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一十四章

14. 第一十四章

惠章皇后所住的壽安宮位於內廷外西路壽康宮以北,英華殿以南。始建於明代,初名咸熙宮。壽安宮,前後分為三進院落,東西各有跨院。正門壽安門為隨牆琉璃門3座,當中門內設四扇木屏門照壁1座,上覆黃琉璃瓦頂。第一進院正殿為春禧殿,此殿南向,面闊5間,黃琉璃瓦單檐歇山頂,明間開門,其餘為檻窗。此正殿便是惠章皇后所住。

春禧殿殿左右辟穿堂門,與第二進院相通。

中院殿面闊5間,進深3間,黃琉璃瓦歇山頂,明間退進1間,設步步錦槅扇門4扇,次間、梢間設檻窗。后檐明間開門,次間、梢間設檻窗。殿兩側山牆各出轉角延樓,環抱相屬,向南與春禧殿後卷殿兩山相連。再往裏走,便是壽安宮最里的第三進院。院中疊石為山,東西各有3開間小殿,名為福宜齋、萱壽堂。(以上來自百度。)而福宜齋便是博爾濟吉特·錫蘭所住的小殿。

剛走到小殿門口,佟玉姮便讓跟在自己身後的秋蘭守在小殿門口,自己一人走進了裏屋。

此時,博爾濟吉特·錫蘭正躺在床榻上,雙眼無神、沒有焦距的獃滯的盯着雨過天青色的床幔。見了佟玉姮,博爾濟吉特·錫蘭很久才反應過來。

“你怎麼來了。”

“進宮小住,順便來瞅瞅你死了沒啊!”佟玉姮好整理暇的坐到了床畔,“你說你怎麼把自己糟蹋成這樣兒,瞧你瘦得,怕是渾身沒二兩肉了吧!”

記憶中的博爾濟吉特·錫蘭是一位有着明媚笑容、蘋果臉、性格豪爽、開朗的姑娘,可是如今卻變成了這般模樣,自己為了表現出傷心欲絕、這半年多的時間一次也沒進過宮。這冷不丁的見了,佟玉姮都忍不住嚇了一跳。

我的乖乖,這博爾濟吉特·錫蘭是在COS人皮骷髏嗎,還是用自己的身體懲罰自己,要知道這身體是自己的,只有自己心疼自己才能活得好,自己都不心疼了,難不成還指望別人心疼嗎。

或許是感覺到佟玉姮所散發的善意,博爾濟吉特·錫蘭勾唇輕輕的笑了一下,避重就輕的回答道。“最近食慾不好,不怎麼想吃,所以才瘦了。”

佟玉姮靜靜地瞅着博爾濟吉特·錫蘭瞧了一會兒,等到博爾濟吉特·錫蘭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視線,佟玉姮才卷着嘴巴,譏諷的說道。

“錫蘭姐姐,你如今十三,不是三歲。”

如此幼稚,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兒的做法,你以為就康熙那薄情冷心的傢伙會內疚。原來康熙就不願大清再出一位蒙古皇后,如果你認命的接受這事實、或許還能混個妃子噹噹,但是現在嘛,呵,說不定早就磨滅了康熙心中那少得可憐的憐惜之情。

一定程度上真相了的佟玉姮不知道,歷史上的博爾濟吉特·錫蘭謀取后位失敗后、生前並未能成為康熙的妃子,直到康熙九年她死後,才被追封為慧妃。

正因為佟玉姮並不知道(這廝就是一歷史文盲),因此行事全憑本心的佟玉姮決心將博爾濟吉特·錫蘭這一根筋的傢伙擰正。畢竟博爾濟吉特·錫蘭算是佟玉姮最好的盟友,一來兩人都沒登上后位、算有共有的心酸往事,二來佟玉姮則認為性格爽朗大方、說話直來直去的博爾濟吉特·錫蘭比那笑裏藏刀、心機深沉的赫舍里·華芳要好相處多了。

“玉兒你也才十歲,不是一歲。”

雖然瘦成皮包骨,博爾濟吉特·錫蘭說話仍然和往常一樣,跟佟玉姮嘲諷來嘲諷去,唯一不一樣卻是眼中偶爾閃過的憂傷。

見此,收了刻薄語言的佟玉姮幽幽一嘆,說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或許是佟玉姮所說的話勾動了心弦,一直心思壓抑的博爾濟吉特·錫蘭謀終於忍不住慟哭出聲。“玉兒,你說我哪點比不上赫舍里那虛偽的女人,為什麼皇阿嬤、皇額娘要舍了我選她。”

“呃,因為赫舍里·索尼。”

本準備抱着佟玉姮哭訴一番的博爾濟吉特·錫蘭詭異的頓了頓,繼而獃獃地反問。“因為他嗎?”

“太後娘娘沒跟錫蘭姐姐你說嗎?當初索尼病重不上朝後,蘇克薩哈一人無力轄制鰲拜,以至於鰲拜氣焰越發張狂、連皇表哥都不放在眼裏,最後太皇太后親自去了赫舍里府,才得已請出索尼重出江湖,啊,不是,是重新出現在朝堂之上。”

“所以,她能當上皇后是交換條件?”

“這事不好說。”

佟玉姮聳聳肩,面上掛着讓人瞧了只覺歲月靜好的笑靨,口中卻道。“你怎麼想的,這事就是怎麼樣的。”她又不是當事人,她哪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啊!反正太皇太后親自去了赫舍里府探望索尼是事實,隨後索尼重新出現在朝堂之上、屢次呈請康熙親政也是事實,而他的孫女、赫舍里·華芳,那位在八旗中出了名的四全格格成了康熙的元后更是事實。這麼多的事實加在一塊兒,也怪不得別人得出你赫舍里·華芳之所以能夠成為皇后,不過是利益交換罷了的結論吧!

佟玉姮在心中嗤笑了一聲,面上卻依然不動聲色的勸誡博爾濟吉特·錫蘭道。“所以你拿自己的身體糟蹋算哪門子的事,皇表哥來看過你嗎!”

“皇上他來過...只是當時赫舍里她也跟着一起來的...”

“嘖,這人盯表哥盯得可真緊。”

佟玉姮再次嗤笑了一聲,緊接着又說道。“所以呢,皇表哥也看過你了,你還在那一根筋的悲傷啥?”

“......”

博爾濟吉特·錫蘭沒有回答,等着佟玉姮又說了一大串看似嘲諷實者安慰的話語后,博爾濟吉特·錫蘭才開口回答道。“我會好好的養好身子的。”

“那就對了嘛!”

覺得完成了惠章皇后交付的任務、成功將自己走偏了的手帕之交給拉回了正途的佟玉姮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不知錫蘭姐姐聽說過這樣一句話沒,你看我不順眼,那我還偏偏要見天的出現在你面前,咱兩大眼瞪小眼,看誰嘔死誰。”

“這說法到有趣,是誰說的。”

“鄂倫岱說的。”

深藏功和名的佟玉姮直接將功勞按在了鄂倫岱的頭上,以至於當博爾濟吉特·錫蘭漸漸好轉,此話傳到康熙的耳朵里時。康熙只能一面擺着哭笑不得的臉色,將博爾濟吉特·錫蘭封妃以作補償,一面將越發遊手好閒的三等侍衛鄂倫岱給拎到了面前,臭罵了一頓——瞧瞧你一天到晚都在表妹跟前說了啥,以至於如今的表妹除了外表,整個人都開始不走尋常路。

對此,十分乾脆背下這鍋的鄂倫岱雙手一攤表示,對於見識過表妹怪力都認為自己眼瞎的皇帝、他還能說啥。作為奴才,他只能認命的閉嘴。

佟玉姮心知,此次太皇太后讓蘇沫兒接自己進宮小住、陪伴病中的博爾濟吉特·錫蘭不過是明面上的借口,實際上更多是為了警告當今皇后和平衡後宮,因此心一向很‘寬大’的佟玉姮除了留在壽安宮監視博爾濟吉特·錫蘭有沒有按時用藥外,更多的卻是打扮得像朵花兒一般專門出現在赫舍里·華芳的面前、扎她的眼,以至於赫舍里·華芳這實際上心胸並不十分寬廣的當今皇后,連連被嘔得心肝兒疼。

到了康熙六年初,滿八旗的鈕祜祿·東珠,馬佳·婉儀,納喇·雲妞和漢軍旗的張倩、董如眉、李雪同時進宮為庶妃。自此赫舍里·華芳後宮一人獨大的局面正式被打破。

康熙納了妃子后,佟玉姮依然被留在宮中“小”住,不過卻不是住在壽安宮後面的小殿,而是搬到了孝康章皇後生前的居所——景仁宮去住。

至於佟玉姮的手帕之交,庶妃博爾濟吉特·錫蘭則住到了與景仁宮相隔不遠的承乾宮,至於父親是四大顧命大臣之一,義父也是四大顧命大臣之一卻只能暫時在庶妃這位置上待着的鈕鈷祿·東珠則搬到了延禧宮去住。

博爾濟吉特·錫蘭和鈕鈷祿·東珠這二人,雖說都是庶妃,但領的卻是正經妃子的俸祿,比起其他叫的也是庶妃,實際上俸祿卻是領着嬪、貴人份例的庶妃要好得太多,至少經過佟玉姮開解過後的博爾濟吉特·錫蘭看得很開,認為康熙心裏還是念叨着蒙古的。

博爾濟吉特·錫蘭看得開,但鈕鈷祿·東珠看不開啊!

要知道鈕鈷祿·東珠可是出生名門,滿洲鑲黃旗人,生父是四大顧命大臣之一的鈕祜祿·遏必隆,后金開國五大臣之鈕祜祿·額亦都的第十六子,認的義父瓜爾佳·鰲拜更是戰功赫赫、素有滿洲第一勇士的稱號。

按理說,她比赫舍里·華芳更有資格成為皇后,何奈背靠的兩座大山、居然算計不過索尼這個半隻腿踏進棺材裏的老東西,因此鈕鈷祿·東珠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的階級敵人成為了當今皇后,而自己則只能委委屈屈的暫居在鈕鈷祿庶妃的位置上。

雖說她的兩位阿瑪說了這只是暫時的,但鈕鈷祿·東珠依然看不開,因此在有心人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鈕鈷祿·東珠忽略了目前還是粉嫩俏蘿莉一隻、與庶妃博爾濟吉特氏交好的佟玉姮,直接將炮口對準了赫舍里·華芳,處處與赫舍里·華芳爭鋒相對不說,還整天的找人嘮叨,說赫舍里號稱四全,卻是個虛有其表、善妒容不得人的。

被鈕鈷祿·東珠明晃晃地針對,赫舍里·華芳氣得險些炸了肝。赫舍里·華芳很想給鈕鈷祿·東珠小鞋子穿的,但奈何鈕鈷祿·東珠的背景實在強大,而她的靠山赫舍里·索尼開年的時候就接連病了幾場,請去看病的太醫們全都委婉的告之、讓赫舍里家的人準備後事,因此底氣不足的赫舍里·華芳只能憋下這口氣,謀圖以後找回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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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貴妃的畫風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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