們的頭！別讓他們孤獨的留在異國的土地上！”驃騎兵師師長格魯希少將，高舉戰刀躍馬從步兵的身後衝出。少將敞開自己斗篷式的短外衣，露出裏面的編織甲。他身後3000名驃騎兵也都這麼做。這些放蕩不羈的驃騎兵以此方式彰顯自己必死的決心。
“步兵弟兄們！那些混蛋要逃跑啊！衝上去！別落後啊！”驃騎兵決心的勇氣刺激和感染了已經被他們甩開的步兵。整個法蘭克斯軍的左翼都開始了對博蘭尼亞中型騎兵的追擊，每個能跑動的步兵都端起燧發槍，瞪着血紅的眼睛急速地奔跑着。
那些中型騎兵之後的5000名博蘭尼亞騎兵，並沒有去支援敗退的中型騎兵，反而也轉身開始撤退。於是，整個博蘭尼亞軍隊的右翼都開始急速的後退，將追擊他們的法蘭克斯軍隊的左翼越引越遠。當左翼指揮官聖西萊少將感覺有些不對時，法蘭克斯軍隊的左翼已經脫離開與中軍的接觸，並且露出相當大的空隙。可左翼所有軍官和士兵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追上那些博蘭尼亞騎兵，殺光他們！搶下死去法蘭克斯士兵的頭顱！”看着已經陷入狂暴當中的部下，聖西萊少將只能祈禱，己方不要被敵人的中軍側擊了。
奧古斯特三世等得就是這個機會。當初就是他命令克拉科夫伯爵用那個辦法去激怒法蘭克斯人。右翼的撤退也是在他的命令下進行的，目的就是拉開法蘭克斯軍隊左翼和中軍的距離，讓兩者間出現空隙。不過法蘭克斯軍隊的左翼並不是這位國王的目標，攻擊那些狂怒的軍隊，並不是好選擇，他的目標是法蘭克斯的中軍。
法蘭克斯司令官格洛克侯爵的“威名”，奧古斯特三世早有耳聞，只要逼得那個色厲內荏的侯爵逃跑，就等於贏得了這場會戰。因此，他選中了法蘭克斯軍中最薄弱的這一個要害，作為突擊重點。
博蘭尼亞中軍的攻擊是以步兵衝擊開始，5000名博蘭尼亞步兵排着6排線性隊形，撲向了對面的法蘭克斯軍隊。雖然6排橫隊限制了火力的發揚，卻保證他們的一線兵力能得到持續不斷的補充。
這些博蘭尼亞步兵頂着法蘭克斯中軍的炮火的排槍，一直前進到了距離對方50碼的位置。在這條衝擊的道路上，倒下了近十分之一的士兵。隨着軍官的口令，前三排的博蘭尼亞士兵舉起了手中的燧發槍。一陣排槍過後，藉著煙霧所有的博蘭尼亞士兵們都將燧發槍換上了他們特有的雙手戰斧。“殺！”軍官的命令再一次響起，這些博蘭尼亞士兵揮舞着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武器，發起了狂野的衝擊。
法蘭克斯中軍的第一層是防禦性的三列橫隊。剛才這種適合發揚火力的隊形雖然剛才給博蘭尼亞人造成嚴重的殺傷，卻無法擋住博蘭尼亞人的戰斧衝擊。幸好第二層的法蘭克斯軍隊排成的是9列的衝擊縱隊，他們及時趕上去堵住了被博蘭尼亞人戰斧砍出來的缺口。
有着“不可理解的頑強”威名的博蘭尼亞步兵對陣有着狂熱刺刀情節的法蘭克斯士兵。雙方都死戰不退，渴望着讓手中的武器都痛飲對方的鮮血。博蘭尼亞人手中的戰斧造成了許多可怕的傷害，法蘭克斯人的殘肢斷臂，無頭屍體很快就鋪滿了地面。法蘭克斯人手中刺刀的殺傷簡單而有效，死於刺殺的博蘭尼亞人和倒下的法蘭克斯人一樣多。兩方沖在最前面的士兵很快就死傷殆盡，後續的士兵仍義無反顧的及時補充上。
看到己方和敵方的步兵已經膠着在了一起，奧古斯特三世指揮所有的騎兵對於法蘭克斯的中軍發動了突擊。獲得剛才退入中軍翼騎兵加強的5500多名騎兵，以2000名翼騎兵為先導，繞過混戰當中的步兵，直指法蘭克斯的中軍指揮部。
獵騎兵師試圖阻擋這股騎兵的洪流，結果被徹底擊潰，超過三分之一的獵騎兵落馬而亡。乘勝追進的翼騎兵們又連續擊破了法蘭克斯步兵倉促組織起來的三道防線。一直殺到了距離格洛克侯爵不到200碼的地方。
眼看翼騎兵就要用長矛將那個侯爵釘在地上，侯爵似乎也想用再次傳送術逃跑。奧古斯特三世的笑容突然被身後傳來的喧囂而抹去。只見博蘭尼亞左翼的5000名步兵突然把炮火轉向了己方的中軍。右翼那5000名貴族騎兵也反身攻擊，正在撤退的1400名中型騎兵。沒有了壓力的法蘭克斯右翼軍隊全員撲向了即將取得勝利的博蘭尼亞中軍。
奧古斯特三世一下子明白了，那些曾經背叛了上任國王的貴族們，這次又背叛了自己，將這次本來能贏得的勝利變成了泡影。
“長官，請醒醒……”凱文的世界突然從這喧囂的戰場被喚回到車隊當中，眼前的景物也從浴血的沙場變成包里克那張憨厚的面容。
“長官，很抱歉，打擾您，不過咱們的目的已經到了。前面就是維埃諾。”包里克有些膽怯的指了一下前方。凱文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隨後站了起來，跨上了“白星”，走向了這次短暫旅途的目的地。
此時，遠方那場被後世稱為“翼騎兵的勝利，博蘭尼亞民族的失敗”的會戰，已經開始落下帷幕。此戰結束后，博蘭尼亞復**奪取了首都華斯索華。前國王萊什琴斯基終於又登上了博蘭尼亞王位。不過在普羅斯、哈布斯堡、霍亨索倫三國的強烈要求下，為了表示對博蘭尼亞王國的懲戒，博蘭尼亞國徽當中那隻白鷹頭上的王冠被取消掉了。曾經那個橫跨伊利布大陸北部的強大國家從此只存在於歷史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雖然頂着同樣的名字，但是在之後的數個世紀中重複着不斷被瓜分、不斷被奴役命運的弱小國度。
第二章結束了，從第三章開始，將嘗試着一天兩更，不過每章節的更新字數可能會有減少。希望大家繼續支持我啊！為了我家寶寶的尿片錢，請拿收藏和推薦砸我吧！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